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殉葬太妃VS無情風流皇帝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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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2章 殉葬太妃VS無情風流皇帝40

  虞瑤沒在說什麼,正要謝恩。

  就聽寧昭儀走了出來,溫婉的聲線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尖銳。

  「皇上,臣妾雖知您心疼沁貴嬪和龍胎,但晉封之事非同小可,需得依循宮規,沁貴嬪不過半年時間,就從一介宮女位列從三品,其晉封速度,前所未有。皇上此舉,恐怕難以服眾,也讓後宮姐妹心寒。」

  她總感覺自己忽略了什麼,皇上雖看似寵愛姝婕妤,但卻都流於表面。

  而沁貴嬪,看似自從姝婕妤入宮後,寵愛大不如前,好似恩寵被搶,但皇上給予她的,都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雖然住的遠,但皇上也從沒有忘記過來看她。

  文昭媛亦附和道:「寧姐姐所言極是,臣妾亦覺此事需從長計議。沁貴嬪雖受到驚嚇,但好在龍胎也已經保住,皇上若是真心疼沁貴嬪,不如等她孩子生下來,再進行晉封也不遲。」

  景帝目光深邃,掃視了一圈在場的嬪妃,最終落在虞瑤身上,見她面色蒼白,心中疼惜。

  他輕嘆一聲,緩緩道:「朕意已決,晉封之事,非但為安撫沁昭容,更是為彰顯朕對龍胎之重視。後宮之中,以子為貴,此乃古訓。你們之中若是誰也懷了龍胎,朕一樣會晉封其位份。」

  說罷,他轉向寧昭儀與文昭媛,語氣中多了幾分不容置疑:「二位愛妃無需多言,朕自有分寸。你二人入宮多年,理應更為體恤朕心,而非在此刻添亂。」

  寧昭儀與文昭媛聞言,面色微變,卻也不敢再言,只得福身道:「臣妾遵旨。」

  「行了,都退下吧,莫要都在此處杵著,影響沁昭容休息。」

  景帝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那動作猶如驅趕著一群惱人的蚊蟲。

  「是,臣妾告退。」

  在場的嬪妃們面面相覷,皆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無奈與失望。

  隨後,她們行禮告退,陸陸續續地離開了杏花宮。

  本以為沁昭容流了那麼多血,龍胎定然保不住,哪知道只是虛驚一場,什麼事都沒有,反而藉此晉位份,真當是好福氣。

  與此同時,關雎宮。

  皇后不知杏花宮那邊的情形如何,但皇上交代她處理玉貴妃和姝婕妤之事,她自是不能離開。

  此刻,她只想儘快處理完這邊的事情,然後趕去杏花宮看看。

  她目光冰冷的看向玉貴妃,神色厭惡,厲聲斥責道:「玉貴妃,你身為貴妃,一宮主位,本應以身作則,為後宮眾妃嬪做出表率。然而你卻心胸狹隘,善妒成性。姝婕妤何罪之有,竟遭你如此磋磨?你這般行徑,實在有失皇家顏面。」

  玉貴妃氣的柳眉倒豎,生氣道:「本宮說了,是她先對本宮不敬,本宮不過是稍加懲戒罷了,你少給本宮扣帽子。」

  這老女人有什麼資格指責自己?算什麼的東西?

  皇后冷哼一聲,道:「好一個稍加懲戒,你罰她在烈日下抄經,這分明是要置她於死地。你如此行徑,實在有失貴妃之尊。」

  玉貴妃神色嘲諷,「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過跪在太陽底下抄會經書,就是至她於死地。是她自己身體不中用,還怪本宮。本宮身為貴妃,又是關雎宮主位,管教妃嬪本就是分內之事。」

  皇后懶得和她浪費口舌,直接指著姝婕妤的貼身宮女香菊,道:「你來說,事情經過到底如何,你如實說來。」

  香菊「撲通」一聲,跪在皇后面前,瞬間紅了眼眶,激動的說道:

  「皇后娘娘,求您救救我家主子吧。我家小主自從承蒙聖恩,每每夜裡侍寢回來,都會被貴妃娘娘叫去主殿。貴妃娘娘以各種莫須有的理由磋磨我家小主。」

  「有時在昏暗的燈光下罰抄經書,一抄便是整夜,小主的手都磨出了血泡。有時候是被罰跪一整夜,膝蓋都腫得老高,稍一動便疼痛難忍,還有的時候無故挨打,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沒有一處完好之地。」

  「特別是前日夜裡,貴妃娘娘居然命人強硬的把我家小主按在針板上…」

  不等香菊說完,玉貴妃就迅速上前,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怒道:「好你個賤婢,竟敢污衊本宮,簡直該死。」

  「玉貴妃,你簡直無法無天,你眼裡還有沒有本宮?」

  皇后怒不可遏,心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伸手指著玉貴妃,氣得說不出話來。


  實則心中暢快極了,雖說身為貴妃處罰後宮嬪妃不是什麼大事,可若是手段太過狠毒的話,最起碼皇上那關就過不去。

  哪怕太后再想護著,也沒有什麼理由。

  她深吸一口氣,忍著激動,揚聲說道:「傳本宮懿旨,玉貴妃囂張跋扈,欺凌後宮嬪妃,有失貴妃之儀。著其抄寫宮規三百遍,即日起禁足宮中,閉門思過,無詔不得出。望其誠心悔過,以正後宮風氣。若有違抗,嚴懲不貸。」

  她其實想再罰的狠一點,但也知道不能太過,不然太后就不會放過她。

  就算要罰,也得由皇上自己來。

  玉貴妃氣得渾身顫抖,臉色鐵青如霜,「皇后,你這分明是公報私仇,惡意污衊本宮。本宮不服,本宮要去找太后。」

  皇后眼神中滿是不屑,冷冷地看著玉貴妃,道:「你的所作所為,眾人皆知。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哼,本宮沒工夫與你在此糾纏。」

  說罷,她決然轉身,欲帶人離去。

  然而,就在轉身之際,她目光落在了香菊身上,眸光微閃。

  香菊作為關鍵證人,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若是在皇上面前揭露玉貴妃的惡行。

  皇上對玉貴妃這個表妹,不知情份還有多少?

  皇后對身邊的瑾宣使了個眼色,瑾宣立刻會意,上前將香菊帶走了。

  玉貴妃眼睜睜看著皇后帶走香菊,心中的憤怒如熊熊燃燒的烈火,有多生氣可想而知。

  可隨後,就變得忐忑不安了起來。

  她這段時間如何對待姝婕妤,自是一清二楚,她不敢想像,若是表哥和太后知道真相,會如何?

  玉貴妃很快走了,思量著該怎麼辦。

  姝婕妤躺在床上,雙手死死地捏著錦被,那錦被被她捏得皺巴巴的,眸底滿是怨恨,

  「只抄寫宮規三百遍怎麼夠?簡直是太便宜那個賤人了。」

  姝婕妤咬著銀牙,恨恨地低語道。

  好在香菊被皇后帶走了,也不知道皇后接下來會如何。

  杏花宮。

  此時的杏花宮靜謐得如同深夜的湖泊,沒有一絲波瀾。

  虞瑤身上那沾滿污漬的衣物和血衣已然換下,喝下安胎藥後,她便沉沉睡去。

  景帝在杏花宮陪了她一會兒,見她睡得安穩,便向身邊的人細細交代了一番,要他們務必照顧好沁昭容,而後才回了御書房。

  景帝走後,小慶子神色焦急地走了進來。

  他一眼瞧見娘娘正在休息,腳步便又停住了,不敢輕易打擾。

  他本是呂妃宮裡的人,雖說如今已經決心效忠沁娘娘,可此事到底和他脫不了干係。

  若是祿喜公公查出是翠微讓他在轎攆上做手腳,又和沁娘娘合謀反設計呂妃,皇上定然不會放過自己,那下場必定是悽慘無比。

  虞瑤其實並未睡著,在小慶子靠近之時,她便有所察覺。

  也明白對方在擔心什麼。

  她微微睜開眼睛,目光看向進來的小慶子,「小慶子,本宮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莫要慌張,本宮自會保你周全。如今祿喜正在嚴查此事,本宮有一計,你且聽著。」

  小慶子趕忙湊近,耳朵幾乎貼在床邊,大氣都不敢出。

  只聽虞瑤低聲說道:「你去偽裝一番,假裝那在轎攆上做手腳的太監已被呂妃滅口。去找個太監的屍體,弄成像是被謀害的樣子,扔在冷宮的枯井裡,再想辦法讓祿喜發現。如此一來,呂妃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在這深宮之中,太監地位底下,時常遭受各種欺壓和折磨,生病,意外,被主子責罰致死等情況屢見不鮮。

  想要找一具剛死的太監屍體,並不難。

  就是需要合適的時機和時間。

  小慶子聽了娘娘的計劃,心中一驚,他沒想到沁昭容如此狠辣果決。

  但想到自己的處境,也只能咬咬牙應道:「娘娘此計甚妙,只是這太監的屍體……」

  這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去哪找。

  虞瑤輕輕一笑,道:「這後宮之中,每日都有太監宮女因為各種緣由死去,你只管去尋便是。這裡離冷宮很近,冷宮的枯井裡定然會有。不過你要做得隱蔽些,速度也要夠快,莫要讓人發現是你所為。」


  小慶子認真的聽著,知道此事關乎自己性命,連忙點頭,「是,奴才明白了,多謝娘娘。」

  說罷,便悄悄退了出去。

  小慶子離開杏花宮後,便朝著冷宮的方向悄悄走去。

  冷宮周圍的環境陰森恐怖,仿若被黑暗和絕望籠罩。

  枯井裡的屍體確實不少,可大都已經腐爛,合適的屍體並不好找。

  他也沒有離開,而是靜靜地等在冷宮。

  果然,等到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整個後宮仿佛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他看見兩個小太監抬著一具屍體往冷宮的枯井裡丟,隨後便悄悄離開。

  小慶子就躲在暗中看著,不敢發出半點動靜和聲音。

  直到那兩個小太監走遠了,他才敢小心翼翼地出來。

  他拿出早就準備的繩索,繩索的一端系在枯井邊緣那棵歪脖子大樹上。

  那大樹在夜色中如同一個張牙舞爪的怪物。

  自己則沿著繩索慢慢下到枯井裡。

  小慶子下到枯井裡後,刺鼻的腐臭味差點讓他作嘔。

  但他強忍著,在微弱的月光透過井口灑下的光線里,找到那具剛被丟下來的太監屍體。

  還未被其他雜物掩埋,臉色慘白,眼睛瞪得大大的,明顯死不瞑目,在幽深的枯井裡,顯得格外陰森。

  小慶子忍著害怕,費力地將屍體拖到一旁。

  從懷裡掏出一把事先準備好的匕首,在屍體的衣物上劃了幾道口子。

  又在屍體的脖頸處弄出一道像是被利器割喉的傷口,儘量讓這一切看起來像是被滅口時掙扎所致。

  弄好這些,小慶子又從井壁上摳了一些泥土,抹在屍體上,讓屍體看不出本來面目。

  最後又塞了一件和映月宮有關的物件在小太監懷裡,便沿著繩索爬出枯井。

  夜色深沉得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將整個後宮都籠罩其中。

  月色如水,傾瀉而下,灑在宮殿的琉璃瓦上,泛著淡淡的冷光。

  映月宮,燭火搖曳,映照著呂妃緊張憤怒的臉。

  殿內氣氛壓抑。

  「明明流了那麼多血,龍胎居然還好好的,那賤婢的肚子是金子做的嗎?真是豈有此理。」

  呂妃氣的將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碎片四濺。

  「更可惡的是,龍胎沒掉就算了,還讓那賤婢因禍得福,晉位從三品昭容,那賤婢也配?」

  呂妃在殿內來回踱步,臉色極為陰沉,口中咒罵不斷。

  這一刻,她真恨太醫院的那些太醫,沒事醫術那麼高明做什麼。

  若非太醫院的太醫,那賤婢的龍胎就沒有了。

  殿內的宮女太監嚇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低垂著頭,不敢言語。

  呂妃心中滿是怨恨不甘,本以為可以給虞瑤那個賤婢致命一擊,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最糟糕的是,祿喜正在調查這事,也不知道會不會查出些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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