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斗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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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虎跺腳,說我那箭怎麼就偏了一點,如果再往裡靠一靠,就要了他的狗命,一箭送他下地獄,不用留在這裡禍害人間,但說著說著,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很突兀地閉上了嘴巴。

  下次他也不會傻傻站在那裡等著我射,而我下次許也不會射偏了,我們的心都會在戰爭中越來越狠。

  我無暇多想,立刻下船檢查傷亡情況,隨船軍醫緊張地開始替傷員包紮,以前覺得我們隨船軍醫很多,但今天卻感覺怎麼那麼少?看著那些缺手少腿,痛的臉色蒼白的傷員,我呼吸都有點痛。

  駱虎檢查失蹤落水的士兵,我一邊幫士兵包紮,一邊聽著,每次念完名字,沒有人應答那短瞬的死寂,特別讓人害怕。

  「是我判斷失誤,對不起。」我對冷凌風說,今夜除了我的楚家軍,他冷家軍也傷亡慘重,如果我能洞悉他的計謀,實力沒有分散,今夜就不會是這般光景。

  「如果今夜是旁人站在這樓船,死的人會更多,即使是我,也未必能避免,打仗總有輸贏,沒有不流血的戰爭。」冷凌風一邊說一邊俯下身子替傷病包紮敷藥,安撫軍心,那俊朗的輪廓異常冷峻沉鬱。

  「大小姐,不用,不用。」一個年輕的傷兵,肩膀中了數箭,血紅了衣服,我撕開他衣服,替他包紮傷口的時候,他竟然羞紅了臉,估計又想著什麼男女大防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哪有那麼都規矩?

  「都傷成什麼樣了?你覺得不舒服,當我是男人就可以了。」我也不理他,衣服該撕得撕,撕開後很利落地替他包紮,這次之後他顯得很乖,只是臉紅通通的。

  「司徒堅,你帶人到央塔處侯著,以防他們再次偷襲。」冷凌風對司徒堅說,說完趕了回家,那時天還沒有全亮,海面平靜安詳,如果不是偶爾飄來的血腥味,誰也不會相信不久前,這裡發生了一場慘烈的戰鬥。

  第二天早上,有消息傳來,冷凌風的妻子青煙在昨夜替他生了一個兒子,不過在生產的時候,幾乎難產而死,消息傳來冷家軍歡呼震天,甚至有人敲起了鑼鼓,似乎生兒子的人是他們似的,冷家軍歡呼,我們楚家軍也跟著樂,一時間歡呼鵲起,一掃昨夜的陰霾。

  聽到這消息,我無端想起合歡,現在冷凌風應該沉浸在做爹的喜悅中吧,那小歡她呢?她在幹什麼?她有沒後悔當日離開冷凌風?我希望她不後悔,這輩子都不要後悔,如果後悔了,今日的場面會讓她疼痛多久?

  安定好士兵,處理好傷員,重新布防,已經到了傍晚,我與眾將一起分析了昨夜那一戰,駱虎前來領罪,說發現燈塔熄滅這種異常情況,應該及時通知我,並且命士兵提高警惕,而不是他自己私自處理,導致錯失最佳的防禦時機。

  其實我知道他不叫醒我,只是想讓我睡一會,但軍令如山,他這次的確違反了軍規,我罰他三十軍棍,而我因為判斷失誤,也自罰了三十棍。

  我這三十棍沒有人敢執行,還是楚寒劍親手打的,但只打了十棍,他說軍不可一日無帥,如果我這時候傷了,敵軍來犯就麻煩了,剩下二十軍棍等和平年代再打。

  但就是這十棍,楚寒劍還是留手了,雖然棍子擡得高高,雖然聲勢嚇人,但打下來並不是很痛。

  「你不用對我心軟,我十歲能熬你六十軍棍,現在區區十棍,我受得起。」無人時我對他說。

  「你十歲還小,不嚴厲你不知錯,不知道軍令如山,如今即使我不打你,你也知道自己錯在哪,這十棍,只不過打給士兵看,不過你不要忘記了,你還欠我二十軍棍,我想打的時候就打。」

  「要打現代打,以後想再打,發夢。」我黑臉走人,雖然楚寒劍留了手,但這

  這次的大敗,就如一個巨大的棍子,兜頭給所有參戰將士一棍,讓他們清醒認識到,這就是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要站著,你就必須讓你敵對的人躺下去,所以所有人一下子沉穩下去,人總會在一次次磨難中成長,其中包括我。

  以前我們的狼雲軍經常嘲笑,西陵的軍隊陸上一條龍,水中一條蟲,而很豪氣地稱我們狼雲軍海上一條龍,陸地一匹狼,但今天我發現西陵的軍隊在水中並不弱,甚至有一批水性極好,如果傳言中的龍虎軍來襲,這攻擊力有多強?

  這一役之後,兩軍又交鋒數次,但我們兩軍的精銳都尚未出,我們狼雲軍最厲害的部隊沒有迎敵,他們能上山下海的龍虎軍,也沒有來攻擊,彼此都是平分秋色,各有輸贏,但外面卻流言四起,說我們涼州慘敗,被西凌大軍打得落花流水,涼州的局勢岌岌可危,隨時有被攻陷的可能。

  這留言滿天飛,短短一兩天席捲周邊幾個國家,這速度還真快,這流言是誰散布,我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接下來的幾場戰役,秦厲都沒有出現,後來我們收到確切的信息,秦厲回西凌了,想想也不奇怪,他是一代帝王,雖然一番雷霆手段,震懾了整個朝政,但畢竟登基不久,估計還是不放心離宮那麼久,也有可能他覺得得要攻陷涼州,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先回去了。

  無論怎樣,他離開了,我感覺整個人鬆了一口氣。

  但我高興得太快,秦厲雖然離開,可西陵的大軍有增無減,大軍盤踞在雲城,涼州與西凌的經濟往來,完全切斷,除了西凌不再與我們經濟往來,其他風國、東都的商賈聽聞西凌正在攻打涼州,尤其聽到涼州如今岌岌可危,都覺得跟涼州不穩妥,很多都停了往來,切斷了生意往來。

  甚至有些奸商,開始壓價,將我們囤積的茶葉的價格一壓再壓,我們那些準備送往外面的大批水果爛掉,除了茶葉和水果,很多商品都積壓而腐爛,整個涼州一下子顯得蕭條多了,不復往日的繁榮熱鬧。

  秦厲是想漸漸困死我們涼州,等到我們連軍餉都供應不上來,連戰船都沒辦法建造的時候,他才一舉將我們拿下,我拳頭緊握,恨得牙痒痒的,想困死我們?他做夢。

  雖然我們也命人到外面闢謠,說我們涼州的軍隊銳不可擋,將西凌的皇上也打得灰溜溜逃回西京,說我們涼州固若金湯,任他西凌軍隊是天兵天將,也無法撼動分毫,但我們的人畢竟是少,而西凌的人多,整個西凌的人都這般說,並且大批西陵人去風國、東都等國家說,我們闢謠效果甚微。

  秦厲打壓私鹽的力度很大,一直跟我們合作的鹽商都被秦厲一一揪了出來,我們鹽礦的收入已經銳減,如今連番大戰,我們的戰船也損毀了不少,兵器盔甲也要補充,這些都要銀兩,短時間沒問題,時間一長,倒麻煩。

  土國、吐番雖然在我們手裡,但這兩個國家在之前的國主管理下,已經積貧積弱,並且為了控制這兩個國家,要需要不少人力物力,現在這兩個國家不但不能未我們涼州帶來經濟補助,反而每年還要輸出不少銀子。

  哥哥去世之後,每年輸入涼州的銀兩銳減,好在我一大早就開墾農田,種植果樹,飼養雞鴨鵝,即使涼州與外面完全斷絕了聯繫,也還是能保證溫飽,但我們楚家軍保持溫飽還不行,還得整個涼州的百姓能填飽肚子,尤其軍隊的裝備,如果不能及時改良更新,在海戰中很容易吃虧。

  涼州到商州不需要經過西凌,在海上行駛七天就可到,以前涼州一直處於西凌的陰影下,而商州因三個實力均衡而存在,如果任何一個國家坐大,這商州絕對不能獨善,因為涼州都有這種隨時被吞的危機感,在經濟往來比較頻繁,對涼州的商品關卡也相對松一些,只是因為龍七休妻這事,兩州交惡,早已經斷絕往來。

  每天家門前圍著這麼一堆人,讓你出不得,進不來,這種感覺真窩火,有時恨不得拿起傢伙,上岸痛痛快快與他們打一場。

  如今我們的實力,還沒達到去進攻西凌,我們只能占據云海這一天險防守。

  一向冷靜的涼州百姓,聽到我們慘敗了一次之後,終於不那麼冷靜了,尤其看到涼州日漸蕭條,大街人越來越少,一些玉石鋪,更是門可羅雀,有些人開始胡思亂想,街頭巷尾都在討論這場戰鬥。

  冷凌風兒子滿月,冷家搞得比較張揚,大肆宴請賓客,這樣做主是穩定民心,讓百姓知道,我們冷楚兩家的經濟實力還是很渾厚,也讓外面的守軍知道,就算他們守我十年八年,我們依然有吃不完的飯。

  所以那晚搞的轟轟烈烈,我去露了一下臉,其實我是不願去的,但我不想在這個節骨眼,讓人覺得我們冷楚兩家不和,否則不知道百姓該怎麼想了?

  西凌這一圍就圍了一年,弄得我們緊張了一整年,無時無刻不處於戒備狀態,天天提心弔膽。

  「從明天開始,我就帶軍上岸偷襲他們,就讓他們看看誰是龍,誰是蟲?」我狠聲道。

  也讓他們試試這種提心弔膽的日子。

  這幾百年西凌與涼州一直爭鬥不停,但每次攻不下,就灰溜溜班師回朝,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斷斷續續跟我們打了一年,並且兵力逐步增加,似乎不困死你涼州,不將你涼州拖垮決不罷休。

  這一年外面流言四起,有人說我們已經內外交困,還有人說我們涼州百姓現在已經開始吃樹皮草根,甚至還有人說涼州餓殍千里,瘟疫橫行,甚至到了人吃人的地方,這些流言如此荒謬,但卻有傻瓜相信,並且這樣的傻瓜不少,如今我們的涼州城在很多人眼裡,是一座人間煉獄,就更加沒有人敢進去涼州。

  我們捨近求遠,將我們的茶葉、美酒運到比較遠的國家,換取銀兩,只是路途遙遠,所得的利潤大減,並且商人消息靈通,知道是我們涼州的貨品,都將價格一壓再壓,無奈之下,冷家商隊的人,不得不說這不是涼州的茶葉,如此窘迫狼狽,還是第一次。


  其實我們的經濟還沒到這邊捉襟見肘的地步,只是為了以後,必須未雨綢繆,我們加大力度開墾荒山,種植米糧莊稼,鼓動涼州百姓養雞鴨鵝,讓我們欣慰的是,涼州百姓比我現象中要淡定,堅強,比一般的人都能吃苦耐勞。

  這涼州本是一片荒蕪之地,野草叢生,野獸肆虐,到處是瘴氣,涼州百姓的祖先不是流放到這裡的罪犯,就是無處可去的人,硬是用自己的雙手,將這裡建成漂亮的家園。

  如今我和冷凌風的鼓動之下,人人拿著鋤頭,去開闢荒山,就連一些已經養尊處優的涼州富商,要帶著家中僕人,商鋪的夥計,一起務農,畢竟現在商鋪的生意並不是很好,看著那熱火朝天的場面,我倍感安慰。

  但這還遠遠不足夠,我們必須破除如今的困境,我們必須狠狠還擊一次,並且這次還擊力度還應該很大,大到所有人都知道西凌的士兵,秦嫁的軍隊,根本不是我們涼州士兵的敵手,我要讓他們知道,現在我們涼州依然兵強馬壯,我們吃香喝辣。

  只是這樣的做法有點冒險,這麼多年我們都在海上作戰,陸上不曾與敵軍對敵過,也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到了哪個程度,心中沒有把握,心又點猶豫。

  「這次如果我們勝,即使不能讓西凌知難而退,但起碼讓所有謠言不攻自破,如今我們能保證自給自足,但三五年之後,我們的財力絕對不能與西凌相比,我們的戰備也會落後,兩軍再交戰,我們必然敗無疑,他們西凌是央央大國可以拖,但我們涼州不行,他們現在這樣做,有點想生意時的以本傷人。

  「好,西凌困了我們一年,而這一年我們一直是防守,從沒有進攻,他們一定有所鬆懈,並且他們也絕對想不到我們涼州的軍隊,敢從海上跑到陸地,這次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讓他們知道我們涼州的實力不僅僅是守。」聽到我的話,冷凌風竟然也認同。

  確定攻打西陵軍可行,我們就開始商量作戰戰略。

  「秦厲應該只想困死我們涼州,所以這次派來得並不是最精銳的部隊,而我的冷家軍和狼雲軍,也有很大一部分是陸軍,擅長陸地作戰,此戰可行,只不過不能急,要準備周全,不打則矣,一打就要狠狠的打。」

  「嗯,不過這消息不能提前泄露,我們涼州肯定有對方的內應。」我說,冷凌風點了點頭,雖然我早些時候,我已經清除了一批可疑人物,但不排除還有一批潛藏得比較深的人存在。

  因為冷凌風守護這邊,他的生意主要交給雲清去處理,所以雲清這一年也很是奔波。我們派人摸清敵軍駐紮的軍營,了解他們的暗哨所在,為這一戰做好準備,西陵大軍還有相當一部分在雲海附近也守著,與我們涼州水軍對峙,如果發現異常情況,會有警報,要攻打西凌打軍,那首先要神不知鬼不覺得這些人先解決,不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我們已經摸清他們的兵力,甚至他們的作息時間。

  與其同時,我們分別從冷家軍和狼雲軍挑了一批精銳出來,帶到一處山林裡面,白天休息,晚上訓練,主要訓練他們如何進行夜襲,如何在最短的時間燒了對方的糧倉,殺了對方的將領,訓練期間,不許與任何人聯繫,而我們也閉口不提上岸偷襲秦軍的事情。

  冷凌風負責訓練,而我繼續鎮守雲海,但那天晚上,灰狼和紅狼竟然來了,灰狼還是黑不溜秋,高大壯實得像一頭熊,笑容憨厚,一副老實忠厚的樣子。

  而紅狼則變化很大,幾年過去倒成了一個英俊男子,那頭紅髮雖然有些蓬亂,但卻給他增添了不少男兒的狂放氣息,只是那雙晶亮的眸子還是那般純淨清透,帶著純真。

  如果不是知道他們底細,我打死也不相信,眼前這兩個人是曾經讓人膽寒的海盜頭子,是讓人聞風喪膽的三狼幫的二當家、三當家。

  「見過楚大小姐。」灰狼的聲音洪亮,顯得中氣十足,紅狼則用他拿雙晶亮的眸子打量著我,風吹起他額頭那垂下了的髮絲,露出他俊美的臉龐,身軀雖然沒有灰狼那麼高大壯實,但也頎長挺拔。

  「你們怎麼來了?是不是那邊出現什麼狀況了?」我問,這段時間滿腦子都是打仗,所以他們一出現,就老往那邊想,以為出了什麼事。

  「沒出什麼事,是我們老大要我們代他來瞧瞧大小姐你,看有沒瘦了?吃得好不好?睡得安不安穩。」灰狼正兒八經地說著。

  「還有,你說漏了。」紅狼白了他一眼,順便還跺了他一腳。

  「我漏什麼了?不是全說了嗎?」灰狼睜大一雙茫然的眼睛,他顯然不記得了,但一會之後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似乎如夢初醒一般,於是張開嘴巴準備說,而我也靜待下文,但想不到這灰狼話沒有說出來,臉兒卻紅了,只是他的臉比較黑,並不容易察覺,但那麼高大黑實扭捏起來,那樣子實在滑稽。


  「快說,我們打賭你輸了,說好這話你說的,別不認帳。」紅狼催促他說,有什麼話還得打賭說?

  「我老大還要對你說,他很想你,尤其晚上睡覺的時候想得緊。」灰狼的聲音小如螞蟻,說完額頭竟然滲著汗,要這個黑熊一般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真是難為他了,有些男人,估計說不慣情話。

  「你老大還好吧。」其實梟狼這傢伙來去無蹤,派人跟了他幾次,但最後都被他甩了。

  「嗯,他說了,如果你這樣問就說他很好,就是思念成狂。」灰狼瓮聲瓮氣地說,這次顯得自如多了。

  「楚家大小姐,想我家老大不?」紅狼瞄了我一眼問,臉上笑眯眯的,一臉曖昧,我不說話,就是冷冷地看著他。

  「不想就不想,別打人,別打人。」紅狼看到我臉色不善,立刻雙手護著身體往後跳了一步,這一動作,讓他那男兒氣派消失殆盡,他還活脫脫一個孩子。

  我不禁笑了,估計那次被我打怕了,誰叫他掛著三狼幫三當家的頭銜,我以為他很能打,所以對他第一次出手很重,將他打得夠嗆,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那般怕我。

  「你們過來就是為說這幾句話?如果是,可以了,我聽到了,如果可能麻煩轉告一下你家老大,我不想他,古人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還是叫他早日娶妻生子。」我淡淡地說。

  「這話我不敢轉告,會被打死的,並且會死得很慘。」紅狼撇了撇嘴說,那俊美的臉龐露出一絲畏懼,這傢伙似乎很怕梟狼,估計平日練武不用功,被梟狼打了不少。

  「如果害怕,那就不用說了,還有沒別的事。」

  「老大說你這段時間可能需要我,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聽到這話,我上上下下打量這紅毛的傢伙,他除了臉兒漂亮,紅毛刺眼,蹦跳得高一點,我倒看不出他有什麼能耐助我一臂之力,我可不想照顧一個孩子,最重要他們的底細,我還摸得不清楚,不趕將他貿貿然放在身邊。

  「你替我守住商州涼州的交界線就好了。」聽到我的話,他微微失望。

  「唉,白來了,老大又說這段時間你一定需要我。」聽到這話,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梟狼不是胡來的人,他既然這樣說,一定有他的理由。

  「你老大還說什麼?」我禁不住問。

  「老大說他的小母狼估計想反攻了,叫我來問問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紅狼的話讓我震懾當場,梟狼怎麼知道我想反攻?

  「我也沒啥會的,就是平日喜歡看天,觀察這世間萬物,知道大概什麼時候會下大雨,知道什麼時候吹哪個風向的風,喜歡下海研究水流,水底植物,老大說我能幫你,要我過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你?」紅狼的話讓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你會夜觀星象?」我的聲音帶著歡喜。

  「我不知道什麼是夜觀星象?不過什麼時候下雨,什麼時候颳風,我十歲的時候已經猜得很準了。」紅狼說,這傢伙真是一點都不謙虛,我心裡想,那時候,我還沒有意識到梟狼給我送來怎樣一個寶貝,其實就是那頭大灰狼也是稀世珍寶,這我日後才知道。

  上岸攻打秦軍,我心中始終忐忑不安,如今我萬事俱備,我就等一個適合攻打秦軍的天氣,如今他有這本事那就太好了,只不過我對他的話半信半疑,雖然他睜著一雙很純淨的眼睛。

  「那你現在你就住在我們楚府,每天給我匯報第二天的天氣怎樣?」聽到這話,這傢伙答應了,而灰狼則告辭回去,讓我狂喜的是,接下來這段時間,這傢伙竟然沒說錯一次。

  這頭狼似乎很痴迷於頭頂那片星空,每天晚上就躺著看天,似乎看天是一種無窮的樂趣,似乎那天空就是世間最美的女子,百看不厭。

  我笑他以後可以不娶妻子,就看著天空過一輩子得了。

  「你怎麼跟我老大說得一樣?他也這麼說我,你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這傢伙笑的時候,露出白白的牙齒,當真純良得很。

  他有時會興奮而自豪的告訴我,哪顆星星會在什麼時候最亮,這顆星星出現又代表著什麼?他說得津津有味,我也覺得十分新奇有趣,他還說久晴大霧必陰,久雨大霧必晴。

  這傢伙腦子總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閒暇時就喜歡擺弄我楚府的植物,他不知道怎麼知道我的寢室有很多藏書,就央我給他看,但他很挑,喜歡看占卜星象。

  訓練了一個月,我悄悄將守雲海的水軍換了這一批精銳部隊,順便將紅狼也帶上了,他總是安靜躺在甲板上看天空,這傢伙說在海上看到的天空最漂亮,這天空在哪看不都一樣嗎?

  「接下來三天裡會大暴雨,並且狂風大作。」一天清早,我準備出門的時候,紅狼對我說。

  「你確定?」我問他,呼吸有點急促。

  「反正我就從來沒錯過。」他看著我,那目光透亮純真,我真想不明白,一個海盜頭子怎麼會有一雙這麼純淨的眼睛,純淨似乎沒有一絲塵埃,讓人覺得不相信他是一種罪過。

  不過這傢伙有時又是狡猾的,那眼睛帶著一點狡黠,但卻靈氣逼人。

  我們現在離岸邊三天路程,如果用冷家的輕便快船,只需要一天多些,如果真是這樣,這的確是天載難逢的機會,但如今這天空萬里無雲,今晚真如他所說的那樣,狂風暴雨嗎?我選擇了相信他,不知道為什麼,這紅毛小狼,讓人信賴。

  白天,我命令士兵歇息,養精蓄銳,準備戰鬥,士兵聽到我的話,頓時眼睛都亮了,如看到了獵物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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