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章 陽神附體,真假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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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放心,最多兩日,弟子就會給師父一個結果。」

  葉紅煙沉穩的回答給了江晨一點欣慰。

  這麼好的徒兒,如果一去不回了,還真有點可惜。

  「對了,如果路上遇到一位叫阿秀的姑娘,她找你幫忙的話,就順手幫一下。」江晨補充道。

  他其實本來沒空理會青芷叛逃這點小事,然而現在的確有用得上紫氣門的時候,張雨亭提示的第二個雷池祭壇很可能就在紫氣門附近,如果紫氣門不配合,倒還真有些麻煩。

  青芷這鬼丫頭,走得太不是時候了!

  「阿秀姑娘-——」葉紅煙把這個名字輕輕念了一遍,看向江晨的眼神有些異樣。

  自己這位師父,果然如傳說中一般,到哪都少不了紅顏知己。

  「弟子該叫她師娘嗎?」

  「不用,叫她阿秀就行。」江晨擺擺手。

  「弟子記住了。」

  葉紅煙恭敬地行禮,緩緩告退。

  江晨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頭微微悵然。

  多少也是有點師徒情分的。

  雖然沒教她什麼東西,但她倒是教了我不少練氣法門。

  如果這一別就不再相見,我以後就不收徒弟了吧。

  過了片刻,葉紅煙忽然又轉了回來。

  這回她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多了一個梅迎夏。

  「師父,梅仙子也想跟我一起去紫氣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葉紅煙請示。

  江晨看向如一朵冰山雪蓮似的梅迎夏,嘴唇動了動。

  走一個還不夠,還要再搭上一個梅迎夏?

  梅葉雙驕來時一起來,走也一起走?

  這下虧大了啊!

  江晨心中肉疼,卻沒有表現出來,若無其事地揮揮手:「想去就去吧。」

  「多謝師父。」「多謝公子。」

  葉紅煙和梅迎夏一起行禮,動作一致,如兩朵並蒂蓮。

  望著兩人裊裊婷婷離去的身影,嗅著空氣中殘留的一縷淡淡的清香,江晨只覺得意興闌珊,早飯也不想吃了。

  黑荊城。

  帥帳中放了兩張床榻。

  朱雀與尉遲雅各據一張。

  原本兩人經常在白露城同榻而眠,根本無需如此講究。但朱雀現在連睡覺都要穿著那身鳳凰寶甲,光那對大翅膀就占據了大半個床鋪,一張床實在睡不下,兩人只好分床睡了。

  朱雀的眼皮忽然動了動,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此時的朱雀,身穿鳳凰戰甲,無論是體魄還是神魂,都被加強到了接近十階的地步,戰力堪比絕世強者,否則也不能在分心照顧尉遲雅的情況下還與「瑤池聖母」衛傾萍周旋了一刻鐘以上。

  即便在睡夢之中,帥帳周圍的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她的耳目。

  朱雀已經察覺到了那一縷氣息的來歷,得知了來人的身份,心裡卻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睜眼。

  是他來了。

  來看望阿雅麼?

  可為什麼只有一尊陽神過來?

  他不知道阿雅現在需要一個熱情的擁抱和激情的長吻嗎?沒有肉身的擁抱,來一尊陽神有什麼用?

  算了,讓他們兩個自己鬧去,我眼不見心不煩。

  朱雀將睜開一條縫的眼晴又閉上了。

  江晨卻徑直走到朱雀面前,久久凝視著她。

  朱雀察覺到他目光的注視,本想裝作不知,無奈那種眼神實在太過侵略,簡直像要把她整個人里里外外全都看個通透。

  她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是不是眼瞎?阿雅在那邊!你找錯人了!」

  江晨沒說話,指了指尉遲雅的方向,比劃了一個手勢。

  「哎呀,行吧行吧!你放心,我現在就出去,不會打擾你們兩個的———.」朱雀說著就要起身,卻被江晨抬臂攔住。

  朱雀瞟了江晨幾眼,皺了皺眉:「怎麼鬼鬼祟祟的,還蒙了面,

  不敢見人?你找阿雅不該跟回家一樣嗎,搞得跟做賊一樣,你到底是不是江晨?」


  此時江晨的陽神以黑暗蓮花冠遮掩了樣貌,以免被人看出來自己是阿秀的形狀,所以一眼看上去朦朦朧朧的,身形模糊難辨。

  他指了指尉遲雅,擺擺手,又朝朱雀的方向點了點。

  「不想打擾阿雅睡覺?還『老規矩』?」朱雀的柳眉豎了起來,「你當我朱雀是何等樣人一一」

  話沒說完,就見江晨朝她比劃了一個聲的手勢。

  朱雀微微昂起身子,朝尉遲雅的方向張望幾眼,見尉遲雅還睡得香甜,並沒有被自己吵醒。

  她又想到尉遲雅昨天晚上睡不著,與自己巡視軍營到凌晨,確實很疲憊。阿雅不像自己煉神有成,她只是個凡人女子,需要好好睡一覺才能補足精神。

  朱雀面色陰晴不定,瞪了江晨一眼,一咬牙一腳,十分勉強地道:「算了,你進來說!」

  還是「老規矩」。

  朱雀閉上眼晴,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放空身心,放開心神防禦。

  江晨的陽神走上床榻,緩緩躺下,與朱雀的身形融合在一起。

  朱雀的身子劇烈顫抖了一下,忽然覺得有些不妥。

  我這樣當著阿雅的面讓她夫君附身,怎麼有種偷情的背德感?

  她趕緊叫起來:「,慢著,你還是先出去吧。」

  但江晨的神念傳過來的一句話,立即吸引了她的心神。

  「我看到了另一個你,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神通也是一樣。她是最近才從玄冰禁地裡面逃出來的。」

  聽了前半句,朱雀還只是不屑的一笑,世上各種冒充他人的手段多了去了,有些幾乎能以假亂真。但假的終究是假的,再像也變不成真的。

  但等聽完了後半句,朱雀臉色微微一變:「玄冰禁地?」

  這個隱秘的所在,印象中她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具體名字,包括阿雅在內。

  江晨緩緩道:「你被火麒麟追殺之後,是不是逃到了玄冰禁地?」

  朱雀定了定神,答道:「我被火麒麟追殺這種事,很多人都知道,但玄冰禁地你聽誰說的?」

  「另一個你,也叫朱雀。」

  「帶她來見我!我倒要看看,她是何方神聖!」朱雀捏了捏指骨關節。

  「那場面一定很有意思,真假美猴王在佛祖面前當面對質-———.」江晨笑了笑,又搖頭,「不過再等幾天吧,現在沒空。其實,我也很想知道,你當初是怎麼逃出來的?」

  朱雀露出回憶之色:「當時我被火麒麟追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誤打誤撞闖入了萬年玄冰禁地,整個人都被冰封了,呼吸、心跳都幾乎停止了,本來以為就要這麼死了,不料那頭火麒麟也跟了進來,冰火交加之下,我陷入了一種奇異的空靈境界,煉成了玄罡體魄·—·—..」

  「跟我很像啊。」江晨吹了聲口哨,「我也是在冰塊裡面頓悟的。」

  他心中暗暗思:這也是兩個朱雀的不同之處。一個徹底陷入假死狀態,一年後才被張雨亭救出;另一個領悟玄罡,自行脫困。所以,到底哪個是真的?

  江晨私心裡更相信張雨亭。

  那麼就意味著,自己眼前的這個朱雀,有問題?

  可是,這幾個月以來一直陪伴在尉遲雅身邊的,卻是這個朱雀。

  而且這個朱雀跟我的交情更深,甚至我附在她身上都不是一次兩次了.....

  如果這個朱雀是假的,是六耳獼猴,我該怎麼選?

  朱雀繼續道:「我突圍出去之後,那頭該死的火麒麟還是追著我不放,我雖然領悟了玄罡,還是打不過它,幸好————.」

  「幸好你會熬戰之法,服侍得它歡喜?」

  「少聽那種亂七八糟的評書!」朱雀翻了個白眼,「幸好我又遇上了一頭白猿在看守朱果。那白猿力大無窮,劍法通神,以為火麒麟來搶它的朱果,當即就跟火麒麟打了起來。趁那兩頭畜生打得兩敗俱傷,我摘了朱果就跑,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吃下朱果,功力大漲,一口氣突破到了金剛體魄,重出江湖,把以前的仇家全都殺敗了!」

  「就這麼簡單?還有風火輪呢?」

  朱雀撇嘴:「哪有什麼風火輪,你以為是聽評書呢?他們還說我跟火麒麟盤腸熬戰了三百回合呢,你信嗎?」

  江晨笑道:「我以前信,現在不信了。」


  朱雀好奇地問:「現在怎麼不信了?」

  「因為我發現你還是元陰之軀。」

  ·滾出去!」

  「那我走?」

  「快滾快滾!矣,慢著!」

  朱雀忽然改口。

  因為她聽見尉遲雅伸懶腰的動靜了。

  尉遲雅好像睡醒了。

  如果她一睜眼就看到江晨的陽神正從朱雀身上爬起來,該作何感想?

  雖然很刺激,但朱雀絕對不想要這種刺激。

  朱雀趕緊說:「阿雅醒了,你先別動。」

  「好,我就在裡面,不動。」

  「你他娘的能不能正經說話?調戲老娘很有意思嗎?『

  這時候,尉遲雅揉了揉眼睛,支起上半身,朝朱雀的方向望來。

  「小雀兒,剛才好像聽見你跟人說話了,有人來過嗎?」

  朱雀猶豫了一下,不想欺騙尉遲雅,但又感覺這種事說出來實在洗不清誤會,只好說:「沒人,可能是說夢話吧。」

  她在心裡惡狠狠地道:「一會兒你自己找個沒人的時候出來,自己去找阿雅!」

  「明白。」江晨回答。

  尉遲雅打了個呵欠,走到鏡子前,隨口道:「我也做了個夢,夢見夫君來了,他說怕我有危險,要長時間陪在我身邊。」

  朱雀心中「咯瞪」一下,暗想江晨剛才莫非被阿雅發現了?阿雅其實早就醒了,她看到了江晨附在我身上,說這種話是在提醒我?

  她臉色變幻不定,勉強笑道:「那可真是大好事啊,你也不用受相思之苦了。」

  尉遲雅對著鏡子隨意化了點淡妝,輕嘆道:「如果真有這種好事就好了,可惜只是一場夢。唉,我這幾天是不是憔悴了許多?小雀兒,你幫我看看?」

  她轉過臉來,正對著朱雀。

  朱雀湊近幾步,還沒開口,尉遲雅就驚奇地叫起來:「!你的臉色也不好看!小雀兒,你不是說像你這樣的武道宗師,就算三五天不睡覺也不影響的嗎?」

  「-———--可能是煩心事太多了吧。」朱雀總感覺尉遲雅在暗示什麼,讓她覺得一陣心虛。

  「煩心事是挺多的。局勢糜爛成這樣,再不做點什麼,只會越來越差。」尉遲雅搖搖頭,忽然盯著朱雀道,「小雀兒,你應該不太關心這種事情吧?你到底在煩惱什麼?藏著什麼心事?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開解開解!」

  「,其實也不是啥大事-----可能看到你憂心,也跟著一起憂心「小雀兒,你心裡藏不住事的!快說來聽聽!」

  「我-—..」朱雀面如死灰,一副做錯事被抓住的表情,感覺應該是瞞不住了,便打算老老實實地交代,「其實,今天早上,我看見————·

  「我知道你看見什麼了。」尉遲雅忽然打斷她,面上微帶紅暈,

  輕咳了兩聲,有些尷尬地道,「我夢見夫君了嘛,免不了會做點出格的事情。你應該懂的吧?

  「我——·懂。」」

  「就算看見了,你臉色也不用這麼難看吧?難道我在你心裡的形象一下就崩塌了?」尉遲雅歪著頭打量朱雀。

  朱雀喃喃道:「那倒也沒有———」」

  尉遲雅的嗓音低柔了幾分:「我也是人,也會做那種夢,也會思——.春嘛。你肯定也有吧?」」

  朱雀遲疑了一下,搖頭道:「習武之人,對氣血控制得恰好處,

  不會多也不會少。」

  「什麼意思?連那種夢也不會做了?」尉遲雅驚奇地睜大眼睛。

  「不會————.不過,我理解你。」」

  「理解就好。」尉遲雅點點頭,忽然雙手捧起朱雀的臉,盯著她道,「但你的臉色還是很難看啊。那點事對你衝擊有那麼大嗎?難道——..我的那個夢.—.」

  朱雀臉色發白,渾身發冷,心想以阿雅的冰雪聰明,肯定猜到了事實。

  瞞不住了。

  狗曰的江晨,你把老娘害慘了!

  「我的夢—————.」尉遲雅緩緩說著,忽然狡一笑,「也影響到你了?你看到之後,連你這位完美控制氣血的武道宗師,也忍不住動了凡心?」

  朱雀愣了愣,才道:「沒有。」

  「端著做什麼!這裡只有我們兩個!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誰沒做過那種夢呢?」尉遲雅捏了捏朱雀的臉頰,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教誨道,「堵不如疏!這個營帳就留給你了,我出去巡營,兩個時辰內不會回來,你自便吧!」

  「矣,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歇一歇吧!我還有先鋒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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