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延續香火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優秀的男人,從不缺女人。

  不優秀的男人,也不想缺女人,只是他們沒實力擁有。

  女人心目中的理想丈夫,既要有權有錢有才華,還要專情如一,對妻子的感情堅若磐石,能狠下心拒絕外面的一切誘惑。

  拍著心問問自己,這樣的男人真的有嗎?什麼樣的女人才配得上這樣的男人趙孝騫不知道自己優不優秀,反正在前世他很平庸,扔進人海里,浪花都泛不起一朵。

  但在大宋的女人眼裡,趙孝騫不僅優秀,簡直完美了。

  有權有錢有才華還有容貌,這樣完美的男人誰不願嫁?

  走出屋子的那一剎,狄瑩已經想開了。

  以後我就是郡侯夫人,讓汴京城那些小姐千金們嫉妒去吧,我家官人樣樣優秀,就是有點風流,這算毛病嗎?

  端了趙孝騫一腳後,狄瑩心情好多了,也蹲在他旁邊,小鼻子抽了抽:「什麼味道?好香!」

  趙孝騫沒回答,揚手令丫鬟取來一隻碗,給她盛滿了一碗魚湯。

  狄瑩喝了一口,頓時兩眼放光:「好喝!好鮮!你做的?」

  趙孝騫傲然點頭。

  「好厲害!教教我,以後我做給你喝,好不好?」狄瑩托著下巴,大大的眼晴眨巴眨巴。

  趙孝騫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蛋兒,笑道:「馬上要當郡侯夫人了,郡侯夫人不必下廚的。」

  「郡侯夫人是給別人看的,而你-是我未來的官人,為官人洗手做羹湯,

  不是天經地義的嗎?」狄瑩眼睛盯著他,裡面閃亮的光芒,令趙孝騫短暫的悸動。

  魚湯確實很好喝,狄瑩沒說客氣話,喝完一碗後,自己又添了一碗喝完。

  感覺肚子脹脹的,狄瑩終於沒好意思喝了,於是擱下碗,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見趙孝騫的嘴角也泛油光,於是也給他擦了擦。

  「今日是來找姜妙仙的?確定與我無關?」趙孝騫含笑道。

  狄瑩俏臉一紅,瞪了他一眼道:「也找你。」

  「有事?」

  「聽說你昨日大鬧刑部,還派兵劫了刑部大牢?」

  趙孝騫一:「這事兒你也聽說了?」

  狄瑩嘆道:「整個汴京城都聽說了,好多人說,你這次闖了大禍,就連我爹都說,你太無法無天了,而且還得罪了章相公,我爹說這一關怕是不好過,官家縱是有心偏,滿朝文武也不會放過你的。」

  趙孝騫笑了:「你擔心我?」

  狄瑩咬牙,狠狠白了他一眼:「這不是廢話嗎?你是我未來的官人,我如何不擔心?」

  趙孝騫正色道:「沒錯,我確實闖禍了,這禍闖得不小,據說明日大理寺和御史台就會來人抓我了,估摸最少也是流放千里,說不定還會斬首,你知道的,

  派兵衝擊刑部官署,罪名太大了——...」

  狄瑩急了:「那怎麼辦?我能幫上什麼嗎?」

  「能。」趙孝騫定定地注視著她,突然抓住她的一雙縴手,把它握在手心。

  狄瑩被他如此親熱的舉動弄得有些無措,掙扎了一下,發現掙不脫,只好紅著臉,任他握著。

  「瑩兒,你確實能幫我。」趙孝騫正色道:「你知道的,我楚王府如今已是一脈單傳,就剩我這一根獨苗了,我若不在,楚王這一脈的香火可就斷絕了......」

  「不知明日會是什麼結果,瑩兒,在此之前,我想給楚王一脈留個後,不然若在我這裡斷了香火,我便成了罪人,死後有何顏面見列祖列宗?」

  狄瑩終於有些明白了,不敢置信地道:「你是說—.—」

  「沒錯,給我們楚王府留後的偉大事業,只能落在你我身上了,讓我們現在就開始奮鬥吧,走,進屋,我先躺為敬—.—」

  狄瑩木然被他拉著站起身,傻乎乎地被他牽著走,總感覺哪裡不對,但被趙孝騫一番洗腦,此刻竟有一種莫名的悲壯的榮耀感是怎麼回事?

  馬上要嫁給他了,夫妻敦倫之禮—————-早幾天晚幾天,沒關係—————-吧?

  心緒紛亂,表情呆滯,狄瑩不僅被他牽著手,還被他牽著鼻子,整個人仿佛被催眠了似的,傻傻地任他擺布。

  直到她不經意一,見屋子的門悄然開了一條縫隙,姜妙仙那張臉蛋出現在縫隙後,忍著笑意朝她打眼色,還悄悄擺手。


  狄瑩赫然一驚,此刻全然清醒了。

  從姜妙仙的暗示能看得出,這狗男人剛才說的沒一句實話,給楚王府留後什麼的,更是卑鄙齦!

  於是羞臊得不行的狄瑩猛地掙脫了他的手,恨恨地端了他一腳,紅著臉罵道:「狗男人,再也不想見你了!」

  說完狄瑩轉身拔腿就跑。

  趙孝騫呆半響,看著空落落的手,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就快成功了,咋突然變聰明了?」趙孝騫喃喃自語。

  屋子的門打開,姜妙仙那張亦喜亦嗔的俏臉出現在眼前。

  趙孝騫恍然:「是你壞了我的好事?」

  姜妙仙掩嘴咯咯直笑,然後白了他一眼:「姐姐馬上要嫁過來了,官人如此沒耐心麼?幾天都等不了了?雖說姐姐註定是你的妻子,但婚前破了身,壞了名節,教姐姐以後怎麼做人?」

  趙孝騫嘿嘿冷笑:「我不管,既然你壞了我的好事,你來肉償。楚王府留後的偉大事業,就交給你了!」

  說完趙孝騫朝姜妙仙猛撲過去。

  延福宮,福寧殿外。

  章懷站在殿外,求見官家。

  昨日事發後,其實章懷已來福寧殿求見過一次,然後鄭春和出來抱歉地告訴他,官家批閱奏疏一夜未眠,此刻剛睡下,不可驚擾,讓章明日再來。

  於是今日,章又來了。

  以往求見,章懷很快就會被召見,可是今日不知為何,章懷在殿外等了很久,殿內仍不見一絲動靜。

  一爛香時辰後,章懷的心漸漸沉入谷底,臉色也愈發難看。

  他確定了,昨日趙孝騫劫刑部大牢,果然不尋常。

  劫獄之事,與其說是趙孝騫乾的,不如說是官家親自乾的,為的就是保下蘇轍,順便扇他這位當朝宰相一個嘴巴子。

  今日求見官家,章懷嘗到了從未嘗過的冷遇經歷,堂堂當朝宰相,就讓他站在殿外等著,殿內什麼表示都沒有。

  章懷雖然當宰相沒幾天,但養氣功夫還是到家了,事情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還有機會補救,只要能見上官家一面,一切都能解決。

  於是章平緩情緒,不急不躁地站在殿外。

  帶著幾分寒意的秋風呼嘯而過,章懷卻紋絲不動,規規矩矩地站在殿外。

  感受著冷冽的秋風,章此刻的心境也豁然了許多,腦海里只浮現了幾個字。

  「君君臣臣」。

  是的,前些日子驟然拜相,章確實頭腦發熱,行事有些張狂了。

  宰相位高權重,坐在這個位置上,很難不膨脹。

  現在章卻清醒過來了。

  宰相又如何?他的一切權力是誰給的?

  誰能給他權力,也能收回權力,他不過是一個承擔權力的載體而已,宰相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別人。

  一如此刻,位高權重的當朝宰相,還不是要乖乖地站在殿外吹冷風,等著被官家召見。

  不知過了多久,章雙腿都麻木了,鄭春和終於從殿內走出來,一臉和善且抱歉的微笑。

  「實在得罪章相公了,官家今日也是剛剛才睡下,批閱奏疏太辛苦了,奴婢看著都不忍,章相公您看——」

  章懷這次沒有走,他知道官家是要敲打他了。

  於是章懷含笑道:「官家勵精圖治,大宋得此明君,天下幸甚。老夫能輔佐官家,亦不勝榮幸。」

  「官家睡下無妨,我在外面等他醒來便是。」

  鄭春和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搓著手強笑道:「這如何使得,當朝宰相站在外面吹冷風,官家醒來後可饒不了奴婢,章相公莫讓奴婢為難,不如----您明日再來?」

  章臉帶笑意,態度卻很堅決:「我還是等等吧。

  鄭春和苦笑道:「章相公您這是何苦呢——」

  說完搖搖頭,轉身入殿。

  又等了半個時辰,章懷身軀搖搖欲墜,就快倒下時,鄭春和終於從殿內快步走出,躬身含笑道:「章相公,官家醒了,請您入殿議事。」

  章懷神情一振,剛要邁步,腳下卻一個翅起,鄭春和急忙扶住了他,一臉關心地道:「相公一國執宰,天下千萬生靈所系,腳下可要當心,切莫走錯踏錯呀。」

  章懷扭頭深深地看了鄭春和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多謝鄭內侍提醒,老夫記下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