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伏屍一片,朕才是君父!(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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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伏屍一片,朕才是君父!(求追讀)

  伍文定這令一下。

  桂勇等騎兵就先持槍沖了過來。

  敢出來擋住錦衣衛的生員自然是敢為逯俊做事的生員。

  所以,沒幾個選擇退讓,還在堅持,似乎堅信伍文定只是嚇唬嚇唬他們。

  但很快,他們發現,伍文定麾下這些官軍是來真的!

  生員徐艾先中了一槍。

  身體被直接貫穿。

  眸里滿是驚愕之色。

  馬繼中見此大驚,轉身就要往回跑。

  砰!

  頓時。

  馬繼中後背也中了一槍。

  吐血在地。

  其他生員也有不少相繼被殺,直接血流一地。

  有生員反應比較慢,還在冷笑呢,就被衝過來的快槍刺穿胸膛,從而整個笑容當場僵住。

  有生員的確是平時也有練武的,見狀竟要持劍來戰,但也寡不敵眾,最終被殺。

  更有生員已經嚇得腿軟,艱難在地上爬著,往別處逃去。

  沒多久。

  這些生員就大多被殺。

  整個書院門外,頓成血粥。

  此時。

  已被伍文定麾下軍士扣押起來的劉達見此不禁瞠目結舌,而大喊道:

  「姓伍的!你這樣做,就不怕留罵名於後世嗎?!」

  素來激進的伍文定呵呵一笑道:「此身已許國,何懼滾滾罵名!本堂只嘆殺的衣冠之賊不夠多!」

  伍文定說著還親自下馬來,拔出刀,竟向一些只受傷沒有死的生員身上補著刀。

  一還活著的受傷生員見伍文定如同凶神惡煞般走來,也不由得哀求道:

  「公饒命,我不敢了!」

  「你良知已棄且不說,關鍵讀了書還棄,那就更不能留!」

  伍文定說著就一劍封了這生員的喉

  張鏜此時只見整個去書院的路上,已伏屍一片,也頗受震撼,並忙帶著錦衣衛,踏著這些屍身,進了書院,通過對書院內人的訊問,抓到了逯俊。

  逯俊被押出來時,整個人抖若篩糠。

  他只在看見書院外倒斃有大量生員的屍體後才震驚了一會兒,並露出了心疼之臉色。

  因為他沒想到這些朝廷官軍竟敢真的對士子們動手。

  而他也沒想到他花重金暗中接濟供養出來的這些生員最終大多就這麼沒了。

  這無疑是一下子浪費了他多年的心血。

  要知道。

  他這些年在這些士子身上花了不少錢,還專門為他們建造書院,讓他們可以講學,乃至讓他們借講學之名,從他這裡大撈特撈。

  他這樣做,為的就是將來這些士子進入朝堂為官後,可以成為他控制朝廷的工具。

  但現在這些人幾乎全沒了。

  豈不就是浪費了他的心血?

  劉達現在也很心疼。

  因為這些士子不少都願意拜在他門下,願意將來成為他的助力。

  結果現在這些士子全沒了。

  當然。

  劉達現在也很憤怒,他憤怒的是,伍文定這個王學門人又一次主動踐踏了自己這些士大夫一直在竭力建立的特權。

  張鏜倒是對伍文定感到很佩服,所以主動向伍文定拱了拱手,然後就押著逯俊離開了這裡。

  伍文定則來到劉達這裡說:「我早就聽說這裡講學之風很興盛,如今陛下讓我負責薊遼防務,而我在知道有大量士子聚集於此,自然是要來看看的,不然,誰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在講學還是在一起密謀何事,倒是沒想到正巧遇到了你們阻撓朝政之事。」

  「而你這個順天巡撫也大膽的很,竟也跟著阻撓朝廷公務,掌摑上差,又做挑釁皇威的事。」

  伍文定這麼說後,劉達呵呵一笑:「難道公就願意看見廠衛的人隨意闖進書院拿人,隨意欺凌士子嗎?」

  「我只恨錦衣衛不夠多,不夠狠,就比如剛剛那個張鏜,就太克制,太守規矩!」


  「我要是他,就該仗著是陛下藩邸舊人,先殺人再上奏,把錦衣衛的威風立起來,哪怕自己落個身首異處,也無妨。」

  伍文定回道。

  劉達聽後陡然變色,深呼吸了一口氣:「你枉為士大夫!」

  且說。

  紫禁城內。

  朱厚熜這時正交待著張璁關於賑災的事。

  「你去兩淮賑災,當記住,要不憚於用最大的惡意去揣度可能會阻止你真正賑災成功的勢力。」

  朱厚熜為此對張璁囑咐了這些話。

  張璁聽後,很是敬服地拱手一拜:「臣謹記聖諭。」

  在他看來,天子的確是英明天縱,對世事人情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洞察感。

  「你認為誰來接替你任起居注官合適?」

  朱厚熜這時問起張璁來。

  張璁回道:「臣薦南京翰林侍讀嚴嵩,此人比臣穩重,頗有見識,雖圓滑但好在不近懸崖。」

  朱厚熜頷首。

  接著。

  張璁又道:「啟奏陛下,臣請陛下賜名,以改臣父母所肇之名,而避陛下之諱。」

  「非臣冒昧,實在是陛下乃君父,只有陛下更改臣名,臣方不失孝道也!」

  張璁回道。

  朱厚熜想了想,笑道:「那朕就賜卿名為孚敬。」

  「臣謝陛下賜名!」

  而朱厚熜見了張璁後,就收到了錦衣衛從天津送回來的急遞,也就因此知道了義善書院拿逯俊的事。

  朱厚熜不由得面色一沉,心裡火起,讓人把梁儲叫了來。

  「一個商人。」

  「一巡撫都御史和上百名生員為他說話,還為他阻攔鎮撫司的錦衣衛。」

  「好大的能耐!」

  朱厚熜說著就冷笑了起來。

  「想來他不是普通的商人。」

  「這些士子想來也受他的恩惠很重,故而被其蠱惑。」

  「這也不奇怪。」

  「國朝財力一直匱乏,許多生員廩食也常發不足,何況許多生員也沒有補貼,只是免役。」

  「若是能耐受清寒也就罷了。」

  「關鍵是許多生員不耐受清寒,也喜奢侈,為此難免受一些富商供養,從娶妻置田到讀書做官後的幕僚配置,皆是富商提供,漸漸的整個人也就被他們控制了。」

  梁儲回道。

  朱厚熜道:「照這麼說,是不是國家將來也要被他們控制了?」

  「陛下聖明!」

  朱厚熜頓時一臉嚴肅。

  「富商搭台子給生員講學,花重金養他們,鑽了朝廷預算不足,生員廩食補貼不高的空子。」

  「照這樣下去,我大明未來為朕安民的官僚,天子門生,都被別人養著了,那豈不是富商才是他們的君父?」

  「也就是說。」

  「朕的人,他們來培養!」

  「朕的國,也要由他們來掌控。」

  朱厚熜說到這裡。

  內心也感到有些可怕起來。

  「你們天天說養士,沒見你們真正的提出增財養士之策,士子都成奸商控制的士子了!」

  朱厚熜隨後很嚴厲地說了起來。

  梁儲對此沉默。

  朱厚熜道:「必須改善財政,增加預算!加強朝廷力量,不要讓朝廷的人真的都變成了他們的人!」

  梁儲拱手回道:「陛下聖明!」

  這非梁儲有意奉承,而是真心覺得天子的確是洞悉官僚士子與商人勾結之根本的。

  而這個根本就是朝廷一直是小政府模式,稅收少,公共支出少,也就讓富商豪右鑽了空子,成了影子皇帝。

  在這不久後的一天。

  朱厚熜按例來了左順門視朝。

  而朱厚熜一開始視朝。

  左都御史金獻民就悍然出列奏道:「陛下,臣彈劾薊遼總督伍文定屠戮士子,泯滅仁道,大壞聖德,當誅!」


  「臣附議!」

  「臣風聞薊遼總督伍文定,毀壞書院,殘殺生員,搶掠民財,故請陛下立誅禍國殃民之賊,以彰陛下重士之德!」

  給事中陶德繼也出列而奏。

  接著。

  禮部右侍郎張昱跟著出列而一臉憤概地奏道:「陛下!義善書院參與講學之士子,不過是因為不明奸商底細才阻撓上差,即便有不是,他伍文定也不該擅加誅戮,殺之如殺雞,此等行徑簡直是酷吏之舉,不殺不足以正風氣!」

  「臣附議!」

  「臣附議!」

  ……

  朱厚熜沉下了臉。

  他知道這些富商豪右已經把手伸到了朝廷上來了。

  要不然,劉達一個巡撫都御史不會敢為了一鹽商掌摑自己的錦衣衛。

  這些官員也不會都為生員們而對伍文定恨得咬牙切齒,以至於要其性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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