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馬氏摔倒
「娘，你們這是說什麼呢，門關的這麼嚴實。弟妹跟孩子們回來了？珠兒說許久沒見著元好，有些想她，想找元好說說話。」劉金釵在門外高聲說道，叫馬氏從煩躁中回神，這個大姑子，她可要好生巴結著，誰叫人家嫁了個好男人，會賺錢又疼人的好男人。
「大姐，快進來，我是準備一會兒帶著孩子去找你的。」馬氏把三好的事兒往腦後一拋，打起精神來應付是劉金釵。
「那大嫂帶著元好還有四好去大嫂屋裡吧。爹還禁我的足呢，實在不方便叫你們在這兒說說笑笑。」
劉金釵腳都沒邁進去，瞄了一眼蘭氏，見她也不看自己，當下就招呼馬氏母女去她屋裡。
馬氏跟蘭氏招呼了聲兒，就帶了元好四好離開。
「娘，你看大姐那模樣。」
「她始終是你大姐，有什麼事兒，該放下的就放下。」蘭氏皺眉道。
劉銀釵扭頭，她心裡有氣，才不會這麼簡單就原諒大姐呢。
馬氏母女都去了劉金釵母女的屋子，元好一臉矜持，進屋叫了一聲大姑，跟金珠兒打了招呼之後就端坐在一邊兒不說話。倒是四好，瞧著圓滾滾的金寶兒，很是喜歡，趴在炕沿上，逗弄著他。
「在棲霞城過的可好？」劉金釵問道。
馬氏臉色垮了下來，「大姐，你知道的，在城裡，一根菜葉子都要用錢。當家的雖然一個月有八兩銀子的收入，可哪兒架得住一大家子花銷？豐哥兒源哥兒要讀書，每月的筆墨紙硯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還有每年的束修。他們還要跟著先生外出訪友，同窗之間的交際，這哪兒哪兒都要用錢。還有元好跟四好兩個，城裡的小姑娘們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我這個當娘的哪兒捨得委屈了她們？再說了，元好這年紀也差不多了，我還想著她能尋個好人家，更是不能在穿著打扮方面虧待了她。這家不好當，這日子不好過。我們節衣縮食的，都是為了孩子好。可娘一點兒都不理解，就打這次回來吧，爹娘還有銀釵我都咬牙置辦了好東西，這也堪堪叫娘暫時心情不錯，過了今兒，誰知道會怎樣呢？娘的意思是叫當家的每月往回交錢，她也不想想，我們在外頭過的日子有多麼艱苦。」
馬氏一邊兒說一邊兒看著劉金釵的臉色，見她並沒有不悅，這才放開了說的。畢竟她是蘭氏的閨女嘛！她在劉金釵跟前說這些，除了發牢騷的意思之外，還想借著劉金釵的口跟蘭氏透露下，城裡的日子不好過，叫蘭氏不要在打他們一家的主意。
劉金釵興致缺缺的聽著，偶爾應和兩句。馬氏自來是油滑的，她哪兒能不知道她的意思？她娘再不好，也是她娘，她怎麼也不會跟馬氏站在一起的。再說了，馬氏話里水分很大。大弟每月除了八兩銀子之外，還有一些隱晦的進項，算下來，不比正經月錢拿的少，這輕鬆一個月可比村里那些土裡刨食的幸苦一年賺的都要多，哪兒就用的著哭窮？還不是覺得銀子好花，想都攥在自己手裡？
「你們這次回去不帶著二好？」劉金釵問道。
話題一下子就轉到二好身上，馬氏有些措手不及，帶著二好回去？不，肯定不，若是帶走二好，那老虔婆肯定會叫自己留下伺候，在家裡的日子哪兒比的上在城裡逍遙自在？她可捨不得放棄那樣的好生活，再說了，她要看著當家的，城裡的生活迷人眼，她不在的話，他遲早得被那些狐媚子迷住，到時候得不償失。雖說虧待了二好，可為了他們一家過好日子，總要有人犧牲對吧？元好模樣才情俱佳，四好占了個小，兩個兒子有光明前途的，可不就得委屈二好了？
「大姐，二好的性子有些悶，城裡的生活怕是不適合她，也不是我這個當娘的狠心，實在是孩子多了，哪兒能一碗水端平？」馬氏苦笑了一下，「再者，娘一心想要留我在家伺候，可大姐你知道的，城裡的新鮮光景多，我哪兒放心叫當家的一個人在那兒？」
男人多數立場不堅定，正值壯年，兩口子要是長時間分開，確實也容易出事兒。
只是，真可惜了二好那丫頭。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回來好歹多給二好一點兒關懷，娘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不在家，銀釵從不沾手家裡的事兒，老三兩口子分出去了，老二是個能幹的，可也不是個管閒事兒的，又事事聽娘的，老四是個不著調的，這家裡的活計可不都落在二好身上？」劉金釵嘆了口氣道，「她做這些，大半是替你們分擔的，你們總要叫她有些安慰。」
馬氏來家只顧著打點蘭氏跟劉銀釵，哪兒會想到她還有個親閨女在劉家沒日沒夜的勞作，一時間覺得心頭有些悶。
「我也不多嘴了，這各家有各家的過法。」劉金釵又道，「這半年未見，元好出落得越發標緻，將來也不知道哪家有好運氣能娶得這一朵嬌花。弟妹你好運氣，這兒子閨女都是有出息的。」
聽劉金釵那帶了羨慕的口氣，馬氏又盈盈自得起來，誰都沒有她有福氣。
「說起這個來，三好也是有出息的。」馬氏壓低聲音道，「大姐，三好自立門戶的事兒你知道嗎？」
劉金釵點了點頭，「來家沒瞧見她，就多問了兩句。」
「要我說，哪個丫頭有三好那樣的魄力？反抗自家長輩不說，還敢擔下幾百兩銀子的債務，這魄力，就算是家裡頂事兒的漢子都不見得有。我聽娘說，都在起新房子了，也不知道這債務是還了還是咋的。」
「聽說是蘇氏娘家帶了銀子過來。」劉金釵淡淡的道，「不管她有沒有還，她現在不是劉家的人，好處劉家沾不得，壞處也沾不上劉家。」
馬氏是個聰明的，聽了蘭氏的話之後，她心裡一直在琢磨，她覺得三好能跟劉如意設這麼個局，這般聰明大膽，又怎麼會背負一身債務呢？說不得這一身債務也是個障眼法呢。蘇家底細雖然她不知道，可她覺得不會有人傻到拿了銀子去貼補死了的閨女的閨女。這貼不出去的銀子，說白了，很可能有去無回，蘇家的老兩口是傻子嗎？他們可不是光蘇氏一個閨女，還有個待成家的兒子呢！
可這件事兒無從考察，只能暗中觀察，看看能不能摸出什麼道道來。
「大姐，不說這個了，今兒頭一遭見寶兒，這是我當舅母的一番心意。大姐可別嫌棄啊。」
一個精巧的小鎖。
不是常見的銀鎖，而是一小塊圓潤的雕刻成鎖樣的玉石。水頭好，又圓潤飽滿，倒是叫人能瞧的上的。
劉金釵眼裡的喜意讓馬氏很興奮，有什麼比送禮物送到人心坎上更覺人舒坦的事兒？劉金釵喜歡，那就證明自己這東西沒有白送，同時也能叫劉金釵心裡對自己親近幾分，有事兒求到她的時候也好開口。
「大姐，瞧著寶兒有些困了，我們就不打擾了，回頭咱們在說話。」
劉金釵點了點頭，叫金珠兒把人送了出去，自己則是哄著金寶兒睡覺。
出了劉金釵屋子，馬氏剛想著回屋，擡眼瞧見二好在那劈柴。成年男子胳膊粗的木柴，二好一斧頭一斧頭的劈，揮舞的動作熟練有力，就跟個男子似的。
瞧著這一幕，馬氏心頭髮酸，她好好的閨女，扔在家裡被那老虔婆當個男子用，真是欺人太甚。
「你們兩個先回屋，別在這兒杵著了，日頭這麼毒辣，曬黑了怎麼辦？」馬氏低聲道。
元好順著馬氏的目光瞟了一眼二好，沒吭聲，挪著蓮步進了屋子。四好連看都沒看，跟著元好也進了屋子。
馬氏突然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二好。
當初他們想都沒有想得把二好留下了，這許久，一點兒信都沒有給她捎，這丫頭心裡肯定會怨恨他們吧。
在這兒僵著也不是回事兒，馬氏換了一副慈母笑臉，走到二好跟前，準備說兩句溫馨的話。
「娘，讓你一下，你擋著我劈柴了。斧頭不長眼睛，萬一傷了你，你可不能回城裡了。」二好語調波瀾不驚，半點兒都沒有久未見親人的欣喜跟激動。
馬氏沒有理會二好的語氣，只聽到傷了不能回城裡這句，下意識的就往回退了兩步，跟二好拉開距離。
二好嘴角翹起，濃濃的嘲諷絲毫不掩飾，這是生養她的親娘啊。
馬氏意識到自己這舉動有些傷人，咬牙上前，握住二好的手。
這些日子二好承包了劉家大小所有家務，劈柴挑水，餵雞養豬，做飯洗碗，早就長了一身力氣，馬氏這一握並沒有阻止到她的動作，隨著斧頭落下，反倒是馬氏被這大力帶的晃了一下，倒是沒有叫斧頭傷著，可直接蹲坐在了地上。
地上有木屑，很尖銳。
馬氏好巧不巧的正好坐在了比較密集的木屑上。
那酸爽滋味兒自是不可言喻。
二好愣了下，放下手中的斧頭，扶了馬氏起來送她回屋。
屁股上的疼痛叫馬氏心煩意亂，可又不能責怪二好，是自己沒穩住才摔著了。
「娘屁股上扎了木刺，你們誰給挑一下，我還有活兒沒幹完。」二好淡淡的跟元好還有四好說。
馬氏模樣有些狼狽，臉色有些不好，元好想當然的就以為是二好衝撞了她，遂皺眉道：「二好，你一個姑娘家，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娘在城裡的時候一直掛念你，回來了就找你說話，你卻狠心把娘弄成這樣子，你這心思可真是歹毒。」
「大姐，快進來，我是準備一會兒帶著孩子去找你的。」馬氏把三好的事兒往腦後一拋，打起精神來應付是劉金釵。
「那大嫂帶著元好還有四好去大嫂屋裡吧。爹還禁我的足呢，實在不方便叫你們在這兒說說笑笑。」
劉金釵腳都沒邁進去，瞄了一眼蘭氏，見她也不看自己，當下就招呼馬氏母女去她屋裡。
馬氏跟蘭氏招呼了聲兒，就帶了元好四好離開。
「娘，你看大姐那模樣。」
「她始終是你大姐，有什麼事兒，該放下的就放下。」蘭氏皺眉道。
劉銀釵扭頭，她心裡有氣，才不會這麼簡單就原諒大姐呢。
馬氏母女都去了劉金釵母女的屋子，元好一臉矜持，進屋叫了一聲大姑，跟金珠兒打了招呼之後就端坐在一邊兒不說話。倒是四好，瞧著圓滾滾的金寶兒，很是喜歡，趴在炕沿上，逗弄著他。
「在棲霞城過的可好？」劉金釵問道。
馬氏臉色垮了下來，「大姐，你知道的，在城裡，一根菜葉子都要用錢。當家的雖然一個月有八兩銀子的收入，可哪兒架得住一大家子花銷？豐哥兒源哥兒要讀書，每月的筆墨紙硯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還有每年的束修。他們還要跟著先生外出訪友，同窗之間的交際，這哪兒哪兒都要用錢。還有元好跟四好兩個，城裡的小姑娘們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我這個當娘的哪兒捨得委屈了她們？再說了，元好這年紀也差不多了，我還想著她能尋個好人家，更是不能在穿著打扮方面虧待了她。這家不好當，這日子不好過。我們節衣縮食的，都是為了孩子好。可娘一點兒都不理解，就打這次回來吧，爹娘還有銀釵我都咬牙置辦了好東西，這也堪堪叫娘暫時心情不錯，過了今兒，誰知道會怎樣呢？娘的意思是叫當家的每月往回交錢，她也不想想，我們在外頭過的日子有多麼艱苦。」
馬氏一邊兒說一邊兒看著劉金釵的臉色，見她並沒有不悅，這才放開了說的。畢竟她是蘭氏的閨女嘛！她在劉金釵跟前說這些，除了發牢騷的意思之外，還想借著劉金釵的口跟蘭氏透露下，城裡的日子不好過，叫蘭氏不要在打他們一家的主意。
劉金釵興致缺缺的聽著，偶爾應和兩句。馬氏自來是油滑的，她哪兒能不知道她的意思？她娘再不好，也是她娘，她怎麼也不會跟馬氏站在一起的。再說了，馬氏話里水分很大。大弟每月除了八兩銀子之外，還有一些隱晦的進項，算下來，不比正經月錢拿的少，這輕鬆一個月可比村里那些土裡刨食的幸苦一年賺的都要多，哪兒就用的著哭窮？還不是覺得銀子好花，想都攥在自己手裡？
「你們這次回去不帶著二好？」劉金釵問道。
話題一下子就轉到二好身上，馬氏有些措手不及，帶著二好回去？不，肯定不，若是帶走二好，那老虔婆肯定會叫自己留下伺候，在家裡的日子哪兒比的上在城裡逍遙自在？她可捨不得放棄那樣的好生活，再說了，她要看著當家的，城裡的生活迷人眼，她不在的話，他遲早得被那些狐媚子迷住，到時候得不償失。雖說虧待了二好，可為了他們一家過好日子，總要有人犧牲對吧？元好模樣才情俱佳，四好占了個小，兩個兒子有光明前途的，可不就得委屈二好了？
「大姐，二好的性子有些悶，城裡的生活怕是不適合她，也不是我這個當娘的狠心，實在是孩子多了，哪兒能一碗水端平？」馬氏苦笑了一下，「再者，娘一心想要留我在家伺候，可大姐你知道的，城裡的新鮮光景多，我哪兒放心叫當家的一個人在那兒？」
男人多數立場不堅定，正值壯年，兩口子要是長時間分開，確實也容易出事兒。
只是，真可惜了二好那丫頭。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回來好歹多給二好一點兒關懷，娘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不在家，銀釵從不沾手家裡的事兒，老三兩口子分出去了，老二是個能幹的，可也不是個管閒事兒的，又事事聽娘的，老四是個不著調的，這家裡的活計可不都落在二好身上？」劉金釵嘆了口氣道，「她做這些，大半是替你們分擔的，你們總要叫她有些安慰。」
馬氏來家只顧著打點蘭氏跟劉銀釵，哪兒會想到她還有個親閨女在劉家沒日沒夜的勞作，一時間覺得心頭有些悶。
「我也不多嘴了，這各家有各家的過法。」劉金釵又道，「這半年未見，元好出落得越發標緻，將來也不知道哪家有好運氣能娶得這一朵嬌花。弟妹你好運氣，這兒子閨女都是有出息的。」
聽劉金釵那帶了羨慕的口氣，馬氏又盈盈自得起來，誰都沒有她有福氣。
「說起這個來，三好也是有出息的。」馬氏壓低聲音道，「大姐，三好自立門戶的事兒你知道嗎？」
劉金釵點了點頭，「來家沒瞧見她，就多問了兩句。」
「要我說，哪個丫頭有三好那樣的魄力？反抗自家長輩不說，還敢擔下幾百兩銀子的債務，這魄力，就算是家裡頂事兒的漢子都不見得有。我聽娘說，都在起新房子了，也不知道這債務是還了還是咋的。」
「聽說是蘇氏娘家帶了銀子過來。」劉金釵淡淡的道，「不管她有沒有還，她現在不是劉家的人，好處劉家沾不得，壞處也沾不上劉家。」
馬氏是個聰明的，聽了蘭氏的話之後，她心裡一直在琢磨，她覺得三好能跟劉如意設這麼個局，這般聰明大膽，又怎麼會背負一身債務呢？說不得這一身債務也是個障眼法呢。蘇家底細雖然她不知道，可她覺得不會有人傻到拿了銀子去貼補死了的閨女的閨女。這貼不出去的銀子，說白了，很可能有去無回，蘇家的老兩口是傻子嗎？他們可不是光蘇氏一個閨女，還有個待成家的兒子呢！
可這件事兒無從考察，只能暗中觀察，看看能不能摸出什麼道道來。
「大姐，不說這個了，今兒頭一遭見寶兒，這是我當舅母的一番心意。大姐可別嫌棄啊。」
一個精巧的小鎖。
不是常見的銀鎖，而是一小塊圓潤的雕刻成鎖樣的玉石。水頭好，又圓潤飽滿，倒是叫人能瞧的上的。
劉金釵眼裡的喜意讓馬氏很興奮，有什麼比送禮物送到人心坎上更覺人舒坦的事兒？劉金釵喜歡，那就證明自己這東西沒有白送，同時也能叫劉金釵心裡對自己親近幾分，有事兒求到她的時候也好開口。
「大姐，瞧著寶兒有些困了，我們就不打擾了，回頭咱們在說話。」
劉金釵點了點頭，叫金珠兒把人送了出去，自己則是哄著金寶兒睡覺。
出了劉金釵屋子，馬氏剛想著回屋，擡眼瞧見二好在那劈柴。成年男子胳膊粗的木柴，二好一斧頭一斧頭的劈，揮舞的動作熟練有力，就跟個男子似的。
瞧著這一幕，馬氏心頭髮酸，她好好的閨女，扔在家裡被那老虔婆當個男子用，真是欺人太甚。
「你們兩個先回屋，別在這兒杵著了，日頭這麼毒辣，曬黑了怎麼辦？」馬氏低聲道。
元好順著馬氏的目光瞟了一眼二好，沒吭聲，挪著蓮步進了屋子。四好連看都沒看，跟著元好也進了屋子。
馬氏突然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二好。
當初他們想都沒有想得把二好留下了，這許久，一點兒信都沒有給她捎，這丫頭心裡肯定會怨恨他們吧。
在這兒僵著也不是回事兒，馬氏換了一副慈母笑臉，走到二好跟前，準備說兩句溫馨的話。
「娘，讓你一下，你擋著我劈柴了。斧頭不長眼睛，萬一傷了你，你可不能回城裡了。」二好語調波瀾不驚，半點兒都沒有久未見親人的欣喜跟激動。
馬氏沒有理會二好的語氣，只聽到傷了不能回城裡這句，下意識的就往回退了兩步，跟二好拉開距離。
二好嘴角翹起，濃濃的嘲諷絲毫不掩飾，這是生養她的親娘啊。
馬氏意識到自己這舉動有些傷人，咬牙上前，握住二好的手。
這些日子二好承包了劉家大小所有家務，劈柴挑水，餵雞養豬，做飯洗碗，早就長了一身力氣，馬氏這一握並沒有阻止到她的動作，隨著斧頭落下，反倒是馬氏被這大力帶的晃了一下，倒是沒有叫斧頭傷著，可直接蹲坐在了地上。
地上有木屑，很尖銳。
馬氏好巧不巧的正好坐在了比較密集的木屑上。
那酸爽滋味兒自是不可言喻。
二好愣了下，放下手中的斧頭，扶了馬氏起來送她回屋。
屁股上的疼痛叫馬氏心煩意亂，可又不能責怪二好，是自己沒穩住才摔著了。
「娘屁股上扎了木刺，你們誰給挑一下，我還有活兒沒幹完。」二好淡淡的跟元好還有四好說。
馬氏模樣有些狼狽，臉色有些不好，元好想當然的就以為是二好衝撞了她，遂皺眉道：「二好，你一個姑娘家，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娘在城裡的時候一直掛念你，回來了就找你說話，你卻狠心把娘弄成這樣子，你這心思可真是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