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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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慶,這座古老而重要的交通樞紐,在夕陽的餘輝下顯得格外沉靜。風,輕輕掠過城牆,帶起一陣陣塵土,仿佛也在訴說著這段歷史的滄桑。李自成半靠在榻上,眉頭緊鎖,那皺紋如同起伏的山巒,映照出他內心的焦慮與掙扎。敗仗的陰影如同烏雲般籠罩在他的心頭,連這位曾經意氣風發的皇帝,此刻也不免心生灰意,時不時冒出投降的念頭。

  榻旁的凳子上,左輔南宮尚朴愕然發問,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室內顯得格外響亮:「居庸關地勢險要,為何皇上反而要退守宣府呢?」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解與困惑。

  軍師程鳴和的臉上也掛著無奈,他緩緩解釋道:「這並非皇上一個人的決定,而是諸位將領共同商議,權衡利弊之後的結果。一來,敗仗之後糧草全失,軍心浮動不安,戰士們疲憊而沮喪;二來,軍中瘟疫肆虐,特別是那可怕的鼠疫,染上的人一兩天就失去戰鬥力,而且患者數量還在不斷增加,這無疑是雪上加霜;三來,攻打北京導致商路斷絕,宣府、大同是明朝與蒙古進行互市的地方。蒙古得不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必然會心生搶奪之意……到那時我軍腹背受敵,危險至極!」

  南宮尚朴聽完,長嘆一聲。他之前力勸北伐,希望一統中原,建功立業,沒想到事與願違,反而招來了禍端。他的心中充滿了不甘與無奈。

  「退守宣府之後,我們該怎麼辦呢?」南宮尚朴心中無策,低聲向軍師詢問。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迷茫與無助。

  李自成忽然坐起身來,捋著鬍鬚沉思,嘆息道:「如果李先生在,他一定會有好辦法的!」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懷念與敬仰。

  南宮尚朴聽到「李先生」三個字,心中不悅,但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坐著暗自生氣。他嫉妒李岩在皇上面前的地位與影響力,卻又無可奈何。

  過了一會兒,南宮尚朴眼前一亮,仿佛想到了什麼計策。他急忙說道:「皇上,臣有一個計策!」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與期待。

  「哦?」李自成坐起身來問道,「牛左輔請說!」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好奇與期待。

  南宮尚朴受寵若驚,起身行禮道:「宣府這裡富商雲集,我們可以劫掠他們來解決燃眉之急,甚至重振軍威,再次圖謀北京!」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激動與狂熱。

  然而,李自成卻斷然拒絕:「不行!劫掠商人雖然能得到錢財,但會失去民心,日後我們就沒法在市場上購買東西了。這無異於飲鴆止渴!」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與決絕。

  「絕對不能這麼做!」他再次強調道。

  商議沒有結果,室內再次陷入沉寂。只有窗外的風聲還在呼嘯著,仿佛也在訴說著這段歷史的無奈與滄桑。

  「臣景常浩求見!」門外忽然傳來景常浩的聲音。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促與緊張。

  「進來。」李自成應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與無奈。

  景常浩走進來,看到南宮、程二人都在,神色有些尷尬。他遲疑了片刻,想要退出去。然而,李自成卻叫住了他:「宗敏為什麼猶豫?牛左輔、宋軍師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不能說的?」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與不滿。

  景常浩更加窘迫,囁嚅道:「李先生留了一封書信給我,說如果攻城不利就退守居庸關,並把書信交給皇上。我當時忘了,現在才想起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懊悔與自責。

  李自成笑著接過書信,閱讀之後目光閃爍。他把書信遞給眾人傳閱,臉上帶著一絲深思與期待。

  眾人閱畢,李自成向眾人詢問對策。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焦慮與迷茫,仿佛也在尋找著出路與希望。

  南宮尚朴心中妒火中燒,難以言表。他嫉妒李岩的才智與影響力,卻又無可奈何。書信中,李岩已經預料到了敗局,為順軍籌劃了三策:一是退守宣府,進可以窺視北京,退可以守住大同,但前有明軍,後有蒙古,這是下策;二是退守大同,分兵兩路,一路守住大同,一路繞道河南,平定山東的叛亂,切斷明朝南北的交通,這是中策;三是與明朝議和,把宣府賣給明朝,退守大同,廣積糧草,深挖溝高築牆,等待明朝與建奴、張獻忠相爭,坐收漁利,再圖中原,但錢糧的來源不明確,只能掠奪河南附近來補充,這是上策但還不盡完善。

  南宮尚朴搖頭不語,心中充滿了不滿與嫉妒。李自成詢問他的意見,他指著最後一策說:「明朝廷狡猾,建奴也不愚蠢,怎麼會相信李岩的話?明朝緩過氣來,再圍攻北京就難了。而且我聽說明朝免除了全國的田賦,不剝削百姓,那麼我們的軍隊就沒有兵源了。皇上也免除了三年的賦稅,廣積糧草就沒有糧食,高築牆就沒有人力,這才是下下策啊!」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慨與不滿。


  眾人都認為他說得對,順軍現在的憂患在於錢糧。沒有錢糧,投降的明軍就容易叛變。這是一個無法迴避的現實問題。

  「所以我認為,中策實際上才是上策!」南宮尚朴補充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與自信,仿佛已經找到了出路與希望。

  李自成拿著書信,展開輿圖,沉思了很久。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與無奈,仿佛也在尋找著出路與希望。北伐無望,京畿地區兵力鼎盛,三大營、吳三桂、蔣太微等軍隊合圍,兵力懸殊。這是一個無法迴避的現實問題。

  「各位認為怎麼樣呢?」李自成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與無奈,仿佛也在期待著眾人的回答與建議。

  程鳴和指著宣府說:「牛左輔說得有道理。既然不想守住宣府,不如寫一封議和的書信,把宣府賣給明朝,得到錢財就有利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冷靜與理智,仿佛已經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眾人都附和說中策好,既可以壓制明朝廷,又可以沿途奪取錢財,一舉兩得。這是一個看似可行的辦法,但其中也隱藏著無數的風險與挑戰。

  最終,李自成決定採用中策,寫書信告訴明朝廷要出售宣府。如果明朝不同意就掠奪後退守大同,他親自率領軍隊前往鄭州,劍指開封,發誓要洗雪三次攻打不克的恥辱!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與決絕,仿佛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戰與困難的準備。

  吳三桂的身軀猛地一震,眼中滿是愕然,望向林小風。那眼神中,既有被揭穿的驚慌,又有試圖掩飾的狡黠。他的話語,不過是虛與委蛇,並非真心認罪,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計算過的棋子,試圖在這盤複雜的棋局中找到一線生機。

  「陛下,臣……」吳三桂欲言又止,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有千言萬語卻不敢輕易吐露。然而,林小風並未給他更多猶豫的時間,話語如刀鋒般犀利,切斷了他所有的退路。

  「平西伯吳三桂,你勤王來遲,本應嚴懲。但念你千里迢迢奔波而來,也著實辛苦,因此我決定罰你一年的俸祿,以此作為懲戒,你意下如何?」林小風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連空氣都為之一凝。

  吳三桂初時一愣,那愣怔之中藏著幾分不甘與算計,隨即跪拜如儀,恭敬地說道:「臣吳三桂,叩謝陛下隆恩!」他的聲音里雖滿是感激,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一年的俸祿雖然微薄,但對於關寧軍的豐饒來說,不過是虛報一些兵額就能輕易彌補的。因此,吳三桂拜謝得毫無遲疑,心中卻已盤算起下一步的棋局。

  群臣面面相覷,都疑惑不解,猜不透林小風皇帝的真實意圖。朝堂之上,氣氛凝重,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平西伯,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就回去探望家人吧,然後帶領軍隊返回山海關。寧遠已經失守,山海關絕不能再有任何閃失!」林小風神色凝重地說道,目光中透露出對邊疆安危的深深憂慮。

  吳三桂站立未動,心中猶如翻江倒海,猶豫再三,再次跪下請求道:「陛下,朝廷已經拖欠關寧軍的餉銀近一年了。日前兵部公文聲稱餉銀已經籌備齊全,命令臣自行到京師領取。臣想攜帶餉銀返回山海關,同時也能為朝廷節省運費……」他的言辭懇切,卻難掩其中的急切與算計。

  李邦華憤怒地跺了跺腳,厲聲斥責道:「吳三桂,你膽大包天,竟然在御前索要軍餉!」他的聲音迴蕩在朝堂之上,如同驚雷一般,震得人心頭一顫。

  戶部尚書成慶華也開口說道:「吳大人,關於餉銀的事情,並不是現在這個時候應該談論的。戶部、兵部自然會按時撥付,退朝後再商議也不遲。你現在在御前索要軍餉,有逼餉之嫌,實在是大不敬!」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責備,顯然對吳三桂的行為極為不滿。

  朝堂之上,譴責之聲此起彼伏,如同狂風驟雨,讓人心生寒意。然而,在這風暴的中心,林小風卻依舊保持著那份從容與鎮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局勢眼看就要失控,郭天陽接收到林小風的眼神示意後,高聲喝道:「肅靜!」他的聲音如洪鐘大呂,瞬間將朝堂之上的喧囂壓制下去。

  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小風身上,等待著他的裁決。林小風微笑著說道:「諸位大人誤解平西伯了!他索要軍餉其實是為了穩定軍心。而且,在賊寇圍城之前,我已經命令李閣老發出公文,許諾軍餉已經備齊,讓平西伯自行領取。」

  「既然他來了,我自然會兌現承諾!李閣老,你趕快準備餉銀,讓平西伯帶回去。」林小風的話語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同時也透露出對吳三桂的幾分理解與寬容。

  李邦華面色鐵青,勉強拱手接受了命令。他心中雖有不甘,卻也明白林小風的決定不容更改。


  「謝陛下!」吳三桂不再像之前那樣謹慎,而是笑逐顏開地領旨。他的心中充滿了得意與竊喜,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軍餉的事情解決後,李邦華向吳三桂告知了各地駐軍的調整策略。吳三桂只關心冀資深和關寧六千騎兵的去向,這些都是他的嫡系部隊!

  「六千關寧軍在這次戰役中折損了近千人,李性忠帶領七百騎兵和八千降卒守衛良鄉,剩下的四千五百騎兵與冀資深一起守衛薊州。」李邦華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沉重,顯然對這樣的安排並不滿意。

  聽到這樣的安排,吳三桂心中十分不滿。關寧騎兵是他花費重金打造的精銳部隊,朝廷這樣的安排分明是在削弱他的權力。他不能坐視不理,必須想辦法挽回這份損失。

  「陛下,山海關雖然易守難攻,但為了震懾建奴,使他們不敢再犯我邊疆,臣打算伺機出關與建奴進行野戰。因此,臣想在山海關增置騎兵,以備不時之需。」吳三桂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急切與堅決,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

  朝堂之上,眾人的面色都變得鐵青。吳三桂此舉已經不僅僅是擁兵自重了,更是對朝廷的公然挑釁!放肆!實在是太放肆了!

  然而林小風卻面不改色地頷首應允道:「平西伯果然有壯志!然而如果讓關寧軍長期駐守在關內的話,無異於自廢武功。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從冀資深處調撥一千騎兵給你一起返回山海關駐防吧。」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什麼?李邦華瞪大了眼睛,懷疑林小風是不是朱祁鎮再生了。冀資深剛剛從吳三桂那裡奪得了六千騎兵的指揮權正打算藉此機會削弱關寧軍的實力呢。陛下不但不趁機行事反而還贈送給吳三桂一千騎兵。這到底是何道理啊?

  李邦華想要阻止卻聽到吳三桂已經領旨謝恩了:「臣領旨!」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得意與竊喜,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

  唉……李邦華搖頭嘆息不已。他明白,這一局,他們已經輸了。吳三桂的狡猾與野心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眾人又商議了一會兒後吳三桂施禮告退。望著他的背影群臣都露出了殺機恨不得立刻就將他斬首示眾。假意勤王、擁兵自重、指揮朝廷……每一條罪名都足以讓他遭受滅族之災!

  然而林小風的面色卻如止水一般平靜心中冷笑連連。吳三桂雖然有點小聰明但卻不足以自保否則的話他怎麼會中計呢?這個計策其實很簡單簡單到吳三桂根本就沒有防備!他只是想利用吳三桂的野心和貪婪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其他人都退下吧內閣成員留下來與朕一起商議吏治和經世之策!」林小風吩咐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威嚴與不容置疑。他知道,接下來的路還很長,他需要更多的智慧和策略來應對未來的挑戰。

  ……

  在京師的前門大街上,國子監的諸生們站在烈日下議論紛紛。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焦慮與不滿,仿佛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別提了!以前兩文錢一張紙還能買到現在呢,免費送的報紙卻因為去晚了而搶不到!」一個監生憤憤不平地說道。

  「咦?李兄你怎麼說『搶』呢?」另一個監生好奇地問道。

  「豈止是搶啊,簡直就是像匪徒一樣的行為!聽說報紙是免費送的,京城裡的老少都早起三五成群地圍著賣報紙的小孩子,趁他們不注意就搶走報紙。」一個監生憤慨地描述著搶報紙的場景。

  「有的人搶到報紙後就用來糊牆或者低價賣給想看的人,簡直不可理喻!」另一個監生補充道。

  聽到這裡,國子監的諸生們都憤怒不已。他們身為讀書人,本該受到尊重與敬仰,如今卻因為一份免費的報紙而被人如此輕視。然而,想到那些搶報紙的老少們的罵街能力,他們又平靜了下來。畢竟,他們不想因為一份報紙而惹來無端的麻煩。

  「有沒有人看過報紙的?出來給我們講講吧。」一個監生提議道。

  過了一會兒,一個中年士人站出來,拿著報紙開始誦讀起來。他的聲音洪亮而清晰,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魔力,吸引著眾人的注意。

  讀完之後,現場陷入了一片沉寂。一個監生難以置信地問道:「也就是說……研究院和製造局的待遇比做官還要好?」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震驚與不解。

  那個士人又仔細看了看報紙,然後點頭回答道:「如果報紙上說的沒錯的話,那確實是這樣的!」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肯定與確信。

  這句話一出,立刻引起了眾人的熱議和不滿。他們這些國子監的諸生每天三更燈火五更雞地苦讀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出人頭地、享受特權嗎!一旦做了官,就可以免除徭役、減少田賦、住宅沒有限制、可以騎馬坐轎。而這些特權都是平民所享受不到的!


  可是現在呢?匠人也可以參加科舉考試,而且還可以進入研究院和製造局工作,身份地位一躍而起,甚至超過了農民。這簡直就是從社會的最底層一躍而成為了社會的最上層啊!

  「匠人他們憑什麼?憑什麼可以免除徭役?陛下知道嗎?」一個監生憤怒地質問道。

  「你以為呢?這份報紙可是出自皇宮內廷的!」另一個監生無奈地回答道。

  「不行!我們得當面去

  午門之外,陽光斜照,將那片古老的磚石染上了一層金黃。上百人皆俯伏在地,面朝皇城而跪,他們的身影在夕陽下拉長,顯得格外凝重嚴肅。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氛圍,雖然沒有了百姓的喧囂聲,但圍觀的官吏卻為數不少,他們的臉上大多帶著幸災樂禍的神情,仿佛在期待著什麼好戲上演。

  林小風站在人群的前方,他的目光銳利如鷹,迅速掃視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轉瞬之間,他的心中已有了計較。他深知,要整頓吏治,必然需要人才,而這些學子將來必定會進入朝堂,為國家效力。因此,何不藉此良機,與他們結交呢?

  「誰是這裡的領頭人?」郭天陽的聲音冷冷地響起,他環視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威嚴。

  這時,一位原本跪在地上的官員應聲而起,快步走到林小風面前,再次跪下稟報:「詹事府左諭德兼翰林院侍讀周鳳翔,叩見陛下。」他的聲音雖有些顫抖,但卻透露出一種堅定。

  林小風仔細觀察此人,他年約四旬,身著四品文官的服飾,身形清瘦,五官端正,一望便知是一位淳厚的儒士。他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仿佛能夠洞察世事。

  「平身吧,你們為何聚集在這裡?」林小風問道,他的聲音溫和而有力,仿佛能夠撫平人心中的不安。

  周鳳翔誠懇地回答:「臣等聽說陛下有意減免匠人的賦稅,心中感到不平,因此聚集在此。」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對正義的執著。

  「難道你們不怕我責怪嗎?」林小風問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玩味。

  「臣等自然畏懼,但身為儒者,遇到不平之事,理應發聲。」周鳳翔堅定地回答,他的眼中閃爍著一種不屈的光芒。

  「說得好!」林小風輕輕拍手以示讚許,「正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聲音,我才更加堅定了要提升匠人地位的決心!」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決絕和堅定。

  「臣等愚鈍,願聞陛下高見。」周鳳翔謙虛地表示,他的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卻更加敬佩林小風的胸懷。

  林小風反問道:「如果沒有儒者,國家會變成什麼樣子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邃的光芒,仿佛能夠洞察人心的深處。

  周鳳翔沉思後回答:「國家將難以治理,亂象叢生。」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對國家的憂慮。

  「然而,大明上下皆是儒者,為何國家仍然混亂?這難道不是儒者的過錯嗎?」林小風再次反問,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嚴厲和不滿。

  周鳳翔聞言,眉頭緊鎖,陷入沉思。他的心中雖然有些不甘,但卻也明白林小風的話並非無理。

  林小風不等他回答,繼續說道:「高位並非輕易可得,戰場上的勝利也並非求之即來,需要用鮮血和勇氣去拼搏。」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對英勇和奮鬥的讚美。

  「我對於儒者誤國的現象深感不滿!」林小風語氣堅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對正義的執著和追求。

  「然而,匠人卻不同。火藥、火器、鎧甲、兵器皆出自他們之手,他們用自己的技藝保衛著國家的疆土。我提升他們的地位,是因為他們憑藉自己的努力和才能贏得了這份榮耀。」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對匠人的尊重和讚賞。

  「再者,儒者所用的筆、墨、硯、紙,也都是匠人所製造的。如果沒有匠人,儒者又如何能夠書寫歷史呢?」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對歷史的敬畏和對匠人的感激。

  林小風指著周鳳翔及其身後的眾人問道:「我的話有錯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期待和挑戰。

  周鳳翔沉默良久,內心雖然服氣但仍有不甘。儒者的神聖地位,怎能與匠人相提並論?他環顧四周,發現其他人也都有同樣的想法。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對儒者地位的堅守和對匠人的不屑。

  「陛下,臣等雖然身為儒者,但禍亂並非全由儒者引起。陛下以偏概全,恐怕難以服眾。」周鳳翔試圖辯解,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堅持。

  「誠然!」林小風提高聲音,「然而,儒者作為一個群體,就像戰場上的士兵一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有衝鋒陷陣的士兵多了,才能轉敗為勝。」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對團結和奮鬥的呼喚。


  「你們也是如此,只有好官多了,才能扭轉儒者誤國的論調。」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對好官的期待和對未來的憧憬。

  「我的話是否合理?」林小風問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期待和堅定。

  周鳳翔點頭表示認同,眼中多了幾分敬意。他身後的眾學子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對未來的期待和對林小風的敬仰。

  「既然來了,就安心留下吧。今天到場的人,我都將賜予特權。無論你們是否入仕為官,我都會每月選擇一天與你們共同議事。有困難的人我會幫助你們解決困難;缺乏資金的人我會資助你們;受到誣陷的人我會為你們洗清冤屈。」林小風的聲音溫和而有力,仿佛能夠撫平人心中的不安和焦慮。

  「怎麼樣?」林小風問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期待和關切。

  周鳳翔還未及回應,身後已經傳來了歡聲雷動。那些原本心懷不滿的學子們此刻都紛紛表示感激和效忠之情。他們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對未來的期待和對林小風的敬仰之情。

  「感謝陛下的隆恩浩蕩,我們願意追隨陛下!」一位學子高聲喊道,他的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求之不得啊!感謝陛下的成全!」另一位學子也高聲附和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對未來的憧憬和對林小風的感激之情。

  「陛下聖明!」更多的學子紛紛高呼起來,他們的聲音匯聚成一股強大的力量,仿佛能夠撼動天地。

  周鳳翔恍然大悟,再次拜倒在地:「陛下廣開才路,臣深感欽佩。」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對林小風的敬仰和對未來的期待。

  林小風揮手示意:「沒事的話就散了吧,我還有繁忙的政務要處理。」他的聲音溫和而有力,仿佛能夠撫平人心中的不安和焦慮。

  眾官學子紛紛行禮告退,面帶喜色地離去。他們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逐漸遠去,仿佛帶著一種對未來的期待和對林小風的敬仰之情。

  林小風望著他們的背影,嘴角難掩微笑。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對改革的決心。他知道,朝堂上的黨爭雖然暫時隱匿,但並未消弭。矛盾只是轉移了位置而並未消滅,危機雖然解除但黨爭仍會再起。因此,他決定採取反其道而行之的策略,用魔法來對抗魔法。無論是東林黨、閹黨還是齊楚浙黨,都不足為懼。皇黨才是主流!在他的恩澤之下,這些學子都將成為他的羽翼,共同組成皇黨,在朝堂和地方上與各路黨派爭鋒!

  返回乾清宮後,林小風便埋頭於處理堆積如山的題本之中。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對改革的決心。他知道,只有通過不斷的努力和奮鬥,才能實現自己的抱負和理想。

  在短短的十天之內,林小風與內閣共同商議並制定了吏治改革的試行策略以及稅賦的初步方案。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對改革的信心。他知道,只有通過不斷的改革和創新,才能讓國家更加繁榮富強。

  ……

  與此同時,在遼東的瀋陽(清朝時稱為盛京),李自成戰敗的消息迅速傳開。建奴的細作將這一消息火速傳遞到了瀋陽。在十王亭內,多爾袞閱讀完信件後臉色大變。他沉思良久後,將信件傳給其他八旗領主一同觀看。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震驚和疑惑的表情。他們知道,這個消息對於他們的未來和命運都將產生深遠的影響。

  除了多爾袞擔任正白旗主之外,還有鑲白旗主豫親王多鐸、正紅旗主禮親王代善、鑲紅旗主多羅貝勒羅洛渾、正藍旗主肅親王豪格以及鑲藍旗主鄭親王濟爾哈朗。他們都是清朝的重要領主和將領,對於國家的未來和命運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而正黃旗和鑲黃旗的主人是年幼的皇帝福臨,他不參與政事,因此無法對這個消息發表自己的看法。

  眾領主閱讀完信件後,豪格首先發表意見:「明朝內部的混亂對他們毫無幫助,一個小小的李自成就能圍攻北京,這實在是他們的恥辱!」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對明朝的嘲諷和不滿。

  提及李自成時,豪格再次表示不屑:「他的軍隊只是一群烏合之眾,失敗是註定的。」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對李自成的輕視和不屑。

  然而,濟爾哈朗卻沉吟片刻後搖頭道:「肅親王不要輕敵!如果他的軍隊真的是烏合之眾,那麼明朝為何至今還未能將其剿滅呢?」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對明朝實力的認可和警惕。

  豪格對此不以為然,轉而顧及其他事情。他知道,自己雖然勇猛善戰,但在智謀和策略上卻不如濟爾哈朗。因此,他更願意將精力放在實際的戰鬥和領地上。

  濟爾哈朗繼續說道:「我聽說豫親王有意趁明朝還未恢復元氣之時,再次入關?」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對多爾袞意圖的猜測和詢問。


  多爾袞驚訝地點

  「是宣府的地圖嗎?」多爾袞展開桌上的圖紙,那細膩的紙張上勾勒出的山川、城池仿佛帶著生命的脈動,每一處細節都被他仔細審視,猶如一位匠人雕琢著手中的藝術品。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他堅毅的面龐上,為這份沉穩添了幾分溫暖的色彩。其他旗主也紛紛靠近,圍成一圈,目光在地圖上掃視,仿佛在尋找著開啟勝利之門的鑰匙。

  片刻之後,眾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氣氛凝重而緊張。豪格,這位身材魁梧的旗主,眉頭微揚,臉上依舊帶著不屑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說道:「李自成是想效仿朱元璋,築牆積粟嗎?哼,真是異想天開。」

  多爾袞瞥了他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卻沒有理會,轉而對外面的侍衛吩咐道:「去請范先生進來議事。」聲音不高,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聽到范文程的名字,多鐸的臉色驟然一變,變得僵硬如寒石,仿佛冬日裡冰封的湖面。其他人看著多鐸,戲謔的笑容在嘴角邊蕩漾開來,眼神中滿是玩味。這是因為去年十月,多鐸強行奪取了范文程的妾室,被多爾袞得知後,受到了嚴厲的懲罰,此事至今仍是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按照八旗的規矩,旗主享用臣子的妻妾是理所當然的,但這種行為無疑會破壞內部的團結。儘管范文程官階顯赫,見到旗主仍需跪拜,但多鐸卻嗜戰好色,見到范文程妾室的美貌,便如餓狼撲食,強行奪取。那妾室雖三個月後帶著滿身的傷痕回到了范文程的身邊,但多鐸也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被罰萬金,所屬牛錄的三分之一也歸到了多爾袞的鑲白旗下,這讓他顏面盡失。

  此後,多爾袞與多鐸改旗易幟,多爾袞從原鑲白旗的第五位一躍成為正白旗的第三位,僅次於福臨的正黃、鑲黃二旗。有人私下議論,說這是范文程與多爾袞精心策劃的苦肉計,目的是為了削弱多鐸的勢力,增強多爾袞的地位。

  眾人雖然沒有笑出聲,但多鐸已經覺得難堪至極。他霍然起身,想要逃離這個讓他窒息的地方,但看到多爾袞那深邃如潭的目光,又如同被無形的繩索牽引,鬱郁地坐了回去。

  不久之後,范文程踏進了十王殿。儘管皇太極已經去世,但多爾袞和其他王貝勒對范文程仍然保持著極高的敬意,尤其是多爾袞,更是起身相迎,態度之恭敬,仿佛迎接一位久違的老友。

  禮節完畢後,多爾袞將一份文書遞給范文程,待他細細閱讀完畢後,問道:「范先生對此有何高見?」聲音中帶著幾分期待。

  范文程沉思了很久,多鐸幾乎要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才緩緩開口,聲音沉穩而有力:「諸王、貝勒們,無論朱由檢殺了誰,我都不會感到驚訝,但唯獨他殺了那些幫助我們輸送糧食、傳遞信息的山陝商賈,這實在是讓人感到蹊蹺!」

  眾人都點頭表示贊同,這條線已經運行了二三十年了,突然之間毫無徵兆地斷裂了,確實不尋常。多爾袞眉頭緊鎖,他深知這些商賈的重要性,不僅關乎糧草供應,更是籠絡漢人、平定中原的關鍵。

  「我們是否應該告訴宣府的商賈們暫時躲避一下?他們為我們大清效力多年,功不可沒啊!」多爾袞的話語中透露出幾分憂慮,但這並非真心擔憂商賈們的生死,而是出於深遠的戰略考慮。

  范文程沒有說話,繼續沉思著,仿佛在權衡每一個決定的利弊。過了很久之後,在眾人的注視下,他緩緩問道:「輿圖在哪裡?」

  「范先生請看這裡!」多爾袞揭開了牆壁上掛著的綢布,一幅巨大的輿圖展現在眾人眼前,那山川、河流、城池仿佛都活了過來,訴說著天下的風雲變幻。范文程接過多爾袞遞來的長棍,指著輿圖開始詳細地闡述他的上中下三策。

  多爾袞和濟爾哈朗相視一笑,率眾拱手說道:「願聞先生高見。」范文程清了清嗓子,指著大明都北京,聲音中帶著幾分堅定:「李自成雖然失敗了,但明廷也因此受到了很大的損失,現在正是他們百廢待興的時候!」

  「我們可以趁機攻破長城南下,圍攻北京!就像當年圍攻錦州一樣,圍而不攻,等待援兵的到來!」范文程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決絕。

  「同時派遣軍隊佯攻山海關,牽制住吳三桂。兩三個月之後,明廷的糧食耗盡,朱由檢就一定會投降!」范文程的話語落下,眾人聽到這個策略都面面相覷,這個策略的險峻程度可見一斑。

  吳三桂擁有五萬軍隊,雖然八旗軍隊勇猛,但也需要分兵三四萬來對抗他。如果圍攻北京而不進攻的話,那麼需要的兵力就更加巨大了!清八旗加上汗蒙八旗總共也不過十三四萬戰兵,實在難以周全。

  即使攻占了北京,代價也會非常大。而且明太子在南京,還有張獻忠、李自成等勢力存在。這豈不是讓明清相爭而流賊得利嗎?


  然而,眾人只是質疑,並沒有否定這個策略,因為風險越大,收益也就越大。看到眾人質疑,范文程淡然一笑,用棍子指著山海關,說道:「圍攻北京固然險峻,但我們可以改為圍攻山海關!」

  多爾袞和濟爾哈朗的眼前一亮,吳三桂的舅舅祖大壽就是因此而投降的,如果吳三桂也投降的話,那麼大清的勢力將會更加壯大。

  然而,圍攻山海關也有很大的風險。范文程繼續說道:「第二個策略就是效仿朱元璋,在關外築牆積糧,讓明廷與李自成、張獻忠等人相互爭鬥。等到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們再揮師南下,平定中原!」

  「這是中策!」范文程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沉穩。

  「崇德三年(林小風十一年)八月,李自成敗於潼關。太宗皇帝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就立即起兵入關,迫使明廷回援北京,從而讓李自成得以喘息。」范文程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歷史的沉重。

  「現在李自成再次失敗了,恐怕明廷會趕盡殺絕。我們可以效仿太宗皇帝再次入關劫掠,讓明廷持續流血。」范文程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冷冽。

  「而且根據細作的報告,現任內閣首輔兼兵部尚書是李邦華。諸公應該都知道這個人吧?」范文程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深意。

  濟爾哈朗和多爾袞都點頭表示熟悉這個名字。李邦華不同於其他的文士,他是一個實幹家,而且善於治軍。在他的治理下,明軍的實力日益增強,這對於大清來說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按照以往的慣例,我們在關內劫掠,可以讓百姓感到惶恐,朝堂之上也會產生不滿,朱由檢也會因此發怒。在言官的幫助下,李邦華輕則會獲罪,重則會被免職,甚至誅殺!」范文程的話語中帶著幾分陰騭。

  「這個計策既可以讓流賊不死,繼續騷擾明軍,又可以削弱明廷的實力,而且還可以擾亂他們的朝堂。可以說是一石三鳥!這是上策!」范文程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自信。

  「至於選擇哪個策略,就請諸王貝勒們自己商議吧。」范文程闡述完自己的策略之後,十王殿內安靜得如同寒蟬一般。

  三個策略各有利弊,一時之間難以做出抉擇。多鐸首先打破了沉寂,揮拳大喊道:「何必分上中下三策,直接開戰就可以了!給我五萬精兵,我自北而南,無不勝也!」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狂熱和自信。

  多爾袞聞言怒不可遏,想要制止他多嘴,但礙於情面,只是輕聲斥責道:「你不說話,沒人以為你是啞巴。」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和威嚴。(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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