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實至名歸
「李青的確是你的心腹，知道你很多的秘密。」
工廠廠房裡，李思玄看著柳武，「包括你和跨海會聯絡的郵件、你們之間的通話記錄、你和跨海會的人什麼時候碰面、達成了什麼交易……諸如此類的事情吧，他都清楚，還都告訴了少巨子。」
「少巨子自然不聽他的一面之詞，就讓他拿出些證明來。」
「李青應該也是知道你這種做法有問題吧……還真就在暗地裡藏了不少的證據，大概是等著有朝一日能用這些東西保住自己的命。」
「有些電子文檔，他直接交給了少巨子。還有一些落在紙上的東西，則被他藏在這個城市的一些隱秘地點裡，他也將這些地點說了出來。」
「那位少巨子，將這些地點告訴了我。」
「在我的人去找你之前，我先讓人去找出了這些東西。不得不說，李青的收藏相當豐富，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把你的許多秘密都記了下來。」
「正是驗證了這些東西之後，你和跨海會互相勾結的事情才算是被確定下來。」
「少巨子對我說，如果只是想要殺他的話，他能理解，也不會因此而怨恨誰，反正大家鬥來鬥去都是墨家內部的事情，無論最後這點好處落在誰手裡，都是落在墨家人手裡，肥水不會流到外人田裡去。」
「但是，如果有人為了墨家內的角逐而勾結外人，甚至自甘成為跨海會的附庸傀儡，那就是對整個墨家的背叛。」
「所以，必須清理門戶。」
稍稍緩了口氣，李思玄指了指身後的眾人，「李青收藏著的那些東西，我已經讓支脈里的各位管事人都看過了，確實是鐵證如山，事實清楚。即便是沒有少巨子的命令，為我們這條支脈著想，為整個墨家著想，我們都要清理門戶。」
「李青交出這些東西，本意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命，想用這些東西給自己換一條生路。但是少巨子說事情要一碼歸一碼的看，李青交出來這些東西雖然有功，但功過不能相抵，該死的還是要死，不過念在他好歹有功的份上，少巨子沒讓他受太多苦，給了他一個痛快。」
跟著李思玄而來的眾人對李青都不陌生，雖然來之前就已經知道了李青意已死的消息，但還是不太清楚具體的情況。現在聽李思玄這麼說，眾人心裡多少都有些感慨：李青吐出了這麼多事情只為保命，但那位少巨子還是不肯饒他一命，這手段也太……雖然談不上冷酷，但讓人看著，心裡也難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至於你。」
李思玄看著面色鐵青的柳武，「就由我來親自動手。」
「關於這件事情，支脈里各位管事的也都點了頭。」
「本來，我是不用再勞煩這些管事的一起過來的，自己解決了這件事情就可以。但之所以把諸位喊來，一來這算是讓他們來送你一程，二來，這也算是讓你死個明白，免得你說我是為一己私利而殺你。」
回頭看了看跟著自己而來的眾人，李思玄輕聲問：「關於這件事情，還有誰有意見麼？如果有意見的話，那就站出來說話。」
眾人一動不動，鴉雀無聲。
在這種時候還「站出來說話」，就是找死。
如果說柳武沒跟跨海會扯上關係，那今日這事說不得得有好一通掰扯。柳武雖然已經失勢，但還是有那麼一些或是為了公義道理而仗義執言、或是平日和柳武私交尚可的那麼幾個人，會出面說上幾句話。
但柳武牽扯到了跨海會，證據確鑿不容質疑，即便是有心想要幫他說話，那也是無話可說。
李思玄靜靜的等了一會兒，見無人出聲，便擺了擺手，「既然這樣，各位就先走一步吧……接下來的事情，各位就不必看了。」
聽李思玄這麼說，他身後眾人一個個離開了工廠廠房，其中有些人臨走之前還會多看柳武幾眼，在柳武那茫然又帶著懇求意味的視線中搖頭嘆息一聲，轉身離開。
不多一會，廠房裡就只剩下了李思玄、齊鴻天，以及癱在椅子上的柳武。之前看守著柳武的那些人，也被李思玄一併撤走了。
「柳爺，柳爺……」
李思玄摩挲著手中的短刀，看著柳武，「時至今日，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柳武看看李思玄，又看看站在李思玄身旁的齊鴻天，面色灰敗，「……你早就想好了……你早就想好了……」
「嗯……」李思玄點點頭，「這話沒說錯。」
「我知道李青是你的人，但是我一直用著他。還真別說，李青這個人挺好用的，辦起事來很順手。」
「你把他放在我眼皮子底下，是覺得以後能用他反制我。但是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所以我把他放在我眼皮子底下，好好的盯著他，好好的用他，不怕他跳出我的手掌心。」
「至於你和跨海會的事兒……哈。」
李思玄站起身，慢步走到柳武身旁，聲音低低的。
「……你被我架空奪權，我知道你不甘心，做夢都想把你失去的這些東西拿回來。為了做到這一點，你小心謹慎，就算是在你面前擺上一個機會，但只要這個機會的成功率沒有那麼大，你都會果斷放棄。你之所以這樣做，為的就是找到一個完美的、成功率高到極點的機會，然後將我一舉擊垮。」
「跨海會能給你這樣的機會。」
「相比其他願意對你伸出援手的人和勢力而言，對你伸出橄欖枝的跨海會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你會選擇和跨海會合作。」
站在柳武身前，李思玄居高臨下，俯視著柳武：「但是你難道沒有想過，跨海會為什麼會和你主動聯繫呢？你，柳武，一個已經被架空、奪權、失勢的老廢物，跨海會為什麼會在你身上投入精力？」
「你可能會覺得跨海會這是覺得你奇貨可居，覺得跨海會之所以願意幫助你，是因為你本來就是名正言順的墨家支脈領袖，只要給你人、給你錢、給你資源，那你做什麼都會很方便。對於跨海會而言，雪中送炭也可以奠定你們之間的良好關係……諸如此類的吧。」
「當然，不單你自己會這麼想，跨海會的人也會這麼跟你解釋？為什麼？因為他們要讓你相信，你確實擁有值的他們投資的價值。你呢，本身又在為自己找這麼一個理由，你會很樂意相信跨海會對你開出來的說法的。」
「這樣一來，你就能和跨海會順利的搭上關係了。」
「為什麼我知道的這麼清楚？哈哈……」
李思玄稍微欠了欠身，靠近柳武，低聲說：「……因為這件事情是我讓跨海會的人去做的。跟你搭上關係並且取得合作，是我和跨海會合作的條件之一。」
「……你，你！」
柳武擡頭看著李思玄，怒不可遏，叉開雙手要去撕扯李思玄。
啪！
不等柳武雙手伸到，對此已經有了準備的李思玄反手一個耳光，將柳武抽倒在地。
「唉……」
嘆著氣，李思玄看著躺在地上的柳武，微微搖頭，「你就沒有想過麼？跨海會為什麼放著我不管，非要和你聯繫？對於跨海會而言，你只有一個人，卻有一大堆的敵人。我呢？我只有你這麼一個敵人，有一大堆的助力。幫我做掉你的話，可比幫你幹掉我更省時省力。你那麼一個名正言順的虛名，在跨海會的人看來值多少錢？」
「這種幾乎就是放在你面前的事情，你都沒想過，沒看過？你但凡多想一想，我都沒辦法把這件事情辦的這麼順利。」
柳武掙扎著站起身，嘴角帶血，滿身灰塵，手指顫抖的指向李思玄，「……你和跨海會，你和跨海會……」
「對，我和跨海會有聯繫。」
李思玄笑著點頭，「這件事情，也就是在這兒我才敢說出來，根本不會在其他地方說，總得提防著隔牆有耳。你知道這叫什麼麼？這就叫做謹慎。」
「跨海會的生意很大啊……和他們合作，那就是日進斗金，財源滾滾。」
「所以，跨海會找到我的時候我是很樂意的。」
「但是，我告訴他們，我雖然已經掌握了這條支脈，但是我頭頂還有一個你。雖然我什麼時候想幹掉你就能什麼時候幹掉你，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我不會再做這種會引來非議的事情了。就算是要殺你，我也要殺的堂堂正正，明明白白，讓所有人都挑不出我的問題來。」
「只有這樣，我才能在這個位置上安穩的坐下去。」
「從你被我架空之後，你就一直想著捲土重來，把我掀翻。那你想沒想過，我這些年一直留著你是為什麼？我就是要等這麼一個合適而且合理的機會，然後再把你給除掉。」
「跨海會幫我做成了這件事情，我感謝他們。」
「你以為我讓那些人看的資料，真是李青吐出來的？李青才沒做這個準備。這些東西，都是跨海會的人給我的，一直就壓在我手裡，足夠讓我釘死你了。」
「你呢，也該謝謝我。」
李思玄指了指周遭，「當年你買下這個工廠的時候，說這裡風水不錯，可惜這工廠蓋的不得法，所以境況才那麼的難看，如果把這個工廠拆掉，倒是能用這個地方做些其他的事情。」
「可惜，後來你沒了這個機會。」
「之所以把碰面的地方選在這，就是因為我記掛著你說的，說這裡風水不錯。」
「既然是風水不錯的地方，正好用來給你送行。」
說著，李思玄抽出了手裡的短刀，歪了歪頭，看著柳武，「柳爺，上路之前有什麼想說的？」
「非……」柳武的嘴皮哆嗦了一下，「……非要這樣麼？我……」
「肯定是這樣了。」李思玄笑著搖頭，「大家易地而處，柳爺你會手軟麼？」
「那……」
柳武咬了咬牙，「我手下有些人，一直在為我辦事，這個你是知道的……我死了，你不要為難他們吧？」
「這個啊，哈哈……」
李思玄搖了搖頭，「我當然不會為難他們。」
「不過，之前有那麼幾個法家人要追查我，卻被我誤導了方向，追查的都是你的事情。這一點，你不知道，你的手下也不知道，那些正在查你但是以為是在查我的法家人更不清楚。」
「來之前，我已經讓人把消息放給了你手下的那些人，告訴他們有法家人在追查你，還把那些法家人的位置透露給了你的手下。而你呢……又失蹤了。」
「為你賣命的那些人，都是些忠勇的人吶……可惜，腦子不太好用，只要稍微推他們一下，他們就會按照我想要的方向一路往前走。」
李思玄笑看著柳武，「我不會為難他們，他們會自己給自己找上甩不掉的麻煩，然後由我來處理他們……算算時間的話，現在應該已經差不多和法家的那些人交上手了吧？哈……」
「李思玄……李思玄！」
柳武緊咬著牙，怒到了極點，「……你今天算計我，早晚也會有人算計到你頭上，你會遭報應的！」
「啊，啊，報應，會遭報應，肯定會遭報應……」
李思玄隨口敷衍著柳武，忽然毫無預兆的一擡手，將手中的短刀刺入了柳武的脖子。
這一下勢大力沉，幾乎將柳武的脖子捅了個對穿。
「……可惜。」
看著捂著脖子倒在地上的柳武，李思玄搖了搖頭，輕輕擦拭著袖口上被噴濺到的血跡。
「你是看不到我遭報應的那一天了。」
柳武掙扎了一番，卻都是無用功。
鮮血從他的脖子裡不斷湧出，短短一兩分鐘內，便讓他徹底的失去了生機。
一旁的齊鴻天走到柳武身旁，伸手探了探他的心跳，然後轉頭看看李思玄，「死了。」
「呼……」
李思玄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總算是把這件事情給辦了……心裡輕鬆多了。」
齊鴻天將短刀從柳武脖子上拔出，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塊方巾，細細的擦拭著短刀上的血跡，「他的屍體，你想怎麼處理？」
「燒了吧。」李思玄想了想，「我記得這個工廠里還有煉鐵的爐子？扔進去燒成灰，然後把灰撒在這。」
「好。」齊鴻天將擦拭過的短刀遞向李思玄。
李思玄想了想，又補充道：「把他燒成灰的時候，讓外面那些人都看著。」
接過短刀，將短刀入鞘，李思玄輕輕的拋了拋手裡還帶著血腥味的短刀。
「我要讓他們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工廠廠房裡，李思玄看著柳武，「包括你和跨海會聯絡的郵件、你們之間的通話記錄、你和跨海會的人什麼時候碰面、達成了什麼交易……諸如此類的事情吧，他都清楚，還都告訴了少巨子。」
「少巨子自然不聽他的一面之詞，就讓他拿出些證明來。」
「李青應該也是知道你這種做法有問題吧……還真就在暗地裡藏了不少的證據，大概是等著有朝一日能用這些東西保住自己的命。」
「有些電子文檔，他直接交給了少巨子。還有一些落在紙上的東西，則被他藏在這個城市的一些隱秘地點裡，他也將這些地點說了出來。」
「那位少巨子，將這些地點告訴了我。」
「在我的人去找你之前，我先讓人去找出了這些東西。不得不說，李青的收藏相當豐富，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把你的許多秘密都記了下來。」
「正是驗證了這些東西之後，你和跨海會互相勾結的事情才算是被確定下來。」
「少巨子對我說，如果只是想要殺他的話，他能理解，也不會因此而怨恨誰，反正大家鬥來鬥去都是墨家內部的事情，無論最後這點好處落在誰手裡，都是落在墨家人手裡，肥水不會流到外人田裡去。」
「但是，如果有人為了墨家內的角逐而勾結外人，甚至自甘成為跨海會的附庸傀儡，那就是對整個墨家的背叛。」
「所以，必須清理門戶。」
稍稍緩了口氣，李思玄指了指身後的眾人，「李青收藏著的那些東西，我已經讓支脈里的各位管事人都看過了，確實是鐵證如山，事實清楚。即便是沒有少巨子的命令，為我們這條支脈著想，為整個墨家著想，我們都要清理門戶。」
「李青交出這些東西，本意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命，想用這些東西給自己換一條生路。但是少巨子說事情要一碼歸一碼的看，李青交出來這些東西雖然有功，但功過不能相抵，該死的還是要死，不過念在他好歹有功的份上，少巨子沒讓他受太多苦，給了他一個痛快。」
跟著李思玄而來的眾人對李青都不陌生，雖然來之前就已經知道了李青意已死的消息，但還是不太清楚具體的情況。現在聽李思玄這麼說，眾人心裡多少都有些感慨：李青吐出了這麼多事情只為保命，但那位少巨子還是不肯饒他一命，這手段也太……雖然談不上冷酷，但讓人看著，心裡也難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至於你。」
李思玄看著面色鐵青的柳武，「就由我來親自動手。」
「關於這件事情，支脈里各位管事的也都點了頭。」
「本來，我是不用再勞煩這些管事的一起過來的，自己解決了這件事情就可以。但之所以把諸位喊來，一來這算是讓他們來送你一程，二來，這也算是讓你死個明白，免得你說我是為一己私利而殺你。」
回頭看了看跟著自己而來的眾人，李思玄輕聲問：「關於這件事情，還有誰有意見麼？如果有意見的話，那就站出來說話。」
眾人一動不動，鴉雀無聲。
在這種時候還「站出來說話」，就是找死。
如果說柳武沒跟跨海會扯上關係，那今日這事說不得得有好一通掰扯。柳武雖然已經失勢，但還是有那麼一些或是為了公義道理而仗義執言、或是平日和柳武私交尚可的那麼幾個人，會出面說上幾句話。
但柳武牽扯到了跨海會，證據確鑿不容質疑，即便是有心想要幫他說話，那也是無話可說。
李思玄靜靜的等了一會兒，見無人出聲，便擺了擺手，「既然這樣，各位就先走一步吧……接下來的事情，各位就不必看了。」
聽李思玄這麼說，他身後眾人一個個離開了工廠廠房，其中有些人臨走之前還會多看柳武幾眼，在柳武那茫然又帶著懇求意味的視線中搖頭嘆息一聲，轉身離開。
不多一會，廠房裡就只剩下了李思玄、齊鴻天，以及癱在椅子上的柳武。之前看守著柳武的那些人，也被李思玄一併撤走了。
「柳爺，柳爺……」
李思玄摩挲著手中的短刀，看著柳武，「時至今日，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柳武看看李思玄，又看看站在李思玄身旁的齊鴻天，面色灰敗，「……你早就想好了……你早就想好了……」
「嗯……」李思玄點點頭，「這話沒說錯。」
「我知道李青是你的人，但是我一直用著他。還真別說，李青這個人挺好用的，辦起事來很順手。」
「你把他放在我眼皮子底下，是覺得以後能用他反制我。但是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所以我把他放在我眼皮子底下，好好的盯著他，好好的用他，不怕他跳出我的手掌心。」
「至於你和跨海會的事兒……哈。」
李思玄站起身，慢步走到柳武身旁，聲音低低的。
「……你被我架空奪權，我知道你不甘心，做夢都想把你失去的這些東西拿回來。為了做到這一點，你小心謹慎，就算是在你面前擺上一個機會，但只要這個機會的成功率沒有那麼大，你都會果斷放棄。你之所以這樣做，為的就是找到一個完美的、成功率高到極點的機會，然後將我一舉擊垮。」
「跨海會能給你這樣的機會。」
「相比其他願意對你伸出援手的人和勢力而言，對你伸出橄欖枝的跨海會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你會選擇和跨海會合作。」
站在柳武身前，李思玄居高臨下，俯視著柳武：「但是你難道沒有想過，跨海會為什麼會和你主動聯繫呢？你，柳武，一個已經被架空、奪權、失勢的老廢物，跨海會為什麼會在你身上投入精力？」
「你可能會覺得跨海會這是覺得你奇貨可居，覺得跨海會之所以願意幫助你，是因為你本來就是名正言順的墨家支脈領袖，只要給你人、給你錢、給你資源，那你做什麼都會很方便。對於跨海會而言，雪中送炭也可以奠定你們之間的良好關係……諸如此類的吧。」
「當然，不單你自己會這麼想，跨海會的人也會這麼跟你解釋？為什麼？因為他們要讓你相信，你確實擁有值的他們投資的價值。你呢，本身又在為自己找這麼一個理由，你會很樂意相信跨海會對你開出來的說法的。」
「這樣一來，你就能和跨海會順利的搭上關係了。」
「為什麼我知道的這麼清楚？哈哈……」
李思玄稍微欠了欠身，靠近柳武，低聲說：「……因為這件事情是我讓跨海會的人去做的。跟你搭上關係並且取得合作，是我和跨海會合作的條件之一。」
「……你，你！」
柳武擡頭看著李思玄，怒不可遏，叉開雙手要去撕扯李思玄。
啪！
不等柳武雙手伸到，對此已經有了準備的李思玄反手一個耳光，將柳武抽倒在地。
「唉……」
嘆著氣，李思玄看著躺在地上的柳武，微微搖頭，「你就沒有想過麼？跨海會為什麼放著我不管，非要和你聯繫？對於跨海會而言，你只有一個人，卻有一大堆的敵人。我呢？我只有你這麼一個敵人，有一大堆的助力。幫我做掉你的話，可比幫你幹掉我更省時省力。你那麼一個名正言順的虛名，在跨海會的人看來值多少錢？」
「這種幾乎就是放在你面前的事情，你都沒想過，沒看過？你但凡多想一想，我都沒辦法把這件事情辦的這麼順利。」
柳武掙扎著站起身，嘴角帶血，滿身灰塵，手指顫抖的指向李思玄，「……你和跨海會，你和跨海會……」
「對，我和跨海會有聯繫。」
李思玄笑著點頭，「這件事情，也就是在這兒我才敢說出來，根本不會在其他地方說，總得提防著隔牆有耳。你知道這叫什麼麼？這就叫做謹慎。」
「跨海會的生意很大啊……和他們合作，那就是日進斗金，財源滾滾。」
「所以，跨海會找到我的時候我是很樂意的。」
「但是，我告訴他們，我雖然已經掌握了這條支脈，但是我頭頂還有一個你。雖然我什麼時候想幹掉你就能什麼時候幹掉你，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我不會再做這種會引來非議的事情了。就算是要殺你，我也要殺的堂堂正正，明明白白，讓所有人都挑不出我的問題來。」
「只有這樣，我才能在這個位置上安穩的坐下去。」
「從你被我架空之後，你就一直想著捲土重來，把我掀翻。那你想沒想過，我這些年一直留著你是為什麼？我就是要等這麼一個合適而且合理的機會，然後再把你給除掉。」
「跨海會幫我做成了這件事情，我感謝他們。」
「你以為我讓那些人看的資料，真是李青吐出來的？李青才沒做這個準備。這些東西，都是跨海會的人給我的，一直就壓在我手裡，足夠讓我釘死你了。」
「你呢，也該謝謝我。」
李思玄指了指周遭，「當年你買下這個工廠的時候，說這裡風水不錯，可惜這工廠蓋的不得法，所以境況才那麼的難看，如果把這個工廠拆掉，倒是能用這個地方做些其他的事情。」
「可惜，後來你沒了這個機會。」
「之所以把碰面的地方選在這，就是因為我記掛著你說的，說這裡風水不錯。」
「既然是風水不錯的地方，正好用來給你送行。」
說著，李思玄抽出了手裡的短刀，歪了歪頭，看著柳武，「柳爺，上路之前有什麼想說的？」
「非……」柳武的嘴皮哆嗦了一下，「……非要這樣麼？我……」
「肯定是這樣了。」李思玄笑著搖頭，「大家易地而處，柳爺你會手軟麼？」
「那……」
柳武咬了咬牙，「我手下有些人，一直在為我辦事，這個你是知道的……我死了，你不要為難他們吧？」
「這個啊，哈哈……」
李思玄搖了搖頭，「我當然不會為難他們。」
「不過，之前有那麼幾個法家人要追查我，卻被我誤導了方向，追查的都是你的事情。這一點，你不知道，你的手下也不知道，那些正在查你但是以為是在查我的法家人更不清楚。」
「來之前，我已經讓人把消息放給了你手下的那些人，告訴他們有法家人在追查你，還把那些法家人的位置透露給了你的手下。而你呢……又失蹤了。」
「為你賣命的那些人，都是些忠勇的人吶……可惜，腦子不太好用，只要稍微推他們一下，他們就會按照我想要的方向一路往前走。」
李思玄笑看著柳武，「我不會為難他們，他們會自己給自己找上甩不掉的麻煩，然後由我來處理他們……算算時間的話，現在應該已經差不多和法家的那些人交上手了吧？哈……」
「李思玄……李思玄！」
柳武緊咬著牙，怒到了極點，「……你今天算計我，早晚也會有人算計到你頭上，你會遭報應的！」
「啊，啊，報應，會遭報應，肯定會遭報應……」
李思玄隨口敷衍著柳武，忽然毫無預兆的一擡手，將手中的短刀刺入了柳武的脖子。
這一下勢大力沉，幾乎將柳武的脖子捅了個對穿。
「……可惜。」
看著捂著脖子倒在地上的柳武，李思玄搖了搖頭，輕輕擦拭著袖口上被噴濺到的血跡。
「你是看不到我遭報應的那一天了。」
柳武掙扎了一番，卻都是無用功。
鮮血從他的脖子裡不斷湧出，短短一兩分鐘內，便讓他徹底的失去了生機。
一旁的齊鴻天走到柳武身旁，伸手探了探他的心跳，然後轉頭看看李思玄，「死了。」
「呼……」
李思玄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總算是把這件事情給辦了……心裡輕鬆多了。」
齊鴻天將短刀從柳武脖子上拔出，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塊方巾，細細的擦拭著短刀上的血跡，「他的屍體，你想怎麼處理？」
「燒了吧。」李思玄想了想，「我記得這個工廠里還有煉鐵的爐子？扔進去燒成灰，然後把灰撒在這。」
「好。」齊鴻天將擦拭過的短刀遞向李思玄。
李思玄想了想，又補充道：「把他燒成灰的時候，讓外面那些人都看著。」
接過短刀，將短刀入鞘，李思玄輕輕的拋了拋手裡還帶著血腥味的短刀。
「我要讓他們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