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不許咬我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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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嬈嬈自己也挺怕的,她這才有些尷尬地道:「所以要怎麼給你餵血?」

  裴辭看向張瑾,張瑾心領神會:「老奴先告退了。」

  等張瑾走了,秦嬈嬈蹲在他面前。

  「若是不綁著你,你真的會打自己嗎?」

  「嬈嬈是想看什麼?」

  「你都在我面前捅過你自己了,自虐又有什麼好看的,你真的不找卓姑娘來試試?」

  裴辭一身白衣全染了血色,臉上有些蒼白,第一次覺得太子可以用嬌弱來形容,大約是不曾看過他這副姿態,秦嬈嬈終究還是選擇留下。

  「孤的至愛之人,唯有你,從來沒有旁人。」

  裴辭認真地說著每一個字。

  秦嬈嬈有些怔,而後又道:「你這看起來不像中了蠱的,莫不是聯合張瑾騙我的吧?」

  「你若再靠近些,孤便控制不住了。」他虛弱地道。

  秦嬈嬈把手腕遞到他面前:「你咬吧,趁我不注意。」

  裴辭還真聽話地張開嘴巴,只感覺到濕軟地觸感,卻沒有痛意,秦嬈嬈將手收回來,瞪他。

  「叫你吸血,不是讓你吻……」

  他道:「孤捨不得。」

  「磨磨唧唧的只怕一年都解不了蠱,這不會就是你的目的吧?」

  秦嬈嬈狐疑地道。

  「你不信孤,大可以不管不顧地回去,孤的生死與你並沒有什麼干係,不是嗎。」

  裴辭此番話說得可憐又坦蕩,秦嬈嬈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既然答應你了,便會陪你到解蠱,你快些。」

  他示意她靠近來,秦嬈嬈便湊過去,下一秒,他垂首咬在她的脖頸處,她顫了一下,只感覺到一點刺痛,而後便有幾分纏綿的意味。

  不知過了多久,她只覺得身子都僵硬了,裴辭才放開她,他舔了舔唇,眼眸恢復如常,不再是紅色。

  秦嬈嬈伸手觸了一下脖頸處的傷口,也不知道他吸了多少血,竟然有些腫了。

  她咬著唇,控訴道:「你吸血就吸血,怎麼還……」

  裴辭似乎在等她說出後面的話,她才說不出口,只道:「以後不許咬我脖子了,換個地方。對了,你下次何時會發作?」

  「若發作了,孤會派人去接你過來,嬈嬈,幫孤解開。」

  秦嬈嬈便過去解開他手上的鐵鏈,他的手腕慘不忍睹,忍不住蹙眉。

  「孤沒事。」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囚犯呢。迎春說,先前你還吐血了,除了蠱,你不會有什麼惡疾吧?」

  「她都跟你說了?」

  秦嬈嬈點點頭,裴辭看著她的眼睛:「只要你好好待在孤身邊,孤不會有事。」

  「我只是答應幫你解蠱,沒有別得意思。你是晉國太子,我是月國公主,不會有別的。」

  她仍然想要劃清界限,裴辭沒有反駁,那雙眸子一直盯著她,似乎根本不在乎她說什麼。

  「我回去了,要跟阿兄解釋一番,你放心吧,我不會暴露你中了蠱這件事。」

  秦嬈嬈話落便轉身離開了,裴辭的手撫摸在唇上,上面有她的血。

  秦嬈嬈走後,羅昊走了進來,視線掃過太子殿下一身狼狽,目不斜視地道。

  「殿下,已經處理好了,月國不可能會查到半點蹤跡。」

  這世上再不會有人知道,這一切都是太子自導自演,只為留下一個女子,太子對自己是真的下得了狠手。

  裴辭慢條斯理地起身,啟唇道:「很好。」

  他賭贏了,嬈嬈終究還是心疼他了。

  秦嬈嬈說出自己決定的時候,玄朗清臉上並沒有意外之色。

  其實月兒留在晉國也未嘗不可,等他處理好月國的一切再來接她,她也不必經歷那些不堪和陰暗。

  他替她拉攏了衣服:「一年後阿兄來接你。」

  秦嬈嬈紅了眼:「阿兄不怪我?」

  「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怪你做什麼,我也捨不得。我會留下一些人保護你,若你想回來,隨時回來。天漸漸冷了,記得穿多些衣服。」


  「我會的,你也是。」

  玄朗清又叮囑了很久,而後摸了摸她的臉,翻身上了馬。

  照歡和迎春皆跟著留了下來,照歡道:「公主,為何又突然改變主意啊?莫不是太子又整出什麼么蛾子了吧?」

  迎春也十分疑惑,秦嬈嬈道:「別猜了,我留下自然有我的道理,日子還是照常過,一年後便能徹底離開了。」

  兩人便不再追問,反正公主在哪她們就在哪。

  迎春道:「公主,今日是左家滿門抄斬的日子,你可要去看?」

  秦嬈嬈搖搖頭:「左家做錯事,卻連累了滿門,有些人無辜卻被牽連致死,我最是看不得這些。」

  「那左惜瑤呢?她死有餘辜,公主也不去看嗎?」照歡道。

  「在我心裡她已經死了千萬遍了,沒什麼區別。你們若想看,便去吧。」

  照歡和迎春便去看行刑。

  秦嬈嬈在院中翻看醫書,既然決定留下,這一年總得給自己找些事做。

  那時候蘇瑜文和郎中們為秦安城研製藥方子的場景歷歷在目,她也想跟小姐一樣,學醫救人。

  這一看便廢寢忘食了。

  照歡和迎春回來時,倚翠她們也跟在其後,小侯爺是在最後面出現的。

  「綺煙,左惜瑤真的死了。她是看著她家人一個個人頭落地,最後一個行刑的,她的腦袋就這麼在我面前落地,我雖害怕卻還是死死地看著,我恨她,這是她罪有應得的。」綺秀流著眼淚道。

  秦嬈嬈用帕子擦了擦她的淚,笑道:「她死了才好,哭什麼,不如今夜我們不醉不歸吧。」

  「好!」所有人異口同聲道。

  夜幕降臨,星月高懸,涼風習習,所有人坐在席間一起舉杯痛飲。

  照歡還忍不住獻了舞,那是從月國學來的舞蹈,好看得緊,秦嬈嬈一邊笑一邊拍手。

  小侯爺一直默不作聲地飲著酒。

  大家都明白他的心情,雖笑著卻也有幾分悲傷,秦嬈嬈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今夜大仇得報,秦嬈嬈便喝多了。

  她趴在桌子上,似乎聽到小侯爺的聲音。

  「你為何留下?為了太子殿下,還是六殿下?」

  秦嬈嬈搖搖頭:「我答應他,不跟人說的,噓……」

  小侯爺自嘲地笑了一下:「果然是為了他。」

  「不對,我是為了我自己。」秦嬈嬈反駁道,而後便昏睡了過去。

  席間唯一清醒的是迎春和小侯爺。

  迎春用帕子給秦嬈嬈擦臉,一邊對小侯爺道:「勞煩小侯爺將公主抱回房裡?這外面漸涼了,很容易著涼。」

  小侯爺頷首,他俯身正要抱起秦嬈嬈,卻有人先他一步將人打橫抱起,小侯爺看著自己抱空的手指,有些愣。

  迎春看到來人,也十分驚訝,她推了推照歡想讓她們起來行禮。

  裴辭卻道:「不必驚擾她們,喚人備好熱水。」

  「是。」迎春很自然地應道,從前在宮裡殿下也會給公主洗澡換衣,並不覺得有什麼。

  可小侯爺卻是一臉震驚難過的樣子。

  迎春問他:「小侯爺可是哪裡不舒服?」

  小侯爺搖搖頭,此時才有種綺煙真的是秦奉儀的感覺。

  太子從未對哪個女子這般溫柔過,他也是頭回見到,心中五味雜陳。

  還沉浸在悲傷里,照歡突然塞了一瓶酒給他:「小侯爺,來,繼續喝。」

  他直接舉起酒瓶子猛灌了起來,照歡滿意地提著另一瓶酒尋找有緣人,她一下子撞到了一根柱子上,撞得她頭暈眼花,那根「柱子」竟然還有眼睛。

  她伸出手指想去戳,卻被「柱子」給纏住了手,動不得,她便張開嘴巴用牙齒去咬,只聽「嘶」的一聲,羅昊垂首看著在自己胸膛上亂啃的人,頭一回不淡定了。

  他將這「小東西」提了起來,照歡還在不安分地動來動去,他眯了眯眼睛:「你是狗嗎?」

  照歡將酒瓶子遞給他,在他臉上胡亂揮舞:「喝酒,喝……」

  羅昊用舌尖頂了頂後牙槽,將她的手捏住,而後接過酒瓶,面無表情地喝了起來,照歡這才滿意了,她拍拍他的頭。


  「真乖。」

  對這個女人已經沒有耐心了,可她是皓月公主的人,總不能隨便扔下去。

  羅昊忍了忍,在她的注視下一瓶又一瓶地喝酒。

  裴辭將秦嬈嬈放到榻上,將她的衣裙褪了下來,她倒是極其配合,攬著他的脖頸吐氣如蘭,微微帶著點酒氣。

  她一直嚷著不舒服,他凝著她嫣然的紅唇,喉結滾動:「哪裡不舒服?」

  「熱……」

  「孤帶你去沐浴就不熱了。」

  他抱起她,而後將她放到了浴桶里,她整個身子是軟的,裴辭只好一同踏入水中,握著她的腰防止她掉下去。

  秦嬈嬈躺在他身上,不安分地動來動去,他眼眸越來越幽暗,忍不住警告:「別動了。」

  她如今慣來喜歡與他作對,聞言便掙扎著起來,裴辭又放軟了聲音勸道:「好了,不說你了,乖一點,嬈嬈。」

  大約是聲音溫柔,她便坐在他身上,不再動了。

  他的手上還有傷,在水中浸泡立馬又飄了血絲,可他卻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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