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提醒
走出房間之後，周毅看到了站在走廊里的張玄羽。
她穿著睡衣，端著一杯紅酒，背靠牆壁，懶懶散散的站著。
看到周毅出門，張玄羽沖周毅舉了舉酒杯，「來點麼？」
「不用了。」
周毅走近張玄羽，下意識的摸出一支煙來，然後看看張玄羽：「……不介意吧？」
「沒關係。」張玄羽微微點頭。
點著煙，周毅看了看不遠處緊閉著的房門——在那個房間裡，李青正要走過他人生的最後一程，「體驗」他從來沒有體驗過、且只能「體驗」一次的東西。
「吵到你了？」周毅輕聲問張玄羽。
「沒有……剛才在收拾東西。」張玄羽輕輕的搖了搖頭，「簡單收拾一下，我就該回張家了，張齊山和張權的事情我還要回去參加。收拾過東西之後，想睡但是睡不著，就想著喝杯酒，睡的快點。」
「然後就聽你們好像在忙……」張玄羽指了指房門緊閉的那個房間，「……我就想著在喝酒的同時等等你，看看能不能等到你。」
喝著酒，張玄羽看了看周毅，「我想找你聊會天。」
「……啊。」
周毅點點頭，抽著煙，「……今天的事情，辛苦你了。」
在和金石開謀劃今天的行動時，周毅本來沒把張玄羽算在計劃內——雖然人手不大足夠，但還足夠支撐這個行動計劃。
如果把張玄羽換成其他人——例如魏虎丘、顏青詞，周毅肯定會將他算入計劃之中，多個人手總是多些助力。
但是張玄羽麼……周毅是不想把她計入計劃中的。
這不是出於狹隘的「憐香惜玉」，也不是看不起張玄羽身為女性的身份，周毅只是不想讓張玄羽涉入這種事而已。
說到底，張玄羽現在仍舊是身家清白，和周毅等人所做的事情都沒有太大幹系，沒髒了手。在周毅看來，這種情況能保持下去就最好一直保持下去，留一個乾乾淨淨的身份。
張玄羽卻不同意。
加入行動這個提議是張玄羽主動向周毅提出的，並且她還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她自己的能力——她提出這個提議之後用雙手按住了周毅的肩膀，說周毅只要能從自己手裡掙脫，她就自行放棄這個想法，否則周毅就要在行動中接納她。
可憐堂堂墨家巨子的親傳門人、下一任墨家巨子、麾下猛士狠人不在少數的周毅周大官人，愣是被張玄羽雙手死死鉗制，根本無法掙脫。
事實上周毅當時也沒掙扎的太厲害。雙方的實力差距他心裡有數，就算是掙扎個臉紅脖子粗自己也是照樣白給，還是難以脫開張玄羽的鉗制。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耗費這個功夫呢？
旁邊可還有人看著呢，周大官人好歹有個身份，多少要點面子，在一個女人手裡被拿捏的臉紅脖子粗的也不像話啊……
在這樣的要求下，周毅點頭答應了，讓張玄羽參與了今天的事情，讓她負責開車接應——這已經是周毅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既讓張玄羽參與，但又最大限度的讓她手上仍舊乾淨。
這種做法有點像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難不成讓張玄羽親手幹掉李青？周毅可不覺得張玄羽真正的做好了這種準備。
「倒沒什麼辛苦。」
張玄羽喝了一口酒，「我只不過是開車的司機而已，沒什麼辛苦可言。」
「……」周毅無聲的笑了笑，輕輕嘆著氣，搖著頭，「……倒也沒你說的這麼容易。」
身為一個某種意義上的「過來人」，周毅清楚，這種事情沒那麼容易。
這種事情，從來都沒那麼容易。
周毅下意識看了一旁的房間一眼。
數步之外，一牆之隔，李青正在慢慢死去，死在曹愚魯和徐痴虎手裡。
他的死，和張玄羽在內的所有人都有關係。
張玄羽雖然在這件事情里只是一名「司機」，但她和這件事情也有了扯不開的關係。
李青的死，有她一份。
顯然，張玄羽也能清楚的意識到這一點。
而這種關口，從來都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度過的。
身為旁觀者，周毅看的很清楚。
張玄羽深夜未眠，難道只是因為她在「收拾東西」？
讓她「怎麼都睡不著」的理由中，「這座房子裡有一個人可能要死，而且這個人的死和我有關」這個原因又會占多大的份量？
正因為周毅看的清楚，所以他才知道，這種事情可沒那麼容易啊……
在沉默中，張玄羽擡頭看了看周毅，欲言又止，然後將杯子裡的紅酒喝的點滴不剩。
「給你。」
將殘存著些許酒跡的酒杯遞給周毅，張玄羽緊了緊睡衣，呼出一口氣：「呼……睡覺去了。」
「……」周毅看了看手裡的酒杯，點點頭，「……啊。」
張玄羽笑了笑，慢步走回了房間。
站在走廊里，周毅看看手裡的紅酒杯，輕輕的嘆了口氣。
心裡的思緒還來不及亂飛，曹愚魯輕手輕腳的打開了房門，很謹慎的探出腦袋看了一眼。
見張玄羽沒站在走廊上，曹愚魯這才鬆了口氣，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雙手上殘留著不少血污。
「死了？」周毅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曹愚魯。
「啊。」曹愚魯用一張濕巾擦著手，「手下的稍微重了點吧……他也沒能頂得住，就過去了。」
「嘖……」
周毅心裡有些遺憾，「便宜他了。」
對於李青，周毅雖然談不上私仇，但既然決定讓李青死在自己手裡，周毅就沒想過讓他痛痛快快、輕輕鬆鬆的去死。
人只能死一次。
他要是死的輕輕鬆鬆、痛痛快快，那那些稀里糊塗就死在他手裡的普通人，豈不是死的冤枉？這筆帳，可不是簡單殺了李青就能還完的。
「你放心，沒便宜他。」曹愚魯「嘿」的笑了一聲，「死相挺慘的……要不你去看一眼？」
「算了。」周毅擺了擺手，「把地方收拾一下，別弄的亂糟糟的，不好……把人也收拾起來，等會兒該有人來接收了。」
「嗯。」
曹愚魯點了點頭，又往張玄羽房間的方向看了幾眼，再看看周毅，「張大姑娘那，你……」
周毅自然知道曹愚魯是什麼意思，搖頭苦笑，「先忙正事兒。」
曹愚魯也沒再多說，自去收拾局面，周毅則撥通了金石開的電話。
「完事了？」金石開接通電話之後，直接問道。
「嗯。」周毅承認的也很爽利，「涼透了。」
「嗯……挺好的。」
金石開的聲音裡帶著笑意，「問過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之後，確定我們倆之間沒有關係了，你幹掉他也能更放心一些吧？總不能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被我利用了，對不對？」
「……哈。」
周毅沉默了幾秒，「……你這話說的，差點讓我覺得你在這房子裡裝了竊聽器了。」
金石開大笑，「情理中事罷了！在你看來，我應該是很想讓他死的，以你這個小脾氣，你會不多想幾遍？不把這件事情給徹底確定了，你不會動手的！」
「哦……」周毅微微皺眉，聲音里卻沒有波瀾，「你倒是算計的很清楚。」
「不用多想，在這件事情上，我沒有算計你。」金石開說，「我是很想讓李青死，但是這無關利益，無關私仇，只不過是看不過去而已。他死在你手裡，總比他在法家人手裡苟下一條命更好吧？為這個世界清掃垃圾，是我們這種人的義務啊……」
「我們這種人……」周毅「嘿」的一笑，「金先生覺得我們是一種人？」
「你覺得不是？」金石開反問。
「哈哈……」
周毅打了個哈哈，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讓法家的人過來吧，把李青給帶走，放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
「好。」金石開答應了。
「如果可以的話，你稍微發揮一點自己的影響力吧……你跟法家的人好歹還有些交情，對吧？」周毅想了想，說：「他們派人過來的時候，千萬別派王獄那樣的人過來，不然我可就算是被人抓了個現行，那可是麻煩。」
金石開笑道：「這個你就放心吧，法家的人現在還不想動你。來接收李青的人只負責接收李青，不負責其他的事情。」
「至於李青這件事情，說法也很簡單。在江湖上的說法，這就是墨家少巨子為墨家清理門戶，誅殺犯了墨家規矩的門人；在江湖之外的說法麼，哈……那就沒有說法了。」
「李青該為林城裡那幾名死者負責。雖然說那個案子在明面上結案了，甚至可以說壓根就沒有立案，但你我也好法家也罷，都知道這件事情真實存在，也知道有這麼一個人該為此負責。」
「在官面上，李青的死不需要任何說法。他沒死在明面上，也不會有任何人因為他的死而找到明面上來……那就到此結束了。」
周毅「嘿嘿」的笑，「不受規則限制的人，同樣不受這個規則保護……對吧？」
「哎呀，這個話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就不大好聽了，哈哈……」金石開打著哈哈，「……但是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哈……」周毅心裡頗有感慨，卻也不會對金石開說太多，「……讓他們過來吧，我在這等著。」
「這事兒不難。」
金石開略頓了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電話應該是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你我最後一次聯繫了……跟你說個消息？」
「請講。」
「說是消息，其實也算不上是個什麼消息，因為這是我從各種跡象里揣摩、總結出來的東西……你姑且聽一聽吧。」
沉默了一陣之後，金石開沉聲說：「法家會換一個人和你接觸。」
她穿著睡衣，端著一杯紅酒，背靠牆壁，懶懶散散的站著。
看到周毅出門，張玄羽沖周毅舉了舉酒杯，「來點麼？」
「不用了。」
周毅走近張玄羽，下意識的摸出一支煙來，然後看看張玄羽：「……不介意吧？」
「沒關係。」張玄羽微微點頭。
點著煙，周毅看了看不遠處緊閉著的房門——在那個房間裡，李青正要走過他人生的最後一程，「體驗」他從來沒有體驗過、且只能「體驗」一次的東西。
「吵到你了？」周毅輕聲問張玄羽。
「沒有……剛才在收拾東西。」張玄羽輕輕的搖了搖頭，「簡單收拾一下，我就該回張家了，張齊山和張權的事情我還要回去參加。收拾過東西之後，想睡但是睡不著，就想著喝杯酒，睡的快點。」
「然後就聽你們好像在忙……」張玄羽指了指房門緊閉的那個房間，「……我就想著在喝酒的同時等等你，看看能不能等到你。」
喝著酒，張玄羽看了看周毅，「我想找你聊會天。」
「……啊。」
周毅點點頭，抽著煙，「……今天的事情，辛苦你了。」
在和金石開謀劃今天的行動時，周毅本來沒把張玄羽算在計劃內——雖然人手不大足夠，但還足夠支撐這個行動計劃。
如果把張玄羽換成其他人——例如魏虎丘、顏青詞，周毅肯定會將他算入計劃之中，多個人手總是多些助力。
但是張玄羽麼……周毅是不想把她計入計劃中的。
這不是出於狹隘的「憐香惜玉」，也不是看不起張玄羽身為女性的身份，周毅只是不想讓張玄羽涉入這種事而已。
說到底，張玄羽現在仍舊是身家清白，和周毅等人所做的事情都沒有太大幹系，沒髒了手。在周毅看來，這種情況能保持下去就最好一直保持下去，留一個乾乾淨淨的身份。
張玄羽卻不同意。
加入行動這個提議是張玄羽主動向周毅提出的，並且她還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她自己的能力——她提出這個提議之後用雙手按住了周毅的肩膀，說周毅只要能從自己手裡掙脫，她就自行放棄這個想法，否則周毅就要在行動中接納她。
可憐堂堂墨家巨子的親傳門人、下一任墨家巨子、麾下猛士狠人不在少數的周毅周大官人，愣是被張玄羽雙手死死鉗制，根本無法掙脫。
事實上周毅當時也沒掙扎的太厲害。雙方的實力差距他心裡有數，就算是掙扎個臉紅脖子粗自己也是照樣白給，還是難以脫開張玄羽的鉗制。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耗費這個功夫呢？
旁邊可還有人看著呢，周大官人好歹有個身份，多少要點面子，在一個女人手裡被拿捏的臉紅脖子粗的也不像話啊……
在這樣的要求下，周毅點頭答應了，讓張玄羽參與了今天的事情，讓她負責開車接應——這已經是周毅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既讓張玄羽參與，但又最大限度的讓她手上仍舊乾淨。
這種做法有點像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難不成讓張玄羽親手幹掉李青？周毅可不覺得張玄羽真正的做好了這種準備。
「倒沒什麼辛苦。」
張玄羽喝了一口酒，「我只不過是開車的司機而已，沒什麼辛苦可言。」
「……」周毅無聲的笑了笑，輕輕嘆著氣，搖著頭，「……倒也沒你說的這麼容易。」
身為一個某種意義上的「過來人」，周毅清楚，這種事情沒那麼容易。
這種事情，從來都沒那麼容易。
周毅下意識看了一旁的房間一眼。
數步之外，一牆之隔，李青正在慢慢死去，死在曹愚魯和徐痴虎手裡。
他的死，和張玄羽在內的所有人都有關係。
張玄羽雖然在這件事情里只是一名「司機」，但她和這件事情也有了扯不開的關係。
李青的死，有她一份。
顯然，張玄羽也能清楚的意識到這一點。
而這種關口，從來都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度過的。
身為旁觀者，周毅看的很清楚。
張玄羽深夜未眠，難道只是因為她在「收拾東西」？
讓她「怎麼都睡不著」的理由中，「這座房子裡有一個人可能要死，而且這個人的死和我有關」這個原因又會占多大的份量？
正因為周毅看的清楚，所以他才知道，這種事情可沒那麼容易啊……
在沉默中，張玄羽擡頭看了看周毅，欲言又止，然後將杯子裡的紅酒喝的點滴不剩。
「給你。」
將殘存著些許酒跡的酒杯遞給周毅，張玄羽緊了緊睡衣，呼出一口氣：「呼……睡覺去了。」
「……」周毅看了看手裡的酒杯，點點頭，「……啊。」
張玄羽笑了笑，慢步走回了房間。
站在走廊里，周毅看看手裡的紅酒杯，輕輕的嘆了口氣。
心裡的思緒還來不及亂飛，曹愚魯輕手輕腳的打開了房門，很謹慎的探出腦袋看了一眼。
見張玄羽沒站在走廊上，曹愚魯這才鬆了口氣，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雙手上殘留著不少血污。
「死了？」周毅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曹愚魯。
「啊。」曹愚魯用一張濕巾擦著手，「手下的稍微重了點吧……他也沒能頂得住，就過去了。」
「嘖……」
周毅心裡有些遺憾，「便宜他了。」
對於李青，周毅雖然談不上私仇，但既然決定讓李青死在自己手裡，周毅就沒想過讓他痛痛快快、輕輕鬆鬆的去死。
人只能死一次。
他要是死的輕輕鬆鬆、痛痛快快，那那些稀里糊塗就死在他手裡的普通人，豈不是死的冤枉？這筆帳，可不是簡單殺了李青就能還完的。
「你放心，沒便宜他。」曹愚魯「嘿」的笑了一聲，「死相挺慘的……要不你去看一眼？」
「算了。」周毅擺了擺手，「把地方收拾一下，別弄的亂糟糟的，不好……把人也收拾起來，等會兒該有人來接收了。」
「嗯。」
曹愚魯點了點頭，又往張玄羽房間的方向看了幾眼，再看看周毅，「張大姑娘那，你……」
周毅自然知道曹愚魯是什麼意思，搖頭苦笑，「先忙正事兒。」
曹愚魯也沒再多說，自去收拾局面，周毅則撥通了金石開的電話。
「完事了？」金石開接通電話之後，直接問道。
「嗯。」周毅承認的也很爽利，「涼透了。」
「嗯……挺好的。」
金石開的聲音裡帶著笑意，「問過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之後，確定我們倆之間沒有關係了，你幹掉他也能更放心一些吧？總不能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被我利用了，對不對？」
「……哈。」
周毅沉默了幾秒，「……你這話說的，差點讓我覺得你在這房子裡裝了竊聽器了。」
金石開大笑，「情理中事罷了！在你看來，我應該是很想讓他死的，以你這個小脾氣，你會不多想幾遍？不把這件事情給徹底確定了，你不會動手的！」
「哦……」周毅微微皺眉，聲音里卻沒有波瀾，「你倒是算計的很清楚。」
「不用多想，在這件事情上，我沒有算計你。」金石開說，「我是很想讓李青死，但是這無關利益，無關私仇，只不過是看不過去而已。他死在你手裡，總比他在法家人手裡苟下一條命更好吧？為這個世界清掃垃圾，是我們這種人的義務啊……」
「我們這種人……」周毅「嘿」的一笑，「金先生覺得我們是一種人？」
「你覺得不是？」金石開反問。
「哈哈……」
周毅打了個哈哈，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讓法家的人過來吧，把李青給帶走，放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
「好。」金石開答應了。
「如果可以的話，你稍微發揮一點自己的影響力吧……你跟法家的人好歹還有些交情，對吧？」周毅想了想，說：「他們派人過來的時候，千萬別派王獄那樣的人過來，不然我可就算是被人抓了個現行，那可是麻煩。」
金石開笑道：「這個你就放心吧，法家的人現在還不想動你。來接收李青的人只負責接收李青，不負責其他的事情。」
「至於李青這件事情，說法也很簡單。在江湖上的說法，這就是墨家少巨子為墨家清理門戶，誅殺犯了墨家規矩的門人；在江湖之外的說法麼，哈……那就沒有說法了。」
「李青該為林城裡那幾名死者負責。雖然說那個案子在明面上結案了，甚至可以說壓根就沒有立案，但你我也好法家也罷，都知道這件事情真實存在，也知道有這麼一個人該為此負責。」
「在官面上，李青的死不需要任何說法。他沒死在明面上，也不會有任何人因為他的死而找到明面上來……那就到此結束了。」
周毅「嘿嘿」的笑，「不受規則限制的人，同樣不受這個規則保護……對吧？」
「哎呀，這個話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就不大好聽了，哈哈……」金石開打著哈哈，「……但是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哈……」周毅心裡頗有感慨，卻也不會對金石開說太多，「……讓他們過來吧，我在這等著。」
「這事兒不難。」
金石開略頓了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電話應該是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你我最後一次聯繫了……跟你說個消息？」
「請講。」
「說是消息，其實也算不上是個什麼消息，因為這是我從各種跡象里揣摩、總結出來的東西……你姑且聽一聽吧。」
沉默了一陣之後，金石開沉聲說：「法家會換一個人和你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