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勸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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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營企業家培訓班的最後一天,其實就剩下了結業典禮。

  但別看就是個結業典禮,開的時間倒是真不短。

  畢竟培訓班是省里組織的,出席的領導也很多,那來都來了,肯定少不了給大家整兩句積極帶動整體經濟之類的詞。

  再加上學校導師,優秀學員等等輪番上陣,愣是從上午的九點半一直開到了下午一點才算散夥。

  畢業典禮結束,領導們都走了以後,負責培訓班的班主任和班長白長空又站了出來,號召大家一塊兒晚上參加聚會。

  為了保證大部分人都會來,兩人還特意強調不少學校和省廳的領導也會出席。

  一來,培訓班的成員大多早就已經知道有這麼一個流程了。

  二來,參加培訓的,基本上都是奔著結交關係來的。

  所以大家也沒啥牴觸情緒,都表示會積極參加。

  等公開表態完了以後,哼哈二將又故意湊到了田宇的身邊。

  「田宇,你這一直以來都不合群,咱最後聚一回,你不會還不來吧?我一直尋思著你是不是看我們不起啊?」胖子一開口,就直接使出了殺招,試圖把田宇放到所有人的對立面。

  瘦子也立馬接茬道:「田宇,學校好幾位老師其實對你都挺有好感的,但一直苦於沒有機會和你接觸,你不會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先以同學布局,再搬出老師壓人,這哼哈二將一開口就是老-江湖了啊!一頂頂高帽,直接就往田宇的頭上扣。

  教室里的眾人也紛紛偏頭看向田宇,他們似乎是想看看這一個禮拜飽受欺壓的田宇,在最後時刻會不會選擇反撲。

  可惜的是,他們都失望了…

  只見田宇溫和有禮的笑道:「放心吧!我作為培訓班的一員,肯定會參加的!」

  胖子又半開玩笑道:「那就好!你可別表面答應得好,回頭轉身就跑啊!」

  「哈哈哈!」

  全場哄堂大笑。

  田宇也不惱,依舊面帶微笑地回道:「放心吧!就吃個飯而已,又不是鴻門宴,大家都是同學,我跑不了的!」

  見田宇已經確定參加,哼哈二將宛若得勝而歸的將軍一般,邁著八字步轉身就走。

  不少人看向田宇的眼神都略帶些許同情,他們已經能夠想像到晚上田宇又將面對怎樣的嘲諷了。

  唯獨站在講台邊的白長空看到這一幕,表情有些複雜。

  作為萬家的白手套,其實他已經聽說萬安決定組織全面反撲了。

  按理說,在這種時候他也應該為主子盡綿薄之力。

  所以這幾天裡,他也沒少陰陽怪氣地嗆田宇幾句。

  但剛剛他看見哼哈二將對田宇那一通軟硬皆施的嘲諷時,後者臉上表現出來的從容淡定,讓他有些不託底。

  白長空琢磨了一下,好像自己被包昌抽大嘴巴子的時候,田宇臉上就是這個表情!

  所以猶豫了再三,他還是沒有湊上去,就是怕火燒到自己身上。

  下午四點半,田宇和親自趕赴星城督戰的彌勒見了一面。

  兩人對晚上的計劃稍微進行了一番商議。

  按照彌勒的規劃,兩人會在任務完成後,第一時間返回湘中。

  田宇也對這個安排表示認可,畢竟星城不是他們主場,這一次的行動以出氣為主,也沒有節外生枝的必要。

  晚上六點半,哼哈二將提前坐在吃飯的酒店內。

  瘦子朝四周望了一眼,小聲問道:「人你都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今晚就動手!」

  瘦子又問道:「在哪動啊?」

  「就在這兒!」胖子指了指地面,語氣頗為狠辣道:「出了飯店門,直接就把他幹了!」

  「這會不會有點太招搖了啊……」

  「招搖?」胖子不屑道:「這是星城,不是湘中!我們就在這兒把他幹了,他能咋地啊?他一個泥腿子出身,還能靠湘中市的關係,找到咱這兒來?」

  「那這事兒要不要通知白長空一聲呢?」瘦子試探性地問了一嘴兒。

  「不用!我感覺他自從被包昌抽了一嘴巴子以後,精氣神都抽沒了!你看咱這幾天損田宇,他都沒之前積極了。再說了,他要是出面了,萬家還能記咱的好嗎?」胖子的話語無比現實。


  「也有道理!」瘦子想了想也表示認可。

  晚上六點半,政校附近最大的酒樓二樓。

  超過八成的培訓班學員齊聚在大廳內,除了幾位任課老師外,學院還派了一名副院長出席。

  浮華的酒會,千篇一律的套話,我們暫且不表,直接進入正題。

  飯局開始大約半小時,學院的副院長等人就已經離席了,他們畢竟代表的是官方,也不可能在公開場合和你「哥倆好啊,六六六啊」。

  就連培訓班裡省廳各部門的骨幹,也提前撤退了。

  他們可以和這些民企老闆們結下同學之緣,但畢竟也得把握好一個度。

  剩下的則都是以白長空為首的各家民營企業的老闆。

  今晚的白長空更是格外的志得意滿。

  作為聚會的組織者,學院方面表現得非常客氣,也讓他覺得十分有面子。

  再加上在培訓班裡,他也認識了省廳不少骨幹,這可都是儲備型領導,說不定哪天就身居高位了的,能在這個時候搭上關係,堪稱百利而無一害。

  幾杯酒下肚,白長空紅光滿面。

  同桌的學員們那奉承話,更是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其餘桌的學員見勢也紛紛湊攏了上來,宛若眾星捧月一般將白長空捧在中心,也讓他有了幾分飄飄然。

  相比之下,因為白長空等人這段時間的嘲弄,已經無人敢接近,只得獨自一人自飲自酌的田宇,顯得就有那麼幾分可憐了。

  不過田宇其實並不孤獨,相反他還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兒。

  在此刻的二樓宴會廳里角落的窗邊,正坐著三位有些和整個環境格格不入的人。

  這裡我們必須要介紹一下二樓的宴會廳。

  這裡的宴會廳並沒有像其餘酒店一樣分成若干個包廂,而是一個呈階梯狀完整的大廳。

  外側稍高,靠窗是一張一張的四方桌,外頭拉一小帘子,類似於茶樓里的小隔間。

  而你要是下了倆台階,就是中心圈的一個大廳,大概能擺十幾桌,足以承辦一些規模較小的喜宴。

  培訓班的聚會,連學員帶老師加領導,湊一塊兒也不過六桌。

  這個數目要說包場,不太現實。

  但政校附近也沒有哪家酒店,有擺六桌的小廳。

  所以這場聚會只能占據宴會廳中心區域,周邊還是有零星食客的。

  真正讓田宇感興趣的是,這三個大老爺們的穿著打扮。

  其中一人頭型整得跟狗啃似的,二十多度的天氣穿件厚皮夾克,腦門子直冒汗。

  另外兩人則是一胖一瘦剃著小平頭,穿著某不知名品牌大紅色的運動服,一人配一雙綠色的足球鞋,顯得極其的醒目。

  白長空選的這家飯店,算是政校周圍最高檔的。

  而以三人的穿著打扮來看,完全就不符合這個層次的消費,再加上田宇能感覺到這三人時不時地就朝自己瞄上幾眼,那他們是來幹什麼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正當田宇低頭作沉思狀,打算思索出一條破敵之法時,白長空恰巧看向前者,只覺得對方是因為孤獨而落寞,嘴角便露出了一絲難以名狀的笑容。

  「張總,麻煩你幫我去把咱田總叫過來,一塊兒喝杯酒唄!」白長空朝身旁一名狗腿示意道。

  「好嘞!」狗腿立馬會意,起身便朝田宇走了過去。

  「田總,咱白班長邀請你過去喝杯酒!」狗腿走到田宇面前,語氣挺客氣地說道。

  「好!」田宇有些出乎對方意料的報以微笑,起身就跟著對方一塊兒往白長空走了過去。

  跟白長空同桌的人,紛紛打量起了從遠處走過來的田宇,眼神中透露出的情緒也相對複雜,有的是疑惑、好奇,有的是戲謔、嘲諷。

  「喲!田宇你面子不小啊,我們白班長不請你,你還不知道要過來敬酒啊?」胖子一張口就是老陰陽人了。

  「呵呵!」田宇摸了摸鼻子回道:「我這兩天有些感冒了,喝不了酒。」

  見田宇主動退讓,瘦子很快就笑嘻嘻地問道:「你是喝不了酒,還是看不起我們大傢伙兒啊?」

  「嚯!」


  瘦子這頗具引戰態度的話一出口,很快白長空所在的同學們就開始議論起來了。

  而田宇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後,依舊笑著解釋道:「我真是感冒了,喝不了酒。」

  「唰!」

  白長空一擡頭,目光灼灼地看著田宇問道:「都說田總陪領導喝酒的時候,千杯不醉。結果和我們喝酒,卻連杯都不願意端,是因為我們的身份低微,不配和你喝酒嗎?」

  「班長,你說笑了。」

  「如果你是這麼認為的話,我覺得大可不必!」白長空故作瀟灑地擺了擺手道:「在場的同學們匯集了咱湘省各行各業的頂樑柱,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和我說一句,我相信,我作為班長,大家還是會給我這點面子的。」

  「班長大氣!」

  「咱白班長做事兒真敞亮!」

  「白班長有樣兒!」

  很快,同桌的培訓班學員們紛紛朝白長空豎起了大拇指。

  很顯然,白長空這一番言論,獲得了眾人的一致好評。

  還沒等田宇開口,白長空又指著桌上剛倒滿的酒杯道:「田總,要不然這樣,你把桌上的這杯酒喝了,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能力範圍之內的要求。我的能力或許不算出眾,但應該能替你解決一定的煩惱了。」

  「班長您太謙虛了,您的能力誰不知道啊?」

  「班長這杯酒我來喝吧,我是真需要你的幫助!」

  「……」

  白長空的話音剛落,立馬又有人接著捧起了臭腳。

  田宇下意識地往角落撇了一眼,然後笑呵呵地問道:「班長,我要喝了這杯酒,你真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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