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壁中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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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行和芸苓的身後,是一條急湍的地下河流,就是這條地下河,帶來了涼爽的風,

  芸苓手中的火苗微微搖曳,她火焰舉過頭頂,莊行牽著她的另一隻手,貼著石壁行走,

  輝煌絢爛的壁畫被照亮了,彷佛一部神國畫卷在他們面前展開,青白色的游龍在雲上飛騰,它婉蜓的身軀纏繞著月亮,朝著大地降下雨水,無垠的大海之中,人身魚尾的鮫人捧起手中的珍珠巨大的魚在海水下游過,展翅的無足鳥,從海面上掠過。

  畫師用熔化的真金繪畫那個天上宮闕,宮闕雲霧繚繞,雲霞上,披著綢緞的仙女在桃園裡採摘桃果,每一個仙女都神態動人,身姿妖嬈。

  莊行不知道這是藝術創造,還是畫師將自己親眼所見的東西記錄下來,他站在下方仰望許久久久地說不出話來。

  他和芸苓都看出一些端倪,這不止是一副壁畫,壁畫上的筆法有一些他們熟悉的神韻,他們只能看懂一點點,那是繪製符中最基本的知識,利用筆畫將真惡固定在物體上。

  這幅壁畫美的室息,但它隱隱透露出的神韻,卻在告訴莊行和芸苓,它除了是一幅畫以外,更是一種玄妙深奧的道法。

  這道法中有成千上萬個玄機,哪怕是他們這些初入門的修士,也能看出來,這是什麽樣的曠世鉅作。

  莊行伸出手,卻不敢觸碰它,這面石壁不知道在這個地方掩埋多少年了,他聚於眼,還能看到一些殘留在石壁上的真,已經十分微弱,彷佛風中殘燭,隨時都有可能會熄滅。

  不管畫壁上留下的是何種道法,但看起來,它最多只能再使用一次了。

  莊行難以想像催動這畫壁,會發生什麽,他看向了腳下的白鼠,毫無疑問,這畫壁的價值,遠不是幾顆白尾豺的妖核可以比得上的,可是怎麽說呢,這東西對於莊行來說卻不一定有這幾顆妖核來的有用。

  他現在的心情,就好像有人拿出一個航天火箭,要和他交換他手裡的棒棒糖。

  火箭很好是沒錯,可是他要一艘火箭幹嘛?又不能賣了換錢,這東西暴露出去,不知道會惹出什麽樣的大禍,還不如他自己的棒棒糖來的有用,至少棒棒糖含在嘴裡是甜的。

  倒是可以從畫壁上扣幾顆寶石,刮一些金粉下來,可是他又捨不得這麽做,這麽美的藝術品哪個食大糞的才會盯上那麽一丁點黃金和寶石,把它的完整破壞掉?

  莊行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他看著腳邊的白鼠,嘆了一口氣,

  雖然這東西是很有價值沒錯,可是它好像不如妖核對我來說有用呀。

  白鼠聽到這話,卻是有點急躁了,繞著莊行的腳邊跑了兩圈。

  它似乎十分眼饞莊行口袋的妖核,當年它就是咬了一口虎精的妖核才有今天的機緣。

  莊行覺得那四顆沒有被靈慧師兄收走的白尾豺妖核,大抵就是被這小家夥偷吃了,它定是嘗到了好處,才找上門來。

  然而,它雖然激發白金鼠血脈,習得遁地神通,戰鬥力卻很弱,它連一隻守著蛇果的草蛇都怕的要死,更別指望它去和其它的妖獸戰鬥了。

  它沒有太多的手段,去偷竊人類修士身上的妖核,這同樣是一件非常有風險的事情。

  它生性膽小,除了莊行和芸苓以外,根本不敢和其他人類接觸,去年道長們只是抵達了村子有了一點風吹草動,它就跑的沒影沒蹤了。

  對它來說,錯過這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所以它十分努力地向莊行表達,這個壁畫是多麽地有價值。

  它吱吱地叫了兩聲,在畫壁前面,忽然張開了嘴。

  小小的鼠口裡,竟然如須彌芥子一般,吐出了許多東西,有粟米,有靈果,還有莊行剛才給它的那顆妖核和一些殘缺的金玉。

  這些東西堆積起來,比白鼠的身子還要大了,它又習得了一種儲物的神通,但莊行不明白它這是在干什麽,它把東西吐出來,又吞進去,反反覆覆地做了好幾次,而後又咬著莊行的鞋子不撒嘴,把他往畫壁那邊扯動。

  芸苓看了一會兒白鼠,又看了一會兒壁畫。

  它好像是在說它是從透過這畫壁,學會儲物之法的。」

  是不是這樣?」芸苓蹲下來,撓動白鼠的小頭「哎吱。」白鼠連忙點頭,親呢地蹭了蹭芸苓的手指。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們也催動這畫壁,就能學會儲物之法?」莊行問道,「你是想用這術法,來和我們交換妖核?」


  『吱!」白鼠答應道題還真有這等奇妙之事呀—」莊行看向眼前的壁畫。

  儲物之法乃是神通,在這世上,只有極少數的妖獸能有此等神通,比如能浴火重生的火鳳,據說火鳳每當壽命走到盡頭之時,就會在它棲息的鐵桐樹下燃起大火,自己在火中重新化為卵,涅重生。

  也曾有人目睹過火鳳臨終時的一幕,許多人曾想找到火鳳之卵,然而最後只能找到一團灰燼可許多年後,孵化完成的火鳳,又的確會在原來焚燒的地方,重現天日。

  於是就有人認為,火鳳為了避免自己在重生之時被打擾,它們就將自己的卵藏於須彌之中。

  儲物之法可不是什麽爛大街的玩意,這是神通之術,是無法教會別人的,就像是一個人再怎麽修煉,也不可能像火鳳一樣,在大火之中重新化作卵。

  若是這畫壁真能讓莊行和芸苓,憑空多來一門神通之術,那這價值,別說是莊行口袋裡的妖核了,就是要莊行把他將來一年的妖核當花唄借出去,他也願意換。

  」可若是真的,這畫壁又要如何催動呢?」莊行摸摸下巴。

  白鼠用雙足站了起來,用短短的前爪拍了拍胸脯」

  「你會?」

  「吱。」

  「那便試試吧,若是真的有用,這些妖核你就全部拿去。

  「哎!」

  白鼠頓時爬到了石壁之上,踩著那些鑲嵌在石壁里的金玉上攀爬,

  它的腳下留下一道道氣息,隨著它踩出的足跡,畫壁上的種種景象竟然活了過來,白龍騰空鮫人入水,仙女鶯鶯燕燕。

  莊行和芸苓頓時感到自己的身子飄飄悠悠,像是駕著雲霧。

  他們感覺到一種拉扯感,周圍忽然亮了起來,哪裡還有什麽石洞和壁畫,迎面吹來了狂風,莊行眯著眼一看,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天吶,他竟是來到了九天之上!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發覺自己長大了,他此時身著一身白衣,踩在一柄劍上,正在空中御劍而行,腳下便是看不到邊際的蔚藍大海。

  這是他嗎?他不敢相信.

  這像是一場夢,他好像來到了某個人的夢裡不對,芸苓去哪裡了?

  他感覺到有個人抱著他的腰,低頭一看,才看到了矮他一頭的芸苓。

  雖然莊行這一年來,長高了些,但實際上,他還是比芸苓矮那麽一點點,畢竟女孩子的發育比男孩子要早。

  可此刻莊行成了大人的樣子,芸苓卻依日還是那個小女孩.

  」莊行?"芸苓抬頭看,語氣中帶有疑惑。

  」是我。"莊行笑道。

  他哈哈大笑,腳下的劍,隨心而動。

  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但踩著劍飛在高空,他只覺得逍遙自在,十分喜樂但芸苓有點害怕,她感覺不到自己有任何的變化,身上穿的依然是那身道衣,她緊緊抱住莊行腰,要是她不這麽做,她害怕自己會掉下去,摔的粉身碎骨。

  她頭一回來到這麽高的地方,這裡比玄清觀的山上還要高上不知道多少倍。

  「你不能御劍嗎?」莊行問。

  芸苓搖搖頭:「我好像沒有一點的變化

  「那你抓緊我!」莊行大笑。

  他看到雲層之中的龍尾,這劍隨心而動,隨意而行,他沒有任何畏懼的感覺,只覺得舒暢、痛快。

  手指微微一動,便御劍朝著那白龍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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