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言鶴,我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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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夏芝蘭來說。

  哪個男人不偷腥?就她認識的,有家室的,在外面都會花錢養上幾個小三小四的。

  有情人對於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

  傅言鶴是個男人,他也不例外。

  更何況他和夏染還有感情基礎,夏染去接近他,那也是輕輕鬆鬆。

  而情人二字就像一個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夏染臉上。

  她臉色青青白白,死死地掐著掌心。

  當初傅言鶴出車禍,她與他解除婚約的時候就已經被不少圈內人嘲諷了。

  嘲諷她趨炎附勢,嘲諷她不知感恩。

  當初她以為傅言鶴會一直愛著她,等著她。

  曾對外說過,傅家會和夏家解除婚約,是因為傅言鶴愛她,不想讓她嫁給他那個廢人。

  要是她當真眼巴巴地去當了傅言鶴的情人,那些人會怎麼嘲笑她?剛和她解除婚約的嚴奕怎麼想?

  「對了。」夏芝蘭不冷不熱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那位沈小姐我去見過了,的確是一個不好對付的角色。」

  「最近我還調查到,她近期與陳家和沈家有點小衝突,她還親自把她的堂姐沈盈盈給送進監獄裡了。」

  她又與夏染說了幾句近期調查到的有關於沈宴禾的資料,最後叮囑了幾句才掛掉電話。

  夏染眼眸輕閃,看著屏幕已經裂開的手機,眼底是化不開的晦澀。

  -

  另一邊,沈宴禾又陪著沈淮度過了一次排異期產生的嘔吐現象。

  因為身體原因,無法進食的沈淮被排異期產生的各種症狀折磨得瘦成了皮包骨。

  臉頰兩側凹了下去,身上只掛著薄薄的一層皮,歷來明亮的眼睛無比黯淡。

  他只來得及睜開眼睛看了穿著防護服的沈宴禾一眼,又因為極度疲憊而閉上了眼昏睡過去,呼吸十分微弱,胸口幾乎沒有起伏。

  沈宴禾被他這一眼看得心口絞痛,眼眶酸澀,差點沒能站住。

  確定沈淮情況穩定,沈宴禾才和喬醫生離開重症監護室。

  走廊上,沈宴禾和喬醫生一邊脫著防護服,喬醫生一邊面色嚴肅地和她說:「沈淮的情況不太好。」

  「就算有C02藥劑支撐,他體內的免疫細胞生成得也極慢,那一點免疫細胞根本無法幫助他度過難捱的排異期。」

  特別是沈淮還出現了急性的排異反應。

  有噁心、嘔吐、腹瀉的情況出現,幸好有C02藥劑,才沒有出現反覆性感染的症狀。

  要不然,以沈淮那點微末的免疫力,在反覆性感染症狀出現的時候,一天都撐不過去。

  可以說,現在的沈淮是靠C02藥劑來維持生命。

  喬醫生深吸一口氣,看向重症監護室里十分瘦弱的小少年,眼裡浮現一抹沉痛。

  他說:「嚴重複合型免疫缺乏症本就是世界難解的絕症,患病的孩子一年都沒能熬過,小淮能熬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

  「就算骨髓移植手術成功,也只能勉強地延長他的壽命,卻還會增加他的痛苦。」

  「ERN生物實驗室能研發出延長患病病人壽命的C02藥劑已經算是奇蹟了,要想讓小淮痊癒,很難,他也極有可能撐不住。」

  喬醫生雙手插在白大褂上,轉身看向沈宴禾,面上露出幾分猶豫:「或許我不該多嘴,但,我還是想站在一個哥哥的角度,想和沈小姐說。」

  「如果可以的話,讓沈淮解脫吧。」

  太痛苦,也太難受了。

  普通人體內擁有的免疫力,在排異期出現的時候,免疫細胞還能將症狀減弱一些。

  可沈淮體內的免疫細胞根本負擔不了重任,每一次排異反應的出現,還會將他體內本就不多的免疫細胞殺死一大片。

  這就造成他的症狀極其嚴重。

  他雖然見證過不少死亡,也很想要努力把沈淮救回來,可他真的太痛苦了。

  沈宴禾面色蒼白,手腳冰涼,心口猶如被千斤重石所壓,根本透不過氣來。

  她也是個醫生,她知道這是喬醫生的肺腑之言。

  可她真的不甘心。


  說她自私也好。

  她不甘心讓小淮那么小的年紀,還沒有見過陽光,嗅過花香,嘗過美食,沒有和她擁抱,就離開人間。

  走廊上的氣氛變得沉重起來。

  沈宴禾單薄的身子靠著牆,順滑的黑髮貼著她臉頰垂落,纖長濃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眸底的情緒。

  許久。

  沈宴禾微啞的聲音響起:「再……撐上一段日子吧。」

  大師兄寄來的藥已經快到了。

  等藥材一到,她就立刻針對沈淮進行藥劑研究。

  她微微抬眸,側頭透過玻璃看向沈淮的方向,紅唇張了又合,聲音艱澀:「再等等吧。」

  小淮,等等姐姐。

  如果真的沒有辦法救你,姐姐就不會讓你再痛了。

  晚上。

  傅言鶴從公司來到醫院,看到沈宴禾獨自一人坐在重症監護室走廊外的椅子上。

  走廊的燈光虛虛的落在她身上,顯得她孤單又脆弱。

  傅言鶴驅動輪椅來到她面前,伸手拉過了她放在膝蓋上的手。

  她的手很冰涼。

  傅言鶴眼眸微垂,溫熱的大手將她的小手包裹住,暖著她,聲音平靜的問:「怎麼了?」

  原本在出神的沈宴禾回過神來,看向傅言鶴,嘴唇微動了動,最後還是沉默的搖頭。

  「沒什麼,就是有點累。」

  這些天沈淮排異期症狀反覆出現,葉敏整天提心弔膽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人瘦了一大圈。

  她也跟著提心弔膽,怕沈淮有個意外,也怕葉敏累出個好歹來,人也十分疲憊。

  傅言鶴抬眸看了她一眼,眸色難辨,握著她手的大手鬆開,微微張開雙手:「要抱嗎?」

  沈宴禾不知道為什麼鼻尖一酸,重重的點了點頭。

  她起身,岔開雙腿坐在他的大腿上,腳從輪椅扶手的空隙穿過去。

  整個人依偎在他溫熱的懷裡,被他身上那獨特的檀香所包裹。

  傅言鶴像抱小孩一樣抱住她,一隻手輕輕的揉著她的後腦勺,一隻手在她脊背上輕輕的撫了撫。

  是一個給人安全感十足的安撫姿勢。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關係,還是因為最近情緒太過壓抑。

  被傅言鶴這麼一抱,一拍,一撫摸。

  沈宴禾的眼眶越來越熱,鼻尖也越來越酸。

  眼淚最終沒忍住,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言鶴……怎麼辦啊。」她帶著細小的哭腔,哽咽說:「我要怎麼辦,才能救回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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