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官方
周毅半躺在床上，根本不跟這個中年人握手，「官方派？挺有意思啊……」
「法家分兩派，一派是官方派，一派是江湖派。」中年人收回了手掌，「這是法家內部的事情，周先生不知道很正常，這也不是攤在檯面上的派別。王獄就是官方派的人，我是他在進入江城之後的直屬上司和聯繫人。」
指了指放在一旁的黑色匣子，中年人道：「這是信號干擾器，有這東西在，無論這個房間裡被人安裝過什麼設備，現在都不會有任何作用，我們的交談不會被其他任何人知道，請周先生放心。」
周毅微微點頭，「王七，是吧……一二三四五六七的那個七？」
中年人點頭，「對。」
「這麼隨便的一個名字……假名吧？」
「在原本的計劃中，我是不可以和周先生你直接會面的。」中年人稍作解釋，「現在雖然和周先生見面了，但名字還是不方便告知，請周先生見諒。」
「無所謂，名字不過是個稱呼，怎麼叫都沒分別，我又沒辦法查你。」
周毅搖了搖頭，「不過，你說你是王獄的直屬領導和聯繫人，你就是了？如果我這麼輕信別人的話，我早就死涼了。」
沖中年人一伸手，周毅道：「拿點證據來看看？」
「周先生信不過我？」中年人微微皺眉。
「笑話。」周毅「嘿嘿」一笑，說的理直氣壯，「我說我信了，你信麼？」
「……」中年人從懷裡掏出一部手機，一邊操作一邊問周毅，「你信不過我，那你信得過王獄麼？」
「王獄還行。」周毅點了點頭。
「好。」
中年人將手機遞給周毅，「你看看。」
周毅起身接過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段視頻。
「周先生，是我。」
視頻里，王獄和周毅面前的中年人並坐在一起，出現在屏幕上。
「這是為了以防萬一而提前錄下的視頻。」視頻中的王獄說，「在我身邊的這位，是我的直屬上級，負責我和你的接觸，也是我的聯繫人，值得信任。如果我無法和你取得聯繫，在有這個必要的情況下，我的上級會和你聯絡、會面。」
略頓了頓，王獄繼續說：「周先生，你對我有多少信任，就可以對我的上級有多少信任。在這一點上，你不必遲疑。」
視頻中的中年人點了點頭，「我是王七，王獄的上級和聯繫人。希望這個視頻不會有被啟用的那一天。」
至此，整個視頻便結束了。
看了看視頻里的中年人，又看看面前的中年人，周毅微微點頭，「看起來是一個人。」
「如果周先生對此有什麼疑問的話，可以用周先生你自己的方法驗證我的身份。」中年人說著，擡腕看了看手錶，「但是要快，我們的時間不多，只有不到二十分鐘，希望周先生能抓緊時間。」
「二十分鐘？」周毅有些意外，「怎麼，不把我帶到警察局去麼？避人耳目的話恐怕是沒這個必要吧？我來這裡之前去了一個夜店一趟，一瓶酒還沒喝完，跟著我的尾巴就露面了。」
「雖然那個尾巴斷了，但是我來這裡的事情……恐怕瞞不住人吧？我前腳來這裡洗澡，你後腳就帶著人來掃黃，這事情都擺在明面上了，還準備掩人耳目？恐怕是掩耳盜鈴啊。」
「那是兩碼事。」中年人看著周毅，沒有做過多的解釋，「我們有自己的考慮，希望周先生能夠理解。」
「理解，無非是不想被人抓住證據，不想被其他人將你們和我聯繫到一起唄……明白。」
看著自稱「王七」的中年人，周毅問：「王獄的事情你清楚麼？」
「知道一些。」王七說，「我接到了他想辦法傳過來的消息，知道他那邊出了狀況，但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你離開了你所在的別墅，往市區里來，我就想找個機會和你接觸一下。看看周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情。」
「王獄說過，你這個人在生活的各個方面都相當克制，並沒有通過女色發泄壓力的習慣。對於你這種經常遊走在刀尖上的人來說，如果有這樣的習慣和癖好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但是你並沒有。」
「之前沒有，現在突然來了這裡……」王七看了看周毅，「我覺得這是一個你想找人碰面的訊息。」
「我是真怕你們看不明白，或者壓根就沒在注意我。」周毅點點頭，「如果你們還不來的話，我就只能再換個地方了。」
「嗯……」
王七看著周毅，「周先生，這兩天有一個人去找了你，和你有了一些接觸……這個人身上是不是有事情？」
「你也知道這個人？」周毅反問。
「周先生你是很多問題的核心，不能不注意。」王七間接的承認了對周毅的監視和注意。
「既然你們知道這個人，你們就沒查查這個人？」周毅笑問：「不敢和我明目張胆的接觸也就罷了，連人都不敢查了？這麼看起來，你們官方派的這些人被江湖派的人打擊的很慘啊……好歹是官方的人，被江湖派的人打擊成這樣……」
聽周毅這麼說，王七面色微微一變。
略頓了頓之後，周毅笑著問：「直說吧……江湖派的人抓住你們什麼把柄了，還是說他們威脅到你們的立身根本了？」
「王獄說過，周先生能見微知著，有窺一斑而知全豹的本事。」王七扯出了一點微笑，「現在一見，周先生的心思的確是很縝密。」
話鋒一轉，王七又說，「但是，周先生你想錯了。我們不是沒有查那個和你接觸過的人，我們針對他做了一些工作。」
「然後呢？」周毅問。
「沒了。」
王七有些無奈的說，「追丟了……那個人有很高明的反偵察技術和反追蹤能力，對我們的工作模式也有相當的了解，我們追蹤他的時候被他擺脫了，然後他這個人就徹底消失了。」
「有沒有可能是被你說的江湖派的人給抓走了？」周毅心裡還真有點擔心。
那個給自己帶話的伊留久雖然身份成謎，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但好歹也是冒險幫王獄過來傳遞消息的人，算是和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如果他被那些江湖派的法家人抓到了，實在很難說他會經歷些什麼事情。
「這不會。」王七說，「我們雙方都互相注意著對方，如果那個和你接觸的人被江湖派的人抓到了，我們不會全然得不到消息。再者來說……從那個人的反追蹤能力來看，江湖派的人也沒有多少追蹤到他的可能。」
「這就好。」周毅這才稍稍放心。
「那個人很重要？」王七問。
「算是吧。」
周毅想了想，沒把事情全都告知王七，「是王獄派來給我傳遞消息的人，他有一些關於王獄的消息。」
「王獄此刻就在伊留久的保護之下」這件事情，周毅並沒有準備告訴王七。
雖然王七手裡攥著王獄預留的視頻，但周毅還是不能完全的信任他——誰知道王獄會不會信錯了人？誰知道這個王七是不是江湖派安插在官派的暗棋，只等關鍵時刻啟用？畢竟都是法家人，互相滲透、安插自己的人手是很容易也很簡單的事情，周毅不得不防。
「王獄的消息！」
王七頓時緊張起來，看著周毅，「王獄現在怎麼樣了？」
「行動失敗，身受重傷，一段時間內估計很難活蹦亂跳了。」周毅將具體情況儘可能說的模糊，「但是萬幸，他眼下還活著呢。」
王七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還活著就好，還活著就好……接到消息的時候我就知道，他那邊大概是出了問題，但是根本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活著就好。」
緩了緩神，王七望向周毅，追問道：「還有呢？」
「沒了。」周毅眨了眨眼，「沒別的消息了。」
「……」
王七深深的望著周毅，「……周先生還是不能相信我？」
他知道，周毅必然對這些事情有所隱瞞。
「說信任這個事兒之前，咱得先談談別的。」
一邊說著，周毅摸出一包煙來，抽出一支遞向王七。
王七搖頭拒絕了。
自己叼上菸捲，周毅不急不緩的說：「王獄在出事的時候，是在負責和齊鴻天李思玄的事情，對吧？」
王七略一猶豫，點頭承認了。
「這件事情你們做的很謹慎，就連我這個跟這件事情關係很深的人都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只知道王獄大概是要去做這麼一件事情，想聯繫他都聯繫不到他。你們的保密措施很嚴謹。」
「但是，就是這麼嚴謹的保密措施下，王獄他們還是被人搶先下手攻擊了。」
周毅看著王七，「本來這該是你們的突襲，但從現在的結果來看，被突襲的反倒是你們的人……你自己說，如果你們的行動內容沒有被泄露的話，會是這個情況？」
「你是說內部泄密。」王七的臉色有點不好看。
「你別跟我說你沒想到過這一點。」周毅抽著煙。
「知道這個行動具體情況的人並不多……」
王七看了看周毅，「這件事情我們不會就此作罷，但這件事情肯定會很難查。」
「所以，我沒辦法跟你說太多事情。」周毅看著王七，「我對你們內部的信息安全很不信任，這個內鬼沒被揪出來之前，我們肯定沒辦法信息互通。」
「周先生的擔憂我能理解。」
王七看了看周毅，又擡腕看了看手錶，「那我能為周先生你提供什麼幫助？」
「法家分兩派，一派是官方派，一派是江湖派。」中年人收回了手掌，「這是法家內部的事情，周先生不知道很正常，這也不是攤在檯面上的派別。王獄就是官方派的人，我是他在進入江城之後的直屬上司和聯繫人。」
指了指放在一旁的黑色匣子，中年人道：「這是信號干擾器，有這東西在，無論這個房間裡被人安裝過什麼設備，現在都不會有任何作用，我們的交談不會被其他任何人知道，請周先生放心。」
周毅微微點頭，「王七，是吧……一二三四五六七的那個七？」
中年人點頭，「對。」
「這麼隨便的一個名字……假名吧？」
「在原本的計劃中，我是不可以和周先生你直接會面的。」中年人稍作解釋，「現在雖然和周先生見面了，但名字還是不方便告知，請周先生見諒。」
「無所謂，名字不過是個稱呼，怎麼叫都沒分別，我又沒辦法查你。」
周毅搖了搖頭，「不過，你說你是王獄的直屬領導和聯繫人，你就是了？如果我這麼輕信別人的話，我早就死涼了。」
沖中年人一伸手，周毅道：「拿點證據來看看？」
「周先生信不過我？」中年人微微皺眉。
「笑話。」周毅「嘿嘿」一笑，說的理直氣壯，「我說我信了，你信麼？」
「……」中年人從懷裡掏出一部手機，一邊操作一邊問周毅，「你信不過我，那你信得過王獄麼？」
「王獄還行。」周毅點了點頭。
「好。」
中年人將手機遞給周毅，「你看看。」
周毅起身接過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段視頻。
「周先生，是我。」
視頻里，王獄和周毅面前的中年人並坐在一起，出現在屏幕上。
「這是為了以防萬一而提前錄下的視頻。」視頻中的王獄說，「在我身邊的這位，是我的直屬上級，負責我和你的接觸，也是我的聯繫人，值得信任。如果我無法和你取得聯繫，在有這個必要的情況下，我的上級會和你聯絡、會面。」
略頓了頓，王獄繼續說：「周先生，你對我有多少信任，就可以對我的上級有多少信任。在這一點上，你不必遲疑。」
視頻中的中年人點了點頭，「我是王七，王獄的上級和聯繫人。希望這個視頻不會有被啟用的那一天。」
至此，整個視頻便結束了。
看了看視頻里的中年人，又看看面前的中年人，周毅微微點頭，「看起來是一個人。」
「如果周先生對此有什麼疑問的話，可以用周先生你自己的方法驗證我的身份。」中年人說著，擡腕看了看手錶，「但是要快，我們的時間不多，只有不到二十分鐘，希望周先生能抓緊時間。」
「二十分鐘？」周毅有些意外，「怎麼，不把我帶到警察局去麼？避人耳目的話恐怕是沒這個必要吧？我來這裡之前去了一個夜店一趟，一瓶酒還沒喝完，跟著我的尾巴就露面了。」
「雖然那個尾巴斷了，但是我來這裡的事情……恐怕瞞不住人吧？我前腳來這裡洗澡，你後腳就帶著人來掃黃，這事情都擺在明面上了，還準備掩人耳目？恐怕是掩耳盜鈴啊。」
「那是兩碼事。」中年人看著周毅，沒有做過多的解釋，「我們有自己的考慮，希望周先生能夠理解。」
「理解，無非是不想被人抓住證據，不想被其他人將你們和我聯繫到一起唄……明白。」
看著自稱「王七」的中年人，周毅問：「王獄的事情你清楚麼？」
「知道一些。」王七說，「我接到了他想辦法傳過來的消息，知道他那邊出了狀況，但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你離開了你所在的別墅，往市區里來，我就想找個機會和你接觸一下。看看周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情。」
「王獄說過，你這個人在生活的各個方面都相當克制，並沒有通過女色發泄壓力的習慣。對於你這種經常遊走在刀尖上的人來說，如果有這樣的習慣和癖好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但是你並沒有。」
「之前沒有，現在突然來了這裡……」王七看了看周毅，「我覺得這是一個你想找人碰面的訊息。」
「我是真怕你們看不明白，或者壓根就沒在注意我。」周毅點點頭，「如果你們還不來的話，我就只能再換個地方了。」
「嗯……」
王七看著周毅，「周先生，這兩天有一個人去找了你，和你有了一些接觸……這個人身上是不是有事情？」
「你也知道這個人？」周毅反問。
「周先生你是很多問題的核心，不能不注意。」王七間接的承認了對周毅的監視和注意。
「既然你們知道這個人，你們就沒查查這個人？」周毅笑問：「不敢和我明目張胆的接觸也就罷了，連人都不敢查了？這麼看起來，你們官方派的這些人被江湖派的人打擊的很慘啊……好歹是官方的人，被江湖派的人打擊成這樣……」
聽周毅這麼說，王七面色微微一變。
略頓了頓之後，周毅笑著問：「直說吧……江湖派的人抓住你們什麼把柄了，還是說他們威脅到你們的立身根本了？」
「王獄說過，周先生能見微知著，有窺一斑而知全豹的本事。」王七扯出了一點微笑，「現在一見，周先生的心思的確是很縝密。」
話鋒一轉，王七又說，「但是，周先生你想錯了。我們不是沒有查那個和你接觸過的人，我們針對他做了一些工作。」
「然後呢？」周毅問。
「沒了。」
王七有些無奈的說，「追丟了……那個人有很高明的反偵察技術和反追蹤能力，對我們的工作模式也有相當的了解，我們追蹤他的時候被他擺脫了，然後他這個人就徹底消失了。」
「有沒有可能是被你說的江湖派的人給抓走了？」周毅心裡還真有點擔心。
那個給自己帶話的伊留久雖然身份成謎，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但好歹也是冒險幫王獄過來傳遞消息的人，算是和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如果他被那些江湖派的法家人抓到了，實在很難說他會經歷些什麼事情。
「這不會。」王七說，「我們雙方都互相注意著對方，如果那個和你接觸的人被江湖派的人抓到了，我們不會全然得不到消息。再者來說……從那個人的反追蹤能力來看，江湖派的人也沒有多少追蹤到他的可能。」
「這就好。」周毅這才稍稍放心。
「那個人很重要？」王七問。
「算是吧。」
周毅想了想，沒把事情全都告知王七，「是王獄派來給我傳遞消息的人，他有一些關於王獄的消息。」
「王獄此刻就在伊留久的保護之下」這件事情，周毅並沒有準備告訴王七。
雖然王七手裡攥著王獄預留的視頻，但周毅還是不能完全的信任他——誰知道王獄會不會信錯了人？誰知道這個王七是不是江湖派安插在官派的暗棋，只等關鍵時刻啟用？畢竟都是法家人，互相滲透、安插自己的人手是很容易也很簡單的事情，周毅不得不防。
「王獄的消息！」
王七頓時緊張起來，看著周毅，「王獄現在怎麼樣了？」
「行動失敗，身受重傷，一段時間內估計很難活蹦亂跳了。」周毅將具體情況儘可能說的模糊，「但是萬幸，他眼下還活著呢。」
王七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還活著就好，還活著就好……接到消息的時候我就知道，他那邊大概是出了問題，但是根本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活著就好。」
緩了緩神，王七望向周毅，追問道：「還有呢？」
「沒了。」周毅眨了眨眼，「沒別的消息了。」
「……」
王七深深的望著周毅，「……周先生還是不能相信我？」
他知道，周毅必然對這些事情有所隱瞞。
「說信任這個事兒之前，咱得先談談別的。」
一邊說著，周毅摸出一包煙來，抽出一支遞向王七。
王七搖頭拒絕了。
自己叼上菸捲，周毅不急不緩的說：「王獄在出事的時候，是在負責和齊鴻天李思玄的事情，對吧？」
王七略一猶豫，點頭承認了。
「這件事情你們做的很謹慎，就連我這個跟這件事情關係很深的人都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只知道王獄大概是要去做這麼一件事情，想聯繫他都聯繫不到他。你們的保密措施很嚴謹。」
「但是，就是這麼嚴謹的保密措施下，王獄他們還是被人搶先下手攻擊了。」
周毅看著王七，「本來這該是你們的突襲，但從現在的結果來看，被突襲的反倒是你們的人……你自己說，如果你們的行動內容沒有被泄露的話，會是這個情況？」
「你是說內部泄密。」王七的臉色有點不好看。
「你別跟我說你沒想到過這一點。」周毅抽著煙。
「知道這個行動具體情況的人並不多……」
王七看了看周毅，「這件事情我們不會就此作罷，但這件事情肯定會很難查。」
「所以，我沒辦法跟你說太多事情。」周毅看著王七，「我對你們內部的信息安全很不信任，這個內鬼沒被揪出來之前，我們肯定沒辦法信息互通。」
「周先生的擔憂我能理解。」
王七看了看周毅，又擡腕看了看手錶，「那我能為周先生你提供什麼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