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郡主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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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後,嚴澈和李承淵的部下就開始守島不出。

  除了留下五百兵馬繼續守著下海的各個要塞,五百人馬留守海上保護百姓。全營所剩的其餘官兵,都在裝帶有引線的炸藥。

  倭寇元氣大傷,遂也不敢貿然出擊。只敢將戰艦停在深海上,躲在戰艦里不敢出。

  他們無法下船,自然就拿不到莧菜,不少將領和士兵的腳氣病也就越發嚴重。

  他們便將怒氣遷怒到無辜的玘國百姓上,病痛發作時便已辱殺百姓為樂。

  海上的部將見了,便按照嚴澈的吩咐,只要倭寇一傷害老百姓,就用李承淵從前改良的。

  只需四人絞動杆臂,將杆臂拉成與地平齊就可發射的遠射程投石車,向戰艦內扔每日新鮮生產出來的農家肥。

  將倭寇的戰艦當成天然的化糞池。既解氣又省力。

  如此幾天下來,倭寇早已不堪忍受,隱隱有要再次發動總攻的架勢。

  「起風了。」

  這日傍晚,數日不曾颳風的台州大營,帥旗忽然被吹的簌簌作響起來。

  「好像是東南風!」

  嚴澈一張曬的通紅的臉難掩興奮,放下手中的火藥包,走到空曠地帶閉眼確認。

  「真的是東南風!天老爺作美!幫著我們收拾那群不要臉的王八羔子!」

  嚴澈含笑望著李承淵的部下和軍營的士兵,輕狂肆意:「全軍聽令,各營清點人馬裝備!吃飽喝足,咱們今晚就能將倭寇全部趕出浙江!趕出玘國!」

  凌晨時分,海面上起了薄霧。嚴澈親自帶了百十號精銳士兵,分成十支敢死隊,乘小船悄無聲息的逼近倭寇的十支戰艦。

  等到了倭寇戰艦下後,他們用鉤子攀上倭寇戰艦,敢死隊便燃起信號燈。大船得了令,立刻將一袋袋石灰架在投石機上,砸向倭寇戰艦。

  石灰在倭寇戰艦上炸開,倭寇戰艦頓時像被濃霧包圍,伸手不見人影,驚喊聲亂作一團。

  「兄弟們上!將船上的百姓都救下來!」

  一片震天的哭喊聲中,傳來嚴澈強有力的命令。眾部將一齊發力,順著攀岩鉤就翻進了倭寇的戰艦中。

  倭寇很快發現了他們,舉著刀衝進迷霧中一頓亂殺。

  「大家不要戀戰!趕緊掩護百姓撤退是正經!」

  嚴澈井然有序的指揮著,不一會兒,百姓在敢死隊士兵的保護下,紛紛被運下船,安全送回岸上。

  「走,快走!」

  等到百姓都解救成功後,嚴澈大聲喊著,率領敢死隊迅速跳下船,行駛到離倭寇戰艦一百米的地方。

  在他們登上倭寇戰艦的時候,浙江水師戰船分三面三路,已經順著東南風順流而下,距倭寇戰艦不足十丈遠的海域。

  「出擊!出擊!」

  嚴澈朝著浙江水師戰船揮舞著出擊的信號燈。

  數十包點燃引線的炸藥,螢火蟲一般鋪天蓋地朝著倭寇戰艦飛來。嚴澈的敢死隊此時也拿出火藥箭,對著倭寇戰艦接連發射。

  東南風仿佛天然的助力,真應了那句【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將火藥包不停的吹送至倭寇的戰艦上。

  喊殺聲,爆炸聲,呼救聲在朦朧的海霧中大作,聲震群山,聲震東海!

  李元啟在位的第二十四年,在嚴澈的部署和李承淵部下的配合下,浙江水師分三路攻擊東海上的倭寇。

  以兩千人馬殺退倭寇兩萬人馬!

  這一戰解救百姓一千四百餘人,生擒斬殺倭寇首領數百人,殲滅倭寇兵士兩萬,繳獲倭寇戰艦十艘。

  取得了十二年以來,玘國第一次對抗倭寇入侵的全面完全勝利!

  倭寇死傷殆盡,無力再戰,宣布投降,請求停戰!在嚴澈的命令下,不得已簽下了比東沙條約高四倍賠償款的——《大陳條約》。

  東南清倭這一仗前後打了半個月,連上後續的簽署條約,李元啟封賞嚴澈及犒勞浙江水師等諸多善後事宜,陸陸續續的足忙了一月才清。

  「皇上賜了嚴大人五等勛官,讓他和羅文副將交接好軍中事宜後,就回京受封。又說百善孝為先,讓嚴大人在京城同嚴太師過了中秋再回去。

  另外,皇上又命玄夜司浙江分司指揮使——玄繁,同羅文共同暫管浙江這兩個月的事宜。說是等嚴大人回浙江,再將事情交給他。」


  雖然李元啟還賞了嚴澈不少的衣帛財物,但木槿知道許南星真正想聽的是什麼。

  許南星杖責的傷托蘇盛的恩本就不重,休養了一個月已然全好了。

  此時已是六月中旬,天氣酷暑難當。她便想去冰窖取些冰,放在太醫院的廂房乘涼,再做些冰沙降溫解暑。

  「皇上還是老樣子。」

  許南星聽了木槿的匯報,已然是見怪不怪,輕笑一聲,一臉鄙夷的搖了搖頭。

  「那嚴大人什麼時候回來?」

  許南星沒發現,她手上搖扇子的頻率變快了。

  木槿想了想道:「今日剛發的上諭。最快也要半個月吧。」

  許南星念叨了兩句,突然笑了起來,眉宇間還帶著點狡黠的幸災樂禍:「咱們一會兒多取些冰,做些冰鑒。今日十五,一會兒給三殿下送去。」

  木槿愣了一秒,隨即反應過來,也跟著笑道:「是,奴婢明白,三殿下也一定會明白的。」

  二人說笑著繼續朝前走,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許南星心裡不禁疑惑:玘國宮規如此森嚴,來的是什麼人,這樣的荒誕放肆?!

  她停下腳步,拉著木槿走至一邊的樹蔭下,悄悄觀察。

  不一會兒,只見一群宮女太監簇擁著一位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走了過來。那少女一身紅衣似蝶,一步三蹦,露出一張明艷嬌媚的臉。

  「她是誰?」許南星好奇的問道。

  木槿搖了搖頭,拉著許南星指了指天說道:「大小姐咱們還是走吧,您瞧,那日頭越發毒了。」

  許南星聞言,抬頭望了望天,眯起眼,伸手擋了一下愈發刺眼的日光,點了點頭。

  時針指過午時,許南星目光挪回面前的幾個保溫食盒,起身同木槿道:「我們走吧,這會皇上他們正在用午膳。慢些走,等到的時候剛剛好。」

  木槿應了一聲,忙上來接過兩個食盒:「大小姐手不好,還是我來吧。」

  另往她手裡塞了傘:「外頭日頭毒著呢,路又長,雖說重獲聖寵要緊,但大小姐還是打著吧。」

  許南星微微一笑,欣然接過。

  木槿說的沒錯,她此番當著暑熱送冰鑒,取笑李承淵只是附帶的,重要的是給李元啟發出求和的信號。

  畢竟,自己的生殺榮辱,都不過是李元啟的一念之間。

  走了近半個時辰,她渾身跟水裡撈上來似的,終於看見了含章殿的獸脊。

  她停在含章殿外的甬道下歇了歇,木槿忙上來給她擦汗補妝,簡單的收拾頭髮。

  即使是自然生理規律,但若這樣出現在含章殿門口,就是大不敬。

  整理完畢後,她吸了一口氣,含笑走進了含章殿。

  「給蘇公公請安。」

  蘇盛照例守在門口,一身絳紫色的宦服前後都濕透了。許南星請安過後,忙拿過旁邊小太監的扇子,一下下給蘇盛扇著。

  蘇盛斜眼睨著她,似笑非笑道:「想通了?」

  許南星垂眸一笑,將食盒端過來:「蘇公公。天熱,這是做的冰鑒還有冰飲,裡面特意放了些解暑的藥材,還請您和各位公公不要嫌棄。」

  蘇盛瞄了眼食盒,卻並沒有接,只拿眼瞅著她。

  許南星看了眼木槿,木槿忙上前將另一份食盒遞給蘇盛。

  「今日十五,宮裡人齊全。我按照各人素日愛吃的水果口味,也做了一份。南星是有罪之身,就不進去衝撞了,煩請蘇公公一併帶了進去吧。」

  聽她這麼說,蘇盛的臉色才緩和了些,接過兩份食盒,眼裡墨色沉沉:「既來了,以後就不要說什麼罪不罪的,有這份心思就沒罪。」

  他一面命人將前一份冰鑒冰飲分發下去,一面露出往日的笑容,要給許南星開門通傳。

  「快進去吧,皇上這會正因晏國郡主的到來開心著呢。」

  許南星隨口問道:「這大熱天的,晏國郡主千里迢迢跑來做什麼?」

  蘇盛臉色頓時就變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旁邊的小太監承了許南星的冰鑒搶著說道:

  「許御醫這一個月病著難怪不知道。武皇后有意想將自己的妹妹,也就是晏國郡主武仙惠嫁給三殿下。這會正在商議這事呢。」

  許南星身體瞬間僵硬在原地,就像被一塊巨大的的冰塊凍結住,一動也不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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