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最直接的報復(第二更)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東宮崇教殿,燭火閃爍。

  李承乾一身黑底金絲長袍,目光平靜的看向殿外的黑夜之中。

  侯君集一臉慚愧的跪在地上。

  魏徵坐在左側上首,目光審視的看著侯君集。

  「眼下長安城已經宵禁,金吾衛加強巡邏,任何消息都傳不出去。」侯君集略微抬頭,說道:「臣有一夜的時間,可以讓那賊人吐出實話。」

  「有多大把握今夜就讓他開口?」李承乾淡淡的問道。

  「千牛衛會將所有的刑具全部都用上的。」侯君集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也就是說,若是那名殺手一夜不吐實,一夜不歸,明日清晨,那名黑衣人背後的主使者就會被驚動,然後逃離長安。」魏徵看著侯君集,搖搖頭,說道:「更甚至於在今夜下半夜,他就會逃離眼下的住所。」

  「我們總歸是還有一夜的時間的。」李承乾看向魏徵,微微頜首。

  「今日若不是李家令提前告知,有人可能會來燒毀雍州官,臣說不定也沒法將裡面的東西提前移走,若是整個存證房被燒了,那麼臣說不得明日就得請辭了。」侯君集心中不由得一陣僥倖。

  尤其是當他看到監察御史李義府的突然出現時,心中更是驚訝到了極點。

  一個李義府,逼的他不得不按照太子所說去行事,提前防備,同時抓住了內鬼司曹,然後在司曹被人滅口的當口,直接抓了個現行。

  「陳國公是想問,孤究竟是怎麼猜到有人會去對雍州官存證房動手的吧?」

  李承乾轉過身,目光深深的看了侯君集一眼,說道:「沒有什麼難猜的,盧護的遺物,父皇在盯著,孤在盯在,孫寺卿在盯著,你陳國公在盯著,自然背後那些人也在盯著,一發現孤要察覺那些東西,背後之人自然坐不住——.」

  「可是那些東西裡面什麼有用的都沒有啊!」侯君集有些不解的抬頭。

  盧護留下的遺物,侯君集,孫伏伽,甚至於常何都不知道搜查了多少遍,最後什麼都沒有找出來。

  他們,還有他們手下那些精於刑名的老手,全部都動手找過,但卻依舊什麼都沒有找到。

  說明裡面真的什麼都沒有,怎麼可能因為李承乾要查看,別人就忍不住的動手燒了存證房。

  「有沒有玄機,其實是一種兩可的說話,可有可沒有。」李承乾笑笑,然後看著前方道:「畢竟盧護曾經是東宮的官屬,或許可能留下什麼線索也說不定,所以有心人心裡發慌,如此之下,動手燒了那些遺物,也是正常的。」

  「是!」侯君集輕輕低頭,他總覺得李承乾沒有說實話,這裡面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東西。

  「殿下若是還有其他的什麼,不妨直說。」魏徵這個時候開了口,認真的看著李承乾。

  「其實也沒有什麼。」李承乾轉身看向魏徵,說道:「魏相想來知道,孤前些日子納了太子良悌,那日回門,恰好碰到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什麼人?」魏徵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光州刺史齊虞之子,齊知玄。」李承乾眼神微微帶出一絲冷笑,然後說道:「齊知玄出身義豐齊市,和滎陽鄭氏是遠親,但這一次,鄭氏嫁女,他卻無緣無故的下了重禮。」

  「或許他是有求於鄭家,或者是有求於殿下也說不定?」魏徵疑惑的看著李承乾。

  「岳丈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很可惜,他並沒有開口說些什麼,這讓鄭氏上下都很疑惑,所以才讓玄果將他帶到了孤的面前,然而其人風采超絕,言語不凡,也不像是要求孤做什麼的人。」

  稍微停頓,李承乾抬頭看向殿外的黑暗,輕聲道:「孤原本以為他是為了明年的科考,所以暫時什麼都沒說,一直到孤在鄭家看到了盧護的遺。」

  「他——他—..」侯君集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齊知玄是奔著盧護的遺婧去的。

  盧護若是有什麼線索留下來的話,最有可能知曉的就是盧護的遺。

  「幾日前,霜妃以其族姐在長安無依為由,希望孤能將她留在霜妃的身邊,在東宮做個從九品的女史。」李承乾看向侯君集,稍微解釋說道:「孤原本沒有多想,只是她回去收拾東西的時候,

  突然臨機一動,讓賀蘭盯著一點,看看有沒有什麼不軌之人在暗中盯著—.」

  「是齊知玄。」侯君集徹底的明白了過來,恍然的說道:「那人知道這女子進了東宮,必然會心中不安,殿下又安排人去調盧護的遺物,所以他難免會懷疑盧護是不是真的留下了什麼,所以謹慎起見,就將那些東西全部給燒掉。」


  現在一切都串了起來。

  這一切都是李承乾的布局,所以很多事情,他都能夠提前猜到。

  齊知玄一個不查之下,直接落入了李承乾的陷阱當中。

  「所以說,那人現在其實還在殿下的監視之下。」魏徵一句話,侯君集頓時抬頭,驚訝的看著李承乾。

  「是的,人在通政坊,就在春明門下,說不定一有風吹草動人立刻就會逃走。「

  李承乾搖搖頭,神色淡淡的說道:「也或許是孤猜錯了也說不定,說不定這件事情和齊知玄根本沒有半點關係,人家也不需要逃。」

  「明日看就是了。」魏徵轉頭看向侯君集,說道:「陳國公,今夜派人在通政坊弄出一些動靜,如果那人試圖連夜逃出通政坊,就直接抓人。」

  「喏!」侯君集咬牙拱手,然後他又看向了李承乾:「殿下。」

  李承乾笑笑,然後說道:「孤原本也是這麼想的,但孤和他接觸過,哪怕時間很短,但也能感受到,那人是個好手,而且相當不弱,想要抓住他怕是不容易,而且真逼到絕境,孤懷疑他會自殺。」

  「自殺。」魏徵微微一愣,隨即抬頭,眯著眼睛說道:「殿下的意思是說,那人和那些人有關?」

  「孤一切都是猜的。」李承乾笑笑,低頭說道:「就算是抓住了人又能怎樣呢,他是一州刺史之子,身上又有儒林郎的散官,只要焚燒雍州官的那名殺手不吐實,就奈何不了他。「

  「殿下放心,臣一定會讓他吐實的。」侯君集的臉色狠辣起來。

  「若是那人今夜或者明日,直接死在千牛獄,又該如何?」李承乾直接一句話反問。

  「殿下?」侯君集有些不明白。

  「太子的意思是說,有人會殺人滅口。」魏徵的臉色徹底的冷了下來。

  「在千牛獄殺人滅口?」一句話問出,侯君集立刻就明白了過來,隨即臉色一陣陰沉。

  「平康坊的後面是什麼人,魏相和陳國公也是知曉的。」李承乾看向侯君集說道:「這件事情最初讓人心不安,就是因為孤讓雍州府和太常寺卡了高麗婢入長安的手續,讓他開始關注這裡,之後一切才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齊知玄在長安,有人和他相互呼應,甚至這些人很有可能是來自宮裡。

  「所以孤想看看,他在長安城,究竟有那些關係?」李承乾輕輕低頭,面色冷笑。

  「但若是他明日就離開長安了呢?」魏徵反問。

  「若是他足夠藝高人膽大,找人試探,那麼我們自然能夠逼出他背後的人,這是最理想的。」李承乾抬頭,看向洛陽方向,然後說道:「若是他離開長安,那麼就讓百騎司的盯著吧,他畢竟是光州刺史的兒子,跑的和尚跑不了廟。」

  「殿下這是要將他們在天下間的力量,全部一網打盡。」魏徵徹底明白了過來,隨即輕輕低頭道:「此行可行。」

  這些人在長安,所有的不過是一些關係往來罷了,但是在天下間,才是他們真正的力量所在。

  「此事需要稟報父皇。」李承乾看向魏徵。

  「調動百騎司,自然需要陛下許可。」魏徵點點頭,說道:「此事交由臣辦便可以了。」

  「總之,這件事情在長安怕也沒那麼容易結束。」李承乾看向侯君集,說道:「陳國公,麻煩你留意一下,這些日子,究竟會有什麼人到雍州府打聽消息,孤要知道他們背後是誰。」

  「臣明白。」侯君集立刻拱手,他頓時就明白,李承乾是要將那些人徹底一網打盡。

  宜秋殿,燭火閃動。

  李承乾張開雙臂,任由鄭霜兒和鄭楚兩人,將他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李承乾平靜的看了鄭楚一眼,外面的事情,他一句話也沒有對鄭楚說過。

  如今盧護的案子,基本上能夠牽扯出來的,都已經牽扯了出來,剩下的,就是慢慢的追索。

  如果鄭楚現在去雍州府申請要將盧護的屍體運回范陽,侯君集那裡說不定真的會放人。

  但,李承乾不會讓鄭楚離開了。

  她是盧護的遺,而盧護是害李承乾直接斷腿的那個人———

  不知覺,夜色已深。

  鄭楚站在床榻之側,面色羞紅的看著床榻上的紅被翻浪,鶯啼不止。

  她看了一眼,和她一樣站在對面,臉色羞紅的侍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紅燭晃動,氣息暖昧。

  突然,一隻手從床榻帷帳之後伸出,然後直接鄭楚拉了進去。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