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護短的道爺,力大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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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6章 護短的道爺,力大的石頭

  成國公夫人一戰成名。

  殿內那些貴婦莫名對她生出了親切感,頻頻舉杯。

  「嫂子威武!」蔣慶之舉杯笑道。

  「你嫂子是威武了,可哥哥我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嘍。」朱希忠不知想到了什麼,不禁反手捶捶後腰。

  太子看了蔣慶之一眼,突然舉杯,「表叔。」

  蔣慶之舉杯,有些意外他的相邀。

  「明年表叔若是有暇,可去我那坐坐。」太子說完,看了嘉靖帝一眼。

  道爺眼中多了一抹欣慰之色。

  父皇還是希望我和表叔往來的。

  但太子擔心蔣慶之會故意刁難自己。

  蔣慶之心中一嘆,仰頭幹了。

  好!

  太子心中暗喜,舉杯為嘉靖帝道賀。

  這時朱秉辰父子回來了,朱希忠訝然,「怎地像是死了爹娘般的模樣?」

  朱秉辰看了蔣慶之一眼,冷笑,「好啊!好!」

  臥槽!

  你這是莫名敵意啊!

  蔣某人不慣他這個毛病,斜睨著他,「你有病不成?」

  「老夫宗室長者……」

  「你白活了數十年,還沒兩個年輕人知禮。」蔣慶之指指進來的二位皇子。

  可朱秉辰卻放過了他,目光複雜的看著裕王二人。

  嘉靖帝平靜看著這一切,有個內侍過來,俯身附耳和他說了些什麼。

  永安郡主回來了,看著神色如常。

  「這個女人不簡單。」朱希忠說道:「晉王時常令她來京師走動,長袖善舞啊!」

  「她舞她的,只是莫要把我給拉扯上,否則……」蔣慶之看著永安郡主,正好這女人衝著她微微一笑,於是,蔣慶之也回以一笑。

  猙獰的一笑。

  酒宴結束,眾人告退。

  一個內侍追上蔣慶之。

  「陛下說,新年後,總是會有些妖魔鬼怪生事,該拿穩刀槍,莫要鬆懈。」

  臥槽!

  道爺,你就不能正經說話嗎?

  蔣慶之不知曉這已經是道爺的大白話了,換了嚴嵩等人,就是一句話,一句詩打發了。

  猜不透,後果自負。

  不提蔣慶之回家猜謎,宴後,裕王二人被叫了去。

  嘉靖帝換了道袍,坐在蒲團上,手中拿著一卷道書。

  「見過父皇。」

  裕王二人行禮。

  「你二人對那朱秉辰父子不滿?」

  道爺淡淡問道。

  裕王和景王相對一視,都知曉事兒暴露了。

  「是。」

  「為何?」

  「那人不要臉。」

  「倚老賣老,令人噁心。」

  「他還……」

  嘉靖帝冷哼一聲,見二人束手而立,有些怯意,這才說道:「身為皇子,行事鬼鬼祟祟,這是誰教的?慶之?」

  「不是,是……我等自行主張。」

  兩個皇子跪下。

  嘉靖帝最是孝順,當年蔣太后在時,每到宮中宴席,嘉靖帝總是把母親奉在上首,斟酒布菜從不假他人之手。

  今日兩個皇子譏諷嘲笑宗室長者,堪稱是不孝。

  裕王看了景王一眼:都是你的餿主意,這下要完。

  景王回了他一眼:最多挨一頓呵斥罷。

  二人用眼神對殺,不知過了多久才發現不對。

  身前一雙鞋子。

  這不是父皇的腳嗎?

  二人抬頭。

  「要拒人於千里之外,何須用這等見不得人的手段?」

  嘉靖帝說道:「當著眾人的面,吟誦你表叔的幾首詩即可。那人自慚形穢,哪還會糾纏?」


  啊!

  原來父皇也是贊同的?

  裕王大喜,「父皇,可我們擔心那父子二人臉皮厚。」

  「那就不是你二人的事了。」

  「那是誰的事?」

  「朕!」

  護短的道爺一旦火力全開,朱秉辰能把腸子悔青了。

  裕王歡喜的道:「多謝父皇指點。」

  道爺回身,「你二人今日之舉,雖說只是小惡,卻不可縱容。來人。」

  「陛下!」黃錦上前。

  「一人十杖。」

  「父皇!」

  「拉下去!」

  道爺擺擺手。

  兩個皇子挨了十杖,一瘸一拐的進來謝恩。

  「二位殿下回吧!」黃錦說道:「陛下在修煉。」

  兩個皇子互相攙扶著離去。

  「父皇好狠!」

  「嗯!」

  二人齜牙咧嘴的各自回去,裕王沒人安慰,盧靖妃得知後便去了他那裡。

  「父皇下狠手了!」景王抱怨,這是他第一次挨打。

  「蠢!」盧靖妃用玉指戳戳他的額頭,見他依舊不解,便說道:「今日雖說你二人是好意,可手段卻落了下乘。若此後有人藉此生事,敗壞你二人的名聲……」

  景王一怔,「父皇這是……」

  「自家的娃錯了,當爹的責罰過了,誰還敢在事後抓住不放,休怪陛下出手!」

  ……

  有爹的孩子是塊寶,孫重樓雖然沒爹了,但每日都在享受著富城無微不至的關愛。

  早上剛起床,富城一塊薑片就塞進來了他的嘴裡。

  「辣!」孫重樓不願吃。

  「你吐一個試試?」富城瞪眼,見孫重樓扁著嘴,便溫聲道:「早上一片姜,一年四季不用開藥方。」

  「師父你吃了嗎?」孫重樓問道。

  這孩子孝順……富城歡喜,捋捋並不存在的鬍鬚,「吃了,吃了兩片。」

  「那你上次還請了郎中看腰。」

  呯!

  「嗷!」

  嘉靖二十八年。

  大年初一。

  也就是元日。

  就在一聲慘叫聲中開始了。

  蔣慶之起床,沐浴更衣,隨後去了祠堂。

  今日祭祖。

  蔣慶之上香,低聲禱告。

  「一路走好。」

  隨後便是發紅包。

  蔣慶之坐在大廳內,富城第一個進來。

  紅包一個。

  富城打開看了一眼,是一枚金錢。

  上面有字。

  「吉祥如意。」

  富城心中一暖,「多謝伯爺。」

  發完紅包後聚餐。

  早飯後,蔣慶之要去參加大朝會。

  「新年好!」

  「新年好!」

  巷子裡的街坊們紛紛拱手問好。

  蔣慶之笑著回禮。

  到了皇城外,依舊如此。

  此刻還不到時辰,群臣都在皇城外三五成群,或是溜達,或是瞎扯淡。

  老紈絝昨日大概是喝多了,此刻打著嗝,正和幾個武勛吹牛。

  蔣慶之看到了仇鸞,他的身邊聚著一群勛戚,正好,興許是感受到了蔣慶之的視線,仇鸞偏頭看過來。

  「這廝來了。」仇鸞說道:「府軍前衛已然脫胎換骨,就怕他晚些不肯答應。」

  「激怒他?」一個勛戚笑道。

  仇鸞點頭,「蔣慶之體弱……」

  「我這裡有個家丁力大無窮。」一個勛戚回身招手,叫來一個身材雄壯的護衛,「秦爽,曾力博野牛。」


  「哦!倒是一條好漢。」仇鸞眼前一亮,「尋機激怒蔣慶之,他的護衛必然會出手。記住,元日不可出人命,不過斷手斷腳卻是無礙。」

  「刀法你不擅長,那就避開莫展,竇珈藍是女人,不好出手。那就是……看到蔣慶之身邊那個少年了嗎?」

  仇鸞用下巴點了一下正眉飛色舞和孫不同說話的孫重樓,「那人叫做孫重樓,你尋機和他衝突,別怪本侯沒提醒你,一擊得手就速退,否則蔣慶之會毫不猶豫令護衛們一起出手。」

  「多謝侯爺指點。」秦爽眼中露出了仇鸞熟悉的光芒,他呵呵笑道:「有野心的人本侯喜歡,放手去做,事後想去哪,只管開口。」

  勛戚本就想和仇鸞拉近關係,聞言笑道:「還不多謝侯爺?」

  「多謝侯爺!」

  秦爽行禮。

  隨後,他繞了個圈子,從左側繞到蔣慶之等人側後方。

  他故意腳步匆匆的走過去。

  「好!」勛戚見秦爽腳下似乎拌蒜,往孫重樓身上撞去,不禁叫好。

  「石頭。」可孫不同卻眼疾手快拉了孫重樓一把,避開了秦爽。

  秦爽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就裝作踉蹌的模樣撲過去。

  「他是故意的!」孫不同最是奸猾……這是蔣慶之的評價

  聽到他這麼說,孫重樓咆哮,「滾!」

  秦爽也不裝了,喊道:「你特娘的先動的手。」

  這是倒打一耙。

  也是開戰的藉口。

  秦爽伸出能和野牛相搏的雙手,抓住了孫重樓的雙肩,猛地發力。

  孫重樓矮身,一下脫離了他的控制。

  「別跑!」

  秦爽伸手只是虛晃一招,隨後順勢沉肩。

  這蓄勢已久的一擊,若是被撞到,胸骨都得斷幾根。

  「好身手!」仇鸞也贊道。

  只見孫重樓大吼一聲,同樣是沉肩,猛地發力撞去。

  嘭!

  只見一人騰空而起。

  隨即重重倒下。

  孫重樓拍拍肩頭並不存在的塵土,「少爺,這人力氣好小啊!」

  努力想坐起來的秦爽聞言,張開嘴。

  噗!

  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至少斷了三到五根胸骨,這人廢掉了。」一個勛戚說道。

  蔣慶之走過去,「咸寧侯,十處打鑼九處在,說的便是你這等人。」

  「長威伯。」仇鸞皮笑肉不笑,「聽聞你得罪了天下士子,真是可喜可賀啊!」

  「是嗎?」蔣慶之笑道:「麻雀站在枝頭嘲笑翱翔在九天之上的雄鷹會得罪老天爺,至為可笑。」

  「蔣慶之……」仇鸞想動手。

  蔣慶之率先一腳踹去。

  仇鸞避開,剛想反擊。

  莫展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右手按著刀柄,拇指按下機簧。

  噌!

  長刀探出來一段。

  那冷漠的目光鎖定了仇鸞。

  「你敢在此動刀嗎?」仇鸞的護衛喝道。

  莫展冷冷的道:「要不,試試?」

  「開門了。」有人喊道。

  「莫展!」蔣慶之召回了莫展。

  仇鸞眯著眼,眼中的利芒越發凌厲,輕聲道:「不壓下你蔣慶之,我仇鸞如何出頭?小子,你如今仇敵遍天下,如同落水狗……本侯,最喜痛打落水狗!」

  嚴嵩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對崔元說道:「仇鸞此人可用。」

  崔元點頭,「新年新氣象,仇鸞那邊謀劃了些事兒,想來會給蔣慶之一個驚喜。」

  嚴嵩淡淡的道:「我老了,什麼驚喜都無法讓我驚訝。」

  這是暗示崔元,事情要辦穩妥。

  「元輔放心。」崔元說道。

  蔣慶之那邊正和朱希忠說著晚些兩家人聚聚,隨即為了去哪家起了爭執。

  嘉靖二十八年的大朝會,開始了……

  ……

  求票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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