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韃靼來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第95章 韃靼來襲

  大同。

  朱高爔尚且不知道應天那邊發生的事情,更不知道,在他看來,不過是一項「小發明」的玩意兒,居然為他掙回來了一個爵位。

  尤其是這個爵位的稱號,還顯得極富有內涵。

  是日。

  朝陽冉冉升起。

  朱高爔脖子上,掛著一個陶哨,伴隨著尖銳而有節奏的哨聲響起,一大幫肌肉線條流暢,皮膚黝黑的流民,正在平地上,進行每日兩次的演練。

  最值得注意的是,這些流民的後背,幾乎都裝著一個長盒,隨著他們的走動,長盒中不時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等到來到靶場的時候,長盒中的東西,才算真正映入眾人的眼帘。

  這東西……赫然就是蘇丹從魯迷國帶回來的火繩槍。

  準確的來說,現在已經被朱高爔和一眾匠人,改裝成了獨屬於明朝的火繩槍。

  經過多日的訓練,這些流民從對於火繩槍的態度,從一開始的膽怯提防,到如今點燃火繩、塞推彈杆、瞄準、發射……

  一系列的動作,宛若一氣呵成,絲滑到不可思議。

  緊接著,伴隨著數道槍聲響起,火繩槍的子彈,直接沒入草垛。

  雖然有些子彈軌跡還是偏差了許多,但這也好歹打在草垛上了。

  朱高爔要求不高,對於短短時間內,就能把握到火器關竅的流民,已經算是極其滿意了。

  倒是蘇丹站在一邊,即便不是第一次看到這一幕,但是他的內心,還是再一次受到了衝擊。

  等到流民,也就是新編制的莊子護衛隊結束訓練後,蘇丹才用一種奇怪的表情,看向朱高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殿下,大明的流民,都是如此智慧的嗎?要知道,我當初玩火繩槍的時候,即便有人指點,學習的速度也才跟他們一樣……」

  朱高爔聽到這話,就忍不住笑:

  「誰說莊子的護衛沒有老師?」

  蘇丹睜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求甚解。

  就聽得朱高爔繼續開口:

  「他們想要吃飽飯,想要活下去,想要過上好日子,所以他們拿起了火繩槍。這些……難道不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老師嗎?」

  蘇丹聽到這話,沉默了良久,這才道:

  「殿下,您有的時候,可真不像是一個五歲的孩童。」

  「我得先提醒你,馬上就要過年了。到時候我就六歲了。我已經是個大孩子了。」

  蘇丹:「……」

  果然,剛剛的想法,應該都是錯覺。

  正說著,朱高爔也從旁邊小吉祥的手上,接過盛放在木盒中的火繩槍。

  他親自下場,來到靶場中,手中動作順暢,絲毫不遜色於剛才的流民。

  甚至因為朱高爔先天力氣驚人的原因,面對火繩槍的後坐力,朱高爔反倒是顯得更加從容淡定。

  只聽得砰的一聲槍響,黑火藥的氣息散布在空氣中,子彈經過並不怎麼精準的膛線,居然正好沒入靶場的正中心。

  朱高爔滿意地收起火繩槍。

  果然,天才不管做什麼,都是顯得格外出類拔萃。

  誒,低調。

  想著,朱高爔轉過身,看向另一邊,望向朱高爔像是看怪物似的蘇丹,矜持道:

  「基本操作,基本操作,沒什麼好說的哈。」

  ……

  如今城牆的修繕逐漸步入正軌,郊外的莊子也像是一台龐大而精密的機器,在不斷的運轉過程中,齒輪逐一嚙合。

  代王府中。

  朱棣作為一個準·陰謀家和政治動物,已經初步具備了先決條件。

  那就是——厚臉皮。

  在來到大同的這段日子,他充分發揮了「弟弟的就是他的,他的還是他的」思想,在代王府中,如入無人之境,儼然一副將代王府當作他自家的模樣。

  就好比此刻。

  朱棣再次「鳩占鵲巢」,紮根在代王的書房中,跟燕王府的長史,以及隨行的一眾心腹探討一個問題。


  就見他們的桌子上,擺著來自於一架馬車的車輻。

  這車輻與大明所制的模樣不同,作為燕王愛將,燕山中護衛千戶的丘福,看到這個車輻,嘴裡頓時就罵罵咧咧起來了:

  「這狗日的玩意兒,一看就是韃靼那邊留下來的。王爺,我看韃靼那邊已經在試探咱們了。咱們這……是準備來個瓮中捉鱉,還是主動出擊?」

  丘福說得話,倒是沒有錯。

  燕王作為「塞王」之一,長期在邊境和韃靼打交道,對於他們馬車上的車輻形制,已經極其了解。

  只不過燕王想的更深了一點。

  此次韃靼南下,目的究竟是為了搶掠糧食,以此過冬……還是聽說了水泥的事情,順帶過來打探消息?

  燕王府中有長史思忖片刻,便開口:

  「韃靼多為奸詐之輩,如今我們看到的車輻,焉知是不是他們故意留下,想讓我們主動派兵出城。」

  「王爺,若是派出軍隊,正面和韃靼交鋒,說不定會中了韃靼的計謀。畢竟……這裡是大同,代王的藩地啊……」

  倒不是說,有了代王在,朱棣就不能夠節制軍隊了。

  實在是因為,代王本來就是個廢物點心,在藩地上,一直以來,不僅不事生產,甚至還強搶民脂民膏。    上行下效。

  可見大同藩地軍隊內部,必然也會有所糜爛,如果真硬碰硬,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朱棣沉吟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眉頭一皺:

  「朱高爔那小子……現在在哪裡?」

  現在城外,可不安全了。

  那小子,聽說最近和一個魯迷國人勾勾搭搭,眉來眼去的,一直在城郊的莊子裡廝混。

  現在大白天的,這小子不會還在城郊外吧?!

  這樣一想,朱棣整個人都不好了。

  其餘的長史和武將,聽聞此話,反應也不慢,臉上齊齊變了顏色!

  ……

  此時。

  城郊外。

  一伙人馬聚集在一個小村莊處。

  村莊裡滿是血淋漓的痕跡,空氣中,還夾雜一絲刺鼻的血腥味,濃郁到令人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欲望。

  跨過滿是屍體的村莊小路,這些身著長袍,頭頂氈帽,背後綴著一長條烏黑油亮辮子的韃靼人,滿臉喜色地從屋子中,搬出一堆一堆的麥谷。

  有些麥谷是作為明年春來時發芽的種子。

  只是現在,這些種子也要化作糧食,落入韃靼人的口中。

  阿魯台的兒子,也就是阿卜只俺,看著一袋一袋的糧食,被搬運上馬匹,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有些這些糧食,總算可以過冬了。」

  說著,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抬起頭,向大同所在的方向看去,冷哼一聲,面露不虞之色:

  「若非東西分裂,瓦剌賊心不死,否則等我父和大汗積蓄數年之力,必將重奪舊江山。區區一個大同……又算得了什麼?!」

  而今東蒙古的大汗,也就是韃靼的大汗,不是別人正是鬼赤力,而阿魯台是鬼赤力麾下數一數二的能臣。

  作為阿魯台之子,阿卜只俺更是在部落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只不過在面對明朝的時候,他不過是一個身份特殊一點的喪家之犬罷了。

  北元都被老朱打滅了,區區一個韃靼,每年也就蹦躂這麼幾下,要是真把大明惹急了,幾個塞王就能把他們揍得滿頭包。

  旁的不說,燕王和寧王,就是極好的例子。

  至於代王……呃,不提也罷!

  這也是為什麼,每年南下的時候,他們總愛挑著大同這個軟柿子捏。

  忽然,阿卜只俺像是想到了什麼,眯了眯小眼睛:

  「我聽說,最近大同在修築城牆,多了一個新花樣,叫作混凝土?」

  旁邊的部下儼然一副沒有放在眼裡的樣子:

  「什麼混凝土,純凝土的,不過是漢人的幌子罷了。」

  說著,那部下突然又興奮起來:

  「台吉,前面似乎有個莊子,上面還有炊煙,看起來有不少人……我記起來了!那好像是代王的莊子,前兩年我們還進去掃蕩過,嘖嘖,裡面好東西可真不少啊……」


  阿卜只俺聽到這話,有些意動,但是並沒有被突如其來的興奮沖昏了頭腦。

  越是在這個時候,他反而更加冷靜下來了:

  「別忘記我們來的目的,要知道……現在燕王也在大同中……」

  說起這位燕王,即便是太師阿魯台的兒子,也不由得一陣心顫。

  旁邊的部下卻還在不斷勸說:

  「台吉,不過是城郊的一個莊子,就算我們搶了裡面的東西,難道燕王還能夠第一時間得到消息,追趕出來嗎?」

  「再者……」

  部下神秘一笑:

  「少主剛好可以趁著這次的機會,前去查看大明所謂的混凝土,看看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也許是最後的混凝土,打動了阿卜只俺,他猶豫片刻後,終於下達了命令:

  「走!」

  與此同時。

  彼時還在莊子中到處溜達的朱高爔,突然感覺到心中一悸,莫名有些心跳加速。

  好像即將有什麼大事就要發生似的。

  他往四周查看了一下,發覺莊子周圍的圍牆已經打的差不多了。

  整個莊子,在朱高爔加上蒯富一群建築大師的設計下,呈現出密不透風的土堡模樣。

  只是在原本用黃泥材質的基礎上,朱高爔在原有的泥土表面,又澆築塗抹了一層混凝土。

  果然,在這個世界上,銀子不是萬能的。

  但是沒有銀子,那是萬萬不能的。

  若不是有多勞多得的酬勞制度在,這堡壘哪能以這麼快的速度修築起來?

  第一更奉上

  

  

  (本章完)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