第716章 他們敢有能力麼
聶副主任上下掃視了李科長兩眼，「多了那麼多小姑娘，你要時不時的把你對象帶到火腿腸分廠走一走，不然你的麻煩不小。」
李銘撓了撓頭，「您放心，我的立場是很堅定的。」
「她前兩個星期有去分廠幫忙煮茶水。」
聶副主任笑道：「這事我也有聽人說了，都說你對象不僅人長得好看，幹活做事也很利索。」
「還好了。」李銘微笑道：「我在火腿腸分廠待著的時間不多，每次去開會都是一大幫子人。」
「有時候我覺得我的排場挺大的，現在想想人多點更好，閒話可以少很多。」
李科長一個人帶著一群人從無到有把火腿腸分廠建起來發展壯大，在老職工心裡的份量是很重的。
有這些老職工的誇誇其談，那些剛畢業的小姑娘聽到的是一位年少英俊、文武雙全、瀟灑多金、大權在手的夢中情人。
男人會撬別人的牆角。
女人同樣不遜色於男人，甚至可以說更勝一籌。
誘惑很多，很考驗李科長這種幹部。
聶副主任不希望得力助手因為女人問題摔跟頭，也就特意點了兩句。
沒有多嘮叨，聶副主任很快回到了正題，「有你在，火腿腸分廠的擴產肯定沒有問題。」
「這次的3000人，起碼要爭取200個名額留給我們廠。」
李銘不太看好，不過沒有說出來，「這需要咱們努力爭取。幫忙守夜的那些人是否可以優先考慮？」
聶副主任答應道：「為廠里做了貢獻的人是要優先。」
負責分配工作的勞動部門也會優先把單位職工子弟分到相應的單位，這樣可以避免產生住宿問題，以及上班的路程問題。
住房是僅次於就業的老大難問題，交通也是個大難題。
職工子弟直接進父母的單位，這兩個問題都不會進一步擴大。
有好必有壞，這樣會造成一大家子在一個單位或者系統內，內部繁殖必然會破壞正常的生態。
不過這個弊端要幾十年後才會顯現，此時並不顯眼，各地都鼓勵如此操作。
好多天過去。
6月16日，周末。
李銘帶著周曉白在火腿腸分廠參觀工地，小情侶在談戀愛，無關人等沒有往倆人跟前湊。
周曉白一身乾淨的白襯衣黑褲子，精緻的小臉蛋有草帽幫著遮擋太陽，臉上的笑容怎麼藏都藏不住。
「以後你要管好幾千人了呢。」
李銘拿了一把大蒲扇給周曉白扇風，「要不是最近要在這裡值班守夜，我不大管這裡的事，平常也就是過來開會部署工作。」
周曉白提醒道：「出了問題要你負責，你還是要多管一管。」
李銘隨意道：「建廠房的建築隊用我們廠里的基建隊，問題不大。」
「等新職工進廠里，廠里老職工也培訓好了，以老帶新再培訓技術，同樣問題不大。」
周曉白背著小手仰頭望向男友，「我覺得其他單位也要學你這個。」
「對即將上任的小組長、工段長進行基礎的管理技能培訓。」
「我在京城製藥廠上班發現，由工人提拔的管理幹部，好多人管理能力明顯不足，執行規章制度的責任心也不強。」
李銘笑著夸道：「看來你很好的完成了你爸布置的任務。」
周曉白想要的就是他的誇獎，「爸爸的主意挺好的，通過對車間的調查研究，我現在也有一點信心管好我們的研究所了。」
李銘鼓勵道：「工作就是這樣，只要肯花心思都會有收穫。」
「即使維生素生產製備的改進研究不成功，你也沒白去製藥廠上班。」
周曉白脆生生道：「我要努力追上你。」
李銘柔聲道：「真可愛。人太多了，不好親你。」
周曉白小聲說道：「來的時候才親了。」
李銘嘻笑道：「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周曉白小臉微微泛紅，「過兩天才會不方便。」
小美女已經發出了邀請，李銘提議道：「這裡沒什麼好看的了，我帶你去爬香山，山上涼快些。」
周曉白輕嗯了聲。
心猿意馬的李銘和火腿腸分廠的人打了聲招呼，開著小貨車帶上女朋友去嗨皮。
李科長忙裡偷閒的去山上遊玩。
京城20多萬大、中學校的師生和機關幹部，相繼奔赴京郊農業生產第一線。
他們是去支援夏收、夏種、夏管的三夏農忙，去農村勞動十天半個月。
巧了，這幾天還連續發布了三份文件。
68年92號文件，《關於1967年大專院校畢業生分配問題的通知》。
93號，《關於分配一部分大專院校畢業生到部隊農場去鍛鍊的通知》。
94號，《關於1967年中等專業學校、技工學校、半工半讀學校畢業生分配的通知》。
徹底解決去年沒有處理完成的畢業分配問題。
『必須堅持面向農村、面向邊疆、面向工礦、面向基層。』
『一般都必須先當普通農民、普通工人，虛心向群眾學習。』
『畢業生超過規定報到日期2個月未報到的，就不再分配工作，取消其畢業生和原在學校學生的待遇。』
大專院校的學生每月都能領到在學校食堂搭夥的伙食費和2-3元的零用錢。
這些待遇沒了，包吃包住的待遇就沒了。
沒飯吃，那是不走也不行了。
對於這點，去下鄉搞了一個多月調查的袁軍就很有體會。
在樹蔭下等著探視被關起來的父親。
袁軍嘚瑟道：「哥們兒以前每次月底都會沒錢，現在手裡還有50塊錢，咱們中午去搓頓好的。」
鄭桐勸道：「離下個月的生活費還有10多天呢，你別到最後幾天又沒錢吃飯。」
「我先說清楚，我預支的兩個月工資48塊錢，30塊錢交給我媽了，8塊錢在鄉下用掉了，我後面一個半月就剩10塊錢零用了。」
袁軍奇怪道：「給你媽30塊錢？你不多留幾塊錢，要用的時候你還得張嘴問。」
鄭桐面有得色，「聽我媽說，下半年的棉布棉花可能會更緊張，她想提前給我妹置辦好過冬的棉衣。」
「哥們兒掙錢了，你說是不是該出力？」
袁軍沒有這個負擔，「等會進去見我爸的時候，我要秀他一臉。」
「然後再去我媽那裡，讓她看看她的寶貝兒子在外面過得好好的。」
鄭桐壞笑道：「給袁局長開開眼是吧？」
袁軍大笑道：「可不。讓他以前老是罵我！」
叮鈴鈴，叮鈴鈴。
鍾躍民也騎著自行車趕來了，「你們聊什麼這麼開心啊？」
鄭桐微笑道：「聊袁局長。躍民，你怎麼這麼慢才到？」
鍾躍民以腳撐地，拍了下斜挎包，「調查報告的數據匯總，我剛和寧小峰在家一起整理好。」
鄭桐微笑道：「我和袁軍的昨天就整理好了。」
「以前去鄉下農忙也沒注意這些，這次專門調查發現，鄉下的中小學也太艱苦了。」
袁軍接了一句，「越山裡的越困難。」
鍾躍民沒下自行車，就那麼坐在座椅上，「你們去的昌平可能還好點，我去的房山，山里基本上都是很困難。」
袁軍依然是站沒站樣，「昌平那裡也不咋地，不看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京城也不是人人都富裕，2015年還有645個貧困村，58萬人，而且其中接近40%不是山區的。
鍾躍民感嘆道：「看來咱們接下的是大工程。」
「單單房山就有600多個村子，改造資金起碼要300萬。」
袁軍疑惑的看向鄭桐，「要這麼多麼？」
鄭桐開口說道：「我們也有問過那些老鄉，課桌椅的價錢，起房子的費用。」
「生產大隊參與建設的話，估計用不了300萬，打個對摺也是綽綽有餘。」
鍾躍民眉頭微皺，「你那的生產大隊估計還好的。我見的好些生產大隊連吃飯都不夠。」
「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生產大隊幫不上。」
鄭桐想起來說道：「我倒是聽李銘講過，越窮的地方越可以降低標準。」
「他說，不能做得太好；做得太好了，真正需要的人反而可能會享受不到。」
「還舉了個例子，比如給小學生送鋼筆就不對，鋼筆墨水是一筆不小的消費，鋼筆還可能被哥哥姐姐給占用了。」
「給他們送鉛筆就最合適了，再送一根蘸水筆留著考試用，同樣的錢可以幫更多的人，也真正的幫到了他們。」
鍾躍民疑問道：「按這個意思，教室修太好了可能會被生產大隊挪作它用？」
鄭桐確定道：「就這個意思。」
「我也是聽李銘和張海洋聊天的時候聽到的，鄉下要儘量建土坯房。」
「張海洋反問是不是課桌椅也要差一點。」
「沒想到李銘還真這麼說，課桌椅儘量用修補的，門窗房頂倒是要修好一點，不要漏風漏水。」
鍾躍民質疑道：「本來就缺少桌椅了，怎麼修補啊？」
鄭桐回應道：「能修的修嘛。沒得修那肯定是要加新的。」
袁軍的正義感很強，「這還差不多。」
「我還以要故意找一些破舊的桌椅給學校呢。」
鄭桐反駁道：「這玩意可能比新的還難找。」
袁軍的歪主意多，「城裡的學校就有很多舊的課桌椅。」
鍾躍民阻止道：「你們倆就別抬槓了。」
「經費都還著落，有了經費才能想著能做成什麼樣。」
袁軍是窮怕了，「沒錯，沒錢什麼都別說。」
「也不知道李銘能不能搞來錢，不然咱們去鄉下是白忙了一趟。」
鄭桐揣測道：「能花幾千塊搞調查，肯定是有些把握的。」
鍾躍民欽佩道：「在這點上，我是很服氣的。」
鄭桐也說道：「那些拿『保留工資』的人以前要是像李銘一樣，把錢花在有意義的事情上，而不是生活奢靡，他們也不會那麼遭人嫉恨。」
京城的人在念叨李銘。
在港城，他最近同樣是焦點人物。
月初，瑛國本土派人來港城的消息也沒能穩住人心。
遇到殺人不眨眼的狠人，那些被點名要捐家產的人根本不敢再賭，而且怕只捐一小部分還是會被爆頭算帳。
養尊處優的『肥豬』們保命要緊，捐獻的總金額很快達到了24億港元。
扣掉最基本的2億，剩餘22億里有4%給內地，8800萬港元，換算成人民幣3700多萬。
這個金額不算多，每人補助40元置辦棉衣和棉被的話，都不夠100萬人分。
不過也不算少，可以緩解地方上的財政困難。
歷史上的安置費用，上面把相關錢款提前撥付給了各個接收的省份，由這些省份負責。
但是實際執行的時候，京城這樣出人的地方一般會再次先行墊付；然後再發函給接收省份，讓接收省份歸還墊付的資金。
一般很難要到錢，京城安置辦這類的單位曾經多次發函苦苦懇求各省歸還墊付的資金。
有了這幾千萬港元的資金，應該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李銘覺得給海峽東岸的0.5%太多了，所以他又給『華僑日報助學金項目處』去了信，只給海峽東岸安排500萬港元，其餘都給內地。
最終分配是港城22億9000萬港元的房產物業、債券、股票、現金等，內地9400萬港元現金，南洋1100萬現金，海峽東岸500萬現金。
『神秘人』一分錢未要，反而倒貼了好幾萬港元的報紙版面費。
在港城的普通人眼裡這是真正的俠客義士。
新蒲崗大牌檔一條街，不是吃飯時間，人流稀疏。
吸白粉的攤主阿樂早已不知去向，換了個長得又矮又瘦的新攤主。
「瑛國人的軍情處找了10天也沒有找出『神秘人』，看來『神秘人』是安全了。」
隔壁的胖攤主也在閒著，「瑛國人其實是在擺擺樣子，要是惹怒了『神秘人』，估計他們自己的小命也難保。」
瘦攤主同樣沒客人，「你太高看了軍情處，他們根本就沒能力找到人。」
胖攤主反問道：「他們敢有能力麼？」
「要是『神秘人』因此反攻到瑛國本土去，瑛國的那些貴族老爺不得手撕了他們。」
瘦攤主不同意道：「我覺得這個『神秘人』是我們華人，捐款的去向就全給了我們華人。『神秘人』估計懶得理瑛國人的事情。」
胖攤主解釋清楚自己的意思，「我說的是軍情處惹怒了『神秘人』，不是說閒著沒事去幫忙。」
瘦攤主想得多，「還是不要了！坐飛機去瑛國的港城人不多，那樣容易暴露。」
胖攤主也想到了，「那還是不要的好！」
晚上。
保衛科科長辦公室。
婁曉娥給李銘做頭部按摩，「大俠客，港城的議論一直沒停，有人還提議要給你樹碑立廟。」
李銘撓了撓頭，「您放心，我的立場是很堅定的。」
「她前兩個星期有去分廠幫忙煮茶水。」
聶副主任笑道：「這事我也有聽人說了，都說你對象不僅人長得好看，幹活做事也很利索。」
「還好了。」李銘微笑道：「我在火腿腸分廠待著的時間不多，每次去開會都是一大幫子人。」
「有時候我覺得我的排場挺大的，現在想想人多點更好，閒話可以少很多。」
李科長一個人帶著一群人從無到有把火腿腸分廠建起來發展壯大，在老職工心裡的份量是很重的。
有這些老職工的誇誇其談，那些剛畢業的小姑娘聽到的是一位年少英俊、文武雙全、瀟灑多金、大權在手的夢中情人。
男人會撬別人的牆角。
女人同樣不遜色於男人，甚至可以說更勝一籌。
誘惑很多，很考驗李科長這種幹部。
聶副主任不希望得力助手因為女人問題摔跟頭，也就特意點了兩句。
沒有多嘮叨，聶副主任很快回到了正題，「有你在，火腿腸分廠的擴產肯定沒有問題。」
「這次的3000人，起碼要爭取200個名額留給我們廠。」
李銘不太看好，不過沒有說出來，「這需要咱們努力爭取。幫忙守夜的那些人是否可以優先考慮？」
聶副主任答應道：「為廠里做了貢獻的人是要優先。」
負責分配工作的勞動部門也會優先把單位職工子弟分到相應的單位，這樣可以避免產生住宿問題，以及上班的路程問題。
住房是僅次於就業的老大難問題，交通也是個大難題。
職工子弟直接進父母的單位，這兩個問題都不會進一步擴大。
有好必有壞，這樣會造成一大家子在一個單位或者系統內，內部繁殖必然會破壞正常的生態。
不過這個弊端要幾十年後才會顯現，此時並不顯眼，各地都鼓勵如此操作。
好多天過去。
6月16日，周末。
李銘帶著周曉白在火腿腸分廠參觀工地，小情侶在談戀愛，無關人等沒有往倆人跟前湊。
周曉白一身乾淨的白襯衣黑褲子，精緻的小臉蛋有草帽幫著遮擋太陽，臉上的笑容怎麼藏都藏不住。
「以後你要管好幾千人了呢。」
李銘拿了一把大蒲扇給周曉白扇風，「要不是最近要在這裡值班守夜，我不大管這裡的事，平常也就是過來開會部署工作。」
周曉白提醒道：「出了問題要你負責，你還是要多管一管。」
李銘隨意道：「建廠房的建築隊用我們廠里的基建隊，問題不大。」
「等新職工進廠里，廠里老職工也培訓好了，以老帶新再培訓技術，同樣問題不大。」
周曉白背著小手仰頭望向男友，「我覺得其他單位也要學你這個。」
「對即將上任的小組長、工段長進行基礎的管理技能培訓。」
「我在京城製藥廠上班發現，由工人提拔的管理幹部，好多人管理能力明顯不足，執行規章制度的責任心也不強。」
李銘笑著夸道：「看來你很好的完成了你爸布置的任務。」
周曉白想要的就是他的誇獎，「爸爸的主意挺好的，通過對車間的調查研究，我現在也有一點信心管好我們的研究所了。」
李銘鼓勵道：「工作就是這樣，只要肯花心思都會有收穫。」
「即使維生素生產製備的改進研究不成功，你也沒白去製藥廠上班。」
周曉白脆生生道：「我要努力追上你。」
李銘柔聲道：「真可愛。人太多了，不好親你。」
周曉白小聲說道：「來的時候才親了。」
李銘嘻笑道：「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周曉白小臉微微泛紅，「過兩天才會不方便。」
小美女已經發出了邀請，李銘提議道：「這裡沒什麼好看的了，我帶你去爬香山，山上涼快些。」
周曉白輕嗯了聲。
心猿意馬的李銘和火腿腸分廠的人打了聲招呼，開著小貨車帶上女朋友去嗨皮。
李科長忙裡偷閒的去山上遊玩。
京城20多萬大、中學校的師生和機關幹部，相繼奔赴京郊農業生產第一線。
他們是去支援夏收、夏種、夏管的三夏農忙，去農村勞動十天半個月。
巧了，這幾天還連續發布了三份文件。
68年92號文件，《關於1967年大專院校畢業生分配問題的通知》。
93號，《關於分配一部分大專院校畢業生到部隊農場去鍛鍊的通知》。
94號，《關於1967年中等專業學校、技工學校、半工半讀學校畢業生分配的通知》。
徹底解決去年沒有處理完成的畢業分配問題。
『必須堅持面向農村、面向邊疆、面向工礦、面向基層。』
『一般都必須先當普通農民、普通工人，虛心向群眾學習。』
『畢業生超過規定報到日期2個月未報到的，就不再分配工作，取消其畢業生和原在學校學生的待遇。』
大專院校的學生每月都能領到在學校食堂搭夥的伙食費和2-3元的零用錢。
這些待遇沒了，包吃包住的待遇就沒了。
沒飯吃，那是不走也不行了。
對於這點，去下鄉搞了一個多月調查的袁軍就很有體會。
在樹蔭下等著探視被關起來的父親。
袁軍嘚瑟道：「哥們兒以前每次月底都會沒錢，現在手裡還有50塊錢，咱們中午去搓頓好的。」
鄭桐勸道：「離下個月的生活費還有10多天呢，你別到最後幾天又沒錢吃飯。」
「我先說清楚，我預支的兩個月工資48塊錢，30塊錢交給我媽了，8塊錢在鄉下用掉了，我後面一個半月就剩10塊錢零用了。」
袁軍奇怪道：「給你媽30塊錢？你不多留幾塊錢，要用的時候你還得張嘴問。」
鄭桐面有得色，「聽我媽說，下半年的棉布棉花可能會更緊張，她想提前給我妹置辦好過冬的棉衣。」
「哥們兒掙錢了，你說是不是該出力？」
袁軍沒有這個負擔，「等會進去見我爸的時候，我要秀他一臉。」
「然後再去我媽那裡，讓她看看她的寶貝兒子在外面過得好好的。」
鄭桐壞笑道：「給袁局長開開眼是吧？」
袁軍大笑道：「可不。讓他以前老是罵我！」
叮鈴鈴，叮鈴鈴。
鍾躍民也騎著自行車趕來了，「你們聊什麼這麼開心啊？」
鄭桐微笑道：「聊袁局長。躍民，你怎麼這麼慢才到？」
鍾躍民以腳撐地，拍了下斜挎包，「調查報告的數據匯總，我剛和寧小峰在家一起整理好。」
鄭桐微笑道：「我和袁軍的昨天就整理好了。」
「以前去鄉下農忙也沒注意這些，這次專門調查發現，鄉下的中小學也太艱苦了。」
袁軍接了一句，「越山裡的越困難。」
鍾躍民沒下自行車，就那麼坐在座椅上，「你們去的昌平可能還好點，我去的房山，山里基本上都是很困難。」
袁軍依然是站沒站樣，「昌平那裡也不咋地，不看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京城也不是人人都富裕，2015年還有645個貧困村，58萬人，而且其中接近40%不是山區的。
鍾躍民感嘆道：「看來咱們接下的是大工程。」
「單單房山就有600多個村子，改造資金起碼要300萬。」
袁軍疑惑的看向鄭桐，「要這麼多麼？」
鄭桐開口說道：「我們也有問過那些老鄉，課桌椅的價錢，起房子的費用。」
「生產大隊參與建設的話，估計用不了300萬，打個對摺也是綽綽有餘。」
鍾躍民眉頭微皺，「你那的生產大隊估計還好的。我見的好些生產大隊連吃飯都不夠。」
「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生產大隊幫不上。」
鄭桐想起來說道：「我倒是聽李銘講過，越窮的地方越可以降低標準。」
「他說，不能做得太好；做得太好了，真正需要的人反而可能會享受不到。」
「還舉了個例子，比如給小學生送鋼筆就不對，鋼筆墨水是一筆不小的消費，鋼筆還可能被哥哥姐姐給占用了。」
「給他們送鉛筆就最合適了，再送一根蘸水筆留著考試用，同樣的錢可以幫更多的人，也真正的幫到了他們。」
鍾躍民疑問道：「按這個意思，教室修太好了可能會被生產大隊挪作它用？」
鄭桐確定道：「就這個意思。」
「我也是聽李銘和張海洋聊天的時候聽到的，鄉下要儘量建土坯房。」
「張海洋反問是不是課桌椅也要差一點。」
「沒想到李銘還真這麼說，課桌椅儘量用修補的，門窗房頂倒是要修好一點，不要漏風漏水。」
鍾躍民質疑道：「本來就缺少桌椅了，怎麼修補啊？」
鄭桐回應道：「能修的修嘛。沒得修那肯定是要加新的。」
袁軍的正義感很強，「這還差不多。」
「我還以要故意找一些破舊的桌椅給學校呢。」
鄭桐反駁道：「這玩意可能比新的還難找。」
袁軍的歪主意多，「城裡的學校就有很多舊的課桌椅。」
鍾躍民阻止道：「你們倆就別抬槓了。」
「經費都還著落，有了經費才能想著能做成什麼樣。」
袁軍是窮怕了，「沒錯，沒錢什麼都別說。」
「也不知道李銘能不能搞來錢，不然咱們去鄉下是白忙了一趟。」
鄭桐揣測道：「能花幾千塊搞調查，肯定是有些把握的。」
鍾躍民欽佩道：「在這點上，我是很服氣的。」
鄭桐也說道：「那些拿『保留工資』的人以前要是像李銘一樣，把錢花在有意義的事情上，而不是生活奢靡，他們也不會那麼遭人嫉恨。」
京城的人在念叨李銘。
在港城，他最近同樣是焦點人物。
月初，瑛國本土派人來港城的消息也沒能穩住人心。
遇到殺人不眨眼的狠人，那些被點名要捐家產的人根本不敢再賭，而且怕只捐一小部分還是會被爆頭算帳。
養尊處優的『肥豬』們保命要緊，捐獻的總金額很快達到了24億港元。
扣掉最基本的2億，剩餘22億里有4%給內地，8800萬港元，換算成人民幣3700多萬。
這個金額不算多，每人補助40元置辦棉衣和棉被的話，都不夠100萬人分。
不過也不算少，可以緩解地方上的財政困難。
歷史上的安置費用，上面把相關錢款提前撥付給了各個接收的省份，由這些省份負責。
但是實際執行的時候，京城這樣出人的地方一般會再次先行墊付；然後再發函給接收省份，讓接收省份歸還墊付的資金。
一般很難要到錢，京城安置辦這類的單位曾經多次發函苦苦懇求各省歸還墊付的資金。
有了這幾千萬港元的資金，應該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李銘覺得給海峽東岸的0.5%太多了，所以他又給『華僑日報助學金項目處』去了信，只給海峽東岸安排500萬港元，其餘都給內地。
最終分配是港城22億9000萬港元的房產物業、債券、股票、現金等，內地9400萬港元現金，南洋1100萬現金，海峽東岸500萬現金。
『神秘人』一分錢未要，反而倒貼了好幾萬港元的報紙版面費。
在港城的普通人眼裡這是真正的俠客義士。
新蒲崗大牌檔一條街，不是吃飯時間，人流稀疏。
吸白粉的攤主阿樂早已不知去向，換了個長得又矮又瘦的新攤主。
「瑛國人的軍情處找了10天也沒有找出『神秘人』，看來『神秘人』是安全了。」
隔壁的胖攤主也在閒著，「瑛國人其實是在擺擺樣子，要是惹怒了『神秘人』，估計他們自己的小命也難保。」
瘦攤主同樣沒客人，「你太高看了軍情處，他們根本就沒能力找到人。」
胖攤主反問道：「他們敢有能力麼？」
「要是『神秘人』因此反攻到瑛國本土去，瑛國的那些貴族老爺不得手撕了他們。」
瘦攤主不同意道：「我覺得這個『神秘人』是我們華人，捐款的去向就全給了我們華人。『神秘人』估計懶得理瑛國人的事情。」
胖攤主解釋清楚自己的意思，「我說的是軍情處惹怒了『神秘人』，不是說閒著沒事去幫忙。」
瘦攤主想得多，「還是不要了！坐飛機去瑛國的港城人不多，那樣容易暴露。」
胖攤主也想到了，「那還是不要的好！」
晚上。
保衛科科長辦公室。
婁曉娥給李銘做頭部按摩，「大俠客，港城的議論一直沒停，有人還提議要給你樹碑立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