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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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是要等常浩把李青送到面前,但周毅也知道,這件事情不是說話之間就能辦成的。

  相比李青,他更在意魏虎丘的動靜。

  自從魏虎丘打來那個電話之後,他就再沒消息傳來。

  周毅知道,張權應該會在電話掛斷的幾分鐘之後被魏虎丘收拾掉,這一點是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周毅在意的是,魏虎丘是否從這件事情里順利脫身了。

  如果魏虎丘沒能從這件事情里脫身,周毅也該著手做些事情。

  還沒等到魏虎丘的消息,周毅卻等來了張齊林的電話。

  張齊林將電話打到了張玄羽手機上,態度極為客氣,說是如果周毅方便的話,他想和周毅聊聊。張玄羽未置可否,只是說自己會將這件事情轉告周毅。

  「張齊林的眉眼倒是快……」

  張齊山和張權一前一後的死了,張齊林的電話就打到了周毅這裡,他顯然是從這些事情里嗅到了一些東西。

  略略一想,周毅便給張齊林回了個電話,他也想聽聽張齊林想要跟自己說什麼。

  電話里,張齊林的聲音裡帶著些許的緊張:「玄羽?」

  「不,是我,三叔。」周毅的聲音裡帶著笑:「我是周毅,三叔。」

  「……哦,哦哦!」

  張齊林愣了愣,然後連聲答應著,又不住的客氣:「周先生這一聲『叔』可把我折煞了,哎呀……不合適,不合適。」

  「沒什麼不合適的。」周毅笑著說:「玄羽是我的未婚妻,她叫您一聲三叔,那您也就是我的三叔,這有什麼不合適的?難道說,三叔您不認我這個親戚?」

  「那哪兒能呢?我認,我認……」

  張齊林連忙答應著,卻又不敢答應的太瓷實,「周先生啊,這個……」

  周毅打斷了張齊林,「三叔,您叫我小周就行。」

  「這,這個……」

  張齊林更是不安,「……這,哈哈……哎呀……行吧,行吧,那我就賣個老吧,小周?」

  「哎。」周毅笑著答應了,「三叔,您說。」

  「這個……」

  張齊林猶豫了一陣,「……有這麼幾個消息,我得跟你說一說。」

  「張齊山被人殺了,張權……因為沒經受住這個打擊,跳樓自殺了。」

  張齊林說完這個,便不再言語,等著周毅的反應。

  「……啊……」

  周毅神遊似的「啊」了一聲,「……對於三叔而言,這算是好事吧?」

  對張齊林,周毅雖然客氣,卻沒有任何和他玩彎彎繞的意思。

  人生在世,精力有限,周毅實在是不想把寶貴精力浪費在無聊的地方。

  「這,嘿嘿……這……」

  張齊林嘿嘿乾笑,笑聲裡帶著些心虛,「……小周,這種話可不敢亂說,讓別人聽了這可……呵呵呵呵……這可不好……」

  「沒什麼不好的。」周毅說:「張齊山父子死了,張家可不就得靠著三叔您掌握大局了麼?這是明面上的事情,有眼睛的人都能看的明白。」

  「再者來說……」周毅略略一頓,「……這件事情又不是三叔您做的,怕別人說麼?」

  「這……」張齊林的話茬僵住了。

  「怎麼,難道是三叔您做的?」周毅哈哈笑著。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張齊林也笑,只是他的笑聲聽起來多少有些乾澀。

  笑著笑著,張齊林逐漸收了笑聲,「……小周,我還要再告訴你一個消息。」

  雖然已經在心裡演練了無數遍,但張齊林開口的時候,聲音還是有些不大自然:

  「你的人被警方調走盤查了,警察沒查出他有什麼問題。我也不想讓這件事情鬧出太大的動靜,就找了一些關係,稍微運作了一下,把張權的死按照自殺定案了。」

  「再有一個小時,你的人把流程走一下,就可以離開警察局了。」

  「張權那一方的人肯定會繼續追查這件事情,但只要不被他們查到什麼關鍵性的證據,他們也沒有辦法。在檯面上,張權的死會以自殺結案。」

  張齊林點到即止,沒再繼續說下去。


  「三叔這話……我聽不懂。」

  張齊林這話讓周毅有些意外。

  讓周毅意外的並不是張齊林的推測。

  身為局中人,將張權的死聯繫到自己身上不算是難事,畢竟自己曾經放過話,說一定會幹掉張權。現在張權死了,張齊林如果沒有這種推測那才奇怪。

  真正讓周毅意外的,是張齊林的膽量。

  跟自己把這件事情挑明了說,張齊林的膽量倒是不小啊……這應該是背後有人在支持他吧?有了足夠強大的倚靠,這才會讓張齊林有這樣說話的膽量。

  當然,這種事情周毅可不會承認。

  「小周,既然你聽不懂這些話,那就我說,你聽,你什麼都不用說。」

  「張權在那座大廈里拿到的遺囑,應該就是真遺囑,因為這件事情我都不清楚,更別談其他人。這份遺囑根本沒有人知道,就不存在作假的問題。」

  「既然是張齊山早就留下的真遺囑,那張權看完這份遺囑之後,絕對沒有因此跳樓的道理。張齊山的想法我是知道的,他會把張家的所有東西都留給張權,讓張全好好接班,張權也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好不容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算是張權因為張齊山的死而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何至於跳樓自殺?」

  「張齊山留下的遺囑不會只有這一份,肯定還有其他人替他保管著遺囑的副本。現在張齊山死了,他留下的遺囑早晚會出現,到時候一看就知道。」

  「說的過去的說法,要麼是這份遺囑被人掉包了,張權信以為真,在巨大的打擊下跳樓自殺了;要麼,就是張權受到了嚴重刺激,悲喜交加之下精神錯亂,跳樓自殺。」

  「但是我們都知道,這些說法都不夠合理。」

  「最合理的情況,就是跟在他身邊的那個私家偵探魏朝,把他從天台上扔了下去,殺了他。」

  「魏朝身為私家偵探,的確是沒有殺掉自己僱主的動機。但如果魏朝不是私家偵探,而是周先生你安排在張權身邊的人……那他對張權動手就很合理了。」

  張齊林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在微微顫抖。

  即便心裡有所依仗,但直接指出周毅和這件事情的聯繫,還是讓張齊林有難掩的緊張。

  「嗯……」周毅應了一聲,悠悠的說:「既然三叔是這麼想,那三叔直接去釘死這個魏朝不就行了?為子侄輩報仇,這是應該的。」

  「我說這些,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張齊林並沒有接周毅的話茬,自顧自的說著,有幾分為自己辯白的意味:「張齊山的死只和他的私人理髮師有關,他的四人理髮師現在又潛逃出國了,抓他是警察的事情,我不去管;張權的死被定為自殺,也就不會再因此扯出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在我看來,這是一件好事。」

  「剛才和你說的那些話,我沒有對第二個人講過。官面上的朋友問過我,問我有沒有頭緒,我也只是說全無頭緒,什麼都沒說過。」

  「畢竟,這是個秘密,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個秘密,也不想用這個秘密去辦成什麼事情。」

  「我老了,沒那麼多精力折騰了。張齊山和張權死了,張家上上下下都會亂成一鍋粥,我只想把這些事情處理好,不想再折騰出別的風波來。」

  周毅「呵呵」笑著,「三叔,我怎麼覺得您這話是在威脅我呀?」

  「……」張齊林頓時語塞。

  「哈哈哈哈……」

  沒等張齊林為自己辯解,周毅先笑了起來,「……開玩笑的,三叔,什麼威脅不威脅的,這件事情又和我沒有關係,開個玩笑罷了。」

  「啊,是,是……哈哈,哈哈!」張齊林很配合的笑了起來。

  周毅又道:「三叔的意思我是明白的,您說的也對,張家現在是真的不能再經風浪了,安安穩穩的那是最好不過。在我看來,現在有能力讓張家安穩下來的,也就是三叔你了,其他人都不成。」

  「我老了,折騰不動了,雖然不算是黃土埋脖,但我還能有多少年,還能有多少精力?」張齊林嘆著氣說:「張家眼下這場風波我勉強能平了,以後呢?以後畢竟還是年輕人的天下,我只想著把眼前這場風波給撐過去了,就把張家慢慢慢慢的交到年輕人手裡去。」

  「我和聚哥也算是打過交道,聚哥年少有為,是個能擔當大事的人物。」周毅笑著說:「把張家交到聚哥手裡,這是錯不了的。」


  「小周,你這是在說笑呀……」

  電話那邊的張齊林乾笑了兩聲,「我自己的兒子什麼樣子,我心裡是有數的,他還差得遠呢……」

  知道周毅裝傻充愣不接茬,張齊林索性就把說直說了:「在我看來啊,玄羽是最合適的人選,張家交給她,應該都沒有意見。」

  張齊林把話說到了這份上,周毅也不再迴避這個話題,「三叔,我跟您說句實話,您能信麼?」

  「你說。」張齊林道。

  「無論是我還是玄羽,都對掌管張家這件事情沒多大興趣。」

  周毅說:「玄羽麼……該給她的那一份不虧了她的,這就夠了,她對整個張家沒有興趣。」

  掌管整個張家這種事情,壓根就不在周毅的考量之中。

  於周毅而言,「張家」這種根脈廣泛的家族,完全就是一個看起來光鮮、實則沉重的枷鎖鐐銬。

  周毅可不想把自己的手腳腦袋都放到這種鐐銬里來。

  至於張玄羽……她對掌握整個張家之類的事情也沒有興趣,但該給她的那份也不能少了,這是個公平問題。

  「這……」

  張齊林遲疑了,「小周,這事你不用這麼著急答覆我,可以再想想。」

  「三叔放心,這種事情既然說了,也就不會反悔。」

  周毅知道張齊林心裡在想什麼,這也正好和他的計劃相合,「二叔和權哥走了,葬禮總是要辦的吧?」

  「對。」張齊林忙道:「本來也是要通知你和玄羽的,就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個時間。」

  「這種大事,沒時間也要擠出來時間。」

  周毅說,「我就不去了,我畢竟還沒有和玄羽完婚,我去了也不合適。玄羽會去的……就這一兩天吧,她就會動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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