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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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嫣也歪著頭看著鄒蒹葭:「難道舅母不把我當外甥女了?」鄒蒹葭笑著捏下趙嫣的臉:「嫣娘真是乖巧。」

  「嗯,只有哥哥才總說我不乖,愛撒嬌,很調皮!」趙嫣一本正經地說,胭脂和鄒蒹葭都笑了,鄒蒹葭這才重又坐下,看著這座殿堂神色感慨。

  「聖人,太子殿下和韓王殿下聽的宋國夫人前來,特地來給宋國夫人問安!」宮女在旁稟報。胭脂點頭:「讓他們進來。」

  趙捷趙迅弟兄倆走進來,規規矩矩地給鄒蒹葭行禮問安,鄒蒹葭已站起身,一手一個拉著他們:「你娘已經說過,這是內室,不用那麼客氣,怎地你們兩個又和我客氣了?」

  「外甥久不見舅母,十分惦記舅母和外祖母,為何今日外祖母沒有進宮?」趙捷規規矩矩地回答,胭脂已經笑出聲:「你外祖母年事已高,自然不能勞煩他。」

  「娘,那我今日就跟著舅母去見外祖母!」趙迅已經喊出聲,不等胭脂回答,趙捷皺眉:「阿弟就會胡鬧,你年紀小,出去了娘擔心。不如我跟了舅母出去,給外祖母問安。」

  「我也要去,外祖母最喜歡我,也最念著我。」趙嫣也跟著嚷。鄒蒹葭笑的臉上樂開花:「你們現在和原先不一樣了,哪能想去哪就去哪?這要出去,豈不……」

  「舅母,外甥陪著舅母去了,悄悄地去,悄悄地回,只帶幾個內侍,無需驚動許多人。若大排儀仗,那還有什麼意思?」趙捷的提議招來趙嫣的不滿:「哥哥,你這都告訴娘了,還哪是什麼悄悄地去?」

  趙捷才不去管趙嫣反對,只是看著胭脂,胭脂笑一笑沒說話,趙捷知道自己的娘已經首肯,對趙嫣露出得意笑容。趙嫣嘟起嘴,轉身不去理哥哥。

  鄒蒹葭在這用過午膳,趙捷果真和她一起出去。趙嫣瞧著趙捷離開,對胭脂嘆氣:「娘,在宮裡住著,一點都不好玩!」

  「嫣兒,娘初進汴京城的時候,也覺得在那府裡頭住著,沒有在家裡那麼輕鬆自在呢。」胭脂摸一下女兒的發,對女兒柔聲道。

  「娘不是一直住在汴京城的嗎?」趙嫣好奇地問胭脂。

  「娘並不是一直住在汴京城的,娘那時候和你外祖母,住在家鄉。那時候的日子,現在想起來,覺得不一樣呢。」胭脂的話讓趙嫣皺眉,托著腮等著胭脂繼續說下去。胭脂並沒繼續說,眼中有懷念之色,很快這些懷念就消失了。

  過去再好,只有現在才能抓在手裡,好好地過現在的日子就是。想什麼別的呢?

  「殿下在看什麼呢?」鄒蒹葭瞧著趙捷輕聲問道。

  「舅母,娘已經說過,您……」趙捷的話沒說完鄒蒹葭就笑了:「殿下,儘管聖人是這樣說的,但很多事情,已經改變了。」

  趙捷垂下眼帘,鄒蒹葭看不到趙捷的神情,於是又道:「殿下和姊姊姊夫是不一樣的。」

  趙捷擡頭笑了,這笑容里讓鄒蒹葭覺得,這還真是個孩子,接著趙捷的笑容就漸漸消失:「只是爹和娘,知道已經改變了,但娘依舊,或者說,爹也不願接受這樣的改變。」

  「若在宮內,和原來一樣是必定的事,可這在外頭,君臣之別,」鄒蒹葭沒有說下去,趙捷已經笑了:「是啊,就像我此刻出來,也不好再騎馬,而是要和舅母您,坐在車內,不然的話,又會招來大臣們的諫議,君臣之別,如何如何。」

  鄒蒹葭伸手握住趙捷的手,趙捷又笑了:「不過爹和娘,都已年近四十,不願意改變也沒有辦法,只是弟弟和妹妹。」

  「嫣娘以後是要出嫁的,她的性情本就十分活潑,放縱了些,也是平常事。」鄒蒹葭安慰著趙捷,趙捷的眉頭已經皺起:「不,不是說這事。舅母,這至高無上的權力,所到之處人人都跪地行禮。會讓人變的不像是自己。周廢帝,趙庶人,原先都不是這樣的。」

  趙捷還記得數年之前,初次回到汴京時候,進宮見到的柴昭,那時他頂多只會比別人看起來老成些,而不是像後來那樣的瘋狂。這些日子,趙捷一直在想,柴昭到底為了什麼變的那樣瘋狂,甚至於為了能繼續坐在皇帝的寶座上,變的那樣地,不像是他自己。

  「殿下想的,可曾和姊姊說過?」鄒蒹葭的話讓趙捷笑了:「並沒和娘說過,畢竟只是我心裡這樣想。舅母,我……」

  「殿下錯了,您是姊姊所生,姊姊對您,不管是什麼身份,在姊姊心中,都是她的兒子。殿下若連這些事都不肯告訴姊姊,難道不會讓姊姊感到難過?」鄒蒹葭的話讓趙捷眉頭鬆開,接著趙捷就笑了:「是,舅母說的有理。」

  馬車已經停下,胡府的管家媳婦前來掀起帘子請鄒蒹葭下車,掀開帘子,見趙捷跳下車,管家媳婦嚇了一跳,忙要行禮,趙捷止住她:「不必了,我只是來探探外祖母。」


  管家媳婦應是,接著想起什麼面色有些不好,要給鄒蒹葭使眼色。

  鄒蒹葭已經瞧見,有些訝異地看向管家媳婦,管家媳婦已小聲地道:「鄒家的兩位娘子,在廳里坐著等夫人您呢!」

  鄒家見鄒芸娘的待遇沒有變,於是開始巴望著趙鎮能夠恩撫自己家。可盼了好些日子沒盼到旨意,急的不得了。

  秋氏不在意這些事情,畢竟這個爵位有和沒有,對秋氏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最要緊的是能有銀錢過日子。鄒大娘子和鄒三娘子可不這樣想,鄒大娘子想的是能有個爵位,就好把自己娘給表兄置辦的那些東西都拿回來,到時讓鄒表兄又來跪著求自己。還要讓鄒表兄把鄒表嫂休了,一天照三頓地打,這才能消心頭之氣。

  鄒三娘子想的是若自家又有爵位,到時就好回萬家出一口氣,要把那些姬妾們都綁了,折磨上幾日,再賣到青樓,給萬大郎結結實實地戴上幾頂綠帽。至於那些庶出孽種,也要賣的賣,打的打,要他們曉得得罪自己的後果。萬家的產業自然只該自己生的孩子承受。

  因此這兩姊妹一說即合,天天往胡府跑。鄒蒹葭是不讓她們進府的,誰知這兩人趁有人上門拜訪時候,就跟著進來,進到裡面就坐在廳上等著,不管別人是說怪話還是下逐客令,這兩人只當沒聽見。

  若不是胡府的下人看的嚴,她們倆就要溜進後院,去服侍王氏去了。

  此刻鄒蒹葭聽的這話,不由皺眉:「我進宮前,她們不是已經走了嗎?」

  「這兩個回家吃了午飯,就又過來等著!」管家媳婦面露無奈。按說鄒家也是過過好日子的,怎麼教出來的兩個女兒這麼下作?

  「捷郎,你……」鄒蒹葭喚住趙捷,趙捷已經笑了:「舅母,不礙事,不就是鄒家的人。他們家不要臉面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說完趙捷忙道:「自然舅母是不一樣的。」

  鄒蒹葭笑了:「你也別安慰我,情形如何我又不是不曉得。只是……」

  「舅母,我去把她們趕走就是,這樣的人,最是欺軟怕硬。」趙捷口裡說著就往裡面走。鄒蒹葭跟在後面,趙捷對胡府是熟悉的,逕自進了廳。

  鄒大娘子正在和妹妹抱怨著鄒蒹葭的不仗義,就見趙捷走進來。鄒大娘子雖沒見過趙捷,可見趙捷這穿著曉得不是普通人,急忙拉了鄒三娘子一下。

  鄒三娘子在那仔細瞧著,見趙捷有幾分像趙鎮,又有幾分像胭脂,心裡猜著幾分,忙起身行禮:「妾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鄒大娘子已經驚呼一聲,接著鄒大娘子心中對胭脂的妒意更深,昔日自己和趙鎮也是定過親的,若不是後來胭脂橫插了一竿子,現在昭陽殿內的就該是自己,而不是胭脂。

  想著鄒大娘子不要細細地瞧了瞧趙捷,又道:「原來是太子殿下,你生的和你父親可真是像極了。」

  趙捷的眉不由一皺,覺得鄒大娘子這話說的實在太不倫不類,趙捷接著就道:「兩位娘子的身份我已曉得。鄒家是否要加恩,這要瞧鄒太妃的意思,鄒太妃若不願意,父皇又怎會茫然下詔?」

  「鄒芸娘,她不是……」鄒大娘子驚訝開口,鄒三娘子不由鄙視地望姐姐一眼,這才對趙捷露出笑:「殿下的意思妾等明白,只是我們此刻沒有誥封,怎能去求見鄒太妃?」

  「難道兩位日日在這糾纏,到時被人查知,稟告父皇,就更好嗎?」趙捷接的很快,鄒三娘子的面色微微一變。

  鄒大娘子已經點頭:「是,是,殿下說的是。我們在這裡,也的確有些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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