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3.1|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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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夫人才能名正言順地懷孕。」

  這道話音落地的一瞬間,安安差點被口水嗆住。她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大眼眸子瞪著封霄,好半晌才十分艱難地擠出一句話來:「……你不是不喜歡小孩子麼,怎麼忽然這麼說?」怎麼轉性轉得這麼快,真是我伙呆。

  他看她的目光幽深而平靜,左手將她的下巴輕輕捏住,粗糲的指腹習慣性地在柔滑的肌理上輕輕撫摩,傳入她耳朵的嗓音,低沉而清冷。

  「這是為了保護你。」

  淡淡的五個字,卻莫名有種無比鄭重的意味。田安安眸光中掠過一絲怔忡,盯著眼前這張放大的俊臉,只覺心頭微動。

  難道是因為……她受傷之後的這幾次,沒有做防護措施?

  思忖到這一點,安安覺得有點懵逼。如果真是這樣,那她覺得泰迪的未雨綢繆的確十分有必要——都說身體越好的男人後代質量越好,令女方受孕的可能性也越大。封霄這種款式的,質量必定是國際級的免檢水平。

  ……並且很有可能,現在都已經中獎了……

  腦子裡竄出這個念頭的一剎那,田安安虎軀一震。她有些惶惶然,小手無意識地去捂肚子,白皙精緻的臉蛋上起先一滯,隨之而來的,卻是鋪天蓋地的紅雲。

  兩個彼此相愛的人,一旦結合,會孕育下一代是理所應當的事。只是之前他一直表現得很反對,所以安安也沒有往那方面考慮。可是此時此刻,當這個話題被明明白白地擺上了台面,她卻發覺,自己內心除了震驚和慌亂外,還夾雜著一絲,似有似無的悸動。

  她很多時候腦子一根筋,毫無保留地去喜歡一個人,就會巴不得為他奉上自己的所有。她喜歡他依賴他,當然不會排斥為他生兒育女。非但不排斥,她甚至,還有些隱隱的期待……和喜悅。

  纖細的五指在小腹上微微收攏,安安盯著他看了半天,然後嬌小的身子偎上去,整個嵌進他寬闊微暖的胸膛。接下來,她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口吻,似乎有些忐忑又有些不安,在他的耳畔小聲道:「……霄霄,如果我懷孕,你會高興麼?」

  男人有力的長臂在她細細的小腰上環攏,沉默了幾秒鐘後,溫柔的親吻便密密地落在她雪白柔軟的耳朵上。他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敏感的耳後,這種姿態和距離,親昵得像他們是一個人。

  他沉聲道,「不高興。」然後感受到懷裡的嬌軀有明顯的僵硬,頓了下,又補充了一句:「也不排斥。」

  「……」你還真是誠實。

  安安雖然無語,但也不算太意外。這個男人的占有欲一直很強,強到只允許她的世界有他一個存在。之前兩人也曾討論過孩子的問題,他甚至直言過,子嗣只是她和他的附加產品,可以有,也完全可以沒有。

  封霄一貫反感所有占據她思想和精力的其它東西,如今對可能到來的包子不排斥,她其實已經很欣慰了。

  看這情形,扯證之後,他應該是完全不準備採取防護措施了。安安趴在他懷裡做了個深呼吸,慢慢接受自己隨時可能從一個美少女晉升為包子媽的事實。

  思緒一來就有些剎不住腳,安安一會兒琢磨未來包子的性別,一會兒琢磨未來包子的成長環境。以泰迪的性格,她篤定,如果今後她家包子的性別和包子爸一樣,那包子今後的生活一定十分地水深火熱……

  忖度著,她腦子裡忽然記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於是拿小手輕輕扯了扯他的黑色襯衣,試探道:「……以後,真的要回你們那兒定居麼?」

  他們那兒,指的當然是封家所有人的家鄉,和b市相隔了一整片太平洋的美國紐約。

  一想到今後要背井離鄉,坦白來講,安安心中是很有些不好受的。畢竟她是一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從小沐浴著社會主義聖光,背著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長大,驟然要去面對一個資本主義環境,她一時半會兒很難消化。

  再者說了,她的家人朋友全部都在中國,一旦去了美利堅,那就真的可能一年半載都見不了一次面了,真是想想都難受。

  許多人都渴望擁有一張綠卡,移民美利堅甚至是現在許多人的畢生的追求。田安安不覺得這種想法有錯,只是人與人之間的觀念不同,她從小接受的教育中沒有崇洋媚外的成分,在她心中,確實沒有任何國度能夠比得上她們種花家。

  加上之前在拉斯維加斯,受江薇連累而經歷的那場陰影,田安安對美國,那真是半點好感都提不起來。

  封霄沉靜的視線在她的面容上審度,未幾,他盯著她沉聲開口,「不想和我回美國?」


  「……」田安安靜默了大約兩秒,然後勾了勾唇,笑容中竟然夾雜幾絲苦澀的意味,她說:「不,你應該說『去』美國。」

  她唇角的笑容竟然令他覺得刺眼,這種無意識流露出的難過沒有偽裝,也沒有修飾,雖然她已經儘可能使語氣顯得輕鬆,但是他仍舊能感受到那絲壓抑的悲傷。

  對他而言的回國,對她來說,卻意味著和家人朋友,和祖國的相隔千里。

  田安安情緒的起伏不甚明顯,卻足以令他冷硬剛毅的內心,掀起波瀾。他大部分時候都在克制自己對她的情感,只是收效甚微,她對他的影響力,隨著每一分秒的時間流逝,劇增並蔓延。

  「不許難過。」

  他的嗓音低沉有力,還是那種命令式的口吻,只是音色比往常要柔和許多。

  「……」

  安安嘴角抽了抽,幾乎被這個人蠻橫無理的安慰氣笑了。然而還不等她開口說話,他骨節分明的五指便捏住了她的臉,然後低頭,強勢地吻了上去。

  一番重重的吮吻之後,他放開她的唇,扣住她的後頸將她摁進懷裡,帶著薄繭的手指在後頸上刺青的位置緩緩撫摩。

  她從始至終都很安靜,乖巧地窩在他懷裡,只是晶亮的大眼睛裡有隱隱可見的薄霧。

  在這種靜靜蔓延的悲□□彩中,不多時,她聽見他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清冷而隨意,淡淡道:「如果你十分抗拒,定居地點可以適當調整。」

  「……呃?」她怔住,愣了幾秒鐘後猛然抬起頭,詫異兮兮地盯著他,「適當調整?」這是什麼意思?是說他也可以接受長居中國麼?

  她眉眼間躍動著興奮的神采,幾乎是衝口而出:「我們可以把家安在中國嗎?」

  前頭默默駕車的羅文神色一滯,下意識地透過後視鏡,朝后座的兩人掃了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視線。

  然後,他俊秀的眉宇微微擰起一個結,心中瞬間升起了絲絲不祥的預感。

  田安安的話說完,封霄深邃的黑眸中極快地掠過一絲詫異,未幾,他薄唇輕啟,淡淡道,「家?這個說法不錯。我們可以有兩個家。」

  「……」兩個家,是指在中國美國兩邊跑麼?

  安安反應了會兒,很快接受了他做出的讓步。一個美國人和一個中國人的婚姻,這種處理方法,其實也算最合適的了。

  畢竟泰迪是美利堅人民,她的家人朋友在中國,他的家人朋友(如果存在的話==),包括封家龐大的地下大本營,卻都在美國,他能夠為她退一步已經十分難得,她很知足,也懂得感激。

  不使用強硬的暴力手段強迫自己妥協,安安覺得,泰迪在自己的調.教下,進步已經非常大了。

  她面上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舉起左邊胳膊給了他半個熊抱,臉頰貼在他的頸窩和下巴上蹭來蹭去,「iloveyousomuch。」然後謹慎地瞄了眼羅哥的後腦勺,嗓門兒壓得低低的,「taidi。」

  男人微微挑眉,五指捏捏她的小屁股,嗓音低沉醇厚,「我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嗯?

  她不解地抬眼,「什麼什麼意思?」

  他半斂眉眼,俯視著她淡淡說出兩個字:「泰迪。」

  田安安嘴角一抽,盯著那雙鏡片後,沉寂時如墨,璀璨時如星的深邃雙眼,瞬間換成一副驚呆臉。

  她很是不可置信的樣子,在他沉默的注視下,尷尬又窘迫地乾咳了兩聲,口吻非常懷疑:「你知道是什麼意思?rio?」

  安安以前翻過他的手機,連社交軟體都只有一個推特,一個連本國的fb都不用的人,會明白這種博大精深的中國網絡用語?唬她玩兒麼呵呵!

  盯著她頗不信任的小模樣,封霄嘴角微勾,面上浮起一絲清淡的笑,嗓音低沉道,「這個稱呼,我當做你對我能力的肯定。」

  「……」能力的肯定?什麼鬼,還真明白泰迪的深層含義麼……可是她這分分明明是紅果果的鄙視加嘲諷啊,國際友人的中文理解能力實在差得可以啊喂。

  不過這種理解偏差,對她而言沒什麼壞處。就是沒看出來,這隻泰迪對自己的x能力還真是自信百分百……

  安安索性將錯就錯了,乾笑著拍拍他的肩,鼓勵小學生的口吻:「肯定肯定,絕對肯定。」

  駕駛室里的羅電燈泡心生狐疑,趁著兩人說話沒注意自己的說話,他掏出手機,默默在瀏覽器搜索欄里輸入了兩個中文:泰迪。然後認真思考了一下,又補充輸入了後面幾個字:的深層含義。


  幾秒種後,彈出來了滿屏幕的信息。

  羅文單手打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在底下暗搓搓地點進去,漂亮的眼睛往下垂,粗粗掃了一遍。幾秒鐘後,羅哥的臉皮子一僵,差點兒將黑色轎車開飛到天上去。

  ……他們的先生和夫人,真實好有情趣。

  回到封宅的途中,安安心中還是在思考小包子的問題。她忖度了會兒,實在按捺不住內心洶湧澎湃的好奇心,於是乎,在轎車從一家藥鋪前路過的時候,她請羅文暫時靠邊停車。

  暗搓搓地推開車門,她正要往外鑽,封霄修長有力的五指卻在她纖細的手臂上收攏,眉頭微蹙,「做什麼?」

  她報以一個尷尬的笑,「沒什麼沒什麼,我去買點兒東西,兩分鐘就回來。」

  他沒有片刻的猶豫,「我陪你去。」

  聞言,安安的臉蛋瞬間漲得通紅,慌慌忙忙道:「……不、不用!我真的馬上就回來,你們在這兒等我就行!」她邊說邊使勁兒地掙,他的力道不大,又怕把她弄疼,五指出現了微微的鬆動。

  與此同時,田安安趁機脫離他的束縛,一頭就往藥店裡竄了進去。

  看著身手矯捷如兔子的嬌小身影,羅哥忍不住小聲感嘆了一句,「迪妃的訓練果然有用,夫人身手漸長。」

  封霄冰冷的黑眸掃了他一眼。

  羅文頓時一滯,意識到自己對田安安似乎關注得多了些,連忙別過頭,視線調往別處,眼觀鼻鼻觀心,再也不敢睜著眼睛亂瞅了。

  金屬腕錶上的指針有規律地遊走,在死寂的車廂里,聲響異常清晰。未幾,小兔子去而復返,漲紅著白嫩的小臉從藥店裡走了出來。陰區區地四下張望一陣,確定沒人注意她之後,往停在街邊的黑色轎車走來。

  封霄低眸看了眼時間,距離她離開他的視線,過去了1分32秒。

  拉開車門坐進去,安安的呼吸還顯得有些急促。正微喘著調整呼吸,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就從旁邊傳了過來,道,「買了什麼?」

  她一滯,轉過頭朝他悻悻一笑,嘿嘿嘿了三聲矢口否認,「沒什麼啊。」

  他銳利的目光掃過她微紅的臉蛋,緊張的雙眸,然後伸手,將她放在手邊的小包包拿了過來。

  田安安整個人都斯巴達了,她小臉一僵,小雞護食一般用左手將包包帶子扯住,瞪大了眼:「隨便翻人的包包是不行的!侵犯*!抗議!」

  他黑眸盯著她,將那五隻纖細柔軟的指頭一根根掰開,淡淡道,「我說過,在我面前你沒有*。」話音落地的同時,他打開了她的小手包。

  安安臉紅得快滴血了,左手扶額,時刻準備著拿靠枕把自己捂死。

  ——omg,她買的驗孕棒啊,世界上還有比這個更尷尬的事嗎?嗎!

  幾秒種後,泰迪祖已經精準無誤地完成了對自己所有物的*檢查工作。他黑眸微抬,目光透過鏡片落在她羞憤欲絕的小臉上,說話的嗓音十分平靜,「我安排了唐楊定期給你做全身檢查,這個毫無必要。」

  「……」這種詭異的口吻是怎麼回事,就不能稍微像個正常人麼?面對她肚子裡可能已經有娃的事實,你這反應也太冷靜了把。而且,有私人醫生很了不起?

  安安無語了。

  她然後伸手將自己的包包用力奪回,放在胸前緊緊抱住,小聲道,「我樂意,管得真多。」

  「你說什麼?」

  「……呵呵,沒什麼。」

  剛一回到封宅,安安就偷偷摸摸地縮進了主臥的洗手間,掏出驗孕棒仔仔細細地閱讀上頭的使用說明。在瀏覽到「房事後6到11天左右使用,驗孕效果最佳」後,她眨巴了下大眼睛,掰著指頭數了數日子,然後將東西重新收了起來,準備等時間到了再用。

  華宜那邊,迪妃已經幫她遞交了辭職信,所以從今天起,田小姐正式成為了一個無業游民。她被自己的新身份壓得搖搖欲墜,連忙握緊了小拳頭給自己加油打氣——開網店,刻不容緩。

  對於夫人準備開個網店賣衣服的事,封家四位忠心耿耿的助理,破天荒地表現出了極其反感的情緒。然而反感歸反感,該辦的事卻一樣不能落。

  安安右手受傷沒法操作電腦,於是申請店鋪的重擔就落到了徐梁頭上。

  望著客廳里一臉生無可戀的徐哥,其餘三人的目光中,不約而同地流露出明顯的憐憫加同情:店鋪一開,就意味著他們四個要開始進軍模特加網紅界,這實在是個悲慘的故事。


  而親手為自己開啟悲慘人生的徐哥,在那一刻,得到了三位同僚前所未有的崇高敬意。

  淘寶開店程序非常簡單,註冊,驗證身份,考試,提交保證金,完善店鋪信息,在徐大神的熟練操作下,沒多久功夫,一個屬于田安安的小衣服鋪就誕生了。

  安安盯著電腦屏幕雀躍不已,仿佛已經看見了自己未來叱吒商場的雄偉英姿。

  摸摸這兒看看那兒,她笑盈盈地抬起頭,看向立在一旁面無表情的黑衣冷艷大美人,「迪妃,明天封先生他們有事情要出門,你陪我去勾兌幾家服裝生產廠吧。」

  迪妃整張俏臉已經快僵完了,遲疑道:「……服裝廠?」

  「嗯嗯。」她一臉嚴肅,很正經道:「我已經查過了,你們封氏還沒有涉及服裝產業這一塊兒,我已經決定了,先以身涉險,給你們打個頭陣。將來發家致富,還得靠同志們共同努力啊。」

  迪妃扶額,心道夫人你語死早麼,以身涉險這個成語是這樣用的麼?

  咦,吐槽的內容貌似有點不對……大美人的腦子有些混亂,目光無意間掃過三位男士,只見三個高大挺拔的英俊男人不約而同地捂住嘴咳嗽了兩聲,眉眼間,分明有不加掩飾的笑意。

  迪妃默。

  一個大麻煩尚未解決,這段時間,他們封家的每個人神經都繃成了一條弦,心情沉重到無以復加。他們在明,封刑在暗,時刻得提防對方再採取什麼極端的行動,在這種巨大的精神壓力下,眾人發現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這個木呆呆的小夫人在某些時候,還是很能調解人心情的。

  傍晚六點左右,安安的泰迪先生和助理小分隊進了會議室,和紐約那邊的封家留守精英進行視頻會議。

  落地玻璃外的天幕有些昏黃,投入絲絲橘色的柔光,為冷硬冰涼的會議室增添了幾分難得的暖意。李昕上前幾步將擋光簾拉下,黑色瞬間占據了整個空間,一聲開關被摁動的聲響過後,一室通明,冷沉的白光打亮所有。

  徐梁檢查好一系列裝置後,會議開始。

  封霄看著屏幕上各國的黑色勢力盤踞圖,眼沉如水,視線專注而沉靜。未幾,他話音出口,極其流麗並醇熟的美式英語,「進展如何?」

  紐約那邊的一名與會人員眉目凝重,回答道,「義大利一方的意思是,如果我們不肯撤出中東地區,他們依然會大力支持封刑。」

  「可笑。」羅文撫著下巴冷笑了一聲,「中東的石油是一塊大肥肉,他們未免太得寸進尺了。」

  那邊黑髮碧眼的男青年沉默了片刻,語調恭謹道,「先生,如果要正面與義大利那邊發生武力衝突,我們涉及的交易來往太多,恐怕不方便自己出面。」

  「不自己出面?」迪妃挑眉,「奧雷,你的意思是要尋求其它幫助?」

  「不,奧雷的意思不是尋求幫助。」李昕面無表情地搖頭,「他只是想花錢聘請一幫人。」

  「聘請?」

  她清艷的面孔上掠過一絲驚詫,眼帘微垂沉吟了會兒,驀地頓悟,半眯了眸子道:「eo的僱傭軍?」然後搖頭,神色極其嚴肅,不贊成道:「雖然價錢不是問題,可若非必要,我絕不建議招惹eo那幫瘋子。」

  奧雷聳肩,提筆將記錄本上的其中一項划去,「當然,我只是提議。」

  「既然支持封刑,他們和我們就不再是朋友。」徐梁輕輕點了點額頭,「我覺得沒有必要顧忌太多,當務之急,是清理門戶。」

  談話出現了爭議,眾人都陷入了一陣沉默,紛紛抬眼,數道目光齊齊看向了主位上威嚴沉肅的黑衣男人。

  「告訴他們不要痴心妄想,需要石油,可以向我們購買。如果繼續支持封刑,我不介意讓義大利黑手黨從世界上消失。」他神色淡漠,漠然道,「利益寸步不讓。奧雷,黑手黨如果執迷不悟,給你二十天的時間。」

  奧雷點頭,定定道,「是的,先生。」

  會議結束之後,幾人相繼走出會議室,五分鐘後,他們的手機同時響了:xxx,安安安安將您加入了微信群聊。

  群名稱:封家大宅的紅包亂飛群(づ ̄3 ̄)づ。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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