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火腿腸加工廠的碰頭會。♔💋 ➅９𝐒ĤǗ𝐱.ᑕ𝐨м 💘💥
李銘吩咐道：「等會去車間宣布，剛才偷奸耍滑的幾個人主動寫一份檢查，在車間小組會議上作自我批評。」
「午飯結束後，沒有自首的人，以破壞生產論處。」
負責生產的劉紅秀應聲道：「我等會就去辦。我以後會督促各個車間和生產小組加強管理。」
李銘知道問題在哪，他也沒有辦法。
獎懲措施停掉了，車間幹部是靠平時積累的個人威望在搞管理。
火腿腸加工廠這類新員工眾多的廠子，基層幹部還沒有積累出相應的聲望。
而新員工有了新工作的那股積極上進的勁頭過去了，各種壞毛病始慢慢開顯現出來。
也就是李銘在軋鋼廠相當的強勢，這些人像耗子見了貓一樣，這才不敢過於放肆。
知道現實情況如此，李銘也就沒有苛責劉紅秀。
他轉而對艾宗琴說道：「你找食品進出口公司的探聽下，他們這次廣交會有沒有接到新訂單，能接到多少新訂單。」
艾宗琴回應道：「好的。」
李銘點了句，「聽說今年的春季廣交會有些不一樣，我們要防他們突然沒訂單了。」
艾宗琴詫異道：「這麼嚴重！」
「我一直在擔心鐵路運輸出問題，進出口公司要是也掉鏈子，那真是兩頭堵了。」
李銘隨口說道：「上頭一直很重視鐵路運輸，即使出了問題也會有專人會去解決。」
鐵路運輸有問題影響的不只是豬肉調撥，隨便一停，動輒幾千個車皮受到影響，會嚴重影響全國各地的生產、生活。
最基本的像是南方糧食每年往北方運送100多億斤，糧食供應不是開玩笑的。
北方往南方大量輸送煤炭，沒有了煤炭也別想搞生產了。
這都是關係國計民生的事情，自然會有人出面解決好。
當然加工廠負責供銷事務的艾宗琴會擔心也不是杞人憂天，時不時的有一些地方會有兩伙職工鬧僵到停運。
去年一整年，『大管家』幾乎每個星期都要召集各鐵路局的兩伙職工做工作，這才基本穩住了鐵路運輸。
年後春暖花開，各地的人們的心思好像也跟著升溫了一樣。
上面立刻下發了《關於確保鐵路交通安全的命令》。
命令指出：必須堅決打擊破壞鐵路、炸毀橋樑、襲擊列車、殺人劫貨等...行為，維護鐵路交通安全。
接著又發了個《****緊急補充命令》。
命令要求：前述的各種破壞行為都是土匪行為，必須採取嚴厲的...。嚴查幕後操縱者，堅決逮捕法辦。
規定是規定，得看人家執不執行。
李銘一點也不擔心的原因就是這個，他管不到的地方，想了也白想，他從不把煩惱往自己身上攬。
「別人負責的事情，我們不用去多想，把我們分內的事做好就行。」
艾宗琴解釋說道：「我也是怕大夥責怪我沒有搞好供應工作，忍不住就會想東想西的。」
李銘誇了一句，「還是責任心太重了，可以多寬寬心。」
「附近省份的豬肉供應。要不是2月份堅決節約開支的通知規定，不搞出省的參觀，不然豬飼料培訓班還得繼續辦。」
負責福利的蕭萍英接話道：「好像只是說要從嚴控制，沒說不許出省參觀交流。」
李銘點明了說道：「從嚴的意思就是基本不允許。」
「還好，去年冬天辦的幾期已經把養豬大戶都培訓好了。」
「他們有了先進技術，會帶動周邊生產隊的豬飼料技術升級，今年的豬肉產量大幅提升是必然的。」
他前兩年輸送出去的牧草、蔬菜種子，各地留種再擴大播種面積，到了今年也是開始大面積豐收了。
發酵飼料技術剛好可以讓這些植物類豬食更有吸收效率，加上配合飼料的餵養，豬的增肥效果更好、更快出欄，又可以更進一步降低養豬成本。
照目前的情況看，物價部門的工作一時半會是恢復不了。
生豬收購價暫時還不會因為養豬成本下降而降低，他也算是給農村的生產隊、養豬戶增加了收入。
收入增加，是鼓勵生產隊、養豬戶增加養殖數量的最大動力。
至於市場上的豬肉價格，即使收購價格下降了也很可能不會降。
每年有大量財政資金補貼豬肉價格，不然不是7毛-9毛錢1斤的零售價，調撥、運輸、冷庫存儲這些都是要成本的。
運輸保存能力越落後，零售價里這些中間成本的占比越高。
有財政收入大幅下降的現實，後續真有重新核定成本，很可能降低收購價、零售價不變，趁機把這個虧空補貼停掉。
豬肉零售價變不變影響不到火腿腸加工廠的利潤。
進貨價、出廠價、利潤率都是上頭給他們定好了的，只有產量才能決定廠里的效益好不好。
宋靜負責的是財務，「食品公司要求我們加快支付豬肉款的進度。」
「1月、2月、3月的利潤補充進流動資金也不太夠，我們可能還得向銀行再貸款一筆流動資金。」
李銘很不爽的說道：「我們只是加工過一道手而已，生產好的火腿腸都交給了食品公司。」
「要我們加快付款進度，那就讓他們的火腿腸貨款也加快進度。」
「還有把進出口公司也拉過來，我們、食品進出口公司、食品公司三方一起坐下來協商。」
宋靜點頭道：「好的。」
「糧食局那裡邊要不要提前做些工作，我擔心他們也會要我們加快付款進度。」
李銘琢磨著說道：「各單位會缺錢，糧食局也不會缺錢。」
「我們有給他們供應計劃外的火腿腸，他們應該不至於找我們。」
蕭萍英也說道：「前些天我和糧食局的人商量，讓他們列一份富餘物資的清單給我，一口答應了我。」
以物易物的調劑，互相方便。
「那應該問題不大。」
李銘又問道：「關於合併進廠里的調研計劃準備好了嗎？」
蕭萍英把工作記事本遞給了李科長，「已經做好了，明天開始所有職工按小組開座談會，然後是車間座談會，最後是全廠大會。」
「每個人都能定二級工的工資，從之前收集的意見看，大夥應該是會接受的。」
這時候的調整工廠所屬，一般都不會降低職工的實際收入。
加工廠變為國有單位，執行的是食品行業的7級工資制，不是冶金機械行業的8級工資。
食品行業的最低工資只有29元，低於加工廠工人現在的實際月收入，就高不就低，定級需要往上多加一級。
李銘隨便掃了兩眼記事本里的草案，「加工廠的幹部少，不需要精簡。」
「幹部編制的名額綽綽有餘，你們可以自己選擇幹部身份或者工人身份。」
「對應的等級都是按你們現在的工資加補助，拿的是多少錢就是相應的多少級別，以後的工資不會減少。」
「不用著急，你們可以回家商量了再決定。」
兩種選擇有好有壞，與會的幾人都沒有當場決定。
緊接著一項項議程擺到檯面上商量。
處理完加工廠的各項事務，李銘開著小貨車回總廠。
他布置的自首命令在幾個生產車間迅速傳達。
幾名抽菸閒聊的人沒有一個敢不聽的，主動找到小組長承認錯誤。
不單有這些人尚未事先串供的原因，還有因為李科長破案厲害給嚇的，畢竟只是小事情，別人很大可能經不住李科長的威嚇而主動招供。
可以說，新建的火腿腸加工廠能夠穩定的大量供貨，是建立在李科長的個人威望之上。
相反，上嗨的食品廠接收了紅星軋鋼廠趕工交付的火腿腸生產線，到現在都還沒有發揮出產能。
食品進出口公司暫時找不到能和火腿腸加工廠相提並論的工廠，也就很容易被加工廠拿捏。
離火腿腸加工廠不是很遠。
城西。
創新技術研究所。
鐘錶小組的老鍾師傅聽到門口刀疤臉的喊聲，「周組長好，羅副組長好。」
這是老鍾師傅特意叮囑刀疤臉打招呼的時候要大聲一些。
放下手裡的活，老鍾師傅走到前院，周曉白倆人也才剛停好自行車。
老鍾師傅與倆人相互問候完，開口請求道：「周組長，4路公交車換了車。」
「我擠公交比較不容易了，早上差點遲到了。我想著早上的上班時間能不能稍微通融些。」
「當然了，我的下班時間會推遲些，會補上的。」
周曉白不用坐公交車，有些莫名其妙，「換公交車了？」
羅芸聽說了這個事，「4路公交車是從咱們這的平安里到城門樓那，繞著故宮走環形的線路。」
「有些人有很大的意見，認為繞著皇城跑，是維護封建皇權。剛好用的公交車是捷勀斯洛伐勀生產的。」
「所以整個4路公交車連車帶人一起去跑郊區線路了。好像去的是石璟山那一帶。」
捷勀斯洛伐勀，此時是被我們所批評的，8月20日會被蘇國的30萬大軍6個小時占領全境，我們又改為支持捷勀斯洛伐勀。
老鍾師傅接著補充道：「聽他們說，現在去的是西單到玉泉路。」
小事一件，周曉白答應道：「這樣啊。那您看著安排時間。」
老鍾師傅感激道：「謝謝周組長了。」
「現在排隊的秩序沒有像以前那麼好了，我老胳膊老腿擠不過他們，不然我也不用這樣給你們添麻煩。」
周曉白安撫道：「沒關係的。咱們人少，可以怎麼方便怎麼安排。」
老鍾師傅笑道：「那我就回去了，抓緊點，今天又能裝出一台英格納出來。」
羅芸眼珠子一轉，「鍾師傅，您不要和張海洋說，後面換一塊國產的給他，這塊英格納留給我。」
周曉白笑著阻止道：「你不要為難鍾師傅了。」
「鍾師傅，您不用理她，說好了該怎麼分配就怎麼分配。」
老鍾師傅趕緊溜，「好的。」不走，不知道等下羅副組長又會出什麼難題。
羅芸邁步回食品研究室，「便宜他張海洋多賺了幾塊錢了。」
周曉白埋怨道：「真是的呢，你不折騰一下不舒服。」
羅芸表功道：「我可是陪著你一起在製藥廠下車間幹活了的呢，連小銘都沒這樣陪你，更不用說他張海洋了。」
周曉白剜了她一眼，「你最好啦！可以了吧？」
羅芸笑嘻嘻道：「可以啦。」
「沒想到藥品是那樣生產出來的，和發酵飼料一樣髒兮兮的。」
周曉白之前聽李銘講過，不覺得意外，「發酵罐里發酵嘛，看起來肯定是不好看的。」
倆人是剛從京城製藥廠回來，在藥廠參加了科研小組的生產勞動。
羅芸把公文包端端正正的放好，還挺得意的，「以前不懂嘛。」
「白白的藥片是從那些烏漆嘛黑的東西裡面生產出來的，沒見過的人肯定想不到。」
周曉白的也是同款包包，從裡面拿出一疊稿子，「等小銘說的電子顯微鏡到了，你看到了病毒會更驚訝。」
羅芸追問道：「你看到過了嗎？怎麼樣的？」
周曉白邊整理草稿邊說：「我也沒見過，曾經聽我大哥說過。」
1958年8月由中科院長椿光學精密機械研究所花了72天時間仿製出我國第一台電子顯微鏡，解析度10納米。
59年長椿研究所又研製成功第一台大型電子顯微鏡，解析度2.5奈米，放大倍數10萬倍。
後續全國各地的研究所有研製出一些更先進的電子顯微鏡，總體數量不多，基本在各大研究所里。
李銘找的是京城科學儀器廠，100納米，放大倍數360-5700倍，性能一般般，屬於臨時生產，一時半會到貨不了。
羅芸又想到了個問題，「電子顯微鏡拿回來了，我們也不會使用啊！」
周曉白隨口說道：「我們可以讓儀器廠的人教我們。上班時間沒空的話，讓他們下班了來這加班指導。」
她活學活用李銘請外援的辦法。
羅芸好奇道：「買顯微鏡的錢還沒解決吧？貴不貴？」
「挺貴的！不過小銘都安排好了。」
周曉白多解釋了兩句，「他的溫室大棚賣掉的錢會放到研究所，火腿腸加工廠退股的錢也會放到這。」
羅芸擠眉弄眼，「那他自己都沒錢了。」
周曉白的小金庫已經有9000多塊錢了，普通人15年的工資，不缺錢。
「那些錢只是換了個地方，等以後研究所變成國有單位了，錢還是可以退回來的。」
羅芸震驚道：「我說呢！這個出錢那個出錢，他眼睛都沒眨一下，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啊！」
李銘吩咐道：「等會去車間宣布，剛才偷奸耍滑的幾個人主動寫一份檢查，在車間小組會議上作自我批評。」
「午飯結束後，沒有自首的人，以破壞生產論處。」
負責生產的劉紅秀應聲道：「我等會就去辦。我以後會督促各個車間和生產小組加強管理。」
李銘知道問題在哪，他也沒有辦法。
獎懲措施停掉了，車間幹部是靠平時積累的個人威望在搞管理。
火腿腸加工廠這類新員工眾多的廠子，基層幹部還沒有積累出相應的聲望。
而新員工有了新工作的那股積極上進的勁頭過去了，各種壞毛病始慢慢開顯現出來。
也就是李銘在軋鋼廠相當的強勢，這些人像耗子見了貓一樣，這才不敢過於放肆。
知道現實情況如此，李銘也就沒有苛責劉紅秀。
他轉而對艾宗琴說道：「你找食品進出口公司的探聽下，他們這次廣交會有沒有接到新訂單，能接到多少新訂單。」
艾宗琴回應道：「好的。」
李銘點了句，「聽說今年的春季廣交會有些不一樣，我們要防他們突然沒訂單了。」
艾宗琴詫異道：「這麼嚴重！」
「我一直在擔心鐵路運輸出問題，進出口公司要是也掉鏈子，那真是兩頭堵了。」
李銘隨口說道：「上頭一直很重視鐵路運輸，即使出了問題也會有專人會去解決。」
鐵路運輸有問題影響的不只是豬肉調撥，隨便一停，動輒幾千個車皮受到影響，會嚴重影響全國各地的生產、生活。
最基本的像是南方糧食每年往北方運送100多億斤，糧食供應不是開玩笑的。
北方往南方大量輸送煤炭，沒有了煤炭也別想搞生產了。
這都是關係國計民生的事情，自然會有人出面解決好。
當然加工廠負責供銷事務的艾宗琴會擔心也不是杞人憂天，時不時的有一些地方會有兩伙職工鬧僵到停運。
去年一整年，『大管家』幾乎每個星期都要召集各鐵路局的兩伙職工做工作，這才基本穩住了鐵路運輸。
年後春暖花開，各地的人們的心思好像也跟著升溫了一樣。
上面立刻下發了《關於確保鐵路交通安全的命令》。
命令指出：必須堅決打擊破壞鐵路、炸毀橋樑、襲擊列車、殺人劫貨等...行為，維護鐵路交通安全。
接著又發了個《****緊急補充命令》。
命令要求：前述的各種破壞行為都是土匪行為，必須採取嚴厲的...。嚴查幕後操縱者，堅決逮捕法辦。
規定是規定，得看人家執不執行。
李銘一點也不擔心的原因就是這個，他管不到的地方，想了也白想，他從不把煩惱往自己身上攬。
「別人負責的事情，我們不用去多想，把我們分內的事做好就行。」
艾宗琴解釋說道：「我也是怕大夥責怪我沒有搞好供應工作，忍不住就會想東想西的。」
李銘誇了一句，「還是責任心太重了，可以多寬寬心。」
「附近省份的豬肉供應。要不是2月份堅決節約開支的通知規定，不搞出省的參觀，不然豬飼料培訓班還得繼續辦。」
負責福利的蕭萍英接話道：「好像只是說要從嚴控制，沒說不許出省參觀交流。」
李銘點明了說道：「從嚴的意思就是基本不允許。」
「還好，去年冬天辦的幾期已經把養豬大戶都培訓好了。」
「他們有了先進技術，會帶動周邊生產隊的豬飼料技術升級，今年的豬肉產量大幅提升是必然的。」
他前兩年輸送出去的牧草、蔬菜種子，各地留種再擴大播種面積，到了今年也是開始大面積豐收了。
發酵飼料技術剛好可以讓這些植物類豬食更有吸收效率，加上配合飼料的餵養，豬的增肥效果更好、更快出欄，又可以更進一步降低養豬成本。
照目前的情況看，物價部門的工作一時半會是恢復不了。
生豬收購價暫時還不會因為養豬成本下降而降低，他也算是給農村的生產隊、養豬戶增加了收入。
收入增加，是鼓勵生產隊、養豬戶增加養殖數量的最大動力。
至於市場上的豬肉價格，即使收購價格下降了也很可能不會降。
每年有大量財政資金補貼豬肉價格，不然不是7毛-9毛錢1斤的零售價，調撥、運輸、冷庫存儲這些都是要成本的。
運輸保存能力越落後，零售價里這些中間成本的占比越高。
有財政收入大幅下降的現實，後續真有重新核定成本，很可能降低收購價、零售價不變，趁機把這個虧空補貼停掉。
豬肉零售價變不變影響不到火腿腸加工廠的利潤。
進貨價、出廠價、利潤率都是上頭給他們定好了的，只有產量才能決定廠里的效益好不好。
宋靜負責的是財務，「食品公司要求我們加快支付豬肉款的進度。」
「1月、2月、3月的利潤補充進流動資金也不太夠，我們可能還得向銀行再貸款一筆流動資金。」
李銘很不爽的說道：「我們只是加工過一道手而已，生產好的火腿腸都交給了食品公司。」
「要我們加快付款進度，那就讓他們的火腿腸貨款也加快進度。」
「還有把進出口公司也拉過來，我們、食品進出口公司、食品公司三方一起坐下來協商。」
宋靜點頭道：「好的。」
「糧食局那裡邊要不要提前做些工作，我擔心他們也會要我們加快付款進度。」
李銘琢磨著說道：「各單位會缺錢，糧食局也不會缺錢。」
「我們有給他們供應計劃外的火腿腸，他們應該不至於找我們。」
蕭萍英也說道：「前些天我和糧食局的人商量，讓他們列一份富餘物資的清單給我，一口答應了我。」
以物易物的調劑，互相方便。
「那應該問題不大。」
李銘又問道：「關於合併進廠里的調研計劃準備好了嗎？」
蕭萍英把工作記事本遞給了李科長，「已經做好了，明天開始所有職工按小組開座談會，然後是車間座談會，最後是全廠大會。」
「每個人都能定二級工的工資，從之前收集的意見看，大夥應該是會接受的。」
這時候的調整工廠所屬，一般都不會降低職工的實際收入。
加工廠變為國有單位，執行的是食品行業的7級工資制，不是冶金機械行業的8級工資。
食品行業的最低工資只有29元，低於加工廠工人現在的實際月收入，就高不就低，定級需要往上多加一級。
李銘隨便掃了兩眼記事本里的草案，「加工廠的幹部少，不需要精簡。」
「幹部編制的名額綽綽有餘，你們可以自己選擇幹部身份或者工人身份。」
「對應的等級都是按你們現在的工資加補助，拿的是多少錢就是相應的多少級別，以後的工資不會減少。」
「不用著急，你們可以回家商量了再決定。」
兩種選擇有好有壞，與會的幾人都沒有當場決定。
緊接著一項項議程擺到檯面上商量。
處理完加工廠的各項事務，李銘開著小貨車回總廠。
他布置的自首命令在幾個生產車間迅速傳達。
幾名抽菸閒聊的人沒有一個敢不聽的，主動找到小組長承認錯誤。
不單有這些人尚未事先串供的原因，還有因為李科長破案厲害給嚇的，畢竟只是小事情，別人很大可能經不住李科長的威嚇而主動招供。
可以說，新建的火腿腸加工廠能夠穩定的大量供貨，是建立在李科長的個人威望之上。
相反，上嗨的食品廠接收了紅星軋鋼廠趕工交付的火腿腸生產線，到現在都還沒有發揮出產能。
食品進出口公司暫時找不到能和火腿腸加工廠相提並論的工廠，也就很容易被加工廠拿捏。
離火腿腸加工廠不是很遠。
城西。
創新技術研究所。
鐘錶小組的老鍾師傅聽到門口刀疤臉的喊聲，「周組長好，羅副組長好。」
這是老鍾師傅特意叮囑刀疤臉打招呼的時候要大聲一些。
放下手裡的活，老鍾師傅走到前院，周曉白倆人也才剛停好自行車。
老鍾師傅與倆人相互問候完，開口請求道：「周組長，4路公交車換了車。」
「我擠公交比較不容易了，早上差點遲到了。我想著早上的上班時間能不能稍微通融些。」
「當然了，我的下班時間會推遲些，會補上的。」
周曉白不用坐公交車，有些莫名其妙，「換公交車了？」
羅芸聽說了這個事，「4路公交車是從咱們這的平安里到城門樓那，繞著故宮走環形的線路。」
「有些人有很大的意見，認為繞著皇城跑，是維護封建皇權。剛好用的公交車是捷勀斯洛伐勀生產的。」
「所以整個4路公交車連車帶人一起去跑郊區線路了。好像去的是石璟山那一帶。」
捷勀斯洛伐勀，此時是被我們所批評的，8月20日會被蘇國的30萬大軍6個小時占領全境，我們又改為支持捷勀斯洛伐勀。
老鍾師傅接著補充道：「聽他們說，現在去的是西單到玉泉路。」
小事一件，周曉白答應道：「這樣啊。那您看著安排時間。」
老鍾師傅感激道：「謝謝周組長了。」
「現在排隊的秩序沒有像以前那麼好了，我老胳膊老腿擠不過他們，不然我也不用這樣給你們添麻煩。」
周曉白安撫道：「沒關係的。咱們人少，可以怎麼方便怎麼安排。」
老鍾師傅笑道：「那我就回去了，抓緊點，今天又能裝出一台英格納出來。」
羅芸眼珠子一轉，「鍾師傅，您不要和張海洋說，後面換一塊國產的給他，這塊英格納留給我。」
周曉白笑著阻止道：「你不要為難鍾師傅了。」
「鍾師傅，您不用理她，說好了該怎麼分配就怎麼分配。」
老鍾師傅趕緊溜，「好的。」不走，不知道等下羅副組長又會出什麼難題。
羅芸邁步回食品研究室，「便宜他張海洋多賺了幾塊錢了。」
周曉白埋怨道：「真是的呢，你不折騰一下不舒服。」
羅芸表功道：「我可是陪著你一起在製藥廠下車間幹活了的呢，連小銘都沒這樣陪你，更不用說他張海洋了。」
周曉白剜了她一眼，「你最好啦！可以了吧？」
羅芸笑嘻嘻道：「可以啦。」
「沒想到藥品是那樣生產出來的，和發酵飼料一樣髒兮兮的。」
周曉白之前聽李銘講過，不覺得意外，「發酵罐里發酵嘛，看起來肯定是不好看的。」
倆人是剛從京城製藥廠回來，在藥廠參加了科研小組的生產勞動。
羅芸把公文包端端正正的放好，還挺得意的，「以前不懂嘛。」
「白白的藥片是從那些烏漆嘛黑的東西裡面生產出來的，沒見過的人肯定想不到。」
周曉白的也是同款包包，從裡面拿出一疊稿子，「等小銘說的電子顯微鏡到了，你看到了病毒會更驚訝。」
羅芸追問道：「你看到過了嗎？怎麼樣的？」
周曉白邊整理草稿邊說：「我也沒見過，曾經聽我大哥說過。」
1958年8月由中科院長椿光學精密機械研究所花了72天時間仿製出我國第一台電子顯微鏡，解析度10納米。
59年長椿研究所又研製成功第一台大型電子顯微鏡，解析度2.5奈米，放大倍數10萬倍。
後續全國各地的研究所有研製出一些更先進的電子顯微鏡，總體數量不多，基本在各大研究所里。
李銘找的是京城科學儀器廠，100納米，放大倍數360-5700倍，性能一般般，屬於臨時生產，一時半會到貨不了。
羅芸又想到了個問題，「電子顯微鏡拿回來了，我們也不會使用啊！」
周曉白隨口說道：「我們可以讓儀器廠的人教我們。上班時間沒空的話，讓他們下班了來這加班指導。」
她活學活用李銘請外援的辦法。
羅芸好奇道：「買顯微鏡的錢還沒解決吧？貴不貴？」
「挺貴的！不過小銘都安排好了。」
周曉白多解釋了兩句，「他的溫室大棚賣掉的錢會放到研究所，火腿腸加工廠退股的錢也會放到這。」
羅芸擠眉弄眼，「那他自己都沒錢了。」
周曉白的小金庫已經有9000多塊錢了，普通人15年的工資，不缺錢。
「那些錢只是換了個地方，等以後研究所變成國有單位了，錢還是可以退回來的。」
羅芸震驚道：「我說呢！這個出錢那個出錢，他眼睛都沒眨一下，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