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迎真天子?于謙:天位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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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章 迎真天子?于謙:天位已定!

  關外,也先大營。

  中軍大帳,氣氛凝重,因為進攻大同遭遇大敗,損失了兩萬人馬。對於也先來說,兩萬人不算什麼,也不是本部的。但是,影響的是士氣。

  「大汗,赤斤部全軍覆沒,剩下一個赤老溫,我怎麼感覺大汗你是要我們去送死的?」欽察部王罕冷道。

  「是啊,瓦剌部可是一匹馬都沒死。」札蘭部哲別哼道。

  伯顏跳了出來,怒喝:「什麼意思?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這仗若是贏了,最先進城的是不是你們?按規矩,整個城都任你們搶,收益最大的不就是你們?打輸了,怪誰?」

  「你有臉說?是不是你掉頭就跑?不然我們會兵敗如山倒?」哲別眼中噴火,「你,伯顏,不配做草原勇士,老子看不起你!」

  伯顏聞言,怒火中燒,正欲動手。

  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赤老溫忽然站起身來,大聲說道:「此番戰敗,乃是我赤斤部無能所致。從今往後,赤斤部願聽從大汗號令。」

  他眼底深處雖閃過一抹仇恨,但此刻卻只能隱忍不發。赤斤部精銳盡失,若想在草原上立足,唯有投靠也先一途。

  王罕和哲別也看出了這一點,紛紛低下了頭。坐在主位上的也先,此時才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沉痛:「赤斤部的勇士們不會白白犧牲,長生天在上,定會引領我們的勇士回歸漠北。從今往後,赤斤部便是我們瓦剌最親密的盟友。待我們入主中原之日,本汗定將中原最肥沃的土地封賞給赤斤部。」

  誰特麼信你?

  老子都沒命活到那一天。

  王罕和哲別心中冷笑,根本不會再信也先。

  也先目光銳利地掃過他們,大聲宣布:「下一次攻城,我瓦剌部將擔任主攻。本汗要讓你們知道,在我心中,你們與我們瓦剌部並無二致。」

  「大汗聖明。」王罕、哲別、赤老溫三人齊聲抱拳行禮。

  ……

  對於那些被也先忽悠或者裹挾而來的各部,現在也只能聽也先的了。也先對他們鼓勵了一番,暢想了未來。

  恢復大元榮光,再次入主中原。美麗富庶的中原啊,金銀財寶,美女小娘……

  他正暢想著,一個親衛急急進來,顯然是有事稟報,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也先正在興頭上,大聲道:「有什麼事就說,這裡沒有外人。」

  那親衛只好一拜,開口:「大汗,探子來報,漠北出現了一股明軍,已經掃了我們幾處哨點,看他們前進的路線,是朝著……朝著也失八禿兒去了。」

  「什麼?」也先面色劇變。

  也失八禿兒,那是他瓦剌部的大本營。他率領大軍來攻打大明,不僅沒能進城,還剛剛遭遇大敗,而明軍卻朝著自己的老巢去了。

  「多少人馬?」也先問。

  「不清楚,他們對路線非常熟悉,所過之處沒有留下活口。」親衛回答。

  帳中的其他將領都暗暗心驚,也先目光掃過,迅速鎮定下來,不屑哼一聲:「這是明軍聲東擊西之計,目的是為了亂我們陣腳。他們哪有能力分兵?本汗斷定,進入漠北的只是小鼓明軍,威脅不了也失八禿兒。本漢的大本營,還有五萬勇士。」

  那親衛面色凝重,拿出一封諜報奉上,道:「大汗,阿剌知院來信,說脫脫部最近也朝著我們也失八禿兒的方向動。」

  帳中眾人驚呼。

  難道脫脫和明軍勾結?要一舉拿下瓦剌老巢?

  「脫脫不足慮!」也先信心十足,「本汗已經滅了他的主力,他就剩下些老弱病殘,哼,他沒那個膽子。」

  現在的他,必須給諸將以信心。鼓勵一番後,諸將都退了出去,他留下了伯顏。伯顏明顯緊張,急問:「大汗,要不要回師?」

  也先沉思了好一會兒,抬頭,眸光果決:「不!如果脫脫與明軍真的勾結,真的有一支強大明軍進入漠北,我們現在回去,也晚了。」

  「那也失八禿兒豈不是……」伯顏慌了。

  「讓阿剌知院去面對吧。」也先冷笑,「不過,本汗斷定,脫脫不敢進攻。他要進攻,也要等到本汗大敗。所以,只要我們這裡能贏,後方就安全。」

  伯顏這才豁然開朗,不過,還是憂心那股進入漠北的明軍。


  ……

  京城,乾清宮。

  錦衣衛指揮使石彪正在向朱祁鎮匯報:「陛下,已經查清了,是威遠鏢局的一個領隊,在西北受到了蠱惑,答應傳那些……那些關於天子的謠言。威遠鏢局的總鏢頭李墨林很識大體,他主動把那幾十個人交給了錦衣衛,作為總鏢頭,他也願意承擔罪責。」

  朱祁鎮冷冷的問:「你打算如何處理?」

  「那幾十個當然是殺了,以儆效尤,看誰還敢亂傳。」石彪道,「至於那李墨林,他確實不知,可從輕處罰。他的威遠鏢局,為商會護鏢,遍布大明兩京十三省,以後還有大用。臣以為給他個警示,罰些銀子。」

  朱祁鎮對這些小事,就不詳細過問了,揮手:「你看著處理吧!」

  「遵旨。」石彪繼續道,「陛下,臣……臣有罪,那刺殺的案子,還未有結果,襄王的確在府中養了死士,各個武藝高強,不過不能確定在京刺殺的刺客,跟襄王有關。現在襄王死了,他那些秘密也被一起燒了,線索又斷了。」

  朱祁鎮擰了擰眉:「這事不能放鬆,繼續查!」

  石彪領命,退了出去。

  朱祁鎮從御桌上拿起邊疆送過來的摺子,有石亨的,郭登的,楊洪的。也先上次大敗後,又潛伏起來了。

  不過,也先派出小鼓部隊,侵擾大明邊境,搶掠百姓。人少,但機動性強,一天可能幾十鼓,防不勝防。

  「也先挺會折騰。」朱祁鎮自言自語,「他是想把我軍折騰疲了,再突然襲擊。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挺會玩啊。」

  ……

  城中,某宅院。

  帶著狼頭面具的男子,站在大門前,抬頭看,心中嘀咕:「君山會有點本事啊,在京城有這麼多宅院,每次都是不同地方。」

  他如上次一樣,被帶進了宅院中的密室。他還是最後一個到的,其他六個人已經到了。正中帶著鼠面具的女子宣布:「人到齊,我們今天要議一下當下,也先遭敗,偽帝威望再次猛增,之前那些偽帝的討論已經降下去了,相信的人也少了。」

  左二帶著鹿面具的男子道:「迎回真天子,還不到時候。鼠老大,你應該知道真天子在哪,告訴他,繼續穩著。他也該被磨一磨心性,四年前的土木堡,我們對他都失望。我們要迎他回來,他起碼得讓我們看到他的改變。」

  左一帶著狗面具的男子不同意了,冷問:「你這是什麼意思?動搖了?老夫建議,如果這裡面的人,心志不堅定,那就趁早退出。趁大家都還不知道各自身份,不會大打出手。」

  「我動搖?」鹿面具男子冷笑,「你是瞎嗎?偽天子的威望甚至趕超先帝,他反貪賑災治河,深得民心。貿然把真天子接回來,他坐得穩著大明江山嗎?」

  帶著狼面具的男子附和:「我贊同,說句不該說的,天位已定!迎回真天子,需要詳細可行的方案,得一步一步來。否則,只會害了真天子,萬一內亂,也會害了大明。那在坐的諸位,就是罪人。」

  帶著狗面具的男子氣憤不已,但是無言以對。右二帶著狐面具的女子淡淡一笑:「這麼大的事,小女子是被迫參加,我聽鼠老大的。」

  她身旁的帶著蛇面具的男子點頭附和:「我也聽鼠老大的。」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帶鼠面具的女子身上,她沉默了片刻,道:「是該從長計議,我會傳信給真天子,要他繼續穩住。」

  七人都帶著面具,看不清表情,他們都好奇對方是誰。

  ……

  朝堂上的一切還是按部就班,新政推行兩年,進入了深水區。朱祁鎮知道,不可能完全推行下去的,所謂皇權不下鄉,是有一定道理的。

  到了縣以下,就是士紳與當地的吏一起管理的地方,有當地自己的規則。不過,新政推行到當前,朱祁鎮比較滿意了。畢竟,士紳都『一體當差,一體納糧』,也實行了『攤丁入畝』,或許還有瞞報,偷減等情況,那是解決不了的。

  朝廷到地方,推行的考成法,讓官員辦事效率大大提高,大明朝似乎換發了新機。內閣首輔商輅心情都變好了。

  這天休沐,他約太子少保于謙城外踏青。已經是春末,天氣熱了許多,兩人走在河邊。

  此時,野外春光明媚,一片繁忙而有序的耕種景象。遠處的山巒已披上綠裝,近處農田裡,百姓們正忙著耕作,有的揮鋤翻地,有的彎腰插秧,個個汗流浹背,卻精神抖擻。


  陽光普照,稻田在光線下泛著金光,空氣中瀰漫著稻香與泥土的氣息。孩子們在田埂間奔跑玩耍,歡聲笑語此起彼伏。

  「百姓安居樂業,真好。」商輅感慨。

  「你瞎掰了不是?」于謙無語的表情,「北邊打仗呢,怎麼就安居樂業了?」

  商輅沒好氣:「行行行,我說錯了,行吧?只是感慨這生活來之不易。」

  兩人沿著田埂,慢慢的走,迎著春風,心情舒暢。于謙走在前面,揮手:「閣老,我可沒時間陪你瞎逛,待會得回兵部。你有啥事,就說。」

  「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商輅攤手,「你就這麼忙嗎?我還想請你喝酒呢。」

  于謙回頭瞪一眼:「前方打仗呢,時刻可能出大事,我總領軍務,領兵部尚書,可不得盯著?哪像你這個內閣首輔喲,清閒的很。」

  「我哪裡清閒了?偷得浮生半日閒。」商輅哼道。

  「沒事,我就走了。」于謙加快腳步。

  商輅連忙追了上去,道:「我聽說啊,聽說,有人要搞什麼迎回真天子。你怎麼想的?」

  于謙似乎並不驚訝,邊走邊揮手道:「天位已定!」

  話音落下,他已經跳下田埂,翻身上馬,策馬而去。商輅看著他的背影,低聲罵:「這個老狐狸!」

  ……

  夜幕降臨,坤寧宮。

  「太后,該用膳了。」雙喜柔聲提醒。

  捧著書的太后,抬頭看了眼窗外,起身走到餐桌前坐下,秀美成熟的臉帶著淡淡的愁緒,似乎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

  雙喜盛了一碗湯放到她面前,她拿起勺子,小口小口的喝著。這時,腳步聲響起,她眼中閃過剎那的光芒。

  「陛下。」雙喜欠身一拜,「有你最愛喝的雞湯呢,太后命奴婢晌午的時候就開始燉了。」

  「那還不趕緊給朕盛一碗?」朱祁鎮在太后對面坐下。

  太后沒有抬頭,繼續優雅的喝著湯,長長的眼睫毛微微輕顫。朱祁鎮接過雙喜遞過來的湯,端起來,咕嘟咕嘟開始猛喝。

  「哎呀,喝湯也不是你這個喝法。」太后瞋一眼,「你當喝酒呢?再說,你喝酒的時候,沒這麼豪邁啊。」

  朱祁鎮放下碗,道:「你不知道,下午去兵部看那幫糙老爺們推演,一直到現在,水都沒喝一口。我再不吃點,就低血糖了。」

  太后聽不懂什麼是低血糖,揮手:「雙喜,趕緊給陛下盛飯。」

  朱祁鎮的確是餓了,連續炫了三碗飯。

  太后單手撐著腦袋,就這麼看著他,一襲素裙難言清麗之姿,肌膚勝雪,曼妙的身姿曲線有著無限的美好,清冷的眸子倒映著他的身影。

  「曹吉祥就不知道安排一下?也給兵部送點吃的?」她皺眉問。

  「不行啊。」朱祁鎮大口吃著,「那是軍事機密,只能兵部那麼幾個人知道。」

  太后撇撇嘴:「等你們中途休息,送進去也行啊。下次,本宮來安排,宮女們送過去,站在外面,總行了吧?」

  朱祁鎮笑著抬頭:「你安排,那當然行啊,他們還能感受到太后的鼓勵。」

  太后拿起手絹,抬手在他臉上擦了下,瞪眼:「飯粒都粘臉上了,能不能有個吃相。」

  一旁的雙喜嘴角揚起。

  哎,太后和陛下要是不吵架,該多好。不敢期待呀,他們最近上一刻溫馨,下一刻就大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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