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不是水鬼，是妖怪
等我們出去時，就聽到有人鬧哄哄地叫了起來：「死人了，河邊上又死人了！」
又出現了人命案，兩個警察也不問話了，跟著我一塊往黃河邊上跑了過去。
等到了河邊，屍體已經被打撈了上來，蓋著一塊破布，就那麼扔在河邊上。
從旁邊人的議論聲中，我聽出來了，這個人貌似是個南方人，來我們這說是旅遊，卻淨往窮鄉僻壤鑽。也不知道他腦子有什麼問題，聽說這裡連著死了人還鬧水鬼，非要往河裡跑，村里人不讓去，他就偷了一條小船，結果毫無意外，剛下河沒多久，小船就打著旋翻了，人也沒了蹤影。
最後還是河務巡視的機帆船路過這裡，把他給撈摸了上來。
我人擠到河邊，兩個警察亮明了身份，過去掀開了屍體上的布。
這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面容黝黑，嘴唇厚實，確實是南方人的長相，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異樣，絲毫沒有溺水後皮膚發白的情況，而是臉色平靜，安詳的就跟睡過去了一樣。
兩個警察蹲下只看一一下，就站了起來，臉上神色凝重：「口鼻里沒有泥沙，跟上次那倆學生一樣，也是落水前就死了！」
「我就說是水鬼，你還不相！水鬼又來害人了！」老李聲音很低，身體微微顫抖著。這下他的同事也沒了詞，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冒出來一句：「難不成，這世上真有水鬼？」
「看他的腳！」老李又提了一句。
我們三人一齊望了過去，果然，這人的腿上，有個淡淡的手掌印。很小，有點像是兒章的，又有點像是身材嬌小的女人的掌印。
這下那警察就徹底說不出話了。好一陣，他才自言自語了一句：「要是水鬼……那咱們該怎麼查案子？」
過了沒多久，隨後來支援的警察就趕了過來。因為我們這還在修路，過來的人居然騎的是摩托車。他們一來，就拉了一道警戒線，一人拿著相機，嚓嚓給屍體拍了好幾張照片。
「大家有誰認得這個人的身份嗎？」一個警察提氣問道。
人群沉默著，好一會，才有一個人遲疑著站了出來：「好像是個南方人，來這旅遊的。我記得他就住在鎮上的旅館裡，他還有幾個同伴，你們過去找找，就能找到人了。」
警察們得了消息，就叫住了說話的那位。其餘的人繼續在河灘上忙碌。我媽這時也跑了過來，遠遠地注視著屍體，低聲道：「造孽喲，居然開始鬧水鬼了，這才過去了多少年喲……」
我擠到我媽旁邊，也低聲問道：「媽，你以前聽過水鬼這玩意兒麼？」
「哪喲，從我小時候起，就沒聽過咱們這有水鬼，倒是我爺爺那輩，河裡還鬧過妖怪。不過自從蘇老婆子在這住下來後，就再也沒聽過這種事。」
我皺著眉毛，想了想，然後一咬牙，又強行開了天眼，去掃視河面。
只不過剛一睜眼，無數紛雜的氣息就侵蝕了過來，別說是眼珠了，連腦門都疼了起來。
還是不行啊……
我嘆息著，就想把天眼散去。但正在這時，我眼角之中，卻突然注意到，河面上正有一道極淡的妖氣朝著水底急鑽而去。
咦等下，讓我再瞅瞅！
然後，我就哎呀一聲叫，蹲下身子捂住了眼睛。
「怎麼了兒子，出啥事了？」我媽頓時慌了，也蹲了下來，想看看我眼睛出了什麼問題。
「沙子……沙子進眼睛裡了……」我放開了雙手，兩眼通紅，眼淚汪汪，看上去就跟哭過一場一樣。
「你這兔崽子，一點沙子就哭成這樣？也太嬌氣了吧？」我媽哭笑不得，往我背上錘了一拳。我嘿嘿一笑，也就這麼受了下來。
我的眼睛當然沒被沙子吹到。我之所以哭成淚人，是因為剛才被反噬了。不過我也看清了，剛才潛下去的，真是一道妖氣！
妖氣不同於鬼氣，鬼氣色黑，陰邪無比，只看一眼都會覺得從心底生出寒意。妖氣則是色澤斑駁，各色都有，就像是一條被顏料污染的臭水溝一樣。
我剛看就看到這麼一股子污水鑽了下去，心中頓時凜然，張大明說的沒錯，水底下還真有水鬼！
好消息是這東西是妖怪，應該是有實體的。有實體，那就好說。我觀察過了，這幾次翻掉的小船，都是那種小舢板衝鋒舟一類的，如果是水利部門的大船，這東西就無能為力了，只能潛在水底靜等下一個時機，繼續害人。
想到這時，我又問了我媽一個問題：」老媽，你知道老一輩的時候，有沒有人去捉過河裡的水鬼啊，妖怪啊什麼的？」
「這……好像還真有……」我媽沉思著，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答案：「大概就是解放後沒多久，說是河裡出了水怪，然後政府就派人拿水雷炸，結果還真炸出來一條大魚，聽我爺說，那條魚足有七八米長，三四米多寬，好幾噸重。那時候條件差，撈上來後就給村里人截下來吃了，魚骨頭扔河裡去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媽說的輕鬆，我卻聽得咋舌不已。一條妖怪的屍體……居然就給人吃了？我的這幫長輩心還真大，就不怕中毒麼？
我心裡有了計較，想了想，決定先把我媽支開，免得她聽了我的計劃後擔心我。於是我就拉了拉她，說道：「媽，我餓了！你快回去給我做飯吧，我給這瞧會熱鬧，就回家去。」
兒子肚子餓，當媽的哪會不去做飯？我媽哎了一聲，一路小跑，就往家裡去了。
我這頭瞧見我媽走遠，就一溜眼跑到了那個叫老李的警察旁邊，看看他也忙，就拉住了他，神神秘秘地說道：「李警官，這水底下只怕真有妖怪，你要不要向上級部門申請一下，用水雷把它炸了？」
老李聽得一臉目瞪口呆：「不是說水鬼麼，怎麼又變成了妖怪？再說了，你就這麼空口無憑的，我憑什麼相信你？」
「呃……那啥，李警官啊，你有沒有聽過說我們村裡有個姓蘇的神婆子？」
聽到這句話，老李臉上明顯閃過一絲敬畏的神色：「那可真是個半仙……不不，是活神仙！我兒子當年鬧大頭嗡，就是她給治好的！」
「知道就好，我呢，就是蘇老神仙的關門弟子！」我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是他徒弟？好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用炸彈炸妖怪，那也不是我一個小警察能做主的啊！我要這是這麼說了，估計別人還當我是神經病呢！」
合著老李也不傻，知道這麼說一點作用也沒有。
我也無可奈何了，跟老李說了一聲，打算再想其它辦法。不料老李這時卻一把將我撈住了：「等下，你也算是小神仙了吧？你能不能幫我看看，看我有沒有被水鬼什麼的纏上？」
這都哪跟哪啊，我不用開天眼就知道老李肯定沒事。河裡的是妖怪，又不是水鬼，哪會被鬼物纏上？
我隨口應付了他幾句，好不容易才從他的魔掌下逃了出來。剛一上岸，就聽到一個好聽的女聲響了起來：「林濤，你剛才鬼鬼祟祟的，跟那個警察說什麼呢！「
我一回頭，就看到李小婉站在我旁邊，兩眼中閃著晶瑩的光，好奇地看著我。
又出現了人命案，兩個警察也不問話了，跟著我一塊往黃河邊上跑了過去。
等到了河邊，屍體已經被打撈了上來，蓋著一塊破布，就那麼扔在河邊上。
從旁邊人的議論聲中，我聽出來了，這個人貌似是個南方人，來我們這說是旅遊，卻淨往窮鄉僻壤鑽。也不知道他腦子有什麼問題，聽說這裡連著死了人還鬧水鬼，非要往河裡跑，村里人不讓去，他就偷了一條小船，結果毫無意外，剛下河沒多久，小船就打著旋翻了，人也沒了蹤影。
最後還是河務巡視的機帆船路過這裡，把他給撈摸了上來。
我人擠到河邊，兩個警察亮明了身份，過去掀開了屍體上的布。
這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面容黝黑，嘴唇厚實，確實是南方人的長相，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異樣，絲毫沒有溺水後皮膚發白的情況，而是臉色平靜，安詳的就跟睡過去了一樣。
兩個警察蹲下只看一一下，就站了起來，臉上神色凝重：「口鼻里沒有泥沙，跟上次那倆學生一樣，也是落水前就死了！」
「我就說是水鬼，你還不相！水鬼又來害人了！」老李聲音很低，身體微微顫抖著。這下他的同事也沒了詞，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冒出來一句：「難不成，這世上真有水鬼？」
「看他的腳！」老李又提了一句。
我們三人一齊望了過去，果然，這人的腿上，有個淡淡的手掌印。很小，有點像是兒章的，又有點像是身材嬌小的女人的掌印。
這下那警察就徹底說不出話了。好一陣，他才自言自語了一句：「要是水鬼……那咱們該怎麼查案子？」
過了沒多久，隨後來支援的警察就趕了過來。因為我們這還在修路，過來的人居然騎的是摩托車。他們一來，就拉了一道警戒線，一人拿著相機，嚓嚓給屍體拍了好幾張照片。
「大家有誰認得這個人的身份嗎？」一個警察提氣問道。
人群沉默著，好一會，才有一個人遲疑著站了出來：「好像是個南方人，來這旅遊的。我記得他就住在鎮上的旅館裡，他還有幾個同伴，你們過去找找，就能找到人了。」
警察們得了消息，就叫住了說話的那位。其餘的人繼續在河灘上忙碌。我媽這時也跑了過來，遠遠地注視著屍體，低聲道：「造孽喲，居然開始鬧水鬼了，這才過去了多少年喲……」
我擠到我媽旁邊，也低聲問道：「媽，你以前聽過水鬼這玩意兒麼？」
「哪喲，從我小時候起，就沒聽過咱們這有水鬼，倒是我爺爺那輩，河裡還鬧過妖怪。不過自從蘇老婆子在這住下來後，就再也沒聽過這種事。」
我皺著眉毛，想了想，然後一咬牙，又強行開了天眼，去掃視河面。
只不過剛一睜眼，無數紛雜的氣息就侵蝕了過來，別說是眼珠了，連腦門都疼了起來。
還是不行啊……
我嘆息著，就想把天眼散去。但正在這時，我眼角之中，卻突然注意到，河面上正有一道極淡的妖氣朝著水底急鑽而去。
咦等下，讓我再瞅瞅！
然後，我就哎呀一聲叫，蹲下身子捂住了眼睛。
「怎麼了兒子，出啥事了？」我媽頓時慌了，也蹲了下來，想看看我眼睛出了什麼問題。
「沙子……沙子進眼睛裡了……」我放開了雙手，兩眼通紅，眼淚汪汪，看上去就跟哭過一場一樣。
「你這兔崽子，一點沙子就哭成這樣？也太嬌氣了吧？」我媽哭笑不得，往我背上錘了一拳。我嘿嘿一笑，也就這麼受了下來。
我的眼睛當然沒被沙子吹到。我之所以哭成淚人，是因為剛才被反噬了。不過我也看清了，剛才潛下去的，真是一道妖氣！
妖氣不同於鬼氣，鬼氣色黑，陰邪無比，只看一眼都會覺得從心底生出寒意。妖氣則是色澤斑駁，各色都有，就像是一條被顏料污染的臭水溝一樣。
我剛看就看到這麼一股子污水鑽了下去，心中頓時凜然，張大明說的沒錯，水底下還真有水鬼！
好消息是這東西是妖怪，應該是有實體的。有實體，那就好說。我觀察過了，這幾次翻掉的小船，都是那種小舢板衝鋒舟一類的，如果是水利部門的大船，這東西就無能為力了，只能潛在水底靜等下一個時機，繼續害人。
想到這時，我又問了我媽一個問題：」老媽，你知道老一輩的時候，有沒有人去捉過河裡的水鬼啊，妖怪啊什麼的？」
「這……好像還真有……」我媽沉思著，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答案：「大概就是解放後沒多久，說是河裡出了水怪，然後政府就派人拿水雷炸，結果還真炸出來一條大魚，聽我爺說，那條魚足有七八米長，三四米多寬，好幾噸重。那時候條件差，撈上來後就給村里人截下來吃了，魚骨頭扔河裡去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媽說的輕鬆，我卻聽得咋舌不已。一條妖怪的屍體……居然就給人吃了？我的這幫長輩心還真大，就不怕中毒麼？
我心裡有了計較，想了想，決定先把我媽支開，免得她聽了我的計劃後擔心我。於是我就拉了拉她，說道：「媽，我餓了！你快回去給我做飯吧，我給這瞧會熱鬧，就回家去。」
兒子肚子餓，當媽的哪會不去做飯？我媽哎了一聲，一路小跑，就往家裡去了。
我這頭瞧見我媽走遠，就一溜眼跑到了那個叫老李的警察旁邊，看看他也忙，就拉住了他，神神秘秘地說道：「李警官，這水底下只怕真有妖怪，你要不要向上級部門申請一下，用水雷把它炸了？」
老李聽得一臉目瞪口呆：「不是說水鬼麼，怎麼又變成了妖怪？再說了，你就這麼空口無憑的，我憑什麼相信你？」
「呃……那啥，李警官啊，你有沒有聽過說我們村裡有個姓蘇的神婆子？」
聽到這句話，老李臉上明顯閃過一絲敬畏的神色：「那可真是個半仙……不不，是活神仙！我兒子當年鬧大頭嗡，就是她給治好的！」
「知道就好，我呢，就是蘇老神仙的關門弟子！」我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是他徒弟？好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用炸彈炸妖怪，那也不是我一個小警察能做主的啊！我要這是這麼說了，估計別人還當我是神經病呢！」
合著老李也不傻，知道這麼說一點作用也沒有。
我也無可奈何了，跟老李說了一聲，打算再想其它辦法。不料老李這時卻一把將我撈住了：「等下，你也算是小神仙了吧？你能不能幫我看看，看我有沒有被水鬼什麼的纏上？」
這都哪跟哪啊，我不用開天眼就知道老李肯定沒事。河裡的是妖怪，又不是水鬼，哪會被鬼物纏上？
我隨口應付了他幾句，好不容易才從他的魔掌下逃了出來。剛一上岸，就聽到一個好聽的女聲響了起來：「林濤，你剛才鬼鬼祟祟的，跟那個警察說什麼呢！「
我一回頭，就看到李小婉站在我旁邊，兩眼中閃著晶瑩的光，好奇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