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發配」西域,軍中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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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思謙當然不是那沽名釣譽之輩、更不是庸才、懦夫。

  試問,那個庸才、懦夫有膽子在封建禮法的教化之下,在大唐王朝的首次恩科會試現場,不惜冒著被誅九族的風險,也要寫下這篇驚世駭俗的平邊策論。

  但,此時的于思謙終歸只是個不到而立之年的窮酸書生,縱然心中有滿腹經綸,人生的經歷和閱歷卻尚有欠缺。

  更何況,現目前他還身處刑部天牢之中,是以死囚的身份面對當今聖上。

  天威之下,有所膽怯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自幼性格堅韌的于思謙很快便調整過來,在昭武帝陳懷安的厲聲呵斥之下,再一次昂起不屈的頭顱,帶著幾分倔強、幾分堅定,直面當今聖上的目光;

  隨後,一字一句的回道:「回稟皇上,于思謙心繫天下,絕非沽名釣譽之輩,更不是只會誇誇其談的庸才、懦弱;」

  「倘若,皇上能聽從草民的勸諫,慎重考慮草民編寫的平邊策論,別說是一杯毒酒,就是刀山火海,草民依舊義無反顧!」

  嗯!

  陳懷安點了點頭,道:「于思謙,朕會慎重考慮此事的!」

  「來,幹了這杯酒!」

  這一次,于思謙自然是沒有在拒絕。

  只見他雙手畢恭畢敬的從皇上手中接過御酒,自然是不會傻了吧唧的和皇上碰杯,而是直接一仰脖子,將一杯烈酒一飲而盡。

  見狀,陳懷安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隨即也幹了杯中之酒。

  接下來,二人又連干兩杯。

  後面,也不知道于思謙是不是酒勁上來了,還是他本就想一醉方休解千愁,竟然直接從金吾衛將士的手上,將酒罈子搶了過去;

  然後,直接舉到嘴邊,旁若無人的就咕咕咕的往下灌,直到將一罈子酒全部喝光,這才意猶未盡的打了一個酒隔,心滿意足的笑道:「皇上,這御酒,果然是好酒——」

  嗝——

  話還沒說完,又是一個長長的酒隔。

  隨後,竟然一頭栽倒在鋪著茅草的牢房內,呼呼大睡過去了。

  也不知,究竟是真醉還是假醉。

  「皇上,這......」

  這一幕,竟讓一旁恭候著的魏國公常遇春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將目光投向了身邊的昭武帝陳懷安。

  哈哈!

  陳懷安手中還拿著空酒杯,意猶未盡的笑道:「年輕人就是身體好啊,倒頭就睡!」

  說著,他將手中的酒杯交到忠義候蕭破的手上,吩咐道:「蕭破,把這個醉酒的傢伙帶回到御書房安頓了。」

  「是,皇上!」

  蕭破當即拱手領命。

  這時,陳懷安才對著身邊的魏國公常遇春指了指,說道:「魏國公,朕瞧你這樣子,今晚也是沒有打算休息了;」

  「也罷,且隨朕一道,回宮吧!」

  「是,皇上!」

  魏國公常遇春長吁了一口氣,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裡。

  同時,也讓他慶幸,今晚換上了朝服的這一趟刑部大牢之旅,算是來對了。

  昭武帝陳懷安在魏國公常遇,以及一眾護駕的金吾衛將士的護送之下,準備帶著醉酒的于思謙起駕回宮。

  在途經關押前兩江總督蘇晨的牢房前,陳懷安突然駐足。

  隨後,對著身邊的魏國公常遇春吩咐了一句:「魏國公,這兩江總督蘇晨所涉及的茶馬走私一案,發回刑部重新審理吧;」

  「朕沒記錯的話,刑部報上來的奏報是蘇晨的九族皆已經被批捕入獄,讓刑部以事實證據為依據重新審理,對於九族中不涉及茶馬走私案的相關人員,該放的就放了吧!」

  「是,皇上!」

  常遇春再一次點頭領命。

  吩咐完這一切之後,昭武帝陳懷安頭也不回的直接穿過刑部監獄的走廊通道,向著外面走去。

  耳畔,經久不息的迴蕩著罪臣蘇晨的叩謝呼喊:「罪臣蘇晨,叩謝皇上——」

  「罪臣蘇晨,替九族的無辜婦孺,叩謝皇上吶——」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

  是夜,御書房內。

  昭武帝陳懷安和魏國公常遇春徹夜長談,書房內還躺著一個呼呼大睡的醉鬼于思謙。

  陳懷安也向魏國公常遇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原本已經被刑部、太常寺和都察院三堂會審,準備以「謀逆」罪論處的于思謙,將會是他欽點的大唐王朝首次恩科的文狀元。

  而于思謙撰寫的這篇平邊策論,也將讓朝廷六部的官員進行系統性的學習和完善,最終形成大唐王朝的外交新政,正好與他正在西域三十六國推行的新政所契合。

  當然了,這于思謙也存在歷練、閱歷的欠缺,尤其是欠缺到軍中,到戰場一線的歷練。

  此時的于思謙,尚不能明白,若是沒有強大的軍隊和武力做支撐,任何想要民族大融合的想法,都不過是沒有根基的空中樓閣;

  任何的真理,都只存在於紅衣大炮的射程和大唐鐵騎的劍鋒之下。

  所以,即便是昭武帝陳懷安欣賞他敢為天下先的氣魄,以及他甘願為推動民族大融合而慷慨赴死的氣節;

  但,他這個皇上欽點的新科狀元,眼目前也還沒有到張榜昭告天下的時候。

  陳懷安已經交代常遇春,等于思謙酒醒之後直接讓兵部派人,將其送往西域參與域外長城的修建工作,到番邦異族林立的西域去歷練;

  身份嘛,就給他安排成為留守西域的御林軍主將趙子龍的馬夫,讓他到前線去歷練半年再說。

  關於此次恩科之中,錄取的南北方學子數量差距過大一事,陳懷安也做了批覆——讓魏國公常遇春負責、由禮部牽頭,專門為因錯過會試時間而滯留在京城的北方各地舉人,重新組織一次會試。

  並且,將原本的會試中二百名貢士名額破格提升至三百名,空缺的一百個名額就專門留給補試的北方學子。

  再有就是,吩咐常遇春以代宰相治國的身份下旨,讓各地的二品以上文武大員,趕在農曆除夕之前進京述職,以便昭武帝陳懷安好安排來年的工作。

  最後,陳懷安也對常遇春代行宰相治國期間的表現給予了肯定。

  等到交代完這些事情之後,東方已經泛起了一抹魚肚白。

  陳懷安打了一個哈欠,伸著懶腰道:「魏國公,朕要交代你的就是這些事情了,你還得代替朕繼續處理一段時間的大小政事;」

  「這連續幾個月的征戰,再加上一路上的舟車勞頓,朕也是疲憊到了極點,得休養休養恢復元氣了!」

  「臣,遵旨!」

  看著皇上那張英武的臉上疲態盡顯,原本連夜寫好了辭呈、希望能辭去代行宰相治國的魏國公常遇春,最終還是不忍心在此時提出辭呈。

  連續幾個月的征戰,大敗東征的阿拉伯帝國80萬大軍,皇上的確已經是累到了極點。

  也該,也該讓皇上休息休息,陪一陪皇后、貴妃和兩位剛剛出生的小皇子了!

  常遇春告辭之後,陳懷安也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御書房,前往坤寧宮。

  等他抵達之時,皇后劉書君和小皇子正在鳳榻之上睡得正香。

  陳懷安並未吵醒熟睡中的妻兒,而是躡手躡腳的來到鳳榻邊上,隨後輕輕在妻兒的身邊躺下;

  帶著該給倆兒子取個什麼名字的思考,不一會兒就進入了香甜的睡夢之中。

  這一覺,他睡得那叫一個踏實,那叫一個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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