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仰頭,與疼惜他的裴延擁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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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家飯廳。

  「你說什麼?賭場又被舉報了?」

  長飯桌主位上的趙老爺暴怒,這都第幾次了。

  坐趙老爺下方的趙大少爺趙洺皺眉,明明每次被舉報都沒有什麼事,也調查不出什麼來,可為什麼警方那邊還是次次都出警。

  手下,「不僅是賭場被舉報,這回就連俱樂部那邊也被舉報,警方已經出警。」

  「你你……你說什麼?他們去了俱樂部?」

  趙老爺臉都白了,俱樂部裡頭的一些客人玩得瘋,什麼東西都有。

  「快,立即打電話過去讓他們把東西都處理乾淨。」

  手下,「大少爺提前吩咐,昨晚上就已經交代下去。」

  趙老爺鬆了一口氣,看向趙洺,「還好你反應快。」

  趙洺,「裴延舉報了賭場,我想著俱樂部也不安全,這才多留了一個心眼。」

  趙老爺,「還好你多留了一個心眼。」

  「也不知道那裴延發什麼瘋,這幾天莫名其妙的跟我們作對。」

  趙老爺越想越氣,可就是想不通他們到底什麼時候招惹上的裴延。

  趙洺思考了一會,握緊手中的勺子眯眼向自己父親,「會不會跟那個人有關係?」

  趙老爺聽到那個人這三個字,瞬間皺眉。

  趙洺分析,「都說裴延年少時有一個很喜歡的人,還是個男人,有沒有可能就是失蹤的那個人。」

  老爺子擰下眸子,「還真的有可能,他們年紀相仿,也正好是那小子失蹤的那段時間,裴延才開始慢慢的接手裴家。」

  趙洺,「會不會是他回來了,知道是咱們舉報的陸家,告訴了裴延,裴延這才打壓咱們。」

  趙老爺沒有說話,可眼裡已經明顯的有了殺氣。

  他冷嗤,「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東西,失蹤了這麼久,回來的第一時間卻是找男人給他撐腰。」

  趙洺,「那咱們怎麼辦,要把他找出來嗎?」

  「不必,去通知上頭的人,他們會親自處理。」

  趙老爺說完這話的時候,是冷笑看戲的表情。

  一個失蹤了十多年的小屁孩而已,現在又沒有了陸家那個大靠山,他還能翻起什麼浪花來。

  「裴延的事情呢,要不要跟上頭的人說?」趙洺請示。

  趙老爺思考了下,「裴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還是跟他們說為好。」

  趙洺點頭。

  裴延他們趙家對付不了,不代表那個家族不行。

  趙老爺低頭用刀叉切著新出爐的烤麵包,突然開口,「你這兩天不是跟一個外國人在做買賣,談得如何?」

  「還不錯。」

  說完趙洺得意一笑,「就是個人傻錢多的國外貴公子,什麼都不懂,價都不懂得壓。」

  叉起烤麵包吃的趙老爺,「那些人蠢笨如豬,哪裡有做生意的頭腦,你把那大肥羊給套牢了,別便宜了別人。」

  「您放心,兒子知道該怎麼做。」趙洺信心十足。

  被叫成大肥羊的陸硯這裡。

  他看完才跟趙洺簽好的合同,笑容玩味的遞給辦公桌外頭的手下,「仔細辦好,別出了差錯。」

  「好。」

  手下接過合同快步離開辦公室,關上門之前多看了一眼坐沙發上辦公的裴延,腹誹:老闆來公司他也跟著一同來,就跟連體嬰似的。

  裴延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他只怕陸硯突然有一天又消失不見,什麼都不告訴他。

  站在裴延身邊,抱著文件等著裴延簽名的助理大汗淋漓。

  誰家好人上班不去自家公司跑來別人公司的,還離他們公司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他這兩天腿都要跑斷了。

  助理偷偷瞄了一眼坐辦公桌裡頭看文件的陸硯,心裡唏噓:長得可真好看,是外國人嗎?

  可老闆怎麼會跟外國人認識?

  助理迷茫得很,抱緊懷裡的文件一直盯著陸硯看。

  陸硯知道裴延的助理在打量他,沒抬頭,繼續處理工作。

  坐沙發上的裴延把簽好名字的文件遞給助理,交代,「下午的會議讓裴秘書主持,有事打電話。」


  「好的。」

  助理接走文件,朝裴延陸硯點了個頭,離開辦公室。

  一得空,裴延立即看向辦公桌方向。

  這是第一次他抬頭就能看到陸硯,從所未有的安心。

  裴延的視線太明顯,陸硯很快就察覺到他的目光。

  這兩天不管他走到哪裡,裴延都會一直跟著,幾乎形影不離。

  裴延心裡清楚陸硯知道自己在看他,只是沒有抬頭罷了。

  他不急,只要陸硯不離開他,多的是時間讓陸硯走向他。

  現在的趙家他也幫忙跟著對付,相信不用多久就能拿下。

  裴延才這麼想,辦公室門就被敲響。

  手下快步往他這邊的沙發走,喘著氣道,「俱樂部那邊沒有什麼收穫,警察已經撤離。」

  裴延沒有意外,這兩天他一直在舉報趙家,趙家不可能會坐以待斃,該收拾的東西肯定都收拾了乾淨。

  他的目標不是趙家的那些產業,只不過是在打掩護罷了,真正主攻的是楚厲顧沉。

  手下突然猶豫了一會,跟裴延說道,「趙家人身後似乎有保護傘,好像是司家。」

  司家這兩個字一出,坐在辦公桌里的陸硯拳頭馬上握緊,極度隱忍著自己的恨意。

  裴延餘光瞟到了陸硯的動作,皺下眉頭。

  能讓陸硯露出這種表情的不多,看來司家也在仇人名單里。

  可司家是軍人家族,很少會跟他們這些世家結仇才是。

  裴延眉頭越發擰緊,難不成陸家被舉報的事,也有司家的手筆。

  畢竟陸家也是軍人家族,如果不是被舉報,如今的地位可不比司家低。

  「司家一直都很低調,很少在公共場合露面,口碑都很不錯,真的很難想像他們會是趙家那種人家的背後人。」手下說道。

  裴延並不了解司家,也沒怎麼打過交道。

  只知道司家以前出了一件大事,似乎跟繼承人有關係,後邊這事被壓了下來,就這麼不了了之。

  坐在辦公桌里的陸硯已經握皺了手中的文件,拼命的克制著自己的怒火。

  他到現在還記得父母出事當天,那一身的血,跟母親把他推出翻倒的車子,掉著淚喊著讓他快跑,別回頭。

  他聽母親的話抹著淚逃跑,痛哭著頭不敢回,身後全是突突突的交戰聲,與人倒地犧牲的聲音。

  要不是陸家人提前找到他,小時候的他早就已經命喪黃泉。

  裴延厲聲吩咐,「這幾天留意著司家。」

  「明白。」

  手下快步退出辦公室。

  裴延從沙發上起身,抬步走向陸硯,握上他的手,讓他鬆開手中的文件。

  陸硯顫著聲音深呼吸,慢慢的鬆開手。

  新文件的邊邊很鋒利,陸硯的手指已經被劃傷了好幾條,正冒著血珠。

  裴延拿出手帕,輕輕的幫陸硯按著傷口。

  陸硯沒有推開裴延,另一隻手握緊告誡裴延,「這事你別摻和。」

  站著的裴延沒有生氣,低頭繼續按著陸硯傷口,問他,「是因為司家,你才離開我?」

  坐椅子上的陸硯握緊拳頭垂目沒回話,可答案已經很明顯。

  裴延,「要是十多年前的司家,我確實沒辦法撼動他們一分。」

  「現在的司家跟以前的司家沒什麼區別,你別自尋死路。」

  陸硯抬頭罵裴延,聲音很大,神情激動。

  裴延直視著陸硯眼睛,「我已經不是十多年前那個什麼都沒有的裴延。」

  仰頭的陸硯身子一頓。

  他忘了,現在的裴延已經不是那個一無所有的少年。

  「我們這麼多人,還敵不過一個司家。」

  裴延語氣平靜,把陸硯受傷的手抬高,輕輕的吹了吹。

  陸硯手又收緊,表情難受的看著裴延。

  陸家人為了他死的死傷的傷,他真的很害怕,怕裴延變成第二個陸家。

  裴延從口袋裡拿出創口貼,貼上陸硯傷口,「趙家只是他們司家手中的一把刀,除掉趙家雖然不能給司家造成什麼傷害,可也不是什麼作用都沒有。」


  陸硯知道裴延這麼說就是不會退出的意思,低頭難受的不再言語。

  或許他應該相信裴延,而不是擔心這擔心那。

  陸硯再次抬頭看認真幫他貼傷口的裴延,欲言又止。

  他其實有很多話要跟裴延說,可說不出口。

  也一直都知道裴延在找他,還愛著他。

  甚至是比以前更愛。

  沒有報仇之前,他不敢讓裴延知道自己也忘不了他。

  可現在他忍不住了。

  他想要告訴裴延,他其實一直都很想他。

  裴延幫陸硯處理好傷口,抬起眸子與陸硯對視。

  視線一對上,他便把陸硯眸里的愛意與糾結都收入眼底。

  他能看得出來陸硯還是愛他的,是復仇這個擔子壓得他喘不上氣,他不敢任性,更不敢浪費時間去談感情。

  裴延心疼的撫摸上陸硯臉龐,低頭親上陸硯額頭,眼睛鼻尖。

  他小心翼翼護在手裡,半點苦都不捨得他吃的人,現在看著就快哭出來了,讓他的呼吸跟針扎了似的疼。

  裴延的吻落到陸硯唇瓣上,滿是溫柔疼惜。

  陸硯遲疑了,也害怕,可最終還是選擇跟著自己的心走,仰頭張嘴,坐在椅子上與俯身的裴延擁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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