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3.1|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主臥的房門開啟又合上,一道光線投落進來,又很快被隔絕殆盡。封刑離開了,田安安躺在床上長舒一口氣,緊握著短刀的右手微微鬆開,眼眶驀地便紅了。

  無聲的淚水從眼角的位置滑落,她翻了個身,面朝窗口的方向側躺著,清澈的一行水流順著沒入底下的枕頭,然後消失不見。

  如果被一直囚禁在這裡,不能再回到封霄身邊,安安想自己或許真的會死。她可以忍受分離,可以在沒有他的時候努力堅強,只因為團聚是支撐她堅持下去的唯一動力。

  將臉深深埋進柔軟的枕頭,簌簌的淚水不知地湧出,無聲無息地被絲質布料吸收進去。夜晚時分,人比任何時候都要脆弱,她需要暫時卸下偽裝,需要一場沒有任何聲響的宣洩。

  被一個陌生的,甚至令她厭惡的男人幾次三番地擁抱,強吻,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讓自己嫌惡……

  躺了一會兒,她抬手抹乾淨淚水,掀開棉被下床,走近浴室,打算徹徹底底給自己洗一次澡。

  封刑之前並沒有說假話。他和封霄的很多習慣和審美,真的十分接近。

  大到整個別墅的裝潢,小到浴室瓷磚上詭異壓抑的哥德式紋路,都有種微妙的相像。她鼻子一酸,深吸一口氣將淚水憋回去,洗了把臉,然後鎖好浴室門,擰開了花灑開關。

  安安洗了一個很漫長的澡,直到身上的皮膚都被熱水浸泡得鮮紅欲滴,她才終於走出浴缸。封刑房間的浴室,毛巾一類的東西當然也是他用過的,田安安用柔軟的紙巾擦乾身上的水漬,換回自己的連衣裙,然後旋開門把走出浴室。

  剛剛走了沒幾步,她忽然發覺了些不對勁,驀地抬眼,大床邊上多了一個沉默不語的高大人影。

  是封刑,他去而復返了。

  一時之間,安安嚇得臉色都變了,她震驚萬分地瞪著他,昏沉的光線中,那張蒼白俊美的面龐看不真切,只依稀看見淡淡的煙圈,和兩指間妖異的火星。

  他不是離開了,難道反悔了?又準備實施那個變態到極點的遊戲?

  她深吸一口氣吐出來,幾秒種後,聽見自己的聲音冷冽地響起:「這個屋子很大,一定有多餘的房間,封刑先生,麻煩你再騰出一個空房間給我。」她打死都不想和這個神經病睡在一張床上。

  封刑的坐姿十分隨意,他背脊微弓,挺拔的身形此時看起來很慵懶,抬眼看她,笑了:「田安安,我勸你不要得寸進尺,樂趣這種東西,有當然很好,沒有也只是很小的遺憾。」說話的同時,他另一隻手微微抬起,修長的五指微動,把玩著一把明晃晃的利刃。

  是她的匕首!

  田安安的臉色越來越白。

  不多時,他又開口了,聲音低沉而平靜,「我說過,自己沒有強迫女人的習慣。你既然這麼不願意,我不會碰你。」

  「……」他的話可以相信嗎?

  她死死盯著他,目光落在他五指間的匕首上,沉聲道:「那你,把我的刀還給我。」

  封刑漂亮深邃的眼眸與她對視,眸色似笑非笑,一手將還剩大半截的菸頭熄滅在菸灰缸,一手將短刀朝她輕輕揚起,淡淡道,「過來拿。」

  安安被他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毛,靜了一瞬,兩隻小手在身側攥緊成拳頭,然後才提步,警惕而緩慢地走到了大床邊上。她站在距離封刑兩步遠的位置,抬起右手,攤開,冷冷道:「遞給我就好。」

  封刑唇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她蹙眉,來不及思考這個笑是什麼意思,男人有力的指掌,已經十分強硬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她大驚失色,下一瞬,被他大力拉了過去,踉蹌摔到了柔軟的大床上。

  田安安暴怒,發出了一聲小獸般的低吼,四肢被男人高大的身軀死死壓在床上,動彈不得。他輕而易舉地壓制她,低眸饒有趣味地審度她憤怒到極致的小臉,低低一笑,「這麼快就裝不下去了?」

  她心頭的火幾乎能從雙眸中迸出來。確實,她真的沒法兒再裝成個孫子,這個男人簡直賤得超乎她想像。內心的狂躁和憤怒翻江倒海,她毫無所懼地和他對視,忽然冷笑了一瞬,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譏:「聽說你被封霄從紐約趕了出去,隱姓埋名在義大利躲了七年?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會輸給我男人了——」

  她表情輕蔑而譏誚,每說一個字,封刑的眸光便陰沉一分,他嘴角微勾,右手溫柔地撫上她纖細雪白的脖子,輕輕扣住,嗓音低沉含笑:「再說一個字,我殺了你。」

  鉗住她脖頸的五指在微微收攏,安安的呼吸逐漸變得困難。她紅唇微張,臉上的笑容卻越綻越烈,一字一頓道:「你這種連孩子都不放過的人,有哪一點,比得上他?」


  話音落地的瞬間,封刑竟然低笑了起來,「骨頭挺硬啊。」

  扼住她喉嚨的力道越來越大,由於缺氧,田安安的小臉漲得通紅,她死死瞪著他,倔強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沒有求饒,沒有退後,甚至連目光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閃躲。

  這個賤人是她家泰迪的死對頭,如果她貪生怕死對他求饒,那不是太丟封霄的臉了麼?

  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明媚的大眼眸子去卻無比晶亮。封刑好整以暇地俯視她半晌,忽然,鬆開了扼住她脖子的右手。

  「咳咳……」田安安捂住喉嚨,歪過頭劇烈咳嗽起來。

  半晌,封刑輕聲道:「願意為了封霄去死?」

  距離的咳嗽令她眼中蓄了少許淚水,她抬了抬眼,神色警惕而戒備地看向他。驀地,封刑一把將她扛上了肩,拉開房門大步而出,直接上了樓梯。

  守在門口的兩個黑衣青年相視一眼,面上皆掠過一絲詫異,緊步跟了上去。

  安安被扛在封刑的肩上,身上的血液似乎都在往大腦倒流,難受得讓人想死。然而她咬緊了牙關一聲不吭,從始至終都保持著絕對的沉默和安靜。

  這棟別墅的最頂樓,是一片天台。這樣令她痛苦不堪的夜晚,竟然十分諷刺的天懸星河,繁星璀璨。閃爍的星海在雲層上方連綿成片,漂亮得不可思議,而遠處烏漆墨黑的山巒輪廓沐浴在星光之下,竟然也變得柔和美麗。

  可這種種景致落在田安安眼裡,都變得十分可怖。

  封刑將她從肩頭放了下來,她下意識地往後退,然而卻被兩個高大的黑衣男人扣住了雙肩。

  雙手被反剪在背後不能動,她垂著頭,竭力說服自己不要慌張。就在這時,一股大力抬起來她的下巴,迫使她對上那雙幽深陰沉的眼睛。

  「……」她抿唇和他對視。

  封刑的唇角揚著一抹優雅的微笑,開口說話,嗓音卻冰冷,很平靜的幾個字:「把她從這裡扔下去。」

  瞬間,田安安心頭被一桶涼水澆下來——果然,她激怒了他,他準備殺了她?或許這樣也不錯,總比被這個神經病毀了清白要強上很多倍。

  心頭思忖著,兩個黑衣男人已經沉聲應了個是,然後便不由分說地架起她的雙臂,大力壓迫著她往天台邊沿的位置走去。

  已經快進入冬天了,夜風已經沾染了幾絲初冬的涼意,從安安臉頰上拂過,帶來一陣刀割般的刺痛。

  她咬緊了牙關,一頭長髮在夜風中被吹得四散凌亂。

  兩個高大強壯的義大利人,已經在她身後站定。田安安垂眸,欄杆下方黑黢黢一片,建在山上的別墅,人如果從這裡摔下去,必定會粉身碎骨。

  會死麼?就這樣死了麼?

  幾個月之前在拉斯維加斯,她也曾這樣命懸一線,那個時候如果不是封霄,她恐怕早就死了。這一次,還有會不會有誰來救她?

  安安被巨大的悲哀和絕望所籠罩,天知道,她多麼希望他能來救自己。

  可是她明白,這個想法僅僅只是一個希望。

  封刑能和封霄對峙這麼多年,無論從各方面來講,他的實力都一定和封霄旗鼓相當。他既然敢把她關在這裡,恐怕是篤定了封霄沒辦法找到她……

  這次,好像是真的死定了otl。

  背後被一股大力推搡了一下,她一個趔趄,差點從欄杆處摔下去。安安的心跳急速加快,迎風而立,口鼻間充斥著一種山間的青草泥土氣息,很原生態,也很自然。

  她想自己馬上就要死了,以這種不算偉大,卻堪稱壯烈的方式,葬身於這片青山綠水之間。

  站在田安安身後的義大利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微微點頭,提步,準備直接將這個嬌小的女人抱起來,扔下去。

  然而兩人的手指還沒有碰到她的衣角,一個低沉悅耳的嗓音便突兀響起,「等一等。」

  安安合上的眸子再度睜開,沒有回頭,也沒有動,聽見封刑在她的身後沉聲道:「只要你求我放了你,你就不會死。」腳步聲漸漸逼近,男人挺拔的身軀在她旁邊站定,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田安安笑了一下,轉頭看向他:「求你……」

  如果是你,會怎麼做,我最愛的封先生。

  她唇角的笑容逐漸變得十分燦爛,在封刑冷冽的目光下,繼續說完後面的話,「呵呵,我為什麼要求你?還是……」她挑眉,「你真的捨不得殺我?」


  封刑眼色一凜,長臂一伸猛地見她打橫抱起,上前幾步,使他半個身子都懸在欄杆之外,彎起唇角:「田安安,死,或者求我,你自己決定。」

  晚間的山風凜冽徹骨,她的身體支出欄杆以外,整個上半身幾乎仰躺在男人修長有力的手臂上。只要他稍稍鬆手,她立刻就會從這裡摔下去。

  死亡當然會令人恐懼,尤其對於一個從小膽小如鼠的人來說。安安害怕得嘴唇都在輕微發顫,可是她仍舊面色從容,沉聲道,「我不會求你。」以封霄女人的身份,她不允許自己去哀求一個敵人。

  他的笑容變得陰鷙,手臂微微下移,她的心臟幾乎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揪緊,死命咬緊下唇克制即將出口的尖叫。

  封刑沉默地看著她壓抑的恐懼和倔強,心中略微不解,忽然微微皺眉,道:「我只是希望封霄痛苦,並沒有真的想傷害你。」

  「……」安安眉頭深鎖,盯著他,漫天繁星在他身後成了一片海洋。她不明白,他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他的嗓音繼續傳來,很低沉,很平靜,「我可以向你承諾,只要你和我上一次床,無論封霄對你態度如何,你都可以留在我身邊。」

  田安安覺得很可笑。他這番話,竟然使用了一種類似恩賜的語氣,真是太特麼奇葩了,他把她當成什麼人,又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不跟著封霄,就跟著他,腦子有問題吧。

  她笑了,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封刑,我真為你感到悲哀。我和封霄之間是什麼感情,你這輩子可能也不會明白。」

  「女人的清白沒有你想得那麼重要,」他對她的譏諷充耳不聞,淡淡道,「為了這個犧牲自己的性命,很愚蠢。」

  「我倒是不反對你的話。」安安面色沉靜,「在幾個月之前,我也這麼覺得,並且也做過這樣的選擇。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之前在拉斯維加斯,她的內心還是一片空白,當然可以在性命和清白之間做出明智的選擇。那個時候她還不認識封霄,她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會出現那麼一個人,讓她能夠完全地奮不顧身。

  未幾,封刑眼底的神色變得有些複雜,挑眉:「所以你這種行為是什麼,為了愛情,放棄自己的生命?你們中國女人都和你一樣蠢麼?一點都不值得。」

  「愛情不值得我不顧死活。」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可是他值得。」

  封刑微微一怔。

  兩人之間有過那麼多次交談,這是第一次,田安安毫無第一地跟他說話。她的眼角眉梢都變得柔和,唇角一抹甜甜的笑容,整個人無聲地流露出絲絲溫柔的氣息。從兩人見面到現在,她一直表現得和資料上所描述的截然不同。

  這有這一刻,她顯得那樣柔軟溫和。

  因為封霄?

  她壓抑的盛怒和暴躁似乎都在瞬間蕩然無存,柔和清澈的眼睛裡,居然跳動著幸福的神光。幾乎只是剎那之間,封刑改變了主意。

  他沉默了須臾,然後手臂往回一收,將她抱起放了下來。

  「……」田安安驚魂未定,被這個突然轉變的舉動驚住了,抬起眸子,有些詫異地瞪著他。

  封刑勾著唇角,竟然是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田安安,封家的人一定沒有告訴過你,封霄如今擁有的一切,原本都應該是屬於我。」

  她皺眉。

  「如今,所有的東西我都要拿回來。包括過去的,」他笑了,「和現在的。」

  安安瞬間毛骨悚然——現在的?是指什麼?

  男人淡淡道,「把她帶回臥室,沒有我的允許,不能讓她離開半步。」

  「是,瑞熙先生。」

  兩個高大的義大利人恭敬道,然後就一左一右扣住她的胳膊,不由分說便將她往樓下帶。安安心頭又驚又慌,只能埋著頭沉默不語地往前徐行,對自己的未來感到更加地擔憂無助。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卻從樓梯口的方向傳來。

  一名容貌端莊秀麗的女人在封刑面前站定,低眉順目,音色溫婉,低聲道:「先生,凱洛爾小姐回來了,請求立刻見您。」

  封刑神色微變,沉吟了須臾,微微頷首,「我知道了,帶她去二樓的客房等我。」

  夜色極深極沉,兩個高大的黑影以最快的速度無聲無息地潛入了山腰別墅的外圍。庭院之中,凱洛爾駕駛的酒紅色跑車鮮艷奪目。


  妖嬈美艷的金髮女人下了車,和院中的僕人交談了幾句後,神色從容地走進了別墅大門。

  兩人沉默地觀望著方才的一切,未幾,一個壓抑的嗓音低低響起,嘴唇對住了耳麥,問道:「檢測完了麼?有什麼異樣?」

  未幾,一個吊兒郎當的男聲打了個口哨,從聽筒里傳出,戲謔含笑:「真捨得下本錢,別墅周圍全是美式軍備最新型的炸彈,媽的,這個量,可以瞬間把這個屋子炸成平地。」

  羅文聞言皺眉,和徐梁相視一眼,伸手微微掩住通話口,低聲用中文交流道:「羅馬那邊已經開火了,看來封刑有所察覺,打算用這種方式將先生引過來。」

  徐梁挑眉,遲疑地擠出一個成語:「同歸於盡?」

  「唔,這個詞用得不錯。」羅文摸著唇環表示稱讚,「在中國待了這麼些時候,徐哥漢語水平越來越好了。」

  「徐哥」兩個字令徐梁微微蹙眉,他面上沉重,道:「別成天跟著夫人學這學那,她人還沒救出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我這不是苦中作樂麼?」羅文打了個響舌,接著便朝話筒,重新恢復英語交流,道:「黑熊,給個準話,你拆得了麼?」

  那男人笑了幾聲,「玩兒爆破,老子這水平不說世界第一,前十總排得上號。要是這玩意兒都拆不了,那也太給咱老闆丟人了。」

  徐梁皺眉,用中文朝羅文道:「這個爆破兵廢話真多,直接問他拆這些要多久?」

  羅文依言問了。

  代號黑熊的僱傭軍遲疑了會兒,語氣仍舊吊兒郎當的,「老闆派任務的時候可沒告訴我是這個量,拆可以,加錢。」

  「你這小子掉錢眼裡去了?」羅文皺眉。

  「咱們這一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規矩。」黑熊語氣懶洋洋的,「中東那邊天天搶水搶石油搶地盤,我放著大錢不賺過來幫你忙,哥們兒感情好歸好,價格也得公道啊。」

  「錢不是問題,老子再問一次,你拆這些得多久?」羅文不耐煩了。

  「只要價格合適,時間可以調整嘛。」黑熊慢慢悠悠地戴上手套和一系列裝備,道,「里里外外這麼些個,三十五分鐘吧。」

  「好,就三十五分鐘。」

  羅文切斷連線,眸子微抬,看向身旁的徐梁,「三十五分鐘。」

  「夠了。」徐梁將計時器調好,沉聲道,「只要三十五分鐘之內,封刑不將炸彈引爆,這件事就能正式結束了。」

  羅文點了點頭,「是的。」然後抬眼,看向星空下火光通亮的山腰別墅。

  忖度著,徐梁將連線切換到另一個頻率,沉聲恭謹道:「先生,如你所料,封刑在這間別墅周圍埋置了大量新型炸彈。雇來的eo爆破兵精英正在進行拆卸,請再耐心等待三十五分鐘。」

  一個沉穩有力,卻沒有絲毫溫度的嗓音傳出,淡淡道,「沒有必要。」

  聞言,兩人均是詫異萬分的模樣,驀地,羅文回過神,驚道:「先生的意思是說,外圍有炸彈,別墅裡面也有?」的確,以封刑那樣極端的性格,很有可能會在別墅內部也埋置大量摧毀力極強的炸彈。

  很顯然,他已經知道了義大利一方已經自顧不暇,所以準備劍走偏鋒。

  徐梁皺緊了眉頭,忽然發現事情比他們兩人預想的要棘手許多,不由低聲道,「先生,我再次為自己的失職道歉。」如果夫人沒有被捉,沒有成為封刑手上的一個籌碼,他們可以輕而易舉地控制這間別墅中的一切。

  封霄低沉的聲音淡淡傳出,「我沒有時間聽你懺悔,兩分鐘後在別墅門口等我。」他頓了下,字字冰冷,「七年,身為弟弟,的確應該親自拜訪,並看望自己的親兄長。」

  徐梁沉吟了一陣,道,「先生打算怎麼處置封刑?恕我無禮,如果他用夫人相威脅……」

  他薄唇彎起一道優雅的弧線,沉靜道,「事情只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田安安永遠留在我身邊,至於封刑,必須死。」

  宅院二樓的客房中,凱洛爾神色柔和地立在房間正中央,她轉過身,將頸後的金色長髮捋到了一旁。

  封刑面無表情,修長的五指微動,輕撫過拉鏈頂端的微型追蹤器,嘴角輕輕勾起,「很好,他應該已經到了。」

  說完,他打開房門朝一名女郎吩咐,「把田安安帶到會客廳去,就說,我有禮物送給她,她一定很喜歡。」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