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乖乖,勾著我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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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希暮。」

  對座男子看了過來,臉上情緒淡淡的,像是冷冽。

  以至於謝樂芙和謝端遠看著都以為二人吵架了。

  謝希暮面上無辜,「怎麼了夫君?今日的菜不喜歡嗎?」

  小姑娘裝得一臉純善,可那足尖竟然盤踞上他的小腿,迂迴勾引,撩撥人心。

  「十郎,今日的飯菜不合胃口嗎?」謝端遠也因著這句話關心起來。

  謝識琅深吸一口氣,表情悶悶的,含了一口飯在嘴裡,沒說話。

  「是啊夫君。」

  謝希暮澄澈透亮的眸子倒映出閃爍笑色,語氣婉轉,溫柔小意。

  「哪道菜不合胃口?我讓人撤了,給你換個…喜歡的。」

  最後三個字,她咬重字音,這副小白兔似的無辜表情,勾得謝識琅恨不得現在就撂下筷子。

  「你們就是慣著他。」

  謝樂芙吃得正歡,桌上就沒一道菜是她不喜歡的,自然護食,「給他扔在鄉下過兩年,保准什麼都吃。」

  「好了,你二叔最近整日忙碌,南邊和河間府都要有戰事,你就別擱這兒添亂了。」

  謝端遠皺緊眉頭,瞥了眼謝樂芙,隨即意有所指道:「也到了該成婚的年紀了,改日我替你掌掌眼,是該挑個良婿了。」

  郝長安聞言頓了下。

  謝希暮掃了眼年輕人,隨即笑道:「阿芙該找個像你二叔一樣,溫潤如玉的君子。」

  某個被提到的君子愣了下,掃了眼謝希暮。

  「像二叔那樣?」

  謝樂芙翻了個白眼,「他這種也就你喜歡,悶死了,這麼古板迂腐,還愛講規矩,我討厭束縛我的,我喜歡聽我話的。」

  謝端遠聞言是長嘆一口氣。

  「讓你喜歡了?」

  謝識琅冷笑了聲:「君子可未必喜歡野蠻人。」

  謝樂芙誒了聲,瞪大了眼就要反駁。

  謝希暮忙打斷,笑道:「誰說你二叔迂腐了,他有時候也挺乖,很聽話的。」

  對座的男子聞言一怔。

  聽話?

  謝識琅忽然想起昨夜用力時,小姑娘在他身下哭得水眸瀲灩發紅,哀求他輕一點。

  他也照辦了半晌。

  若按照昨夜的做法……

  他好像是蠻乖、也挺聽話的。

  「……」

  謝樂芙瞅了眼自家二叔,卻瞧見了男人通紅的耳根子,也不知道這人想到什麼了,笑著調侃:「二叔,你還會害羞啊?」

  謝希暮悄無聲息看向男子,對方不自然地咳了兩聲,最後只訓斥謝樂芙一句食不言寢不語。

  飯桌上再沒有說話聲了。

  用過飯,蔣毅和龔瑾登門去找謝識琅。

  談論政事,謝識琅素來只會在明理院招待人,謝希暮讓人送了些茶點去書房,就回了朝暮院。

  夜涼如水,京城近來天氣熱得很,快到七月,府上每日派人去採買冰的次數比往年翻了個倍。

  因著謝希暮身子骨不好,上回又受了傷,謝識琅不許朝暮院用太多冰。

  每日都是定額定量,謝識琅親自監督,謝希暮自然是不高興的,有時候趁著人不在,就會讓人從地窖里偷偷取上來些。

  曉真習武之人吃得了苦,見謝希暮熱得滿頭大汗也有些不忍,只好照著自家夫人的要求,去地窖取冰。

  時辰晚了,以防謝識琅發現,曉真特意只鑿了小塊,放在冰桶內,提上來後,阿順拿著小扇子給謝希暮隔著冰桶扇風。

  謝希暮方才沐浴完,睡在貴妃榻上,只著了素紗薄裙,她趴在榻上看江南遊記,小腿往後翹著,雪足時不時晃蕩一下,腳踝處系的紅繩金鈴鐺發出脆亮的鐺鐺響。

  曉真只看了眼謝希暮,便不由自主被自家夫人的美貌吸引去了注意力。

  美人清洗過後身上沾染了花瓣清甜的香味,聞著甜絲絲的,半乾濕發一半搭在細腰上,纏繞著,像是墨玉腰封似的,剩餘青絲散落在榻邊,慵懶極了。

  那雙妙目被遊記中所描述的江南美景吸引了注意力,巧笑嫣然,漆黑睫翼時不時眨動一下,像是蝶翼揮舞,因著剛沐浴完,臉頰、鼻尖被蒸氣熏得發紅微汗,軟玉嬌香,花嫣柳媚。


  「……」

  看著遊記,美人蔥白指尖一邊從玉骨碟中拾了兩塊冰西瓜放嘴裡,兩腮微微鼓起,曉真瞧了都不自覺咽了口唾沫。

  難怪丞相那麼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一個人,還被自家夫人玩弄在股掌之間。

  這換誰誰不迷糊?

  「曉真,阿順,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去江南啊?」

  謝希暮看得津津有味,將遊記合上,有些悵然若失。

  其實謝希暮很少在曉真和阿順面前流露出如此孩子氣的模樣,大部分時間她都是嫻雅端莊的,故而曉真也不願意掃興,從懷裡取出一封信。

  「夫人,這是梁公子寫來的信,好像是邀您去潭州玩呢。」

  謝希暮聞言看信,的確是梁鶴隨邀請她去潭州,還說他置辦了一座極為氣派的府邸,邀她去小住一段時日。

  最後一句話還鄭重其事說,千萬別帶上謝識琅,省的古板之人擾他樂趣。

  她瞧了幾眼後笑了出來。

  阿順好奇,「夫人,咱們去潭州嗎?這個時節,我聽說潭州最近有一種冰牛乳茶特別有名,最適合夏天吃了。」

  謝希暮颳了下阿順的鼻頭,「就知道吃。」

  阿順睜大眼,「家主這段時日總忙,說不定等過幾日不忙了,真會帶夫人去潭州,而且梁公子不是還邀請咱們去嗎。」

  「梁鶴隨邀請了謝識琅嗎?」

  謝希暮將信擱在小几上,笑道:「他這是炫耀自己置辦了一套大宅子呢。」

  「誰置辦了大宅子?」

  熟悉的清冷語調從廊外緩緩響起。

  謝希暮想起手邊的冰西瓜和冰桶,慌慌張張起來,讓曉真和阿順收著。

  屋門被人從外頭推開,謝希暮赤足下榻,飛快站在了謝識琅跟前。

  不等人反應,就捂住了他的眼。

  「猜猜我是誰?」

  曉真和阿順連忙抱著冰桶和冰西瓜跑路,不忘將門帶關。

  謝識琅聽到動靜倒也沒什麼表情,以為自家小妻子是在同他玩鬧,於是配合道:「我不知道,你是誰?」

  謝希暮忍著笑,一手捂著男人的眼,一手拽著人往椅子上帶。

  謝識琅被小姑娘牽著坐下來,眼前的手才撤開,緊接著小姑娘就撲到了他身上,扎紮實實地坐在了他大腿上。

  「我是丞相夫人啊。」

  美人歪著腦袋,藕臂自然地抱住他的脖頸,烏髮散落在他肩上,透著淡淡清香,她的小腿在半空中晃了晃,只聽一陣清脆悅耳的銀鈴聲,嬌俏動人。

  「哦,這麼說,你有夫婿了?」

  謝識琅略挑眉,似笑非笑瞧著她。

  女子聽到他說的話也是一愣,半晌才笑了出來,靠在他耳畔說:「是啊,不過我家夫君不在家。」

  謝識琅墨瞳流轉,視線落在美人微微彎腰時泄露的雪白溝壑,正虛虛靠著他胸膛,軟綿綿的,她倒是沒什麼防備,還在同他玩笑,殊不知他的心思已經跑偏了。

  「這位夫人,請自重。」

  謝識琅垂下眼瞼,睫翼順著耷拉下來,漆黑的瞳子閃爍戲謔笑意,「我只不過路過,口渴討杯茶喝罷了,你說你家夫君不在是什麼意思?」

  美人聞言戳了下他的下巴,環抱住他的脖頸,臉也湊到他耳邊,朝他耳垂吹了口熱氣,「官人口渴啊?想喝水嗎?我餵你啊。」

  謝識琅眸底微動,不知想到了什麼,聲線跟著喑啞下來:「好啊。」

  謝希暮從小几上端起茶杯,當真遞到了謝識琅唇邊,作勢要餵他。

  卻被人攥住了手腕,男人眼裡滿是促狹,「我不喝這個水。」

  謝希暮動作一頓,反應過來正要羞惱,只瞧男子表情忽然變了下,眼神跟著轉到小几上。

  「你方才用冰了?」

  這質問來得猝不及防。

  謝希暮都全然沒準備好,男子的臉色就已經有要垮下去的徵兆。

  「你說什麼冰啊?」

  小姑娘在裝傻。

  殊不知是她方才端來的那茶杯同冰桶擱在了一起,自然也染上了寒意,須臾前她端茶時不慎擦過了他的脖頸,這就覺察出了溫度不同。


  「謝希暮。」

  謝識琅也不跟她繼續演戲了,板起臉來教訓人:「你月信時候腹痛不記得了?賀容瑜都說過了,你不能吃冰的,也要少用冰,怎麼總是不聽話。」

  男人顯然是拿她當小孩子教訓了。

  謝希暮自然也是不願意挨罵的,「賀姐姐的話你倒是聽,就不管你家夫人的死活了,這麼熱的天,你是想折磨死我不成?」

  「這段時日你用冰可不少。」

  謝識琅可不會讓人矇混過關,「從十日前,冰窖里的冰斷斷續續缺斤少兩,我每次檢查都發現比之前少很多,我只是沒說,不代表我不知道。」

  謝希暮嘴唇動了動,說不出反駁的話。

  「還拿賀容瑜說事,你不聽我的話,總得聽大夫的話。」

  謝識琅氣得掐了下她臉頰軟肉,冷冷睨著這人,「你以為你年紀還小,還用我時刻提醒。」

  「那我比起你來,確實也小很多嘛。」

  謝希暮聽了這話,連忙順著杆子往上爬,「你不得疼疼我。」

  謝識琅沒好氣哼了聲,餘光一掃,落在梁鶴隨寫來的信上,信封標記了潭州知府刻印,他一眼就瞧見了。

  「梁鶴隨又給你寫信了。」

  謝希暮嗯了聲,笑盈盈道:「他說置辦了一座大宅子,要邀請我們去潭州玩呢。」

  謝識琅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對,拆開信一瞧,險些沒氣笑。

  「他這是邀請我?」

  「……」

  謝希暮慢吞吞眨了下眼,「你應該看得出他在開玩笑吧。」

  「難怪白日裡無事,到了夜裡就開始嫌棄我年紀大了。」

  謝識琅將人從自己腿上推下去,「原來是有年輕的給你獻殷勤,自然就不需要年紀大的了。」

  她哭笑不得。

  謝識琅確實是很在意他自己的年紀。

  「哪有,我同梁鶴隨的關係你還不清楚?」

  她又湊上去,抓住人的衣袖晃了晃。

  「我就是太清楚了。」

  謝識琅冷笑了聲,陰陽怪氣:「險些成為我侄女婿的人,怎麼能忘。」

  她好笑,「那也不看是托誰的福,我才認識了梁鶴隨,才讓他險些成為你的侄女婿。」

  謝識琅不知道她托蕭國舅幫忙的事。

  自然也只清楚,是因為謝端遠先和梁鶴隨相識,才有了後來險些和她成就一段佳話的故事。

  「……」

  提及這一點,謝識琅也不說話了,畢竟那時候他也沒明白自己的心意,還犯傻地將小姑娘往外推。

  現在回想起來,他恨不得抽當時的自己幾巴掌。

  險些就讓媳婦兒成了別人的。

  若是當時真讓謝希暮同梁鶴隨成親了,只怕他這一生都追悔莫及。

  也不知為什麼。

  分明沒發生的事,謝識琅光是想想,就覺得心臟被撕成了無數瓣,四分五裂,痛徹心扉。

  見男人表情悶悶的,謝希暮又重新坐在了他身上,小幅度地磨蹭了兩下,同人撒嬌,這小動作當然被謝識琅發現了,伸手在她後臀拍了兩下。

  「不老實。」

  「我這不是也想著,梁鶴隨也到了該成婚的年紀了,你若是有什麼合適的人,也給他挑一挑唄。」

  謝希暮雖然這麼說,但腦子裡卻並未想過這事兒,只是為了平息男人醋意才開的口。

  「你如今倒是喜歡為人做媒了。」

  謝識琅感受到女子身子往下滑了些,於是大掌用力,將人抱得更緊,審視的眼神落在她臉上。

  「方才在飯桌上,還想給郝長安和謝樂芙做媒?」

  以謝識琅的腦子,謝希暮當然不驚訝他看出來了,於是笑眯眯道:「你不覺得他們很般配嗎?」

  他道:「不覺得。」

  郝長安當年也是險些成為謝希暮的夫婿,這樁舊事讓他多次回想都感到不爽,偏偏這人還是他親自挑選的。

  他犯下的罪孽還真是不少。


  「是不覺得,還是不想要郝長安同謝家搭上親?」

  謝希暮沒忍住笑了,鼻尖抵著他的脖頸,嗅見熟悉的松香味,唇角深陷,「醋精。」

  「誰吃醋了?」謝識琅沒好氣反駁。

  「沒吃醋,看來是我嗅覺出問題了,怎麼聞到了一股酸味。」

  小姑娘故意扇了扇風。

  「呵。」

  謝識琅咬牙切齒,一口咬在人耳垂上,疼得謝希暮登時驚呼了聲。

  「你屬狗的啊?」

  男人翻身將她壓在貴妃榻上,鉗住她的手放在頭頂,高挺鼻樑骨頂在她胸口的位置,吻隨之落下,一點點游移向上,「要不要試試,我牙口好不好?」

  謝希暮昨夜都被他弄怕了,自然不敢,連忙推脫,「我腰還疼著,我想好好休息。」

  「無妨。」

  男人臭不要臉地扯開衣帶,「我會按摩,正好可以給你試試。」

  謝希暮來不及掙脫,那炙熱堅實的胸膛就壓了下來,伴隨著男子沙啞聲:「我們還沒在這兒試過呢,乖乖,你不是喜歡刺激嗎?」

  她抵著那胸膛,找理由說:「這榻承受不了兩個人,當心會塌。」

  「無妨,塌了再買。」

  他把握住酥軟,呼吸加重,語氣帶了些惡劣的請求,偏偏眼神是無辜至極的,「乖乖,勾著我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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