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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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春歸聽到楚辭這般說,怔了一下,頹廢的坐在了地上,楚辭看楊春歸這個樣子,也不講究什麼了,而是挨著楊春歸坐下,緩緩的對楊春歸說道:「二哥,我現在給你說的話,出了這個門,你要忘的一乾二淨。」

  楊春歸聽到楚辭這般說,直覺覺得自己不應該聽,搖了搖頭說道:「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我以後聽你的就是,一定不會冒進。」

  然而楚辭好像下定了決心,不管楊春歸的拒絕,便繼續說道:「在望月鎮的時候,是不是你們都好奇我們家是做什麼的?是不是覺得很神秘?」楚辭並沒有希望楊春歸回答,而是自己又接著說道:「那時候當然要神秘,不,不能說是神秘,只能說是不想引起別人注意,我是仲父養大的,可是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而是的養父。至於我的親生父親?他的權勢太大,有很多妻妾,而我的母親只是其中的一個,不過是最受寵愛的。所以啊,最終被別人害死了,臨終前把我託付給了仲父。就這樣,仲父帶著我在望月鎮生存了下來。所以二哥,我身上也背負著一樁血海深仇。」

  楊春歸聽完楚辭說的話,沒有安慰,只是重重的拍了拍楚辭的肩膀,點了點頭說道:「這件案子一定要查,只是有什麼結果,有什麼證據,我都聽你的,只一點,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你的血海深仇,算我一份,我一定會幫你。」

  楚辭笑了,他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對楊春歸說道:「所以,你一定不能冒進,我可是指望你給我報仇呢,還有這件事情一定不能告訴雪兒妹妹,我不想讓她擔驚受怕。」

  「算你小子有良心,走吧,我們去看看林家兄弟。」楊春歸說著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土,整理了一下衣裳,對楚辭說道。

  「不,我們不能現在就去。」楚辭搖了搖頭,然後又說道:「這文書既然發到了縣衙,我想一定也告知了林家兄弟,這會兒他們一定會非常憤怒,我們去了只會火上澆油,再說,這會兒他家正在治喪,人來人往的,也不方便說話,只會把事情鬧得不可開交,我們等晚上了,沒有了人往,我們才能和他們好好說話。」

  「好,聽你的。」楊春歸對楚辭說道,然後又說道:「走吧,我們想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把圖書館建好。」

  「我們還是換件衣服吧。」楚辭看兩個人的衣服都是皺巴巴的,便對楊春歸說道。

  「也好。」楊春歸點了點頭。

  果不出楚辭所料,林家兄弟正在家中治喪,人來人往的前來弔唁。這時來了一隊人馬,對林家兄弟宣讀了結案文書之後便揚長而去,留下林家兄弟。往來的人看事情不對,便上了香匆匆離去。

  林威現在恨不得去縣衙把楊春歸偽善的面具撕扯下來,昨日還信誓旦旦的說一定要查明真相,今日就這般糊弄他們兄弟二人。

  而林權也好不到哪裡去,虧自己打聽了楊春歸的名聲,說什麼是難得的清官,那這算是怎麼一回事,昨日的一切都讓林權更加憤怒,看著弟弟處在暴躁的邊緣,連忙走上前去安撫的拍拍弟弟的肩膀,輕聲對弟弟說:「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守好家人的靈。」

  林威看著靈堂之上一個個冷清的牌位,只覺得悲從中來,只是想到這是他們的靈堂,強行壓制自己憤怒,問道:「我們就這麼算了嗎?」

  「哼,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林權從嘴裡擠出這句話,血跡從嘴角流出,林權胡亂的用袖子擦了擦,紅色的血跡在白色的孝服上面格外顯眼。像是開著一朵妖艷的花。林威一看,連忙扶著林權焦急的問道:「哥,你怎麼了,你可別嚇我啊。」

  林權好像是笑了一聲,又好像是沒有笑,輕輕拍了拍弟弟的手背,輕聲說道:「弟弟別怕,哥哥沒事呢。我還沒有為爺爺奶奶爹娘還有林伯他們一家報仇呢。」說完滑坐在了地上,弟弟看著哥哥這個樣子,也順勢坐在了林權的旁邊,兩個人相互依靠著,後背靠著放著供奉的桌子。

  夜晚,楊春歸和楚辭到的時候,就看到兄弟兩人相互依靠著,後背抵在放著供奉的桌子。楊春歸和楚辭齊齊嘆了一聲,這聲嘆息把林權和林威從發呆中驚醒,林威一看是這兩人,跳了起來,雙手迅速抓住楊春歸的衣領,惡狠狠的說:「你們還敢來?你們還有臉來?」

  倒是林權顯得格外平靜,只是這平靜下面隱藏的是什麼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林權也站了起來,輕聲對林威說:「林威,放手。」

  只是這輕輕的一聲,林威卻覺得千斤重,緩緩的放開了手,林權單膝跪下對林威說道:「林威,跪下,給大人認錯。」

  林威倔強的站在一旁,恨恨的喊了一聲:「哥。」

  「跪下。」林權依然是輕聲道,只是聽在林威耳朵中卻是在叱喝自己,連忙跪了下來,楊春歸和楚辭不等林家兄弟認錯。連忙一人扶起一個:「這是說的什麼話,我知道你們心裡委屈,有什麼火都發出來。然後我們好好念叨念叨。」


  林威聽他們這般說,便順勢站了起來,可是扭頭一看林權,依然直愣愣的跪著,楚辭自恃武功高卻也沒能把林權這個文弱之人從地上扶起來,楚辭無奈,只得順勢坐在了林權的旁邊,楊春歸看著樣子,嘆息了一聲,走到林權旁邊說道:「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火,發出來,我們再好好說說,也別糟蹋了身子。」

  「草民沒有什麼火氣,剛才是舍弟魯莽了,還望縣令大人治罪。」說完又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楊春歸思考了片刻,想來這人是怨上自己了,便溫聲說道:「行,既然你說你的弟弟冒犯了本官,本官今日前來未曾帶官差,那就讓我狠狠地跺他一腳方能解氣。說完倒真是上前狠狠的踹了一腳林威,只把林威踹到了林權的身邊,然後又順勢想要踹第二腳,林權看著架勢,生怕弟弟真被踹出個好歹,也顧不得跪下了,上前抱著了弟弟,想要自己去挨著一腳。

  由於楊春歸的動作太快,說動腳就動腳,楚辭也未能有時間阻止,等楊春歸準備踹第二腳的時候,楚辭已經攔下了,口中喊道:「你這是發哪門子瘋。」

  「哼,我發哪門子瘋?我這還滿心委屈呢,好好的縣令大人被別人一句按律生生奪了辦案權,奪了也就奪了吧,你們可好好辦案,查個水落石出,別整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謊話來結案,哼,現在弄的我里外不是人了。」楊春歸說完猶不解氣,又要掙扎的去踹林家兄弟。

  楚辭也知道楊春歸心裡憋悶,來了這裡又被林權不陰不陽的刺激這,強把楊春歸拖到一邊的椅子上按下:「你給我做好了,有什麼火有本事去朝巡撫發去,沖林家兄弟算什麼本事,嘿,沒想到這這小子成天的讀書,怎麼能一身的勁。」

  「什麼成天的讀書,我也是要下地的行吧。」楊春歸還是覺得很生氣,便沖楚辭嚷嚷道。

  「行了吧,誰不知道你家,田地里的活都讓你爹娘還有你大哥做了,至於你寶貝的不行,就指著你讀書出息呢,倒真是出息了,會找苦主撒火了。」說完,楚辭把炮火又對準林家兄弟:「你們也別覺得委屈,我想著你們既然是經營生意的,總知道小的老闆見了大的老闆,也要讓三分,更別提這是官場了,這巡撫發話了,況且人家說的是按律,確實應該把案子移交出去。」

  林權這會兒也有些人氣了,恨恨的說道:「那這案子就這麼結了?」

  「哼,要是就這麼結了,我和楊大人也不會來這受你們的氣。」楚辭說道。

  「那大人的意思是?」林權一臉期望的看著楚辭。

  「怎麼,現在知道我是大人了,今兒個我和楊大人來這,就一句話,昨兒個給你們說的話依舊算數,只是不能明著查了,我們要轉暗地裡查,還有我警告你們,你們要是自己查出了什麼證據,敢給我輕舉妄動,我們就徹底不管你們了,是死是活我們都權當不知道。」楚辭生怕他們自己真的查出了什麼報仇心切,別再打草驚蛇了。所以出言警告。

  「那大人的意思是?」林威雖然衝動,到底是有腦子的,不然也不會和哥哥出門做生意。

  「沒什麼意思,就是來奉勸你們一句,這對手不是一般人,想要報仇,我們必須步步謹慎,哼,本想著趁著晚上無人,好好的和你們念叨念叨,卻非要挨上一腳才算聽話,不過這樣也好,本官現在是渾身舒坦,哼。」說完還意猶未盡的想要再去踹他們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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