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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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互助會專門組織了一隊人在街上巡邏監督,並倡導大家養成良好的衛生習慣。他們看到有人隨地大小便時,就會上前去提醒和制止;如果遇到頑固不化的情況,則會採取一種特殊的懲罰措施——讓一群人圍觀並指責這種不文明行為。雖然這種方式有些尷尬和直接,但是久而久之就沒有人敢再亂來了。」祺瑞斯笑著說道。

  隨著話題的深入展開,酒館內的氣氛也逐漸變得輕鬆愉悅起來。祺瑞斯繼續分享著關於互助會的有趣故事和感人事跡;而傑蘇斯神父與狗尾巴草也聽得津津有味、不時發出會心的笑聲和讚嘆聲。在這個幽暗而溫馨的酒館裡,三個人的心靈仿佛被這些故事緊緊聯接在了一起,並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與共鳴。

  「這些貧民雖然生活困苦、命運多舛;但是他們依然保持著對生活的熱愛、對他人的關懷與支持;這種精神真的令人感動不已!」傑蘇斯神父感嘆道,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希望能夠為他們做些什麼,以回報他們的善良與堅韌。」

  狗尾巴草也深有感觸地點頭表示贊同,「是啊!他們雖然貧窮且身處社會底層;但是,他們的品格和精神卻比很多人都要富有和高貴!我們應該學習他們的優點和長處,並儘自己所能去幫助他們改善生活狀況。」

  談到這裡時,祺瑞斯突然話鋒一轉提到了狗尾巴草此行的另一個重要目的,「神父啊!如果你想在教堂里安穩地過日子、享受寧靜與祥和;那麼最好和互助會搞好關係、建立深厚的友誼與合作。他們在貧民窟中聲望很高、影響力巨大;能幫你解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與糾紛。要知道這些貧民看起來可憐兮兮、弱不禁風;但有時候也會變得非常可惡和難以對付!到時候,如果出了什麼變故或者意外情況,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哦!」

  傑蘇斯神父點點頭,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他端起手中的酒杯,啜了一口那苦澀的酒,仿佛想將心中的煩惱隨著這一口酒一併吞下。然後,他便陷入了沉思,眼神迷茫地凝視著前方。

  狗尾巴草兒看到這個情形,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好奇。他環顧四周,發現身旁坐著一個名叫祺瑞斯的中年男子,正獨自品酒。於是,狗尾巴草兒湊了過去,試圖從祺瑞斯口中打聽一些關於聖城教會的內部情況。

  祺瑞斯敲著桌子,瞥了狗尾巴草兒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朋友,跟你一起喝酒當然沒問題,但若想從我這裡探聽聖城教會的消息,那可不是一般的價錢。」

  狗尾巴草兒聞言,心中一動,從懷裡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墜,遞給祺瑞斯,「這個怎麼樣?」祺瑞斯接過玉墜,隨意瞥了一眼,便淡淡地說道:「這石頭在我們這裡並不值錢。」

  狗尾巴草兒一愣,急忙解釋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石頭,這是玉石。」然而,祺瑞斯卻只是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我不認識這石頭,我們這裡的人只看重貴重的貨物。」

  狗尾巴草兒皺了皺眉,沉思片刻後,試探著問道:「那瓷器怎麼樣?你們對瓷器感興趣嗎?」祺瑞斯聞言,雙眼頓時瞪大,雙手撐著桌子,身體前傾,急聲問道:「你有東方的瓷器?你是從費列羅來的嗎?那裡的瓷器難道是你做的?!」

  狗尾巴草兒稍微想了想,覺得此事也無需隱瞞,於是微微點了點頭。祺瑞斯見狀,頓時放聲大笑:「哈哈,太好了!你真是找對人了!現在市場上,瓷器這東西可是搶手貨,流通得也快。你今天意外得到這個線索,可以說是賺到了!」

  然而,祺瑞斯接下來的話,卻讓狗尾巴草兒再次陷入了沉思。「如果你選擇和教會合作,他們肯定會狠狠地剝削你一番,至少要拿走你五成的利潤。但是遇到我,就算你走運了。和教會合作,他們吃肉,你頂多喝點湯;但是和我合作,我們就可以一起吃肉!」

  狗尾巴草兒緊鎖眉頭,心中權衡著祺瑞斯的話。他覺得祺瑞斯所言雖有些誇大其詞,但其中也不無道理。畢竟,與教會合作確實存在被剝削的風險。然而,對於這個新認識的人,他也不能完全相信。畢竟此人的身份背景尚不明確,而且此次商業合作的利弊也需謹慎考慮。

  「祺瑞斯先生,我們才剛認識不久,你說的話雖然動聽,但我憑什麼相信你?」狗尾巴草兒直言不諱地問道。

  祺瑞斯猛地一拍桌子,豪氣地說:「你儘管去打聽打聽,在聖城裡做生意的,能做到我這個地步的,背後都有通天的本事!我的生意遍布多個國家,在聖城裡,沒有人不認識我祺瑞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滿滿的自信和實力。

  狗尾巴草兒卻淡淡地問道:「你不是賣家具的嗎?賣家具的能這麼有名?」他對祺瑞斯的自誇表示懷疑。

  祺瑞斯呵呵一笑,神秘地說:「我祺瑞斯每次出門,身邊至少跟著五個美女,而且每次都不重樣。你說,會不會有人不認識我呢?」他的話讓狗尾巴草兒驚愕不已,同時也對這個看似普通的商人產生了更多的好奇。


  狗尾巴草兒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祺瑞斯先生,你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他開始重新審視這個商人,雖然仍保持著警惕,但心中已生出一絲敬意。

  祺瑞斯兩手一攤,做出一副坦誠的樣子,「我可以向你證明自己,但你們現在空口無憑,我也不能完全相信你們。這樣,如果你能證明你手中確實有瓷器,就跟我回家吧。我們詳細談談,即使買賣不成,我也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應該看得出來,我是個爽快人吧?」

  狗尾巴草兒聞言,心中暗自思量。他深知此次商業合作的重要性,因此必須謹慎行事。然而,祺瑞斯的話又讓他感到了一絲希望。畢竟,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能夠遇到一個如此有實力的商人,確實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而在一旁,傑蘇斯神父還在悶悶不樂地喝著酒,雙眼微閉,仿佛正在思考著什麼。當狗尾巴草兒徵求他的意見時,他只是淡淡地說:「你去吧,我想留在這裡等神皇。有空的時候,我會去找你的。」他的態度讓狗尾巴草兒略感意外,但既然神父已經表態,他也不再多說什麼。

  祺瑞斯看著狗尾巴草兒,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他指了指神父,露出白牙笑道:「我很欣賞這個人,在聖城裡真的很難得啊!」他對傑蘇斯神父的讚賞讓狗尾巴草兒更加確信,與祺瑞斯合作或許真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在這個昏暗的酒館裡,三個人的命運似乎因為這次相遇而開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一場關於商業、信仰與人性的較量正在悄然展開。

  幾天之後,在陽曲縣邊緣的貧民窟里,狗尾巴草兒親自來到了祺瑞斯那破舊卻充滿生活氣息的家。同時,遠道而來的傑蘇斯神父也應邀住進了這個與天堂有著千里之遙的貧民窟中的劍與風的戰場。

  貧民窟的深處,隱藏著一座古老而被人遺忘的教堂。教堂的尖頂在歲月的侵蝕下已經斑駁,牆壁上布滿了灰塵,仿佛在訴說著前任神父的不拘小節,以及長時間的離別。積灰嚴重到幾乎讓人無法進入,只有幾縷陽光從彩色的玻璃窗中斜射進來,為這片寂靜的空間增添了一絲神秘與莊嚴。

  那天晚上,晚霞映照在天邊,如同一塊巨大的錦緞鋪展在空中。傑蘇斯神父靜靜地躺在床上,他的思緒如同天邊的晚霞一般紛亂而複雜。白天所看到的那些苦難和貧窮的面孔像一幅幅沉重的畫卷在他心中展開,讓他無法平靜。他心情複雜地找到了一把破舊的掃帚,開始在這個寂靜無聲的教堂里清掃起來。每一掃都似乎想要掃去內心的波濤洶湧和無盡的煩惱。

  當第二天清晨的陽光溫柔地穿透雲層,灑在大理石地板上時,傑蘇斯神父已經推開了那扇歷史悠久的教堂大門。他站在門口,眼前是一片淒涼的荒蕪和空曠的場地。只有微風輕輕拂過他的衣角,帶來一絲絲清晨的涼意。正如祺瑞斯所說,貧民窟的居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們的生活雖然艱辛卻充滿了真實的煙火氣息。所以,眼前的這片靜寂並沒有讓神父感到意外,反而讓他對這個陌生的環境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接納。

  午後,陽光開始西斜,金色的光芒灑在貧民窟的每一個角落。這時才有人注意到教堂的大門敞開著,有人試探著走了進去。這是傑蘇斯神父在貧民窟接待的第一位訪客——一個滿臉疲憊、身形瘦弱的男子。他低著頭向神父訴說著生活的艱辛和苦難,仿佛想要將這些壓抑在心頭已久的煩惱都傾訴出來。

  隨後一個又一個訪客陸續而來,他們的臉上都刻著相同的疲憊和艱辛。他們帶著各自的煩惱和困惑走進這座古老的教堂,尋求一絲心靈的慰藉和力量。夜幕降臨,人們才漸漸散去,只留下神父孤獨的身影和那盞搖曳的油燈相伴在這個寂靜的夜晚。

  傑蘇斯神父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整夜未眠。他的內心充滿了焦慮和不安,雙眼望著黑暗中的天花板,仿佛能透視到貧民窟里那些等待救贖的靈魂。他負責引領的只有五個人,但貧民窟里的靈魂卻遠不止這些。每當想到自己時日不多,只剩下短短的十天,他的心就像被刀絞一樣痛。

  神父坐起身來,透過窗戶看向外面寂靜的街道。月光灑在空曠的街道上,映出那些默默付出的互助會員和貧民們的身影。他們每天都在為了生活而辛勤努力,清掃街道、搭建棚屋,而自己身為神父,大部分時間卻只能坐在教堂里等待。這種無力和愧疚感深深地刺痛了神父的心。

  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種複雜的表情,既有愧疚又有堅定。在這段時間裡,他的觀念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他可以安心地坐在教堂里等待人們前來懺悔,但現在,他再也坐不住了。

  神父側臥在床上,默默注視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手曾經為無數人祈禱,為他們尋求救贖。此刻,他緊握雙拳,仿佛在發誓要盡力去拯救那些等待救贖的靈魂。


  「盡力而為吧……」他喃喃自語,聲音中透露出無比的堅定和決心。

  第二天清晨,教堂的大門緊閉著,而街頭卻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傑蘇斯神父拿著清掃工具,默默地清掃著大街。他將垃圾掃到街邊,堆成了一座座小山。街上的行人都好奇地看著他,但沒人敢問什麼。然而,他的行為卻感動了平時的互助會員和勞工們。他們紛紛拿起工具,加入到清掃的行列中。

  隨著人數的增加,清掃的工作也變得更加輕鬆。傑蘇斯神父一邊勞作,一邊口中默念著禱詞。周圍的人們在勞作中聆聽著他的禱告,仿佛得到了心靈的慰藉。整個白天的勞作都在一種平靜和祥和中度過。

  然而,儘管身體力行地參與到社區的服務中,傑蘇斯神父並未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他還需要主持婚禮,為臨終者禱告,聽取告解。但時間有限,他無法在教堂里長時間等待那些忙於生計的人們。於是,夜幕降臨後,他開始走街串巷進行家訪,為貧民們排憂解難,或者探聽一些關於聖城和教會的消息。

  每當夜深人靜時,他才疲憊地回到教堂,倒頭就睡。最初,人們對這位行為怪異的神父心存戒備,但連續三天下來,大家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他說話溫和,總是耐心地傾聽人們的抱怨和苦衷。遇到有病患的家庭時,他甚至會主動留下來照顧他們,並贈送一些錢物來幫助他們渡過難關。

  在貧民窟里消息總是傳播得飛快,尤其是像互助會這樣緊密的溝通渠道更是加速了信息的流通。傑蘇斯神父的名字和事跡很快就在貧民窟里傳開了。到了第八天,他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個集體中。儘管他的長袍已經沾滿了污漬、臉上也長滿了鬍鬚、整個人也瘦削了不少,但他的雙眼卻更加明亮了,流露出一種寧靜和從容的氣質。

  第十天的晚上,貧民窟的一個角落裡空地上燃起了熊熊的篝火。火光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帶來了一絲溫暖和光明。傑蘇斯神父坐在人群中,面帶微笑地看著大家分享食物和歡聲笑語。他知道神皇何時有空接見他還是未知數,但想來也不過是一兩天的事情了。他不想再浪費這些貧民們寶貴的食物了,因為他們比自己更需要這些。

  在篝火的映照下,不遠處狗尾巴草和祺瑞斯正相談甚歡。他們經常來拜訪神父,已經成為了他的知己。「我真沒想到神父會來到這裡,」祺瑞斯感慨道,「我看他比神皇更適合做神皇。」

  狗尾巴草瞥了他一眼,說道:「祺兄,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一件事很久了。按理說,你有教會上層的背景,又經常通過關係獲利,應該很喜歡教會才對。為什麼這麼厭惡教會,還私下裡幫助這些貧民呢?」

  祺瑞斯沉默了一會兒,嘆息道:「我身邊有很多女人,老來得子。我的孩子還是神皇親自施洗的。」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看著他受洗的時候,忽然覺得他被玷污了。所以,我做善事,希望能幫他洗清一些罪孽。」他自嘲地笑了起來,「呵,是不是很可笑?」

  神父聽著他們的對話,心中湧起了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的付出並沒有白費,至少在這個貧民窟里,他用自己的行動和愛為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們帶來了希望和溫暖。他的存在,就像一束光,照亮了這片陰暗的地方。

  隨著夜色的加深,篝火的餘燼在黑暗中逐漸熄滅。周圍的一切都被靜謐的黑暗所吞噬,只有微弱的星光點綴著夜空。神父傑蘇斯緩緩站起身來,他的身影在微弱的星光中若隱若現,宛如一位超凡脫俗的聖人。

  他輕輕撣去衣上的塵埃,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沉穩而有力。轉身時,他深邃的眼眸中映出了狗尾巴草和祺瑞斯的身影。兩人靜靜地站在他身後,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情,仿佛在這一刻被神父的聖潔所感染。

  狗尾巴草輕聲打破了寧靜:「神父,我已經派人去打聽了。明天上午神皇有時會接見人,你能不能推掉其他事情,回去準備一下,換身乾淨的衣服?」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關切和期待。

  傑蘇斯神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不用了,乾淨的衣服並不能掩蓋我內心的污點。我們只是去見神皇,又不是去赴宴。」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透露出對世俗繁華的超脫和對信仰的執著。

  說完,他與狗尾巴草擦肩而過,率先離去。留下狗尾巴草和祺瑞斯面面相覷,彼此都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對神父的敬佩和擔憂。他們知道,明天的神皇接見對於神父來說意義重大,但同時也可能充滿了未知的危險。

  祺瑞斯皺著眉頭看著神父遠去的背影說道:「我看他的狀態跟往常不一樣,雖然他的臉上仍然帶著微笑,但我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沉重。明天見神皇,恐怕會有變故。」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難以名狀的擔憂。

  狗尾巴草也感受到了這種不安的氛圍,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說的對,神父的變化確實讓人捉摸不透。他以前總是那麼沉穩從容,但現在卻好像有什麼事情在困擾著他。我怕他在神皇面前出言不遜觸怒了神皇……那可是死罪啊。」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不禁有些顫抖。


  暮色如一塊巨大的綢布悄然降落,將天邊染成一片淡淡的橙黃。神父傑蘇斯,在這朦朧的夜色中,拖著長長的影子,回到了旅舍。狗尾巴草兒,那位活潑而熱心的旅店侍女,特意與神父安排在了同一個屋檐下。她希望能更好地照顧這位遠道而來的神父,更渴望能深入了解他的內心世界。

  然而,神父總是如同一座孤島,沉默寡言,他的雙眼似乎總是被一層深深的憂鬱籠罩。每當夜幕降臨,他便會靜靜地凝視著窗外的夜空,仿佛在尋找什麼,又或者在等待什麼。狗尾巴草兒滿心疑惑和擔憂地看著他,卻又不敢輕易打破這份寧靜。

  他們曾嘗試聊起關于靖江和陽曲縣的風土人情,希望能讓神父的心情得以放鬆。在那短暫的交談中,狗尾巴草兒看到神父的眼中閃過一絲難得的光亮,仿佛那些熟悉的地名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某根弦。看到神父沒有明顯的異樣,她稍微安心了些,也許,她想多了,神父只是需要時間來適應這個陌生的地方。畢竟,聖城,這個充滿神秘與莊重的地方,即使是對信仰虔誠的人,也可能會感到疲憊和迷茫。

  然而,到了第二天早上,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旅舍的地板上時,狗尾巴草兒看到神父只是簡單地洗了洗臉,他那身黑色的長袍上還沾著旅途的塵土,鬍鬚也顯得有些凌亂。她心中的不安再次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忍不住輕聲提醒道:「神父…你真的不換衣服嗎?」

  神父傑蘇斯微微轉過身來,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堅定。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已經習慣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等受洗者簡單儀式過後,我們就可以離開聖城了。」

  狗尾巴草兒無奈地點了點頭,但她心中的擔憂卻像一顆不安的種子,在心底悄然生根發芽。她感覺神父似乎正在走向一條未知的道路,而自己卻無法為他分擔絲毫。

  隨著清晨的到來,陽光如同金色的細沙灑滿了聖城的大街小巷。金色的光芒照耀在聖殿山上,那座巍峨的建築在晨光中顯得更加莊嚴神聖。神父傑蘇斯和狗尾巴草兒踏著清晨的露水再次來到聖殿山下為即將到來的洗禮做準備。

  這次進入聖殿的過程出乎意料地順利。守衛只是稍微提醒了他們一下注意事項並沒有過多地為難他們。神父傑蘇斯獨自一人走進了聖殿的大門··

  而狗尾巴草兒則選擇了直接回到祺瑞斯的家。對於這座神秘的聖殿她已經有了充分的了解現在選擇避免和它打交道可能是最明智的決定。她決定等回到朝廷後再做決定看是否繼續與聖殿保持聯繫。

  在聖殿內神父傑蘇斯抬頭仰望著那被金光籠罩的穹頂內心如同平靜的湖水一般波瀾不驚。他沿著台階向上走去每一步都堅定而沉穩。按照守衛的指示他來到了正殿之中。正殿內的裝飾依然如同他上次所見一樣莊嚴而肅穆但氣氛卻比之前更加活躍了一些。人們在這裡悠閒地遊覽著或駐足觀賞或低聲交談。

  突然一個面色不善的侍者走到他面前質問道:「神父你怎麼穿成這樣就進來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和嘲諷仿佛對神父的穿著打扮十分不滿。

  神父沒有因為他的態度而感到惱怒他平靜地回答道:「我來聖殿山接受神皇的洗禮並即將就任紅衣主教。我之前已經通報過了麻煩你再為我通報一次吧。」說完他遞上了委任狀。侍者接過委任狀看了看臉上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他說道:「你在這裡等著吧別亂走動。」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在等待的過程中神父傑蘇斯默默地觀察著四周的環境和人們。他看到信徒們跪在神像前虔誠地祈禱著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敬畏和渴望。而紅衣主教們則在旁邊討論著事情他們的神情嚴肅而認真。這一幕幕都深深地印在了神父的腦海里讓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與此同時在神皇奢華而莊重的書房裡一場關乎未來的重要談話正在進行著。神皇坐在寬敞而明亮的書桌後面他的頭上戴著華麗的冠冕身上散發著威嚴而莊重的氣質。他的左右站著書記官、大法官等朝廷重臣而前面則坐著一位金髮碧眼、腰板挺直的外國人。這位外國人的臉上寫滿了尊敬和感激之情他仿佛對神皇充滿了敬意和崇拜。

  「感謝聖座的招待。」金髮碧眼的外國人突然站起來恭敬地說道「既然我們已經簽訂了合約我就需要儘快回去向我的陛下匯報情況了。因為時間緊迫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堅定和果決仿佛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神皇點了點頭他緩緩地開口說道:「你回去告訴你的陛下吧我已經對他非常寬容了。雖然我們之間有著兩年的期限但我希望你們能夠加快進度最好能在一年半內將所有的神罰武器送到聖城來。如果你們人手不夠的話我可以派人去幫助你們。」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是一個命令又或者是一個要求。


  金髮男子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他說道:「感謝聖座的體諒與支持。不過我們的陛下已經派遣了兩位紅衣主教來協助我們了所以不需要再派人過來了。潞西堡離聖城比較遠而且製造神罰武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們已經在努力趕工了在約定的期限內完成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不過您所提到的事情我會向陛下匯報的爭取早日完成並送過來。」他的態度非常誠懇仿佛已經感受到了神皇的威嚴和要求。

  然而神皇卻揮手打斷了金髮男子的話他顯然對這個回答並不太滿意。他的眉頭微皺仿佛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首批神罰武器將在三個月內送達我們要先準備好人手進行研究。這些武器不能長期掌握在外人手中。」旁邊的大法官也點頭附和道:「聖座所言極是這些神罰武器是神賜予我們的工藝我們必須儘快掌握它們的使用方法。」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敲響了侍者進來躬身說道:「聖座從費列羅來的紅衣主教已經接受了您的洗禮現在正在正廳中等候。」他的聲音打破了書房內的沉默也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振。

  神皇緩緩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華麗的袍服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期待的光芒。他說道:「嗯出去吧。這些年來時局越來越不穩定了先是潞西堡的事情又有剃刀會和地信徒聚眾鬧事等等問題。我們必須儘快仿製出神罰武器來以應對可能出現的危機。」說完神皇已經走了出去留下書房內一群人面面相覷。他們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仿佛已經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風暴。而此刻的神父傑蘇斯也正在正廳內默默地等待著洗禮的到來。他的臉上寫滿了堅定和期待仿佛已經做好了迎接新生活的準備。

  神父傑蘇斯孤獨地站在黃昏的餘暉中,他的身影在長長的車棧里被拉得細長,似乎在期盼著什麼重要的東西。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與他無關,他宛如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安靜而堅定,如同孤島般矗立在喧囂之中。

  突然,一陣騷動打破了這份特有的寧靜。神皇在一群盛裝隨從的簇擁下緩步走來,金色的服飾在漸暗的燈光下熠熠生輝,如同繁星閃爍,顯得他氣勢非凡,宛如天神降臨。神父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緊,手指無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行李,仿佛在尋找一絲心靈的慰藉。在這個陌生而莊嚴的地方,他即將迎來人生的重要轉折,而神皇的到來,無疑為這場洗禮增添了更多的莊重與神聖。

  神皇緩步走來,威嚴自然散發,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他身邊縈繞。周圍的人都自覺地退開,為他讓出一條寬敞的道路。金色的陽光灑在他身後,映照出一道耀眼的光環,宛如天神降臨。

  侍者快步走到神父面前,他的步伐輕盈而迅速,仿佛不敢有絲毫怠慢。他恭敬地向神父鞠躬,臉上滿是謙卑與敬意。然後,他開始為神皇介紹這位特殊的神父。

  神皇瞥了神父一眼,深邃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打量著眼前這位神父,只見他衣衫襤褸,滿面污垢,蓬亂的頭髮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洗漱了。這與神皇平日裡所見的光鮮亮麗的紅衣主教形象大相逕庭。儘管如此,神皇還是從神父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堅定而深邃的光芒。

  「你就是費列羅的紅衣主教?」神皇半開玩笑地問道,試圖緩解這突如其來的尷尬氣氛。

  神父微微欠身表示恭敬,然後緩緩地說:「傑蘇斯見過陛下。我來這裡並非為了私事,而是心中有一個長久以來的疑惑,想向陛下請教。」他的聲音雖然有些沙啞,但卻充滿了堅定和自信。

  神皇聽後心中一震,但仍然沉聲問道:「你想問什麼?」他好奇地打量著這位神父,想知道他到底有何高見。

  神父抬起頭,直視神皇,他的目光堅定如炬,仿佛要看穿神皇的內心深處。「我想問的是,」他緩緩開口,「為什麼聖城的貧民被隔離在牆外,禁止他們在白天行走?為什麼內城如此奢華,我們卻還要向貧民募捐?」

  神父的問題如同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引爆了整個場面。四周一片寂靜,落針可聞。所有人都注視著他,似乎被他大膽的直言所震驚。大法官愕然地看著他,深邃的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神父緊握拳頭,情緒有些激動。他繼續說道:「我是來質問陛下的!為什麼在聖殿裡,我們可以容忍紅衣主教公然飲酒?教士應該是心靈的導師,但我看到他們實際上在挖教會的牆角!」他的聲音越來越高亢,仿佛要將內心的憤怒和不滿都傾瀉出來。

  他頓了頓,調整了一下呼吸,繼續說道:「我在貧民區住了一段時間,看到貧民們雖然受到欺凌,但仍然對教廷充滿信任。然而,我聽到的卻都是教廷內部的無恥行為!當民眾向教廷求助時,他們必須行賄才能得到回應;教徒們貪財好色,沉迷於酒色之中!」他的言辭犀利而直接,毫不留情地揭露了教廷的醜惡現象。


  「我不相信陛下沒有看到這些情況!」神父的聲音逐漸提高,幾乎變成了怒吼,「為什麼教會如此腐敗卻還能壯大?難道是因為有聖父聖靈的支持嗎?這樣的教會怎麼能稱為神聖!?」他的話如同利刃一般刺向神皇的心臟。

  周圍的人都被嚇得臉色大變,他們從未見過神父如此失控過。紅衣主教手中的酒瓶不知不覺地滑落,「砰」地一聲摔碎在地上;他面露呆滯之色,似乎還沒有從神父的質問中回過神來。這一刻,整個場面仿佛被凍結了一般靜止不動。

  神皇勃然大怒:「你太放肆了!怎麼敢這麼說!」他瞪大眼睛看著神父,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光,「來人!這個人被異端邪說蠱惑了心智,已經背叛了教會!把他關進監牢!明天在廣場上用火刑!」他的命令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落在眾人耳中。

  命令一下達,就有幾名士兵走上前來押送神父離開。神皇的怒氣仍未消散;他命令大法官立即審問神父並查明真相……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波讓整個聖城都陷入了震驚和不安之中。夜幕降臨,整個聖城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石牢里的燈火在搖曳著微弱的光芒。

  傑蘇斯神父面無表情地坐在冰冷的石板上;他的心如同死灰一般寂靜無聲。他抬頭望著那個小小的天窗;似乎在深思著什麼……也許是在回憶過去的歲月,也許是在思考未來的命運。但無論如何,他都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

  突然之間,空曠的牢房中響起了腳步聲;大法官走了進來,揮手讓其他人退下後獨自面對神父。他打量著神父說道:「你叫傑蘇斯嗎?我很佩服你的勇氣。我在這座聖城已經很久了,但從未見過像你這樣囂張跋扈、肆無忌憚的人!」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

  神父抬起頭看著大法官說道:「我剛才說的話有哪一句是虛妄的嗎?」雖然身處牢房之中,但他的聲音仍然堅定而自信,仿佛沒有什麼能夠動搖他的信念。大法官搖頭嘆息道:「你是想成為殉道者嗎?還是只是為了追求一種悲壯的感覺?」他試圖理解神父的內心世界,但卻發現這並非易事。

  神父苦笑著回答道:「殉道……也許吧。但更重要的是,我在聖城生活的這段時間裡,我看到了太多令人難以忍受的事情!謊言、災難和欺壓充斥著這個世界!我覺得能夠拯救自己的只有自己!」他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已經做好了為真理而犧牲的準備。大法官聽後斥責道:「自以為是!像你這樣的人在聖城並不少見!自以為掌握了真理就可以肆意妄為!但實際上你們什麼都不懂!這個世界、這個教會遠比你們想像的要複雜得多!你們只會將人們拖回到痛苦和混沌中去!」他的言辭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憤怒。

  「你們根本不懂!」大法官繼續說道,「軟弱的人類根本無法承受神所賦予的自由選擇權!他們只需要學會盲從和順從!你希望世人能夠過上你所謂虔誠真實的生活;但這對於普通人來說太難了!教會出於憐憫之心才不再要求信徒完美無缺;而是允許他們通過簡單的仁慈行為得到解脫和救贖!這是我們數百年的努力成果!」他試圖向神父解釋教會的苦衷和良苦用心。然而,神父卻靜靜地聽著這些話,並在心中默念……他有自己的信仰和堅持,不會輕易被他人所動搖。這場牢房中的對話仿佛是一場關於信仰、權力和人性的較量;而誰將最終勝出,仍然是一個未知數。

  與此同時,在祺氏豪華的府邸中,氣氛卻截然不同。祺氏的小兒子狗尾正在寬敞明亮的房間裡把玩一個精緻的玩意兒。這是他最珍愛的寶貝,每次看到它都會讓他心情愉悅。然而,突如其來的變故卻打破了這份寧靜與和諧。祺氏滿面驚惶地沖了進來,她的臉上寫滿了焦急和不安。「狗尾!出事了!」她大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狗尾的心猛地一緊,手中的玩具不慎滑落,瞬間摔碎在地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破了他內心的平靜,他瞪大眼睛驚愕地問道:「祺氏,發生什麼事了?快告訴我!」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慌亂和不安,仿佛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風暴。

  祺氏急急忙忙地趕來,喘息未定,雙頰因疾跑而微微泛紅,仿佛是逃過了一場大難。她眼中閃爍著焦慮與急切,急切地說道:「我昨天千叮嚀萬囑咐,讓你們小心行事,可今天還是傳來了壞消息。神父在朝堂上公然頂撞了神皇,那場面真是驚心動魄啊。皇上聽了神父的話,臉色瞬間鐵青,當場大怒,下令把他囚禁了。聽說明天就要在廣場上對他執行火刑,正式的通告可能很快就會出來。我的上司也嚇壞了,生怕被神父的事情牽連,現在整個部門都人心惶惶。神父的膽子也太大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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