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俊美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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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頭上髻發,簪著白玉冠,穿了一身雲紋暗涌的白色錦袍,氣質矜貴卻清冷如霜,一張英俊的臉,龍章鳳姿,雋逸絕倫,與我對視的眼睛,漂亮而狹長,可那眼神深處卻古井無波,透著淡漠與疏離,這一副清冷決然的樣子,猶似不食人間煙火,冷得就連他周身鋪灑的陽光都不能令其多一絲溫度,這人的氣質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高冷禁慾。

  這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竟鬼使神差地擡起手,視線中,將他半張面孔用手遮了起來。

  「大膽!你在做什麼!見了宣王還不下跪!」

  我悚然一驚,連忙放下手,這才發現宣王身後還站著一個身穿勁裝的黑衣男子,他面無表情的樣子,看起來像個近身侍衛。

  跪?難道真的要跪嗎?我這輩子還沒給別人下跪過。

  愣怔間,便聽宣王的聲音如高山流水般響了起來。

  「龍一,無妨。」

  他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得不帶一絲波瀾,其實這樣的人才最可怕,情緒一點兒都不外漏,令人無法從其眼底猜出任何心思,實在是莫測高深。

  「過來坐。」

  極為平淡的一個邀請卻嚇了我一跳!坐?我哪有膽子敢與一代親王平起平坐?簡直找死!

  上前兩步,我停在他三米之外,擺出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低著頭,對他福身一禮。

  「謝王爺恩典,小女子還是站著的好。」

  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聽得到他平淡的聲音,「嗯,畫拿來,予本王看看。」

  宣王是雅然居的東家,我既然已決定賣畫,東家要看,我自然不能說什麼,直接打開挎包,拿出竹筒,抽出畫卷。

  黑衣侍衛取畫而回,恭敬呈給宣王,宣王接了畫,依次細細觀看。

  「春夏秋冬,畫技手法倒是奇特。」過不多時,他放下畫,擡頭看我,漂亮的眼眸里就多了一絲深深的窺視,他平淡地陳述:「你們並不住城南。」

  一句話驚得我一身汗,那是謊言被人拆穿後的心虛,我暗想:他不會真的發神經,派人過去找過吧!難道是炸我?

  我心跳如擂鼓,險些就要承受不住他強大而又清冷的氣場,趕緊低下頭。

  「擡起頭來。」他說。

  皺了皺眉,我乖巧順從地擡起眼,卻在一瞬間愣在當場。

  宣王微勾著紅唇盪出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笑,雖如曇花一現般稍縱即逝,卻極致清冽,似高山凌霄初遇冰雪消融,竟有一種震撼人心的美。

  我的媽呀!太可怕了!一個男人美成這樣,簡直了!不過!他幹嘛要笑?難道是美人計?

  呃!是我想多了吧!人家堂堂親王,犯不著給個小村姑實施美人計!

  「你不要害怕,本王不過是想見見你師傅。」他淡淡地說。

  害怕?我能不害怕嗎?我哪有什麼師傅啊!當初的說辭也不過是騙騙掌柜的,誰知道後面還有個親王啊!

  俗話說,說謊容易圓謊難,只怕這謊言會越說越多,欺騙王爺,可大可小,最嚴重會是什麼後果,只怕也是我無法預估的。

  於是,我只好咬著牙「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開啟我緝毒做臥底時的演技模式。

  「王爺饒命啊王爺!小女子說謊了,我師傅不過一個教書先生,而且……而且他已經作古了,無法見王爺,那畫……那畫是他的遺作……嗚嗚嗚……日子過不下去了,我,我就拿出畫偷偷賣,王爺明鑑,王爺饒命啊,嗚嗚嗚……」

  偌大的室內,只有我痛哭流涕的聲音,低頭埋首,我也不看他們一眼,拼了命地擠著眼淚,悔恨哭泣得真是一個肝腸寸斷。

  果然,沒一會兒工夫,我就聽到那宣王高山流水般清緩的聲音。

  「罷了,龍一,你帶她找掌柜拿一千五百兩,便送她出去吧!」

  一千五百兩?哈哈!堂堂親王果然大手筆,一張口就多給了我三百兩!

  不過,我以後可不賣畫了,打死也不賣了!冒牌畫家可不是那麼好當的,我也不想再和身份複雜的人卷在一起,這一世,我只想當個默默發財的小村姑,快快樂樂過一生!

  大戰告捷又發了財,我這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但面上卻不敢鬆懈,唯唯諾諾地叩頭謝恩,努力扮演著膽小怕事的小農女。

  包里裝著一千五百兩銀票,當我走出雅然居,緊繃的神經才算真真正正地鬆開了。


  想起昨天做飯時娘親被割傷的手指,我拐一個彎就要去養善堂藥店,只是沒走多遠,就有一種被人盯梢的感覺,猛然回頭,我卻未在人來人往的街頭發現可疑。

  難道是自己疑神疑鬼?眯起眼睛,細細感受,也確實沒再感受到任何可疑,奇怪,想我跟蹤與反跟蹤的能力可不是吹的,我不可能感覺錯誤!

  不動聲色地轉回頭,我繼續往養善堂方向走,左右今天也無事,就逛街逛他個一整天,哈,就算有人跟蹤又如何?還怕甩不掉人?

  進了藥房,買了幾味藥,付了銀子就出來了,然後轉去錢行,用百兩銀票換了現銀和銅板。

  之後,我便當真逛起了大街,什麼綢緞莊、成衣店,什麼首飾樓、脂粉店,我都逛了,還進了一家書坊,刻意看了一個多時辰的無聊話本子。

  眼看著一天過了一半,我找一家酒樓,坐在臨窗的位置,一邊吃午飯,一邊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確實,再沒有被人盯梢的感覺了,也不知道是盯梢的人放棄了,還是我太過敏感而產生了錯覺。

  算了,不管了,下午繼續逛,去車行看看車,再去牙行看看房產之類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結了帳往外走,差點就被一個急忙跑過來的二愣子給撞了。

  他看也沒看我一眼,嚷嚷著沖入酒樓,「李公子,李公子,快快,郡主……華瑩郡主和春情館的櫻公子在東街打起來了!」

  此人話音一落,酒樓里同時有人吆喝著跑了出去,那李公子也是一臉興奮地喊著結帳。

  我看著,不免咋舌,春情館的花魁,不就是一小倌嗎?堂堂郡主和一小倌打起來了?呵呵,有意思!這等熱鬧,不看白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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