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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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言禮率先下馬車,然後將顧青鯉牽了下來。

  這個舉動也讓大夫人和顧侯爺二人相視了一眼。

  「三姐姐!」

  馨兒立刻飛撲到了顧青鯉面前,眼淚汪汪的,「你可回來了!我都想死你了!」

  宜蘭也激動的走了過來,隱忍又興奮喊了一聲,「三姐姐。」

  喊完目光落到了謝言禮牽著顧青鯉的手上,眉心顰了顰。

  她一個步子上去,挽住了顧青鯉的胳膊將謝言禮擠開了些,低聲又心疼,「 三姐姐受累了。」

  顧青鯉也握住了她們姐妹倆的手,「一段日子不見,宜蘭和馨兒一切可安好。 」

  宜蘭也笑了起來,「就等著姐姐回來。」

  馨兒也搶著回答, 「 可好了呢,我每天都去餵糰子呢。」

  瓶兒本來也想上來的,但見到三位小姐這般親熱也識趣的站在了一旁,但卻忍不住的哭著抹眼淚。

  從小到大她就沒跟姑娘分開這麼久過。

  這感覺就跟姑娘不要她了看似的。

  瓶兒覺得自己簡直就像個「望夫石」 ,每日就等著姑娘回來呢。

  今日可算姑娘回來了,瓶兒的心才算落了地。

  謝言禮眉心微蹙了蹙,卻也沒說什麼。

  而是走上前去,衝著顧侯爺和大夫人行了個禮,打了個招呼。

  「 殿下一路辛苦,多謝殿下一路照顧青鯉。」顧侯爺趕忙回禮。

  謝言禮勾唇笑道:「 岳父言重了,照顧青鯉,本來就是我分內之事。」

  這話說的顧侯爺都一愣,然後便笑了起來,越看眼前這女婿越是滿意。

  「殿下,近來回京中可好好生注意。」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尤其是要注意保重身體,小心為上。」

  話也無需說的太明白,顧侯爺知道禮王殿下是聽得懂的。

  謝言禮輕輕頷首點了下頭,沉聲道:「多謝岳父提醒。」

  說完便看了一眼被簇擁在大夫人和幾個姐妹之間的顧青鯉,而後轉身帶著十三打道回禮王府。

  顧青鯉則被簇擁著進了侯府大門。

  紅袖和雙城也跟在了後面。

  紅袖笑著說: 「 姑娘可真招人稀罕。 」

  她聽說過不少大家族或者達官貴人們家中那些小姐們之間的明爭暗鬥,還有一些妾室之間的爭鬥。

  可眼下看起來,侯府完全沒這回事嘛,每個人都好喜歡姑娘。

  雙城淡聲道:「那是因為是姑娘。 」

  紅袖挑眉。

  雙城:「你不懂,你跟在姑娘身邊時間 太短。」

  紅袖:「……」

  紅袖:「你在姑娘身邊說話也這樣嗎?」

  雙城不解,疑惑的看向紅袖。

  紅袖:「你說話這麼難聽,姑娘都沒打過你?」

  雙城:「……姑娘沒有打人的習慣。」

  紅袖決定不跟雙城爭執。

  這個傢伙分明就是一根筋。

  反正以後她也跟在姑娘身邊,以後就沒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

  看以後雙城還有什麼好炫耀的。

  回到鯉園,雙城便準備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你去哪兒?」紅袖見雙城往另一個方向走。

  「回房間,換身衣服。」雙城回答。

  說完,雙城便瞬間沒影了。

  雙城和瓶兒一樣住的地方都在鯉園。

  只不過雙城乃是暗衛出身,所以他自己為了暗衛的是神秘感特地選在了一個十分不起眼但又離顧青鯉特別近的地方。

  除了換洗衣服和沐浴,大部分時間雙城吃和睡在各種離顧青鯉近的地方。

  比如樹上、屋頂上等等……

  其實顧青鯉也給雙城規定了每日「 工作」的時間和休息的時間。

  但雙城對自己暗衛的這個工作有自己的認知。

  所以基本上一直都會跟在顧青鯉身邊,只要她出聲,他便會出現。


  顧青鯉先和大夫人寒暄了幾句,說了幾件路途上的趣事, 大夫人又哭又笑的,然後趕緊的便讓顧青鯉回鯉園去休息了。

  這丫頭可從沒出過遠門, 舟車勞頓的多辛苦啊。

  大夫人心疼女兒,所以趕緊讓顧青鯉去休息了。

  「快去休息,這麼遠的路途肯定是累壞了。等你休息好了,再來跟娘親好好說說。」

  顧青鯉眼中也溢著幾分感動,眼眶微紅, 「是,娘親。是女兒讓娘親擔心了。」

  大夫人也抹了抹眼淚,「只要你能平平安安回來,娘親便滿足了。 兒行千里母擔憂, 更何況你你還是第一次出遠門。好了不說了,你先去歇歇,我已經通知景恆了,他應該也馬上到家了。

  你不好好休息一會兒,到時候可就沒精神再去應付你那成天擔心你的大哥了。」

  說著大夫人也不禁打趣了一句。

  顧景恆寵青鯉,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也因為顧景恆待青鯉好,所以大夫人事事也都會幫顧景恆一把。

  光是顧青鯉這趟出遠門, 顧景恆這個當哥哥的比她這個當娘親的還要擔心。

  哎,有時候她都不明白。

  都是一個肚子裡出來的,怎麼兄妹倆差距能這麼大呢。

  顧青鯉抿唇甜甜的笑道:「是,娘親,那女兒便下去了。 」

  說罷顧青鯉便起來準備回鯉園了。

  瓶兒也行了個禮,便跟上了顧青鯉。

  而一回到鯉園。

  糰子便瘋了似的從裡面跑了出來, 然後一下便竄到了顧青鯉身上。

  顧青鯉笑著摸著糰子毛絨絨的腦袋。

  現在糰子已經長成一隻大貓了,身上的長毛就跟個雞毛撣子似的。

  所以一跳上來的重量還是讓顧青鯉身子都稍稍晃了一下。

  「 姑娘您是不知道,您不在的時候糰子皮的很呢。去廚房叼了好幾次新鮮的魚了。」瓶兒在一邊告狀。

  顧青鯉聞言顰了顰眉,屈指輕輕敲了一下糰子的小腦袋。

  「莫不是園子裡的還不夠你吃不成。」

  糰子立刻委屈的喵喵喵叫了起來。

  「喵~ 」

  瓶兒輕哼了一聲,「 糰子平日裡可不是這樣叫的,平時嗷嗷嗷的,也就在姑娘你面前才這樣夾著嗓音叫。」

  姑娘不在的時候糰子簡直就是混世魔王,侯府一霸。

  可不會這樣乖的跟什麼似的。

  顧青鯉莞爾,只是點了下糰子的腦袋,象徵性的懲罰了一下。

  「 吩咐院子裡的人去給紅袖安排一間屋子。 」 顧青鯉提了一句。

  瓶兒點頭,「是,姑娘,奴婢這就去。」

  瓶兒雖然跟紅袖不是很熟,但也知道紅袖此人。

  姑娘此去北境,一路上也是紅袖伺候的。

  顧青鯉將糰子放下,但糰子依然黏在她的腳邊跟在她的腳邊打轉。

  顧青鯉四下看了園子裡的模樣,和自己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唯一的區別,或許便是院子裡花草樹木都重新抽芽了。

  滿院子的花也都冒出了花骨朵兒。

  她緩緩朝著屋子裡走去,糰子也一路的跟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喵喵喵~ 」

  「喵~ 」

  糰子叫的黏人,不斷的用腦袋蹭顧青鯉的裙子,明示著顧青鯉要抱抱。

  終究顧青鯉被糰子給叫的心軟將糰子抱在了懷裡。

  「 瞧瞧,如今這副樣子,怎的 跟謝言禮一副德行。」 顧青鯉好笑。

  糰子乖乖的躺在顧青鯉懷裡,喵喵的舔著毛。

  現在糰子長得太大了,顧青鯉抱在懷裡都有點費勁。

  但偏偏糰子又黏她,總喜歡貼著她。

  瓶兒端著水進來伺候顧青鯉沐浴時正見到顧青鯉取下圍脖。

  當看到顧青鯉脖子上淡淡的疤痕的時候,瓶兒嚇的臉色都白了。


  「 姑娘……您這是…… 」

  顧青鯉輕輕笑道:「無礙,不過是受了點傷。」

  瓶兒抿著嘴 ,眼睛卻是紅紅的,「 姑娘受委屈了。」

  若是讓大夫人和世子見到了……不知道會心疼成什麼樣子呢。

  瓶兒趕緊上前為伺候顧青鯉寬衣沐浴, 動作也都變得更加小心翼翼了。

  而顧青鯉剛沐浴完睡下, 顧景恆便回來了。

  顧景恆如今在翰林院任職,所以大多數時候都在翰林院處理公務。

  當收到顧青鯉回來的消息以後,立刻便飛奔回了府上。

  但面兒都沒見著呢,便聽說妹妹休息去了,為了能讓顧青鯉好好休息,顧景恆也沒打擾。

  不過卻知道了顧青鯉一路回來遇刺一事。

  翌日, 謝言禮於朝堂參了鎮國公府,買兇刺殺顧家三小姐顧青鯉。

  而當謝言禮參鎮國公府之後,緊接著,以定安侯府為首的朝中數名官員都因此事跟著參了鎮國公府。

  皇帝震怒,堂堂鎮國公府竟然做出如此卑鄙齷齪之事。

  迫於定安侯府的壓力和, 皇帝當即便削去了鎮國公如今所在的官職,並摘取曾經先帝親手所寫的鎮國公府牌匾。

  關於鎮國公府為何會買兇刺殺顧青鯉的緣由也眾說紛紜。

  但最多猜測的便是鎮國公府恐怕是為了外孫女顧清顏。

  京中皆知,顧清顏和顧青鯉之間不和,先前更牽扯上了官司。

  因此按照國公府的行事方式,刺殺顧青鯉為外孫女出氣,反而倒是他們國公府的行事風格。

  而這件事也徹底讓國公府這個門楣從京中落了下去。

  晉王謝翊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

  「鎮國公府是中邪了嗎?竟然會派人去刺殺顧青鯉。」

  他不理解,「為了一個外孫女去刺殺侯府嫡女…… 瘋了吧。」

  他現在忽然慶幸自己當初沒有娶顧清顏。

  這跟災星有什麼區別。

  好好的鎮國公府,因為她如今竟然也變成了這副模樣。

  若是當年的鎮國公府,為自己所用…… 這又何來爭奪儲君一說。

  任何人對他而言都沒有競爭之力。

  但如今的鎮國公府怕是誰攤上誰倒霉。

  「顧青鯉可是顧家嫡女,又是定安侯最疼的女兒,定安侯當然不可能放過國公府。」他繼續問:「除了這件事,還有呢?」

  「還有就是,下朝之後,皇上單獨將禮王殿下叫去御書房了。」

  顯然這件事更讓謝翊激動,猛地一下便站了起來。

  「父皇召見他了……」 謝翊的語氣里都帶著幾分陰鷙。

  可到現在父皇都還沒解除自己的禁足。

  「看來…… 他們所言非虛。」 謝翊深吸了一口氣,臉色一片陰翳。

  「父皇,這是你逼我的…… 」

  他這麼多年的經營,他籌謀這麼久的一切……絕不可能為他人做嫁衣!

  更不會將這一切讓給老七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廢物!

  「陛下,禮王殿下來了。」

  海公公進去稟報。

  「殿下,請。」

  謝言禮邁步進去便見到了躺在榻椅上閉眼假寐的皇帝。

  他上前行禮, 「 兒臣參見父皇。」

  皇帝緩緩睜開眼睛, 看向眼前跪在地上的謝言禮。

  跟兩年前消瘦的身子骨比起來,如今的謝言禮身量更加挺拔英武了不少。

  身上也更多了幾分從前所沒有的鋒芒和凌厲。

  「看起來比從前成熟穩重了不少。」

  謝言禮垂著頭,「 兩年不見,父皇身體可安好。」

  皇帝正要說話,卻忽的咳了好幾聲。

  但謝言禮也只是跪在原地,連一句關切的話都沒有,一言不發。

  皇帝的臉色也漸漸的變得難看,盯著地上跪著的謝言禮。


  空氣變得安靜。

  整個書房裡,除了皇帝偶爾粗重的喘息聲就是他的咳嗽聲。

  像是父子倆無聲的對壘。

  而皇帝也很明顯的知道。

  現在眼前的老七,已經不再是從前的老七。

  他的反應,明顯是在告訴他。

  他對所謂的父親,已經沒有所謂的親情。

  甚至連故作的關心都沒有。

  「看來,如今的你,很討厭朕。 」皇帝冷冷道。

  謝言禮唇角淺淺扯了扯。

  「不,父皇弄錯了。 應當是父皇討厭兒臣才是。」

  皇帝緊緊盯著他,半晌過後才道了句:

  「你這說的又是哪裡話,我什麼時候討厭你了。」

  謝言禮平靜開口:「 那,或許是兒臣誤會了。還請父皇不要放在心上。 」

  皇帝看著謝言禮,「此次你北境之行,立下如此功勞,又在賞寶大會上挽救了我夏朝顏面。你說,你想要什麼賞賜。 」

  「你想要什麼獎勵,朕都會滿足你。」

  謝言禮抬眸,直視著皇帝。

  「 父皇此言當真,兒臣想要什麼,父皇都會滿足兒臣。」

  在旁邊候著的海公公目光盯著腳尖,眼觀鼻鼻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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