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走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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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丞相剛走,文夭夭便趕緊呵斥著下人,給文景山鬆了綁,又把人擡回了房間。

  文景山傷處在腰下,文夭夭不便照顧,只能遣大夫來上藥。

  等待時,她在屋外坐了許久,不斷地思索著文丞相話中之意。

  鍾景辰之事,竟驚動了皇上?

  文夭夭秀眉皺起,雖說那鍾景辰是張怡的弟弟,可此案人證物證俱在,張怡是有通天的本事,才能把鍾景辰保出去。

  她正想著,大夫已經提著藥箱出了門,「夫人,少爺的傷,已經處理好了,您可以進去照顧了。」

  文夭夭甩給那大夫一錠銀子,匆匆走進了房內。

  文景山此時已經清醒了,正趴在床上「哎喲」、「哎喲」地叫著。

  文夭夭走上前去,在床邊坐下,問道:「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文景山見到是文夭夭,趕緊解釋:「我也不知是怎的,皇上夜裡召見爹爹,回來以後,爹爹就直奔著我這院裡來了,正好看見我喝酒,一下就發了大火!」

  「就只是喝酒?」文夭夭問道。

  文景山結巴道:「還、還撒錢來著……」

  「這不是重點!」文夭夭怒道,「爹今日說得,『皇上已經知道了內里』,究竟是怎麼回事!」

  文景山思索了片刻,這才朦朦朧朧記了起來,「姐,皇上今日召見爹,很可能就是因為……我們陷害鍾景辰的事兒,被皇上給知道了!」

  「怎麼會!」文夭夭「噌」地從床上站了起來,「這件事天衣無縫!」

  文景山抿著雙唇思考了半晌,眸光忽明忽暗變了幾遭,連汗水都流了出來。

  「我找去那四人中,宋家那兩人,曾是爹爹的門客……」文景山道,他忽然問道,「姐,你為何會深夜回相府?」

  聽到他的問話,文夭夭瞬間火起,一雙眼中差點噴出火星,「還不是那個賤人!」

  「那張怡,又給你氣受了?」

  「她給我設了個套兒,把我引進一出小戲,做給皇上看,讓皇上以為我驕縱無禮,囂張跋扈。」文夭夭咬牙切齒,「這不,被皇上下了聖旨,讓我回相府學習禮數!」

  文景山聞言,又思索了片刻後道:「這便可說得通了。我想,她那出小戲,可不止是為了讓你受罰,更多的是含沙射影,讓皇上意識到,這件事是另有隱情。」

  文夭夭這才恍然大悟,「那我們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文景山咬緊牙關,眼中迸射出怒意,「這次只能放過他,否則,這件事捅到御前,我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當晚,夜色深重時,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從相府走了出去,他手中執著一封密信,進了另一座府邸的門。

  次日上午,王府。

  秦生剛剛下朝,進了府門便看見張怡在院裡張望,看見是他進來,還失望似得嘆了口氣。

  「這是怎麼了?」秦生走過去問。

  張怡又嘆了口氣:「我還以為,是景軒回來了。他被關在牢里一日,我便一日不得安寧。那牢里那樣艱苦,等他回來,我必要一日五餐地餵給他,把他在牢里丟了的元氣給補回來。」

  秦生瞥了她一眼:「放心吧,不過午時,他便會被放回府了。」

  張怡一聽,立馬激動了起來,拉著秦生問道:「你怎知道?」

  「今日上朝,文丞相親自為他澄清,稱文景山和餘下兩位人證都可證實,是那女子勾引景軒不成,為了故意污衊景軒而死的。」

  張怡一張嘴張開半天,也沒說出話來,最後只能失神地點了點頭,嘟囔著:「也好……。」

  秦生知道張怡心中是不忍那女子白白送命,又為鍾景辰擔憂,兩相掙扎,所以也不再多說,沉默著回了書房辦公。

  張怡一直等在院子裡,等到日頭到了快中間,眼瞧著要到午時了,才恍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閃現在院外。

  「姐姐!」

  張怡聞聲一愣,她沒想到,鍾景辰居然真的回到了王府。

  她趕緊迎上去,強忍著語氣的顫抖,上下打量了鍾景辰好幾巡,「瘦了。」

  「那姐姐便給我補回來吧!」鍾景辰面上帶笑,眼圈卻也是紅紅的。

  張怡點了點頭,連忙擦拭著流下的淚水,哽咽著說:「一天五頓,我變著法給你做,肯定讓你吃得白白胖胖!」


  這兩人正連哭帶笑,準備回房去找秦生,不想身後忽然傳來個刻薄的聲音,刺得張怡腦仁都疼了。

  「呵,關係戶就是關係戶,進了大牢,也能這樣健全的回來。」

  張怡臉上的喜色瞬間消失,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淚,轉過去看著那人,「你什麼意思?」

  來人正是文夭夭,她剛從相府徒步回了王府,臉色都累得發虛,還強撐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冷笑道:「聽不懂嗎?我說,鍾景辰就該死在牢里,若不是你有關係,他現在,屍身都被野狗啃沒了吧?」

  張怡眉頭緊緊皺起,一旁的鐘景辰也抿起了嘴唇。

  文夭夭這話,是在嘲笑鍾景辰吃軟飯,靠關係,任何一個男人聽見這樣的嘲諷,相比都不會開心。

  「那你呢?」張怡道,「我想,若你不靠關係,連王府的門都進不來吧?」

  文夭夭聞言,一張臉瞬間扭曲了起來:「你說什麼!」

  「聽不懂人話?我說——」張怡雙手叉腰,大聲喊道,「某些人就算靠了關係,也得是爬著才進得了王府!」

  「你、你這個鄉野潑婦!」文夭夭氣急,她指著張怡和鍾景辰,怒道,「你們倆等著,遲早有一天,我要你們倆吃不了兜著走!」

  張怡只賞給她一個不屑的眼神,便拉著鍾景辰轉身離開。

  文夭夭還在身後怒罵,可張怡卻不理不睬,她倒不是聽不見,只是比起理會文夭夭,她心裡還裝著更重要的事。

  方才文夭夭的話,著實提醒了她。

  文夭夭的身後,是朝中大員,文丞相。

  如果不把她身後的勢力扳倒,那文夭夭就會一直這樣囂張下去,即便她有秦生的支持,卻也擋不住再二再三的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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