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虞二小姐,你好像很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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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這是醉了,不如就先去歇著吧。」

  虞疏晚看著容明月也忍不住的笑起來。

  太后心疼女兒,自然也不會繼續拖著她。

  可一抬頭就發現少了個人。

  她蹙起眉頭,問向一邊的瑤池,

  「那位賀公子人呢?」

  「八成是吃酒吃醉了,去外面吹風醒酒呢。」

  虞疏晚不動聲色的低下頭將容明月扶起,面上嫣然一笑,

  「我帶你去休息。」

  容明月渾身像是沒有骨頭一般,軟軟的倒在虞疏晚身上,撒著嬌嘟嘴,

  「我要姐姐哄我。」

  「好。」

  「姐姐今天陪我,哪兒都不許去。」

  「好。」

  容明月嘀嘀咕咕的說了許多,虞疏晚只一味的應好。

  後殿是急匆匆收拾出來的一間偏殿,可即便是收拾的匆忙,也能夠看得出布置的有多麼用心。

  寢殿內雲頂檀木做粱,水晶雕塑的蓮花燭燈將整個屋子照的碧麗堂皇。

  琉璃珠大大小小落為珠簾,宛如一場雨,在燭火下影影綽綽。

  六尺寬的拔步金絲床上花紋繁瑣精美,貴千金的鮫紗被輕輕拂動,屋內薰香清甜,只叫人覺得眼前一亮。

  容明月回來以後反倒更像是酒醒了一般,趴在床上打了個滾,又滾回來趴在床沿上,眨巴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虞疏晚。

  「怎麼這麼看著我?」

  虞疏晚絞濕帕子,上前給她仔細的擦著臉,聲音溫柔,

  「不勝酒力怎麼還喝這麼多?」

  「因為感覺像一場夢。」

  容明月傻傻的笑著,

  「我以為我們永遠都不會再見面了。」

  「只要活著,我們就會有再見的一天。

  不管你在哪兒,我都一定會找到你的。」

  虞疏晚點了點她的鼻子,容明月忽然間卻掉了眼淚,眼圈紅紅,歪著頭問她,

  「我聽時安說了,如果不是你給他講了我的事情,一起分析,肯定找不到我。

  姐姐,你又救了我一次。」

  虞疏晚聽出來不對,皺著眉頭問道:

  「是不是你養父養母根本不像你說的那樣對你好?」

  容明月沉默下來。

  虞疏晚沉下臉,

  「我就知道,他們要是真正的對你好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離開。

  他們怎麼欺負你的你告訴我,我必然要去給你討個公道回來!」

  「其實他們對我挺好的,但是撿來的孩子和親生的孩子總有區別。

  前年的時候他們生了個男孩兒,宗族又給他們過繼了個女孩兒,我自然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容明月撇了撇嘴,想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卻還是忍不住紅了眼,

  「不管後面是怎樣,他們好歹是將我養活了下來。

  不然的話,我可能真的撐不到你們來找我了。

  姐姐,這件事兒我不想告訴母后他們,也算是我還恩。」

  虞疏晚沉默著將她抱住,許久才低聲罵道:

  「還是個傻丫頭,幸虧找到你了,否則……」

  上一次小鈴鐺沒能回來,是不是就是因為那對養父母的緣故?

  將思緒一一拉回,虞疏晚垂下眼眸,心中萬分複雜,

  「我聽你的,但往後若是再有人欺負你,你就大膽的反擊回去。」

  容明月破涕為笑,又有些好奇的問虞疏晚,

  「姐姐之前是和那個賀公子有什麼過節嗎?」

  今日她看見虞疏晚眼中的那些恨意都不由得被嚇了一跳。

  「他不是什麼好人,往後你離他遠一些。」

  提到賀淮信,虞疏晚的眼神都冰冷了幾分。

  容明月乖乖點頭,

  「以後要是有人欺負姐姐,姐姐也只管告訴我,我如今也能護著姐姐了。」


  兩姐妹對視一眼,溫情脈脈,暖意橫生。

  一整夜兩姐妹抵足而眠,絮絮不知到了何時才沉沉睡去。

  容明月第二日依舊捨不得讓虞疏晚離開,可虞疏晚還有事情要辦,實在留不得。

  太后看著兩個人的黏糊勁兒也不由得好笑,

  「拿著這塊令牌你就能夠隨意進宮,更何況身份也在那兒,你們兩個有什麼好惜別的?

  哀家記得虞府的府邸離宮不遠,等到你姐姐的事情忙完了,你出宮也行。」

  聽到這些話,容明月這才算是戀戀不捨的放走了虞疏晚。

  眼見虞疏晚要走,容明月又想起來什麼一般,連忙叫住她,小聲在她耳邊低語一番,這才恢復了滿臉燦爛的笑意,

  「那姐姐你先忙,等你忙完來看我!」

  虞疏晚笑著點頭。

  等出了宮,她臉上的笑意這才淡了下來。

  看見站在不遠處面色蒼白的男人,虞疏晚目不斜視的往一個方向離開。

  可偏偏賀淮信就像是看不懂虞疏晚的眼色一樣,執拗的叫著她,

  「虞二小姐留步!」

  虞疏晚充耳不聞。

  看來這個男人昨天夜裡運氣好,沒能滾入荷花池淹死,也沒能被這蕭瑟秋風給凍死。

  沒意思。

  憑什麼禍害遺千年,老天這個不長眼的,難道就不知道讓雷公電母干點兒正經事,劈死這些爛心肝的人得了。

  見虞疏晚並不停留,賀淮信快步而來。

  恰巧旁邊就有一條小巷,虞疏晚身形一晃就消失在了巷子中。

  賀淮信追了進去,還未看清楚裡面,脖子就被緊緊掐住,窒息撲面而來。

  「我記得昨天晚上就警告過你,別出現在我面前,我想殺了你這件事兒從沒有做過假。

  昨天已經放過你一馬,沒有今日再放你一馬的道理。」

  虞疏晚面無表情的歪了歪頭,

  「還是你以為,我是放馬的?」

  她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

  心中有聲音在不斷的叫囂:

  只要殺了他,就能親手斬斷前世夢魘!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理智一寸寸被吞噬,賀淮信的臉也漲得通紅。

  他沒想到一個看起來柔弱萬分的女子竟然有這樣大的手勁兒。

  快要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脖子上的禁錮突然消失。

  倒不是虞疏晚突然想放過他,而是有一黑衣人悄無聲息的落入巷子中,長刀差點斬斷虞疏晚的手腕。

  好在虞疏晚反應迅速,及時抽回了手。

  可白皙的手腕上依舊落下一道血痕,迅速的沁起一層血珠。

  黑衣人倒沒有繼續追著虞疏晚,反倒第一時間將賀淮信扶住。

  「我……咳咳咳咳!」

  賀淮信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就開始瘋狂的咳嗽起來,恨不得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

  「賀公子既然身邊有如此本事高強的人,又何必遮遮掩掩,跟我在這兒扮豬吃老虎呢?」

  虞疏晚將血跡拂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說來好笑,昨日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普通人,身邊卻有如此武藝高強之人。

  不得不讓我懷疑你接近樂嘉的真實目的了。」

  「我對樂嘉公主的確沒有任何所圖。」

  半晌,賀淮信才緩過來,嗓子痛的厲害,沙啞著道:

  「我沒有騙你。

  我身邊的人也只是江湖中人。

  我要找的人是你的姐姐,是你姐姐幫了我許多。

  我找你是想要問你為何要殺我,以及你姐姐為何要幫我……

  虞二小姐,你好像很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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