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你說他們聽還是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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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婁曉娥不滿的責怪道:「你要花錢怎麼不和我說呀!」

  李銘把她拉到懷裡,解釋道:「你不合適出面。」

  「內地開始推動中學畢業生參加農業生產,去蒙省、去東北的農村、農場、牧場。」

  「安置經費不太夠,我想弄些錢和物資回去幫點小忙。」

  婁曉娥吃驚道:「連安置的經費都挪不到啊?」

  李銘嘖了一聲說道:「財政困難,沒錢是主要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因為個人經歷不同,對苦難的理解不太一樣。」

  婁曉娥聽得一臉疑惑。

  李銘慢慢說道:「有很多人都是從死人堆里走出來的。」

  「在這些人看來,相對於他們經歷的苦難來講,安置標準其實可以不用定那麼高、錢可以不用花那麼多。」

  婁曉娥蹙眉道:「不是說窮生奸計富長良心麼?日子好過了,總不能讓別人也過以前的苦日子?」

  李銘忍不住捏了一把她的小臉,「不只是去過日子的,這是要他們下去鍛鍊、去接受教育的。」

  「實際上他們去鄉下鍛鍊不到什麼,我想了下,提前給他們準備些過冬的物資吧。」

  婁曉娥沒有拍掉他的大手,她也享受這樣的小親昵,「雖然現在才5月,也要開始準備物資了,籌集和運輸都需要好些時間。」

  「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

  李銘找人操刀的報告,誇獎了東北的土地,雨熱同期,水熱條件配合得當,非常適合開墾。

  自然條件優越,可以承載2億人生產生活,鼓勵往東北多送一些人。

  陝省、晉省的黃土地區開墾農田會造成水土流失,黃河的沙子本來就很多了,儘量少往那裡送人。

  既然摻和影響了別人的去向,李銘覺得要負起一些責任,不然就有些不厚道了。

  內地要出的錢多了,港城的錢他打算請別人幫忙出。

  夜裡。

  李銘給港城的各家中文報社又留了一封信。

  還是老套路,威脅信。

  港城的報社有各種毛病,但有一個最大優點,那就是快,報導速度特別的快。

  各報社不用互相商量,都能想到其他報社肯定會搶先發表,不發就是消息落後,紛紛連夜改版刊登威脅信。

  第二天,一大清早。

  早起的港城人看到了大新聞,那真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類似軋鋼廠的職工喜歡看廠領導吃癟,港城的普通市民也喜歡看那些人上人吃癟。

  新蒲崗的大牌檔一條街。

  胖攤主的攤位上已坐滿了吃早餐的食客。

  「你們看今天的報紙了沒有?」

  「你是想說那封威脅信吧?」

  「沒錯啊!允許那些公務人員留下工資、獎金等合法收入5倍的財產,其餘的全部要捐出來。有好戲看了!」

  「我覺得留多了,應該讓他們全部吐出來。華僑日報的助學金年年都有很大的缺口。」

  「隨便一封信就捐錢?要人出血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我覺得你們是想多了。」

  「威脅信上都說了他們不捐出貪污所得,會追殺他們全家一輩子。是你的話,你敢不敢賭?」

  「就是嘛,這次的陣仗搞這麼大,你還真別不信。」

  有看好的有不看好的,類似的議論,全港城到處都是。

  港城的探長們得到消息更早,也聚集在一起商量對策,並且把電話全都掛了起來,太多電話打過來了,接到不想接了。

  「這次怎麼搞啊?上回總督府的『魚頭案』都還沒有偵破,這次又冒了出來。」

  「這是向全港城的公務機構萱戰,港督和處長等會肯定要訓我們一頓。」

  「挨訓是肯定的了。關鍵是後面要怎麼辦。誰TM的能破這個案子?」

  「沒事,有雷總探長在,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

  「靠!總探長在名單的首位,一個月後總探長不把財產捐出來,死的就是總探長。」

  「不是只死總探長,家屬占有貪來的財產還是不捐的也殺,跑了的追殺一輩子,是殺全家。」


  「我說各位,別TM幸災樂禍了,咱們也在名單上,一個都沒跑。」

  「奇怪了,總探長怎麼到現在都還沒來?」

  「出了這麼大的事,沒他在可不行。誰去打電話去催一催?」

  雷總探長早知道了,遲遲沒來是因為帳本不見了。

  李銘準備劫富濟貧了,自然是要先確定一下收錢的大概金額,特別是那些瑛國佬,大多都是間接收錢,所以他直接把帳本收走了。

  帳本沒了,雷總探長急得團團轉,帳本要是曝光了,別說一個月後的事情了,明天就是死期。

  不管怎麼找也找不到了,可以很肯定帳本消失得無蹤無跡。

  挨了處長的一頓臭罵,雷總探長也沒有透露帳本的事,最後只能硬著頭皮先趕到警署總部。

  「總探長!」「總探長。」

  雷總探長坐到自己的位置,「情況大夥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全港城估計沒人不知道了。」「這裡的電話都打爆了。」

  雷總探長雙手虛按,示意眾人安靜。

  「港督在電話里罵了一頓處長,處長也在電話里罵了我一頓,我就不罵你們了。」

  「現在港督要求我們警隊拿出解決方案,不能讓這個事情再持續發酵下去。」

  「有什麼好想法,大家可以暢所欲言。」

  油尖旺警署的顏探長率先開口,不陰不陽的說道:「我要是有方案,上次的『魚頭案』就破了。」

  「你們誰要是有能耐的也別藏著掖著了,沒人能搶這個功。」

  西貢警署的探長接話道:「我是才疏學淺。各位大佬有好想法的儘管說出來,我絕對配合。」

  繞了一圈沒人有破案的辦法。

  觀塘警署的探長說了句正確的廢話,「一晚上幾十家報社都能送到,不是勢力大就是能力強。」

  大埔警署的探長抱怨道:「要我說啊,那些報社也太不給我們警隊面子了,都沒有給我們提前報信。」

  中西區警署的探長瞟了眼雷總探長才說道:「你們大埔離港島比較遠,你剛剛到這裡還不清楚具體情況。」

  「威脅信的信封上也有威脅報社,允許他們不刊登信里的內容,但是不許他們找我們告密,敢告密就去死。」

  李銘從不難為無關人等,先給了報社不報告的藉口。

  威脅信的事情很嚴重的話,報社是在自保,事情不嚴重的話,報社發表了也就發了。

  大埔警署的探長還是忿忿不平,「昨晚偷偷報個信,誰能知道?TM的就是故意不報信。」

  中西區警署的探長把話說透,「這麼大的新聞,他給你報信了,你叫他們不要報導,你說他們聽還是不聽?」

  「人家乾脆不告訴我們,等事情成了再給我們說一聲,免得互相尷尬。」

  「那些報社在清晨給我報信的時候,我TM還感謝人家在報紙送出去之前有和我一聲。」

  有點離題了,雷總探長阻止道:「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就不要扯了。」

  「現在的重點是找出這個人,找出這個組織。」

  顏探長說著風涼話,「對方不是為自己要錢的,連通過贖金抓人的機會都沒有,我們上哪找人?」

  東區警署的探長是雷總探長一系的,「聽你的意思,不用找了,就這樣坐著喝茶混日子了?」

  顏探長很不屑的說道:「你有能耐你去查。你要能查出來了你TM就是新的總探長。」

  管轄新界與九龍的林總探長,被星辰公司給整了下去。總探長位置空出來一個多月了,競爭很激烈。

  帳本不見了,雷總探長的心情很不好,「別吵了!再吵的都給我滾!」

  眾人都是很有眼色的人,頓時鴉雀無聲。

  不是這些人不願意用心調查,全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火燒眉毛了不至於故意內訌。

  可惜報社的人早和他們講清楚了事情經過,又像上次的『魚頭案』一樣毫無線索。

  這些人雖然拜關公拜神明,其實壓根不信鬼神,但是這次的事情比上次總督府送魚頭難多了。

  幾十家報社都是突然出現的威脅信,手段近乎詭異,讓這些探長沒有了信心。


  報社是沒有保密這一說法,把信件出現的過程傳播得神神忽忽的,整個港城突然變得有了幾分神秘色彩。

  港城作為情報中心,情報人員也是四處出動打聽。

  事主李銘此時正在京城的保衛科睡大覺。

  昨晚搞事花了好些時間,各大報社不在同一個地方,他照著地址趕路忙活了好久。

  星期天,他在辦公室睡覺也沒人打攪。

  砰,砰砰。砰,砰砰。

  李銘瞅了一眼手錶,10點鐘而已,「請進!」

  楊大奎急沖沖的說道:「科長,多了好些人去蔚主任的辦公室匯報工作。」

  「有好些熟面孔,但是我叫不出那些人的名字,看著像是工藝科、技術科的人,還有車間的人。」

  最下面的山頭從來不是很固定的,換山頭一點也不稀奇。

  李銘不置可否的點評道:「星期天還匯報工作,這表態還挺堅決的。」

  「你們給我安分守己一點,不要被人找到錯漏了。」

  「以前沒人管的事情,現在可能有人管了。」

  楊大奎自得的笑道:「咱們保衛科的人在遵規守紀方面還是可以的,也沒有胡亂打罵的情況。」

  「還有待加強。」

  李銘接著直接點明了說:「在崗位上睡覺的,我發覺了好幾次了,之前是懶得理你們。」

  楊大奎收斂了笑容,「是。我以後會增加抽查的頻率,不讓他們糊弄了我。」

  「門衛室的大爺有幫他們照應著,你想要查到他們需要花點心思。」

  楊大奎附和道:「我說呢,我以前怎麼沒發現。」

  李銘沒好氣的說道:「讓他們不要因為以前的方便而抱怨現在的嚴格,不要怪別人找茬,他們以前是在占便宜。」

  楊大奎應聲道:「我會傳達到位的。」

  李銘是趁機敲打一下這些驕兵。

  大多數人都這樣,容易鬆懈,要時不時的教育和提醒。

  同樣是周末。

  城西的創新技術研究所。

  整個所的人今天中午準備聚餐涮火鍋,慶祝研究所正式成立了。

  食材、鍋灶全都由李銘負責。

  周曉白、羅芸、辛夷三女暫時沒事做,正在練習使用試管、滴管等器皿。

  羅芸是閒不住的,「辛夷,你們學校現在da得厲害麼?」

  辛夷很實誠的說道:「厲害得很,兩邊的大喇叭一天到晚沒有停,吵得人都沒法睡覺。」

  「裡面那些被包圍的人,連吃飯都成問題了。」

  羅芸驚訝道:「餓著肚子啊?」

  辛夷解釋說道:「也沒餓著肚子。他們把課桌凳子什麼的劈了當柴火燒,直接在教室里做飯。」

  「有米有菜,他們是能出去的啊?」羅芸奇怪的問道。

  辛夷是有問必答,「出來是能出來,但是退出來也意味著他們是徹底的輸掉了。」

  「那些米麵是靠外校支援的,是工人師傅運送的,他們都有提前內外聯絡好,搞突襲運輸。」

  羅芸嘖嘖稱奇道:「這還真的變成打仗了。」

  辛夷也是難得遇到能隨便聊的人,也就放開了聊,「可不是麼!盔甲什麼的都做出來了。」

  「聽說,我也是聽說的,有個同學本來只是想回家的,被那些外圍的人發現了,直接亂棍打死了。」

  「估計他的家裡人都還不知道呢!」

  聽了好半天,周曉白忍不住插話問道:「沒人幫忙告訴他家裡人一聲嗎?」

  辛夷回話道:「那也要知道他的家是哪裡的。」

  「被包圍的人即使知道他家是哪的也沒空出去幫忙報信。」

  「裡面的人現在顧不上這麼多了,現在只想著要外面的人好看,想著報仇雪恨。」

  「而那些外面的人更不可能去通知他的家裡人了。」

  羅芸點評道:「都打紅眼了,哪裡還顧得上這些細枝末節的事。」

  辛夷輕聲說道:「是的,現在就是像你說的這樣。」

  「有點太嚇人了,我是有點害怕,我就跟著張教授上你們這來了。」

  羅芸自得的說道:「你放心,咱們這很安全。大門在小巷子裡,一般沒人知道這裡。」

  「有喬永寬在大門口,那些到處亂竄的小混混也不敢來這裡鬧事。」

  「即使來鬧事的人比較多,拐彎那公共電話的徐大媽會幫忙打電話給軋鋼廠保衛科。」

  「一個電話過去,保衛科拉一大夥人過來,嚇都能把他們嚇死。」

  5公里的路程,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只要報信能早一點,保衛科的人能及時趕到。

  辛夷疑問道:「軋鋼廠的一分廠不是離得更近嗎?找一分廠求助更合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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