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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安安手臂上的傷還沒好,這一晚,封霄的確極盡溫柔之能事。

  他細膩地吻過她的全身,包括精緻纖細的足踝,唇舌並用,溫和而熱情地挑逗。她在他身下軟成了一團小棉花,雙頰潮紅眼色迷離,晶亮的大眼眸子裡盛滿曖昧勾人的水汽。

  這種溫柔的折磨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安安幾乎要哭出來,在他修長有力的手指和微涼的唇舌下顫抖尖叫。他沉沉的黑眸蓄滿暗色的火焰,灼灼注視著她的每一個神態,每一個表情,直到她眼角濕潤地嬌聲請求,他才霸道而又輕柔地將她完全占有。

  白晝將近了,主臥里的春意與夜色卻都正濃。

  封刑的忽然出現,賀楠的死裡逃生,晚上發生的每一件事,無疑都給她帶來了不小的陰影。可是這些所有,似乎都在男人強勢細緻的疼愛中被沖淡,被安撫。安安的腦子無法思考,她的世界是迷亂的,只能聞到他身上濃烈怡人的男性氣息,聽到緊貼著耳畔傳來的,他性感低啞的嗓音。

  他在叫她的名字,帶著些呢喃低語的意味,「安安,安安,我的安安。」

  田安安快被逼瘋,纖細的五指在他結實的麥色肌肉上用力收緊。此時此刻,她腦子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這隻一貫強勢冷硬的泰迪在這種事上溫柔起來,真的會,要了她的命……

  不知神魂顛倒了多少次,等田安安從疲乏至極的昏睡中轉醒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左右。

  通宵未眠,她的腦子還是暈沉的,躺在床上艱難地翻了個身。黑色的擋光窗簾隔絕了陽光,使室內的光線仍舊如夜晚一般昏沉黑暗,一度給她造成現在仍是深夜的錯覺。

  安安打了個哈欠。

  轉頭看了看身邊,黑色大床上只剩下她一個人。她眨了眨眼,猜測他應該已經開始工作,畢竟這幾天,封家的所有人手上的事情都非常多。加上暗處多了一個隨時可能幹出瘋狂舉動的瘋子大哥,她想,他們會更加忙碌。

  昨晚封泰迪要了她很多次,直到她承受不住地昏過去時,外頭的天恐怕都放亮很久了。安安雙頰紅彤彤的,一面害羞,一面又非常感嘆——睡了那麼短的時間就起床,泰迪祖不愧是泰迪祖,精力簡直旺盛得非同小可。

  昨夜的抗日戰爭,儘管敵人改變了戰術,在方式和技巧上做出了很大的調整與讓步,然而十分可悲的是,戰役結果對田同志而言,仍舊很慘重。

  ……尼瑪,管他是輕輕的還是重重的,反正最後都會讓她昏過去,有什麼區別:)?

  田安安拿小左手撫著額頭,獨自陷入了一種蛋蛋的憂桑。

  身子太軟,她懶得動都不想動,於是也不急著起床,只是睜著大眼眸子木愣愣地盯著天花板,開始發呆。

  唔,她其實是在想事情啦。

  第一,那個從天而降的變態大哥……算了,她除了知道那人叫封刑,是泰迪的大哥以為便,其它的一無所知,火門都沒摸到,操心也是白操……

  這條掠過。

  第二,前段時間騙她老媽自己要陪藝人去國外取景拍戲,一晃眼便過去了半個來月。分開了這麼些日子,說不想念是不可能的。安安覺得,最近怎麼著也得回家看看爸媽和奶奶,順便給長輩們買點東西回去。

  第三,不工作白拿錢的事,干多了有點兒良心不安,她琢磨著吧,自己和華宜這段說不清道不明的孽緣,應該來一個最終的了斷。

  那麼到底是繼續工作還是辭職呢?

  封霄現在幾乎不允許她離開他的視線,從客觀上來說,她繼續在華宜上班的可能性貌似幾乎是零。那麼新的問題就來了,田媽曾經非常堅定地告訴過她,女人必須有自己的事業,如果她真的辭職,勢必又要開始找新的工作。

  安安同志俏生生的小臉一垮,瞬間感到極其的苦惱。

  新工作必須滿足以下兩個條件:1能滿足她坑來飛起的專業。2能滿足泰迪24小時保護她的護犢子心理。

  忖度了半天毫無頭緒,她有些糾結,只好從枕頭底下掏出手機,打開微信,給已經好幾天沒聯繫的gay蜜發出了求助信號彈:〒▽〒銳笙啊,有沒有什麼工作既不限專業,又能讓我隨時都和我家泰迪在一起捏0>_<0?

  過了不足十秒,陳哥的回覆就彈了出來:[微笑]大爺的,你這個重色輕友無情無義的叛徒,真要辭職啊?

  安安囧,細細的左手小指頭有些彆扭地戳九宮格:〒▽〒我考慮半天了……現在辭職,應該對你沒什麼負面影響吧?


  陳銳笙:沒有啊,你別胡思亂想,不喜歡干就別幹了。

  現在整個華宜都知道田安安是准封夫人。陳哥如今的身份,從「金牌經紀人」變成了「大老闆未婚妻的gay蜜」,事業暢通無阻,可謂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狀態。

  給gay蜜帶來了鴻運的安安同學雖然不自知,但是在她看來,自從自己和封霄的關係在大庭廣眾之下曝光,公司不堪僧面看佛面,怎麼著都不會太為難她幾個朋友。

  安安並沒有對gay蜜的話表示懷疑,只是繼續剛才的問題,發過去了一段語音:「嗯,我也這麼覺得,這個工作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歡,只要對你沒影響,換就換了。」

  語音發送出去之後,對話框裡沉默了好一會兒,約莫一分鐘後,上方才顯示出「對方正在輸入」。

  未幾,陳哥熟悉又親切的低沉嗓門兒從聽筒里傳了出來,十分鄙夷的語氣:嗓子啞成這樣,你丫昨晚上戰況慘烈啊。

  「……」臥槽,竟然泄露了這麼重要的軍情……

  田安安嘴角抽了抽,嚇得手一抖,差點兒將小手機掉床上。她一邊折服於陳哥敏銳至極的洞察力,一邊轉移話題,很明智地放棄了方便的語音交流,重拾漢字:嚴肅,嚴我跟你說正事兒呢。有沒有什麼工作,同時滿足剛才我說的兩個條件的?

  銳笙君回覆:有啊,你問問你家老公還缺私人助理不,啥都不會只管生活的那種。

  安安:==工資從他錢包到我的錢包,那創造了個屁財富!(而且生活助理這四個字,不知為何,她真的覺得,好污。)

  陳哥發來一個驚恐臉:封總需要你創造財富?安啊,別逗,不裝逼還是朋友。

  她攥緊了小拳頭,怒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也許是陳銳笙隔著屏幕都嗅到了她的火藥味,也許是掀桌的表情帶來了無形的威懾力,這一次,他的回覆竟然十分正經,十分的……具有可行性?

  安安一雙晶瑩的大眼眸子驀地瞪大,看著對話框裡簡潔明了的「開網店」三個字,摸了摸小下巴,陷入沉思。

  仔細想想,好像的確挺靠譜的。開店的話,首先需要資金,安安回憶了一下自己的卡上餘額,表示無壓力。再然後的話……需要大把的時間?嗯,她現在斷著手每天閒得發霉,正好能打發無聊的光景。就算以後痊癒,要繼續學習格鬥什麼的,她也可以花錢在外面雇員工呢o(≧v≦)o。

  如是一思索,她只覺渾身都湧起了一股創業的鬥志與力量。要努力開店,認真賺錢,為封家創造財富,顯示出自己的價值來!嗯!

  陳哥的建議仿佛是混沌中的一道閃電,瞬間將她腦子裡的迷惘糾結衝散不少。安安很開心,不由連發了九個[親親]過去,然後是一記飛吻:謝謝陳哥,謝謝你八輩兒祖宗!

  陳銳笙:……[微笑]我替我祖宗謝謝你。開店倒是不錯,想好賣什麼了麼?

  田安安聞言一滯,縮著光溜溜的小身子在被窩裡認真思考,然後靈光一閃:賣衣服!我連模特都是現成的!

  陳哥隔著屏幕抖了下臉皮,不可置信地回覆:……你該不會,打封總的主意吧?

  「……」封霄?雖然泰迪的身材長相全都堪比頂級男模,然而,讓他給她當模特?你借她一千個狗膽差不多……

  安安無語,發過去了幾個手動再見:你想多了。今天謝謝陳哥,陳哥你忙吧,拜拜!

  陳銳笙:卸磨殺驢,禽獸。

  安安:本來還想請你吃頓飯的:)。

  陳哥:(= ̄w ̄=)安寶最美。

  閒拉鬼扯了幾句,田小姐和陳gay蜜的晨間聊(si)天(bi)告一段落。她扔了手機,抱著斷臂在床上打了半個滾兒,開始十分憧憬地暢想自己的網店老闆未來。日進斗金,發家致富,成為一代商場傳奇!

  就在田安安鬥志昂揚之際,緊閉的房門忽然開了。她裹著被子望了一眼,看見一身黑色家居服的高大男人推門而入,反手,合上門,接著便邁開修長筆直的雙腿,朝大床的方向走過來。

  室內光線不算明朗,他俊美的五官也隱在暗處,黯沉的黑眸直視著她。沒由來的,安安心跳漏了一拍。

  她雙頰一熱,條件反射地將身上的被子裹好,只露出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盯著男人走近。等那挺拔如畫的身影來到床前,她朝他笑了下,彎彎的唇角像沾著三月的蜜糖。

  喊了聲「哥哥」,嬌軟的嗓音有些沙啞,又帶著幾絲,撩人的味道。

  封霄俯身,長臂撐在她身體兩側,將她嬌小的身軀禁錮在自己的陰影下。那雙沉黑的眸子靜靜注視著她,她被看得耳根發熱,正想說些什麼來活躍活躍氣氛,男人修長微涼的手指,卻輕輕地,緩緩地,颳了刮她的小鼻尖。

  這種姿勢這個距離,莫名使她生出種錯覺,他要親吻她。

  安安白皙的小臉蛋憋得通紅,然而沒過多久,他低沉醇厚的嗓音便淡淡傳來,「醒了,為什麼不起床?」

  她聞言一滯,有些羞赧又有些尷尬,拉高了蠶絲被擋住半張小臉,低聲支支吾吾道,「等你回來,給我穿衣服。」

  封霄沉默了一瞬,驀地低頭,朝床上的女人欺近,捏住她的下巴輕輕抬高,灼灼注視著她。然後,他薄唇微張,輕聲問出了一句語調平穩的話:「昨晚弄疼沒有?」

  「……」

  意識到他在說什麼之後,她被子下的嬌軀羞得滾燙一片。

  唇與唇之間的距離,相隔不過兩指。他微涼的氣息在唇瓣上拂過,屬於他的淡淡菸草味和清冽氣息也隨之竄入她的肺腑。安安盯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腦子裡不由自主地,開始回放昨晚那些光是回憶,就令自己臉紅心跳的畫面。

  她想起他是如何收斂起一貫的暴戾與蠻橫,溫柔地愛撫她,占有她,令她無數次目眩神迷地顫慄……

  小黃雞又開始在腦袋裡歡脫地大跳霹靂舞,安安渾身一震,連忙甩了甩頭,將那些少兒不宜的鏡頭從腦子裡刪除刪除。

  須臾,她盯著他乾笑了兩聲,呵呵道:「沒……」

  後面的「有」字來不及出口,他的唇就重重落了下來,將她的呼吸與唇舌一併吞噬殆盡。和從前的狂風暴雨般的親吻不同,這一次,他極有耐心。含住她的唇輕輕吮吸,鬆開,再含住,輕吻舔舐,往來反覆幾次,像是試探又像是引誘。

  安安心口發緊,不由自己地閉上眼回應他。在他微涼的薄唇又一次貼上來時,她主動吻了上去,光裸的手臂探出,輕輕從他的脖子上環過,然後勾住。微微使力,將他朝自己拉下來。

  她其實不知道,對男人而言,這個動作無異於最熱烈的邀約。

  昏暗的臥室,香軟的嬌軀,還有帶著清甜味道的小舌,令封霄漆黑暗沉的眸色越來越深。他單膝跪在床上,長臂伸出,將不著寸縷的小東西從床上撈起,扣到胸膛上緊緊抱住,隨之有力的舌尖糾纏著她的小舌,熾熱地加深這個吻。

  不消片刻,她呼吸變得困,不由用小手推搡男人緊韌的胸肌,在他密不透風的攻勢下頭昏腦漲。

  白嫩的手掌下,有力的肌肉線條逐漸緊繃,男人的呼吸也微微重了幾分。安安一愣,等她反應過來不對勁時已經晚了,他一個翻身躺了下來,修長的手指捏住她柔軟的下巴,黑眸幽深,似乎有些遲疑地做了個決定,低啞道:「你在上面。」

  「……啊?」她呆若木雞,什麼鬼?

  封霄淡淡道,「那樣不會壓到你的手臂。」接著便握住她纖細的腰身提起,放到自己身上,粗糲的指腹沿著滑膩的肌膚放肆遊走。

  又是一番曖昧的舔舐親吻,在她腦子越來越昏沉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新一輪的征伐了。

  纏綿了約四十分鐘,他才終於十分勉強地撤身,抱起她嬌軟無力的小身子,進浴室替彼此清洗。

  田安安氣得想罵人,全身上下最後的一點力氣都被這隻泰迪榨乾了,她現在累得只想一睡不醒。

  洗完澡去衣帽間換衣服,她自己選了半天,最後挑出一件米色的連衣裙。他接過後眉頭微蹙,顯然對這種明亮色彩的服飾不甚滿意,看她一眼,小傢伙晶亮的眸子定定地看著自己,精緻的唇瓣微抿著,一副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的小模樣。

  封霄靜默了幾秒鐘,然後將安安抱起來放在梳妝檯上坐好,替她穿衣,盤發,然後在指尖塗上護膚品,給她抹臉。

  他的手長得十分漂亮,骨節分明,修長有力,透出些許微涼,沾著乳液從她柔滑的臉頰上划過,酥酥麻麻,痒痒的。

  安安忽然有些動容。這是一雙鐵骨錚錚的手,此時此刻,竟然如此輕柔地替她抹女孩子家家的玩意兒……忖度著,她心頭不自覺地漫開一絲暖意,仰起脖子望向他,那張英俊冷厲的面容神色專注而沉靜,察覺到她的視線,他垂眸,「看我做什麼?」

  她笑了一下,有些靦腆地擠出幾個字:「謝謝哥哥。」


  他微挑眉,俯視她半晌後低下頭,微微抬高她的下巴,在那張紅唇上輕輕一吻,輕笑,「小嘴真甜。」

  「……」此時,她只能嬌羞n次方。

  自從手臂受傷,每天清晨的梳洗打扮就成了安安既享受又煎熬的日常。封霄親自伺候她,這種服務堪比帝王級,她享受得十分理所當然。煎熬是因為,每回抹完了唇膏,他就會扣住她的下巴近乎瘋狂地親吻她。

  深邃的黑眸中,帶著幾絲病態的興奮,吻得她昏天暗地找不著北。

  對此,田安安只能妥協——這個男人非常喜愛她的嘴唇,而且格外喜愛,她塗了艷色口紅的嘴唇。

  她雙頰潮紅未退,將小腦袋深深埋在男人溫熱的頸窩處,由他抱著下樓,走進飯廳吃午餐。

  整個工程中,安安都沒有從封霄懷裡離開過,他用刀叉將碟子裡的牛肉分切成小小的一塊,然後餵入她的小嘴。她乖巧地咀嚼,咽下,等餵她吃完東西,菲利亞才將屬於他的那份牛肉端了上來。

  安安只低頭看了一眼,就覺得有點惡寒。

  很多血絲,看上去和生肉差不了多少,她以前倒是沒怎麼注意過,原來他吃東西的口味,和在某方面的口味一樣重。

  她咽了口唾沫,眼睜睜看著那雙修長漂亮的十指,以最優雅的姿態切下牛肉,放入薄唇,緩緩,緩緩地咀嚼。她幾乎能想像那些血絲,會如何在他雪白齊整的牙齒上殘留下道道殷紅。

  「……」莫名覺得很恐怖……

  也許是她看牛肉的眼神太過專注,以致在幾秒鐘後,封霄切下一小塊送到了她的小嘴邊上,淡淡道,「張嘴。」

  呃……這是以為她想吃麼?

  田安安唬了一大跳,坐在他懷裡忙不迭地搖擺小左手,笑得有些狗腿:「不用不用,我吃得好飽呢,沒想吃。」

  萬幸封霄沒有真逼著她吃,否則那麼鮮血淋漓的一塊肉如果咽下去,她估計自己會直奔衛生間大吐特吐,連隔夜飯都吐出來……

  正胡思亂想著,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從頭頂傳來,沒有絲毫情緒的起伏,道:「生肉,可以使動物保持野性,人本來也是動物的一種。」

  保持野性?

  安安嘴角一抽,心道你身為一隻泰迪,本來就已經夠man夠野性了,再野一點她這副小身板兒就真的要gameover了……

  腹誹的內容不敢表露,於是她悻悻一笑,用三分真誠七分拍馬屁的口吻,朝他懇切道:「我明白我明白,都說吃什麼就像什麼,你們國外的人從小吃牛肉,所以才一個個壯得跟頭牛一樣!」

  迪妃幾人剛剛邁入飯廳,聽了這話,面上的表情驟然變得有些僵硬——說他們的先生像頭牛?這個說法還真是破天荒第一次聽,實在聞所未聞。

  封霄的反應卻很平靜,他優雅地進食,將嘴裡的食物咽下後,用雪白的餐巾輕輕揩拭嘴角,低沉道,「難怪。」

  她很不解,輕輕搖了搖他的手臂,大眼睛亮亮的,「什麼難怪?」

  這時背後響起李昕一貫淡漠冰冷的嗓音,很熱心地補充了一句:「田小姐從小到大的主要肉食,是豬肉。」

  「……」臥槽,瞎接什麼話?說誰像豬呢:)?

  田安安無語了會兒,在心中給李昕比了個凸,驀地反應過來什麼,不禁萬分詫異——她家這位一向高高在上冷漠倨傲的泰迪同志,剛才,好像、或許、大概……是在跟她開玩笑?

  她結結實實地震住了。

  就在她還沒回過神的當口,迪妃的聲音卻又傳來了。她神色恭謹而嚴肅,清麗的眉眼間透出些沉重的意味,朝封霄低聲道,「先生,義大利那邊還是不同意我們的條件。」

  聞言,安安雖然不解卻也沒有做聲。她猜測,這極有可能與封刑有關,便窩在封霄懷裡靜靜地聽。

  男人的大手在女孩長發和背脊的位置輕輕撫摸,他沉默了片刻,沉冷的黑眸中眼霜遍布,語氣卻極度平靜,淡淡道:「談判解決不了的問題,當然應該依靠武力。改過自新的機會只有一次,十分遺憾,他們錯過了。」

  這段對話結束得很快,幾分鐘後,四位助理就已經分別領了各自的任務。就在他們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一個細柔而微微沙啞的甜軟嗓音卻從背後傳來了。

  安安想起了什麼,趕忙道:「哎等等!」

  待幾人不解地回頭,她才勾起個笑容,朝四位俊男美人笑盈盈道,「我打算把工作辭了,在網上開個服裝店,你們幾個能不能業餘當一下模特,說不定還能混成網紅呢!」這幾個都是標標準準的衣服架子,要臉有臉要腿有腿的資源,不好好利用太可惜了。


  四人渾身一震:「……」

  田安安見他們不說話,不禁抬頭,求助般的小眼神兒看向封霄,小手在底下輕輕捏了捏他帶著薄繭的大掌,可憐巴巴:幫我說一下嘛,拜託拜託!

  他眼底漫開一絲笑意,反手握住她的,沉聲吩咐道,「照夫人說的做。」

  四位助理悚然大驚,差點兒給他們嬌滴滴的小夫人跪下去——他們是什麼人物,跑去給你當淘寶模特?蛇精病麼?

  內心一通地翻江倒海,不過君令如山,有違者斬。於是乎,在泰迪的大力支持下,她為尚還存在於自己想像中的網店,找到了四個優秀的模特。

  助理小姐,和三位助理先生十分抑鬱地離去了,安安很興奮,於是開始在心中構建出一幅幅美好藍圖。

  驀地,她男人說話了,突兀道:「明天。」

  「……」安安愣住,不明所以地重複:「明天?」

  「你考慮的時間已經足夠久。」封霄俊美的面容沉穩而淡漠,口吻,仿佛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他說,「明天去公證,婚禮回紐約再舉行。」

  「……」什麼玩意兒……公證?婚禮?

  她驚呆,不明白話題怎麼會忽然飛躍到這上頭來,瞬間舌頭都有點兒輪不圓了,「太、太突然了吧?不然我們再好好考慮……」

  「我沒有和你商量,」他打斷她,聲線平靜,強硬不容置疑,「只是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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