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我會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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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宴禾滿打滿算也才二十出頭。

  獨自一人爬摸滾打那麼些年,她也只是變得堅強了一些,並不是無堅不摧。

  她會難過,會擔心,也會感覺到壓力。

  以前經受的那些苦難,她無人訴說,可如今被人抱在懷裡,那麼溫柔地安慰著。

  她的情緒就繃不住了。

  眼淚閘門一開,也止不住了。

  可她連哭都不敢太大聲,緊緊地咬著唇,克制著即將溢出口的哽咽。

  感覺到肩膀上傳來的濕意,聽到女孩這一句哽咽無助的話。

  傅言鶴眸光愈發陰沉,摟住她堅韌腰間的手收緊了幾分,沉默著側過頭來親了親她的發。

  聲線低沉平穩,帶著十足的安全感:「我在。」

  沈宴禾的眼淚掉得更多了。

  死死地抓著傅言鶴的衣角,像個沒安全感的孩子,往他懷裡鑽,身子微微發顫。

  傅言鶴第一次看到她這麼脆弱的模樣,心尖疼得幾乎都要麻木了,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

  半分鐘後。

  女孩依舊沒有停止落淚。

  傅言鶴嘆息了一聲,將她微微往外推了推,雙手捧住她哭紅的臉頰,看著她氤氳出緋紅的眼尾,因為眼淚粘住的長睫毛。

  心裡一陣悶痛。

  他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聲音又輕又柔:「別哭了,我的好宴宴,我會幫你。」

  傅言鶴修長溫熱的指腹輕輕擦去她眼尾的淚:「我會想辦法幫你救小淮的,別哭了好嗎?」

  「看到你哭,我很心疼。」

  沈宴禾淚眼朦朧地看著他,聽著他輕聲的安撫,情緒逐漸穩定了下來。

  等情緒穩定後,她才後知後覺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又聽到傅言鶴說了什麼。

  臉嘭的一下,變得更紅了。

  她看都不敢再看傅言鶴一眼,也不敢問他剛才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就像鴕鳥一樣掙開他的手,把臉埋在他的懷裡,不願見人。

  丟人。

  太丟人了。

  竟然被傅言鶴安慰一下,就繃不住在他面前哭了,還哭得那麼慘。

  但不得不說,擁抱和哭泣是最好的良藥,哭了那麼一場,沈宴禾心中沒有那麼壓抑了。

  傅言鶴縱容她,將她摟得更緊。

  兩人在走廊中相互擁抱,相互倚靠,十分親密無間,空氣中似乎都涌動著甜蜜的味道。

  但這一幕,落在藏在不遠處樓梯口的夏染眼裡。

  便是藏著毒的刀,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心口中。

  夏染嫉妒得雙目通紅,死死地看著親密地抱在一起的人,尖銳的手指掐著軟嫩的手掌,直將手掌掐出血來。

  傅語今天和她說的那些她不相信。

  可現在親眼看到傅言鶴那么小心翼翼地抱著沈宴禾,就像護著一件稀世珍寶。

  她才信了。

  傅言鶴心裡真的沒有她了。

  因為曾經的傅言鶴,也是用這樣的姿態來對待她的,可現在,這樣呵護的姿態,已經屬於另外一個女人的了。

  現在的她,只能像陰暗角落裡的蛆,暗自偷窺著曾經屬於自己的幸福一點點被人占據。

  這種感覺,讓夏染妒火中燒,生不如死。

  她嫉妒沈宴禾,她想要沈宴禾死!

  抱著沈宴禾的傅言鶴似有所察覺,微微抬眸,泛著冰冷的瞳仁看向了她的方向。

  夏染心中咯噔一下,連忙閃到裡面躲避。

  她怕傅言鶴髮現,不敢再多待,轉身急匆匆地下了樓。

  在離開醫院的過程中,夏染一直害怕地往後看,生怕傅言鶴髮現了她,又派人來將她抓住。

  一個沒注意,撞了人。

  「哎喲!」來人被她撞得腳步踉蹌,差點摔倒,她氣得破口大罵。

  「長著兩隻眼睛是裝飾用的嗎?沒看到有人來啊?走那麼快是要趕著去投胎啊?」

  夏染眼眸微冷,扶著被撞歪的太陽帽,十分不爽地轉頭看去:「你……」


  在看到被她撞到的人時,她神情微微一怔,眸底閃過一分晦澀,斂下情緒,挑眉狀似驚訝的問:「你是沈盈盈的母親,甘丹雪?」

  甘丹雪正滿臉不悅地拍著被夏染撞髒的衣服,聞言皺眉看向她:「你認識我?你誰啊?」

  「你好,沈夫人。」夏染從容地朝著甘丹雪伸出手:「我是夏染,我之前和你女兒在某次宴會上見過一面,和她是好友。」

  甘丹雪聽到夏染二字,眼睛瞬間一亮,連忙伸出手和她握手:「夏小姐,你好。」

  甘丹雪心中激動又興奮。

  沒想到,盈盈和夏家小姐真的是朋友!

  那盈盈是不是有救了?

  「沈夫人身體抱恙嗎?怎麼會來醫院?」夏染試探問。

  甘丹雪聞言,臉上克制不住地浮現出幾分怨恨,抓著包的手緊了緊:「不是。」

  甘丹雪今天來醫院,是想來找葉敏打感情牌的。

  沈宴禾那個賤人不肯放過盈盈,葉敏肯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孫女去坐牢的。

  只要葉敏向沈宴禾求情,沈宴禾肯定會放過盈盈。

  但現在,或許不需要了。

  她平復了一下心情,眉頭緊蹙,十分無奈地開口說:「我是來找我侄女沈宴禾的,夏小姐你不知道,我那侄女心太狠了。」

  「她堂姐就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她就要把人往死里整!」

  「我這個當媽的沒用,救不了我女兒,只能來求她高抬貴手,饒我女兒一次,只可惜,上次她拒絕了我,我這次豁出老臉來再求她一次。」

  「夏小姐。」甘丹雪滿臉希翼地看向夏染:「你和我女兒是好友,你能不能幫幫我,幫我把我女兒救出來?」

  「盈盈的事我也聽說了,阿姨,我很遺憾,幫不了你。」夏染眸光閃爍,佯裝遺憾的說道。

  「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出個主意。」

  甘丹雪原本心生失望,可在聽到她說有主意時,再度打起了精神:「什麼主意?」

  「你們的侄女沈宴禾現在是傅家大少的心尖寵,她現在對傅言鶴十分重要。」

  「假設,你們綁了沈宴禾,用她來威脅傅家大少,再讓他放了沈盈盈,說不定,沈盈盈就能逃脫了。」

  「綁架?」

  甘丹雪臉色一變,她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看到周圍人都沒注意到她們,才壓低聲音:「那不是犯法嗎?」

  「阿姨,你別緊張,我也只是提出一個假設而已。」夏染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道。

  「不過,你們沈家和沈宴禾是親戚,親戚之間互相走動,不是很正常嗎?」

  甘丹雪眸光閃爍,似是想到了什麼。

  夏染嘴角隱秘地勾起一抹笑,沒有繼續留下來,禮貌地和甘丹雪道了別,越過她離開。

  在她離開後,甘丹雪站在原地沒有動,抓著包包的手越來越用力,臉上神情變來變去。

  最終,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平靜,似是下定了決心。

  甘丹雪看著眼前的醫院,眼裡閃爍著陰毒的神色。

  沈宴禾,千萬別怪我,這都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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