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顧南棲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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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師,每人五兩銀子,那麼多的人,我……又窮了。」那坑來的銀子都沒焐熱,就這樣給了別人。

  聞言,百里青一陣鬱卒,他就知道,這個人是不會真的有什麼事的,再者,她什麼時候居然也會為錢心痛了?

  百里青剛想說什麼,身上立即纏上一個溫熱的身子,謝央半個身子掛在百里青身上,琉璃色的眸子裡充滿了祈求,「國師,我記得,你是不是答應給我十萬兩銀子的?」

  百里青一張人神共憤的冰冷俊顏霎時便黑沉了下來,袖袍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這個女人怎麼能把如此不知慚愧的話卻說的這般大言不慚?

  他為了幫她誆騙大臣的錢財都不惜讓清廉名聲毀了,這會兒,她居然還敢來問他要十萬兩銀子,再者,他要是有那麼多錢,早就拿去幫助百姓了,怎麼會自己留著。

  死死的瞪著那雙燦若星辰的琉璃眸子,百里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把扒開那半個身子掛在自己身上的人,然而,他稍稍一動,她便更緊的纏上來,皺了皺眉,不得已只有作罷。

  眉頭緊緊的皺起,那清冷的眸子更是如同一汪冰湖:「女君,臣一個月才一百兩銀子。」

  聞言,謝央猛地抬起頭,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那我一個月多少銀子?」

  清冷的眸子閃過一抹嘲諷,「整個國庫都是女君你的。」

  謝央頹然的低下頭,「可國庫不是沒錢嘛!」

  百里青一口氣狠狠的堵在胸口,俊挺筆直的身軀緊繃,那雙冰冷的冰眸死死的盯著謝央,語氣嘲諷:「虧得女君還知道國庫沒錢了。」

  宮初月急急忙忙的跑來的時候,映入眼底的,是謝央與百里青親密粘在一起的模樣。

  腳下的步子頓時停住,仿佛肩上壓了千斤重擔,讓他再也移動不了分毫。

  女君要他離開,是因為她喜歡上了國師麼?所以,才會摒棄所有人,就連他,也不要了。

  看著親密黏在一起的倆人,宮初月只覺得痛,一種陌生的害怕和慌亂在四肢百骸流過,接著便是焦躁不安,整張妖媚的臉一瞬間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謝央抬眸,入目的,便是宮初月釀釀蹌蹌的後退著,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謝央眉頭輕皺了一下,這人,這是怎麼了?

  「宮初月!」叫了一聲,謝央終於離開了百里青朝著門外臉色蒼白的人走去。

  謝央無比自然的伸手握住宮初月冰涼的手,往裡帶來,「來了怎麼不進來?」

  宮初月靜靜的跟在謝央身後,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好看的桃花眼微微閃著,在進入寢殿的時候,宮初月抬頭看了眼立在一側的百里青,眼裡閃過一抹敵意。

  「謝央!」

  謝央只覺得腰間一緊,接著,背後便貼上一具溫軟的身子,嘴角泛出一抹淡笑,謝央輕輕撥開那纏在自己腰間的手,把宮初月按在軟塌上坐著,再親手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喝點茶暖暖身子。」

  看著謝央遞到自己面前的茶水,宮初月一雙桃花眼微微波動,嘴張了張,最終還是無力的說道:「謝央,能不趕我出宮麼?」

  聞言,謝央一愣,看著眼前這雙妖媚的桃花眼,此時,裡面噙滿了一種叫做害怕的東西,正小心翼翼的盯著自己,連那抓住自己手的手都不由的收緊再收緊。

  沒有人知道宮初月此時心裡的惶恐,他怕,怕從她的嘴裡聽到無情的話,怕她毫不留情的把自己趕走。

  以前,他也想過離宮的,為貴君這麼長時間,他也攢下了不少錢,出了宮,他可以用那些錢開店做生意,可以活的很好很有尊嚴。

  可是,現在,他不想離開了,不管外面的生活是如何的自由,如何的愜意,他只想待在有她的地方。

  謝央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那你就把這裡當成你的家吧。」

  聞言,宮初月僵硬的身子突然放鬆了下來,一雙眸子裡,似有瀲灩的波光在閃爍,一時風情無限。

  透明白皙的玉顏漸漸的染上粉色,就像春風吹來了暖意,吹得萬物復甦,花開初綻,空氣中都似乎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歡喜和生機,還有難言的情愫在悄然滋生。

  所有的擔憂,所有的害怕,都被眼前的一句話,一個親昵屬於他的動作弄的煙消雲散。

  一句「那你就把這裡當成你的家吧」讓他一顆心歡快的跳動起來,這麼多年了,他好像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開心。


  也去冰薄的眸子倒映著謝央旖麗而溫暖的笑容,眉頭緊緊的皺成一個川子,這女人,現在是徹底無視了他麼?

  感受到空氣中氣溫的波動,謝央終於抬頭看了一眼待在屋中快成扮演了好半晌的背景的百里青百,他冷硬而狷狂的立在那裡,氣息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在謝央看過來的時候,銳利的冰刀的眸子射來一個刀眼。

  「臣想提醒女君一點,宮中的男子是可以遣走,但是,之後你會面臨無數的壓力,還有,這宮中一共有四位貴君。」

  說著,他冷冷的看了眼宮初月,「宮貴君,慕貴君,韓韻千,還有漠北王子顏御,當然,宮貴君走與不走都是無所謂的,但是,其他三位是萬萬不能走的,因為他們代表的是兩國和睦的意思。」

  聞言,謝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的確。

  謝央狐疑的看了眼宮初月,那倆人貴為貴君是因為有著尊崇的身份,而宮初月,只是一介官員之子,看來,他為了那個位置,真的付出了許多努力。

  一位鳳君,四位貴君,其餘的,便是妃位或是其他的昭君,他沒有尊崇的身份,有的,只是一顆委曲求全隱忍承受的心。

  宮初月恨恨的瞪著百里青,他這話什麼意思,覺得自己可有可無是不是?

  對上宮初月瞪恨的目光,百里青清冷的眸子淡然一瞟,很是風輕雲淡的扭過頭,「我說的是事實。」

  聞言,宮初月卻是沒有在生氣,不管他的身份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謝央,是喜歡他的。

  宮初月突然妖嬈嫵媚的一笑,危險[誘][惑]如暗夜盛開的曼陀羅,芊芊素手猛的捧起身邊那嫩滑如凝脂的臉,對著美好嬌艷的弧度親了上去!

  謝央被宮初月突來的舉動震驚了,在目光聚集的時候,呼吸卻是一緊,仿佛整個天下只剩眼前這一張妖媚到極致的容顏。

  直到——

  「哼!不知廉恥!」一聲飽含慍怒的卻又冰冷如雪的聲音響起,謝央才回過神,急急忙忙的推開了宮初月。

  抬眸望去,只見被晾在一旁的百里青面上透著一片緋紅,分不清是氣的還是羞得,在謝央看過來的時候,他重重的冷哼一聲,冷冷的扭過頭去,粉嫩的薄唇微微開啟:「來人,宮貴君以下犯上不守夫道,拉出去仗斃!」

  他一席話幾乎是吼出來的,跟往日裡那個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國師有著天差地別。

  謝央狹長的眸子不解的眨了眨,這不是她的後宮麼?國師不是只管朝堂之事的麼,怎麼現在連她的房中事也管起來了?

  相較於謝央的不解,宮初月則是輕鬆的叫人詫異,只見他慵懶的躺在軟塌之上,衣服有些凌亂,一隻手把玩著謝央的髮絲,偶爾漫不經心的朝著百里青投去一瞥,眼裡閃爍著叫人看不懂的防備。

  不一會的時間,一對人馬便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一進去,侍衛便感覺到了屋中的不尋常,行了禮,尷尬的站在一側不知道怎麼做。

  見此,謝央無奈的揉了揉眉心,「你們下去吧。」

  「是!」

  「不准!」百里青仿佛鐵了心的要辦了宮初月,冰冷的寒眸對著謝央投去冷冷的一瞥,「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謝央無奈的勾了勾嘴角,「那好,你說宮初月以下犯上不守夫道是吧?」

  「哼!」百里青冷冷的哼了一聲,算是應聲。

  旁邊的侍衛更是戰戰兢兢的儘量壓低自己的存在感,要是國師把女君惹惱了,死的可就是她們了。

  「宮初月是我的夫,所以,他方才親我也是理所應該的吧。」

  謝央話一出口,侍衛們便朝著百里青投去詭異的一瞥,沒想到,國師居然純情到這種地步,居然把女君和貴君只見的樂趣當作以下犯上不守夫道。

  即便不看,百里青也能感受到那一道道投射在自己臉上的視線,耳尖又泛起一陣紅暈,百里青一道刀眼設射了過去,侍衛們立即縮下頭做鴕鳥狀。

  看著他這小模樣,謝央不禁低笑出聲,然而,剛剛笑出聲,兩道來目光就朝著自己射了過來,一道充滿了寒芒,滿滿的警告,一道,則是幽怨的控訴。

  謝央尷尬的咳了咳,揮手,把侍衛揮了下去,然而,這次百里青卻是沒有在阻止,一雙美眸死死地瞪著謝央,似乎在無聲的訴說著她的「罪行」。

  「殿下,你醒了。」

  裡間突然傳來同兒激動的呼喊,也終於擾亂了外面有些尷尬的氣氛。


  「進去看看。」謝央站起身子便往裡間走去,見此,宮初月眉頭緊緊的皺起,滿臉的不悅,他不想在她臉上看到為了其他男子而出現的波動。

  謝央進去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慕以寒虛弱的躺在床上,一雙眼睛茫然的看著四周,當看見謝央的那一剎那,瞳孔猛地一縮,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在迅速的縮到角落裡,所有的動作均是一氣呵成,沒有半分的拖沓。

  看著慕以寒如此防備的姿態,謝央不禁有些噓噓,這前主人也真是不容易,能把一個人嚇成這樣,這是一種功力。

  謝央勾了勾嘴角,儘量讓自己的笑容看上去和善一點,「你沒事了吧?」

  「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碰一下的!」慕以寒恨恨的瞪著謝央,那一雙眸子仿佛著了火一般,燃燒著著烈焰熊火。

  「你放心,我安心養病,我不會碰你的。」雖然來到這已經數月有餘了,可,她還是沒法習慣一個男人像防狼一樣的防著她。

  「哼!」慕以寒重重的冷哼一聲,那渾身的刺如同一個刺蝟一般,是個脾氣火爆性格倔強的男子。

  每次與她對視時,明明害怕,卻又倔強的對上她的眸子,拼命的瞪大眼睛,仿佛這樣便能讓她害怕一般。

  謝央瞥見一旁的藥還沒有動過的痕跡,皺起眉頭思索了一下,方才吩咐道:「叫御膳房做點清淡的食物送來。」

  接著,謝央在看向至始至終滿臉防備的慕以寒,「待會吃了飯便把藥吃了,再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謝央話一出口,不只慕以寒,就連寢殿中的幾人都愣住了,百里青冷著一張臉,一雙冰眸若有所思的看著謝央,這人,什麼時候也能對別人這麼有耐性了。

  她方才的話,是在關心慕貴君麼?連他都沒有注意到的事,她一個女子居然注意到了。

  宮初月一張妖媚的臉帶著風雨欲來之勢,幽怨的眼睛似要將謝央的後背盯出個窟窿來,難道,謝央也喜歡上這個討人厭的慕以寒了?

  要不然,她為什麼也那麼關心他?

  先前沒有注意,現在被謝央一說,慕以寒也發現自己的確是餓了,他已經好久沒有吃過個飽飯了,伸手摸了摸肚子,卻依舊一臉的倔強,「誰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本宮就是餓死也不會吃你給的東西的!」

  聞言,謝央眼眸危險的眯了一下,她從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見謝央一雙琉璃色的眸子平靜無波的看著自己,沒有任何的喜怒,卻讓他後背不由的一陣發涼,他寧可她像以前一般打他,餓她,虐待他,也不想見她用這種讓人無法猜透的眼睛看著他。

  不自覺,慕以寒縮了縮身子,眼睛卻是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就在慕以寒快抵不住的時候,謝央冷哼一聲,漠然轉過身子,一隻手自然的勾住宮初月的細腰,柔聲道:「宮初月,我們走。」

  走出一半,謝央突然停住腳步,頭也不回的傳來一句,「在怎麼不順心也別罵自己啊。」

  聞言,慕以寒先是茫然了一下,他哪裡有罵自己了?

  當看見百里青那張忍禁不禁的臉時,慕以寒終於反應了過來,一張笑臉漲的通紅,恨恨的瞪著謝央逐漸消失的背影,他就是死也不會讓她得逞的。

  出了裡間,謝央便放開了宮初月,然而,手卻被他緊緊的握住,謝央疑惑的看去,只見他一雙妖媚的眼睛幽怨的看著自己,「謝央,你是不是還是想要慕以寒?」

  聞言,謝央嘴角猛地抽了抽:「不要。」

  聞言,宮初月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弧度,心頭微微蕩漾,一顆心仿佛被泡在蜜罐子裡一般。

  紅唇勾起,眼波流轉,芊芊玉手緩緩抬起,輕輕的搭在謝央腰上,接著,猛地一勾,謝央一個不慎便被他勾進懷裡。

  宮初月語氣嬌軟,嗓音甜糯,還帶那麼一點要命的尾音,「我給你如何?」

  看著眼前男人的樣子,謝央心中霎時警鈴大作,她表面上閱人無數的女君,但是,她其實是個很保守的人。

  謝央尷尬的移開視線,卻見百里青仿佛一座冰雕似的站在一側,好看的眉頭緊緊的皺起。

  即便在謝央看過來的時候,百里青還是肆無忌憚的盯著謝央,她如今的樣子,是在害羞麼?眼睛在她緋色的臉頰,泛紅的耳尖上瞟過,百里青得出一個結論。

  這個女人,真的就是在害羞。

  謝央被百里青這眼神看得有些發毛,不自在的輕咳一聲,「咳!國師還有事?」


  話一出口,百里青一張本就冰冷黑沉的臉就越發的黑,一雙冰眸直直的看向謝央,「你再趕我?」他的聲音很冷,很沉,只是語氣有那麼點意味不明。

  百里青話一出口,還不待謝央有所反應,百里青便先紅了臉頰,方才情急之下不知怎麼的就脫口而出了,如今,反應過來後只覺得尷尬。

  「臣告退!」一瞬間,百里青又回到了之前那個冰冷無雙的人,冷冷的瞥了一眼謝央,不做任何停留的走了出去。

  待謝央轉過身來,看見的便是宮初月眉頭緊緊的皺著,正看著百里青離開的地方出神。

  走了過去,謝央抬手敲了他額頭一下,「想什麼呢?我們去你宮中用膳吧。」說完,牽起宮初月微涼的手走了出去。

  走到宮門口的時候,謝央似是才想起什麼,回頭對著身後的夏七交待道:「把奏摺也一併帶走吧。」

  謝央走在前面,一手牽著神遊天外的宮初月,見他一張妖媚的臉上泛正泛著濃郁的紅暈,一雙剪水秋眸更是波光流轉,炙熱的仿佛能燒起千里。

  抬頭悄悄的看了眼謝央,滿臉說不出的喜色,謝央,終於肯要他了?這次的感覺很不一樣,以前是害怕,現在,則是害羞,還有著說不出的……期待!

  宮初月緋紅著一張臉,悄然的低下頭,嘴角勾起一抹大大的弧度,今晚,不知道謝央會怎麼對他?

  想想就覺得好害羞!

  【宮初月寢宮】

  謝央一邊吃飯,一邊看著對面一臉怪異的宮初月,眉頭緊緊的皺起,只見他吃飯那叫一個細嚼慢咽,偶爾還抬起一張笑的如同花一般的臉看她幾眼。

  謝央被此時異常的宮初月弄的有些發毛,抬手,夾了一點什錦豆腐放進他碗裡,「笑什麼呢?多吃點!」

  宮初月看著碗裡的豆腐,那雙旖麗的眼睛一挑,又是一個叫人站不穩的媚笑,只見他優雅至極的吃完碗裡的豆腐,然而放下碗筷,「謝央,我吃飽了。」

  接著,還不等謝央有所反應,他便急急忙忙的朝著裡面跑去,動作說不出的急切。

  謝央越發的不解,埋頭隨便吃了點便開始看起了奏摺。

  「女君!」

  一聲尾音上挑柔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謝央抬頭看去,在觸及到眼前的宮初月時,瞳孔猛地一縮。

  只見他一襲火紅色的長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露出大半個肩膀,就連胸腔的櫻粒也若隱若現,修長白皙的大腿就這樣放肆的裸露在空氣中。

  白皙的腳腕上繫著紅繩,紅繩上掛著十多枚小鈴鐺,稍微動一下小腿,清脆悅耳的鈴聲便如風鈴般響起,一下一下扣動著人的心弦。

  他目若流光,嘴角勾起馥麗一笑,便叫人心驚動魄,「女君。」

  宮初月勾著尾音叫了一聲,還不等謝央回神,便只覺得懷中一重,宮初月把自己的柔軟的身子使勁朝著謝央懷裡塞去,那雙眼睛仿佛無聲的訴說著什麼。

  謝央繃緊了身子,一臉震驚的看著宮初月。

  「宮初月,你沒事吧?」謝央一手使勁推著不停靠過來的宮初月,疑惑的詢問。

  聞言,宮初月眸子裡閃過一抹不悅,現在的她,對他很好,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如今的她,好像特別的遲鈍,要是以往,看見他這般模樣,她早就撲過來了。

  虧得他都沒吃飽就忙著去打扮了,她卻給自己這樣的反應?難道,她不喜歡自己?

  宮初月突然收起那一副妖媚的模樣,坐直身子,纖細白皙的手捧住謝央的臉,讓她看著自己,滿臉的認真,「謝央,要我!」

  「……咳!」謝央老臉一紅,剛扭開頭又被他蠻橫的扳了過來,宮初月更近謝央一步,一雙妖嬈的眸子越發炙熱,也越發的強勢,「謝央,要我!」

  「宮初月,你先起…!」

  「砰——」

  謝央話未說完,整個人就被宮初月撲到,還來不及推開他,他就已經俯身貼了上來,他衣服本就單薄,就這麼蹭在謝央的肌膚上,溫度高的似要灼傷她。

  謝央一張臉瞬間漲的通紅,手忙腳亂的推著身上的人,要不是怕這男人被別人看了去,她都要叫夏七來救命了。

  感覺到那隻手越來越過的舉動,謝央一慌,來不及多想,伸手,猛地敲上宮初月的後頸。

  「唔!」宮初月悶哼一聲,睜著一雙眉眼控訴的看著謝央對上他控訴的眼睛,謝央有些汗顏,正考慮著要不要在補一拳的時候,只見他身子一軟,整個人跌落在她身上。


  謝央坐起身子,擦了擦額頭上被嚇出來的虛汗,這才扭頭看向一旁的宮初月,也不知道這人怎麼了?最近,一見到她就好像吃了媚藥一樣的撲過來。

  謝央悠悠的嘆息一聲,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謝央推門走了出來,值夜的小侍正睡的正香,而門外的夏七則是站著筆直,一雙眼睛在暗夜裡四處觀看著。

  「夏七,我們出宮走走去吧。」

  沒想到謝央會突然出現,女君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正在和宮貴君就寢麼?怎麼會出來了。

  不知不覺間,前面的謝央停住了腳步,接著,就在夏七嘴角直抽不忍直視的表情下,面無羞色的從冷宮狗洞裡鑽了出去。

  夏七一手緊緊捏著劍柄,看著面前的狗洞額頭流一滴冷汗,誰來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堂堂大皇子,而且還是一國之主,居然……鑽狗洞!

  現在,她居然也得從狗洞裡出去。

  夏七一臉糾結的盯著狗洞,耳朵聽見宮牆外逐漸遠去的腳步,咬咬牙,一副大義就死的模樣低頭從狗洞裡鑽了出去。

  謝央漫無目的的在清冷的街道上逛著,而夏七,則恍恍惚惚的跟在身後,顯然是還沒從自己鑽了狗洞的的打擊中走出來。

  剛走不遠,一陣嘈雜的叫喚便傳進謝央的耳里,舉目望去,是一座相對招搖的樓閣,雕欄玉砌,門口掛滿了一盞盞大紅色的燈籠,門口站著幾名打扮甚是妖嬈的男子,隱隱約約還發出幾聲叫喚聲,柔膩得讓人忍不住暴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小姐……來玩呀!」

  「這位小姐……來荷兒好好伺候你好不好啊,荷兒保准把您伺候得心情舒暢,四體通泰……」

  「喲,李小姐!你怎麼才來呀……人家可是等了好久呢!」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謝央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唰唰唰抖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回頭,看著一臉糾結的夏七道:「夏七,我們進去玩玩。」

  反正現在也這麼晚了,除了清樓便沒有任何地方了去了,而她,也暫時還不想回去。

  夏七緊緊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謝央那躍躍欲試的模樣,咬咬牙,「女,小姐,國師是不允許您到這些地方的,說是玩物喪志!」

  她還記得,半年前就是因為女君偷偷出宮跑來的清樓,結果被國師冷著一張臉直接從清樓里拎了出去,丟盡了顏面,回去後還被太后罰跪了一夜,難道,女君忘記了?

  聞言,謝央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那個男人啊,難怪前主人那麼討厭他,都那樣深深的刻進了骨血,即便換了靈魂那份感覺依然殘留著。

  而她,卻很欣賞他。

  謝央嘴角勾了一下,沒有理會夏七,直接抬腳走了進去,她也想見識一下這女尊國古代的清樓到底是什麼樣的?

  身後,夏七一臉的鬱結,整個天下,恐怕也只有太后和國師才管得下這個年輕的帝王,不得已,夏七也惺惺的跟了進去。

  剛剛走進,一個打扮艷俗的中年男子便迎了上來,「哎呀,小姐快快裡面請,小姐好福氣啊,今夜,是我們醉香樓花魁的拍賣初夜的日子,保證會讓小姐滿意的。」

  謝央嘴角抽蓄著,僵硬著身子任由老鴇給自己帶進雅間,坐在雅間裡,謝央舉目望去,只見整個樓里都是人山人海的,一些醉醺醺的女子正摟著懷裡的小倌親吻著,一手也順著小倌的衣服里探了進去,惹得小倌嬌喘不停。

  看著這麋亂的場景,謝央拿著酒杯的手不由的頓住了,這裡是女尊國,她無法想像,那個男人是以怎麼的心情在進來,又是以怎麼的心情帶走曾經的謝央。

  在這個地方,男子以嫻熟溫婉所受人喜歡,那些彪悍的男子,即便他有賽過天仙的容貌,也是被人所不恥的。

  所以,那個男人衝進清樓帶走前主人的時候,一定備受千夫所指!

  嘆了口起,謝央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便走,「夏七,我們回去。」

  她不想那個男人再大半夜的踏入這個地方。

  聞言,夏七臉上閃過一抹意外,女君,竟然這麼乖,不但沒有點小倌,而且還這麼快便離開。

  謝央毫不停留的往外走去,整個樓里,都是密密麻麻的人,都是來看今夜拍賣初夜所謂的花魁。謝央有些艱難的在人群里穿梭著,即將踏出大門的時候,整個樓里突然爆發出一陣震天的吼聲。

  接著,便是各種讚美,或是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


  「十萬兩銀子,我買了!」

  「二十萬!」

  還沒有開始叫價,女人們便爭相叫價,一個個滿眼痴迷的看著高台之上的人。

  謝央皺了皺眉,疑惑的朝著那高台看去,當觸及到那個軟綿綿坐在椅子裡面色潮紅明顯被下了藥的男人時,謝央瞳孔猛地一縮。

  竟然是他!

  正當謝央愣神的時候,高台之上滿臉笑意的女人吼道:「一百萬兩,這公子今夜就屬於那位小姐了。」

  聞言,玄珃聞聲看去,當目光觸及到那女人時,一張本就冷漠的臉瞬時如同三月寒冬,那雙清冷的眸子裡還閃過一抹叫做害怕的東西。

  他現在,唯一剩下的便是這副清白的身子了。

  謝央聞聲看去,只見一個滿身肥胖左擁右抱的女人正一臉邪笑的看著台上的玄珃,哈哈大笑兩聲道:「誰還敢跟老娘搶,這小美人今夜可就是老娘的了。」

  夏七見謝央看著那女人皺眉,上前一步道:「小姐,她是戶部侍郎之女,李琴柔,是這京都的惡霸之一,欺女霸女男無惡不作。」

  夏七毫不掩飾對李琴柔的厭惡,以前,女君是不屑管這些事的,可是,她總覺得,現在的女君,是會管的。

  正當夏七一臉期待看著看著謝央的時候,她一張臉慢慢的扭曲起來,憤恨,不甘,糾結,最終匯聚成一句:「區區一個戶部侍郎之女居然比我有錢。」不用說,一定是貪污的。

  夏七:「……」

  「兩百萬兩!」

  正當李琴柔沉浸在得到玄珃的喜悅中時,一聲清冷傲氣的聲音突然響起,一瞬間,整個醉香樓瞬間安靜了,齊刷刷的扭頭看向謝央。

  夏七猛地抬起頭,也顧不得尊卑的扯扯謝央的衣袖,「女、小姐,三思啊,只是一個男人。」雖然那個男子的確很美,一頭銀色的頭髮很是夢幻,但是,這樣一來,國庫一定會虧空的。

  再者,夏七疑惑的看了眼謝央,女君自從鬼谷回來後就變了,比任何人都在意錢,現在,居然會用那麼多的錢去買一個男子,而且,面上看不見任何的不舍。

  聞言,謝央嘴角扯出一抹旖旎的笑容,眼底卻含著揮之不去的狡詐,「沒事。」

  聽見謝央聲音的那一剎那,玄珃漠然僵住了,一雙清冷的眸子穿透人群,直直的投射在謝央那張淡笑的臉上,衣袖下的手指緊緊的收攏,他寧願被那個滿身肥胖的女人買走,也不願被她買走。

  她還想怎麼侮辱自己?

  她給自己帶來的傷害還不夠麼?如果不是她,他不會無家可歸在鬼谷收緊磨難,如果不是她,他還承歡爹爹膝下,如果不是她,他不會淪落這煙花之地。

  他就是死,也不會對她臣服的!

  「哈哈哈……」李琴柔一把推開身上的小倌,不屑的朝著謝央走來,「你是什麼東西,居然也敢跟本小姐搶!」

  謝央一臉微笑的看著面前的女人,薄唇突的勾出一抹艷麗的笑容,湊近李琴柔低聲道:「你想對朕的君妃做什麼?」

  聞言,李琴柔臉上呈現出一抹僵硬,繼而將謝央上下打量了一遍,聽說女君喜好紅色,不管是在宮廷還是外面都是一襲醒目的紅袍,而面前這女人,卻是一身白衣。

  見她剛想發作,謝央卻是再懶得和她糾纏下去,因為台上那人臉色已經紅透了,雙腿也不住的夾緊摩擦起來,看來,是那藥藥效發作了。

  伸手,撩了一下衣擺,一塊帝王象徵的玉佩突然呈現在李琴柔面前。李琴柔瞳孔一縮,眼裡閃過一抹不可置信,接著,是濃濃的害怕,剛要下跪,卻被謝央阻止。

  「你還沒回答朕,你想要對朕的君妃做什麼?」

  李琴柔顫抖著雙腿,回頭看了一眼台上的玄珃,只覺得心都跳到了嗓子口,她好像聽母親說過,女君回來後,帶回一銀髮男子。

  難道……

  李琴柔雙腿一軟,無力的跌坐在地,「臣,臣女不知那是女君君妃,還請女君恕罪。」

  為了不引人耳目,謝央慢慢的蹲下身子,滿臉溫柔的看著李琴柔,李琴柔卻覺得面前女子的笑帶著陰風陣陣,直叫她沒發招架。

  「你讓朕花兩百萬兩白銀買自己的君妃,你說……」

  對上謝央那隱晦莫名的雙眼,李琴柔額頭的汗水不停的流下,她很想將兩百萬兩錢給付了,但是,女君貴為一國之君會在意區區一點錢財麼?


  身後的夏七滿臉無語的看著謝央,不禁覺得有些汗顏,難怪女君方才那麼輕鬆的便買下那個男子,原來,打的是這主意,而看這李琴柔,明顯不知道女君想要的什麼?

  「小姐,李小姐也是無心之過,所謂不知者無過,不然,就讓她把兩百兩白銀給小姐付了得了。」

  聞言,謝央眉頭一皺,面上一派糾結,而癱坐在地的李琴柔也因為她那變換個不停的表情而不停的顫抖,一張臉白的如同紙張。

  好半晌,謝央才勉為其難道:「看在夏七給你求情的份上,朕就饒你一次。」接著,不管李琴柔劫後餘生的道謝,起身,湊近夏七耳旁低語了一句便走開了。

  夏七呆呆的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著謝央遠去的背影,這人,真的是女君麼?

  夏七一臉恍惚的提起李琴柔,按照謝央所說的方法去找那老鴇要「損失費」去了。

  房間裡,玄珃一把推開那摁住他的小侍,潮紅著一張臉顫抖的從床榻上站了起來,「滾開,放開本公子!」

  那小斯被他一推,頓時黑下了一張臉,命人將玄珃牢牢地捆綁在床榻之上,方才說道:「既然進了醉香樓,就少別擺你的臭架子,識相的,好好伺候客人,免得淪落到最下等的院子去遭萬人踐踏。」

  說完,不顧玄珃一張潮紅憤恨的臉,直接摔門離開了。

  謝央推門而進的時候,只見那男人被人四腳分開的捆綁在床上,身子不安的扭動著。

  謝央臉上閃過一抹凝重,大步走了過來,「你沒事吧?」說著,便伸手去解那捆綁住他的繩子。

  寒光一閃,謝央剛剛解開玄珃身上的繩子,他猛地坐起身子,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直直的朝著謝央的胸口刺來。

  謝央眼眸一眯,裡面閃過一抹不悅,自己好心救他,他卻三番兩次的把她一片好心當作驢肝肺!

  素手悄然伸出,靈巧的躲過匕首,指尖在玄珃手腕重重一點。

  「唔!」玄珃不可抑止的低吟一聲,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床榻之上。

  「滾!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碰一下的!」抬起頭,一雙美眸死死地盯著謝央,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顯然是被情毒折磨的不輕。

  謝央看著玄珃,見他那雙眸子裡噙著滔天的恨意,有一種至死方休的執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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