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周氏頂格處罰
一道刺耳的急剎車聲在漆黑空蕩的路上響起，像是一聲驚雷撕開黑夜，釋放出巨大的怪獸。
周牧川緊緊握著方向盤，車子停在路邊，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公司被攻擊？網信部門那群精英養著幹什麼吃的！？」
吳特助語氣很惶恐，「周總，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網信部門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主要是，這大晚上的，就算是網信部門的員工，也需要休息的啊。
雖然有兩個值班蹲守的員工及時發現了問題，可是修復漏洞也需要時間的。
周牧川怎麼可能不明白這些，周氏集團的網絡安全一直被他列為重中之重，尤其是防火牆，他一直引以為傲，沒想到輕而易舉就被人給攻破了。
他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道，「把所有員工都叫回來加班，儘快修復漏洞，上個月的帳……」
他沉默了一下，到底是沒能忍住那滔天的怒氣，狠狠錘了一下方向盤，而後才問，「有多少數額對不上？」
吳特助回道，「三千萬。」
「三千萬，不多。」周牧川深吸一口氣，「這件事我來應對，你現在馬上去公司，盯著網信部門把漏洞補好。」
吳特助說，「是。」
掛了電話，周牧川煩躁的把手機扔到副駕駛上，究竟是誰，閒的沒事來攻擊周氏集團的網絡？
他一直把帳做的很漂亮，這年頭，哪家企業沒有點貓膩？沒有貓膩怎麼賺得到那麼多錢？偷稅漏稅這樣的事，他幹了不止一次了，可以說從他接手周氏集團以來，每年都在帳目上動手腳。
可這種事，私下裡再有共識，可擺到明面上就不行了。
索性，只有上個月的帳目沒平，三千萬，也不是什麼大數目。
應該搞得定。
他冷靜了一會，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沒想到對面竟然沒接。
他皺了皺眉頭，又打了一次，依舊沒人接。
他一遍又一遍的撥打，最終對面終於接聽了，還沒等他說話，對面的人就苦笑著說，「周總，您給我打電話沒用的，事情已經捅到市里去了，市里連夜成立了專案組下來調查，這次周氏的帳目漏洞太大，估計要重罰，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
周牧川一頓，有些難以置信，「這才多久，市里就成立專案組了？這怎麼可能？」
「我也不知道，或許您想想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對面的聲音嘆息道，「總之這次的事，我幫不了你了，要是你公司的帳做得好還行，做的不好，被查出以往的漏洞，說不定連我都要被你連累，我們都自求多福吧。」
對面說完，就掛了電話。
周牧川眉頭緊緊的擰起來，得罪人？他得罪誰了？
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眼下這件事迫在眉睫，他沒時間去追究怎麼個原因，連忙又給高家去了電話。
十分鐘後，周牧川臉色陰沉的掛斷了電話。
萬幸，高家願意幫忙說幾句話，專案組應該只會徹查上個月對不上的帳目。
但是高家也說了，即便只有上個月的稅務問題，懲罰起來也很嚴重，而且這個懲罰，高家不好插手。
三千萬的缺口，大概要罰個三億左右，除此之外，還會撤去一切榮譽稱號，運氣不好的話，可能商業貿易都要被限制一部分。
高家只能儘可能的提供幫助，但是受罰在所難免。
周牧川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能頂著壓力幫他的人不多了，尤其是以前買通的那些人，更不會拿自己的職業生涯開玩笑，所以大概率是指望不上了。
沒想到最後，他竟然還要指望一個還沒有結成親家的妹夫家族。
周牧川沉著臉，又打了幾個電話，讓公司財務和總經理馬上趕去公司，趁著專案組還沒到來，重新審查一下以往的帳目。
接下來，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了。
做完這一切，周牧川看了眼近在遲尺的老舊公寓樓，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進去。
他比預期時間到得晚，秦思思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聽到敲門聲，連忙過去開門。
門一拉開，周牧川愣了一下，因為眼前的秦思思穿了一身白色連衣裙，裙子很長，收腰，勾勒出她窈窕細長的身材，她黑色的長髮披散著，隨意的帶了一個格紋的髮夾，臉上脂粉未施，可卻透著一股清純的氣息。
這樣的秦思思，讓他恍惚想起了很多年以前，在學校里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
可是也只是一個恍神而已，一想到現在的秦思思已經被那麼多人玩過，身體髒污不堪，還被拍了視頻四處傳播，他那一點點的懷念便全都變成了噁心。
看著秦思思，他臉上沒有一絲情緒，問，「茉莉在哪兒？」
「這孩子剛寫完作業，累了，我就讓她睡了。」秦思思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要不你先進來坐，我去叫她。」
周牧川點了點頭，隨著秦思思走了進去。
公寓很小，只有幾十平而已，東西也很少，看起來很冷清，秦思思難為情的道，「你先坐，我這幾天剛安頓下來，也沒有茶葉招待客人，喝杯白開水吧。」
她把白開水遞給他，周牧川隨手去接，秦思思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連忙收了回去，有些尷尬的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周牧川原以為他這次過來，秦思思會想方設法的接近他，畢竟當初離婚她是不情願的。
沒想到她卻是處處保持距離，就連手不小心碰到他的，都這麼客氣。
周牧川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很厭惡秦思思，可是面對她這樣的反應，他卻有些不太高興。
秦思思對他笑了笑，轉身去臥室叫茉莉了。
周牧川看著她窈窕的背影，一時之間神色莫名。
沒一會兒，秦思思就回來了，一臉的抱歉，「茉莉睡得太沉了，我實在不捨得叫醒她，你也知道，她那個學校學習很緊，她平常學習很累的，好不容易睡了休息休息，要不你還是明天接她吧。」
她想了想，又接著道，「明天下午放了學吧？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學校門口接她，正好當面把事情都說清楚，我也不希望孩子以為我是不要她才讓她跟你走的。」
她的話，讓周牧川心頭微微一動，頓了頓道，「可以。」
起身便往外走。
秦思思把他送到門口，對他客氣的道別，「辛苦你跑一趟了，再見。」
說完就要關門。
周牧川突然抬手，擋住了她關門的動作。
秦思思心中閃過一抹喜悅，但是臉上卻露出驚訝的表情，問，「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周牧川皺眉看著她，「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秦思思茫然的問，「什麼？」
周牧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你最好沒算計什麼。」
說完轉身就走。
秦思思的聲音幽幽的從他身後響起，「牧川哥哥，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既然已經離婚了，我分得清自己的身份，你放心，我不會再打擾你的，明天你把茉莉接走，我們就再也不用見面了。」
周牧川腳步一頓，隨即走進了電梯。
秦思思彎了彎嘴角，關上門回去了。
她太了解周牧川這個男人了，得到的不珍惜，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她以前表現的太主動，才會讓他厭倦，就像兩年前的許嫣桑一樣。
她現在和許嫣桑做出同樣的選擇，對他愛答不理的，他果然就有所改變了。
不急，可以慢慢來，反正茉莉在她手裡捏著，玩多久還不是她說了算？
想到這，她不禁又有些怨懟，雖然周牧川重新對她有了點興趣，可遠水救不了近火，她手頭太缺錢了，可武振東怎麼都不肯露面。
她不甘心就此放棄，咬了咬牙，回到房間裡，用電腦給武振東的辦公室郵箱匿名發了封郵件。
「武學長，你這樣突然消失讓我好惶恐，我知道你不想跟我再聯繫，可我只想問一句，我曾經流掉的那個孩子，真的就這樣成為過去了嗎？」
發完郵件，她便直接關上了電腦。
之前也不是沒用郵箱聯繫過武振東，可他就像個縮頭烏龜一樣，始終不回復。
秦思思琢磨著，辦公室的郵箱總不會說換就換吧，多半是看到了但沒回。所以她這次直接下了個重藥。
她不相信武振東要是看到這段話，會繼續不理她。
而就如她所想的那樣，第二天，武振東來到辦公室，看到那封郵件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孩子」那兩個字，手用力的攥起來，青筋暴起。
良久，他眼中淚光閃爍，慢慢拿起手機，走進休息室，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是他魂牽夢縈的聲音，「武學長……」
武振東喉頭哽咽，半晌才「嗯」了一聲，強顏歡笑，「思思。」
許嫣桑得知周氏集團出事，已經是三天後。
北城新聞重點播報了周氏集團這個案例，當成典型案例來偵辦，頂格罰款三個億，除此之外，還把周氏跟政府的大部分業務合作都削減掉了。
周氏幾乎一夜之間，被砍掉了三分之一的體量，這對周氏集團來說，打擊是巨大的。
許嫣桑面無表情的看完這個新聞，隨即就划過去了，看第二條新聞。
好像周氏集團出事，在她眼裡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而已。
傅臻謄借著把牛奶從微波爐拿出來遞給她的功夫，偷摸瞅了一眼她的手機頁面，再看她表情沒有一絲異樣，心裡有點高興。
看起來她並沒有對周家抱有幻想，是真的已經放下了。
許嫣桑看完新聞，對傅臻謄道，「阿謄，正好你今天在家，我有件事想跟你說一下。」
傅臻謄心裡咯噔一聲。
他這幾天早出晚歸的躲著，就是怕她提出來，今天實在忍不住想見她一面，才沒躲出去，沒想到她就要說了。
可是對上許嫣桑柔和的目光，他的心軟了下去，只能問，「什麼事？」
許嫣桑對他笑笑，然後道，「之前咱們倆結婚是出於各取所需，現在我們兩個人都已經解決了問題，你有了一段婚姻可以向家裡交代，我這邊也度過了難關，所以我準備搬出去，房子也已經找好了，我約了貨拉拉，今晚下班就搬走。」
傅臻謄張了張嘴，一向在商場上無往不利的嘴，此刻像是啞巴了一樣，竟然說不出半個字來。
她不光要搬，而且搬得這麼急迫。
今晚就要搬走了。
他甚至不敢問一句，那我們的婚姻呢？
生怕她笑眯眯的來一句，周末咱們就去把婚離了吧。
他努力讓自己裝的不那麼奇怪，只問，「怎麼這麼急啊？」
許嫣桑笑著道，「其實早就打算了，正好最近有時間。」
別看她笑著，其實心裡刀割一樣，不比當初跟周牧川離婚時候好受。
所幸她有經驗了，不過就是個熬。時間是治癒一切的良藥。
傅臻謄輕咳了一聲，說，「其實我有件事還想請你幫忙的。」
許嫣桑連忙道，「什麼事？沒關係，即使我搬走了也可以幫你，我們依舊是朋友。」
傅臻謄看著她，「我媽和奶奶過兩天要來看我們，她們還給你帶了禮物，本來我還想讓陳喬跟咱們在一個屋裡擠擠，讓她倆睡小臥室的，結果你要搬出去了……」
他苦笑一聲，「我也不能強求你做什麼，只能等她們來了告訴她們，我們的感情出問題了，也好為以後離婚做鋪墊。」
許嫣桑一聽就於心不忍了，「傅奶奶都那麼大年紀了，突然告訴她這件事，會不會太殘忍了？我本來想著你可以慢慢做做工作呢，等她老人家有了心理準備咱們再去把婚離了。」
傅臻謄嘆了口氣，「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你都決定好了，我也不能拖你的後腿。」
許嫣桑猶豫了一下，面露掙扎，「她們什麼時候來？」
傅臻謄連忙回道，「周四，還有兩天。」
許嫣桑想了想，說，「那要不等她們走了我再搬吧，也不差這兩天了，她們這次來的太突然，你手忙腳亂的，我怕你再露出破綻。」
傅臻謄心頭一松，彎唇一笑，「好啊。」
周牧川緊緊握著方向盤，車子停在路邊，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公司被攻擊？網信部門那群精英養著幹什麼吃的！？」
吳特助語氣很惶恐，「周總，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網信部門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主要是，這大晚上的，就算是網信部門的員工，也需要休息的啊。
雖然有兩個值班蹲守的員工及時發現了問題，可是修復漏洞也需要時間的。
周牧川怎麼可能不明白這些，周氏集團的網絡安全一直被他列為重中之重，尤其是防火牆，他一直引以為傲，沒想到輕而易舉就被人給攻破了。
他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道，「把所有員工都叫回來加班，儘快修復漏洞，上個月的帳……」
他沉默了一下，到底是沒能忍住那滔天的怒氣，狠狠錘了一下方向盤，而後才問，「有多少數額對不上？」
吳特助回道，「三千萬。」
「三千萬，不多。」周牧川深吸一口氣，「這件事我來應對，你現在馬上去公司，盯著網信部門把漏洞補好。」
吳特助說，「是。」
掛了電話，周牧川煩躁的把手機扔到副駕駛上，究竟是誰，閒的沒事來攻擊周氏集團的網絡？
他一直把帳做的很漂亮，這年頭，哪家企業沒有點貓膩？沒有貓膩怎麼賺得到那麼多錢？偷稅漏稅這樣的事，他幹了不止一次了，可以說從他接手周氏集團以來，每年都在帳目上動手腳。
可這種事，私下裡再有共識，可擺到明面上就不行了。
索性，只有上個月的帳目沒平，三千萬，也不是什麼大數目。
應該搞得定。
他冷靜了一會，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沒想到對面竟然沒接。
他皺了皺眉頭，又打了一次，依舊沒人接。
他一遍又一遍的撥打，最終對面終於接聽了，還沒等他說話，對面的人就苦笑著說，「周總，您給我打電話沒用的，事情已經捅到市里去了，市里連夜成立了專案組下來調查，這次周氏的帳目漏洞太大，估計要重罰，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
周牧川一頓，有些難以置信，「這才多久，市里就成立專案組了？這怎麼可能？」
「我也不知道，或許您想想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對面的聲音嘆息道，「總之這次的事，我幫不了你了，要是你公司的帳做得好還行，做的不好，被查出以往的漏洞，說不定連我都要被你連累，我們都自求多福吧。」
對面說完，就掛了電話。
周牧川眉頭緊緊的擰起來，得罪人？他得罪誰了？
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眼下這件事迫在眉睫，他沒時間去追究怎麼個原因，連忙又給高家去了電話。
十分鐘後，周牧川臉色陰沉的掛斷了電話。
萬幸，高家願意幫忙說幾句話，專案組應該只會徹查上個月對不上的帳目。
但是高家也說了，即便只有上個月的稅務問題，懲罰起來也很嚴重，而且這個懲罰，高家不好插手。
三千萬的缺口，大概要罰個三億左右，除此之外，還會撤去一切榮譽稱號，運氣不好的話，可能商業貿易都要被限制一部分。
高家只能儘可能的提供幫助，但是受罰在所難免。
周牧川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能頂著壓力幫他的人不多了，尤其是以前買通的那些人，更不會拿自己的職業生涯開玩笑，所以大概率是指望不上了。
沒想到最後，他竟然還要指望一個還沒有結成親家的妹夫家族。
周牧川沉著臉，又打了幾個電話，讓公司財務和總經理馬上趕去公司，趁著專案組還沒到來，重新審查一下以往的帳目。
接下來，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了。
做完這一切，周牧川看了眼近在遲尺的老舊公寓樓，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進去。
他比預期時間到得晚，秦思思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聽到敲門聲，連忙過去開門。
門一拉開，周牧川愣了一下，因為眼前的秦思思穿了一身白色連衣裙，裙子很長，收腰，勾勒出她窈窕細長的身材，她黑色的長髮披散著，隨意的帶了一個格紋的髮夾，臉上脂粉未施，可卻透著一股清純的氣息。
這樣的秦思思，讓他恍惚想起了很多年以前，在學校里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
可是也只是一個恍神而已，一想到現在的秦思思已經被那麼多人玩過，身體髒污不堪，還被拍了視頻四處傳播，他那一點點的懷念便全都變成了噁心。
看著秦思思，他臉上沒有一絲情緒，問，「茉莉在哪兒？」
「這孩子剛寫完作業，累了，我就讓她睡了。」秦思思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要不你先進來坐，我去叫她。」
周牧川點了點頭，隨著秦思思走了進去。
公寓很小，只有幾十平而已，東西也很少，看起來很冷清，秦思思難為情的道，「你先坐，我這幾天剛安頓下來，也沒有茶葉招待客人，喝杯白開水吧。」
她把白開水遞給他，周牧川隨手去接，秦思思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連忙收了回去，有些尷尬的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周牧川原以為他這次過來，秦思思會想方設法的接近他，畢竟當初離婚她是不情願的。
沒想到她卻是處處保持距離，就連手不小心碰到他的，都這麼客氣。
周牧川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很厭惡秦思思，可是面對她這樣的反應，他卻有些不太高興。
秦思思對他笑了笑，轉身去臥室叫茉莉了。
周牧川看著她窈窕的背影，一時之間神色莫名。
沒一會兒，秦思思就回來了，一臉的抱歉，「茉莉睡得太沉了，我實在不捨得叫醒她，你也知道，她那個學校學習很緊，她平常學習很累的，好不容易睡了休息休息，要不你還是明天接她吧。」
她想了想，又接著道，「明天下午放了學吧？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學校門口接她，正好當面把事情都說清楚，我也不希望孩子以為我是不要她才讓她跟你走的。」
她的話，讓周牧川心頭微微一動，頓了頓道，「可以。」
起身便往外走。
秦思思把他送到門口，對他客氣的道別，「辛苦你跑一趟了，再見。」
說完就要關門。
周牧川突然抬手，擋住了她關門的動作。
秦思思心中閃過一抹喜悅，但是臉上卻露出驚訝的表情，問，「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周牧川皺眉看著她，「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秦思思茫然的問，「什麼？」
周牧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你最好沒算計什麼。」
說完轉身就走。
秦思思的聲音幽幽的從他身後響起，「牧川哥哥，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既然已經離婚了，我分得清自己的身份，你放心，我不會再打擾你的，明天你把茉莉接走，我們就再也不用見面了。」
周牧川腳步一頓，隨即走進了電梯。
秦思思彎了彎嘴角，關上門回去了。
她太了解周牧川這個男人了，得到的不珍惜，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她以前表現的太主動，才會讓他厭倦，就像兩年前的許嫣桑一樣。
她現在和許嫣桑做出同樣的選擇，對他愛答不理的，他果然就有所改變了。
不急，可以慢慢來，反正茉莉在她手裡捏著，玩多久還不是她說了算？
想到這，她不禁又有些怨懟，雖然周牧川重新對她有了點興趣，可遠水救不了近火，她手頭太缺錢了，可武振東怎麼都不肯露面。
她不甘心就此放棄，咬了咬牙，回到房間裡，用電腦給武振東的辦公室郵箱匿名發了封郵件。
「武學長，你這樣突然消失讓我好惶恐，我知道你不想跟我再聯繫，可我只想問一句，我曾經流掉的那個孩子，真的就這樣成為過去了嗎？」
發完郵件，她便直接關上了電腦。
之前也不是沒用郵箱聯繫過武振東，可他就像個縮頭烏龜一樣，始終不回復。
秦思思琢磨著，辦公室的郵箱總不會說換就換吧，多半是看到了但沒回。所以她這次直接下了個重藥。
她不相信武振東要是看到這段話，會繼續不理她。
而就如她所想的那樣，第二天，武振東來到辦公室，看到那封郵件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孩子」那兩個字，手用力的攥起來，青筋暴起。
良久，他眼中淚光閃爍，慢慢拿起手機，走進休息室，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是他魂牽夢縈的聲音，「武學長……」
武振東喉頭哽咽，半晌才「嗯」了一聲，強顏歡笑，「思思。」
許嫣桑得知周氏集團出事，已經是三天後。
北城新聞重點播報了周氏集團這個案例，當成典型案例來偵辦，頂格罰款三個億，除此之外，還把周氏跟政府的大部分業務合作都削減掉了。
周氏幾乎一夜之間，被砍掉了三分之一的體量，這對周氏集團來說，打擊是巨大的。
許嫣桑面無表情的看完這個新聞，隨即就划過去了，看第二條新聞。
好像周氏集團出事，在她眼裡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而已。
傅臻謄借著把牛奶從微波爐拿出來遞給她的功夫，偷摸瞅了一眼她的手機頁面，再看她表情沒有一絲異樣，心裡有點高興。
看起來她並沒有對周家抱有幻想，是真的已經放下了。
許嫣桑看完新聞，對傅臻謄道，「阿謄，正好你今天在家，我有件事想跟你說一下。」
傅臻謄心裡咯噔一聲。
他這幾天早出晚歸的躲著，就是怕她提出來，今天實在忍不住想見她一面，才沒躲出去，沒想到她就要說了。
可是對上許嫣桑柔和的目光，他的心軟了下去，只能問，「什麼事？」
許嫣桑對他笑笑，然後道，「之前咱們倆結婚是出於各取所需，現在我們兩個人都已經解決了問題，你有了一段婚姻可以向家裡交代，我這邊也度過了難關，所以我準備搬出去，房子也已經找好了，我約了貨拉拉，今晚下班就搬走。」
傅臻謄張了張嘴，一向在商場上無往不利的嘴，此刻像是啞巴了一樣，竟然說不出半個字來。
她不光要搬，而且搬得這麼急迫。
今晚就要搬走了。
他甚至不敢問一句，那我們的婚姻呢？
生怕她笑眯眯的來一句，周末咱們就去把婚離了吧。
他努力讓自己裝的不那麼奇怪，只問，「怎麼這麼急啊？」
許嫣桑笑著道，「其實早就打算了，正好最近有時間。」
別看她笑著，其實心裡刀割一樣，不比當初跟周牧川離婚時候好受。
所幸她有經驗了，不過就是個熬。時間是治癒一切的良藥。
傅臻謄輕咳了一聲，說，「其實我有件事還想請你幫忙的。」
許嫣桑連忙道，「什麼事？沒關係，即使我搬走了也可以幫你，我們依舊是朋友。」
傅臻謄看著她，「我媽和奶奶過兩天要來看我們，她們還給你帶了禮物，本來我還想讓陳喬跟咱們在一個屋裡擠擠，讓她倆睡小臥室的，結果你要搬出去了……」
他苦笑一聲，「我也不能強求你做什麼，只能等她們來了告訴她們，我們的感情出問題了，也好為以後離婚做鋪墊。」
許嫣桑一聽就於心不忍了，「傅奶奶都那麼大年紀了，突然告訴她這件事，會不會太殘忍了？我本來想著你可以慢慢做做工作呢，等她老人家有了心理準備咱們再去把婚離了。」
傅臻謄嘆了口氣，「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你都決定好了，我也不能拖你的後腿。」
許嫣桑猶豫了一下，面露掙扎，「她們什麼時候來？」
傅臻謄連忙回道，「周四，還有兩天。」
許嫣桑想了想，說，「那要不等她們走了我再搬吧，也不差這兩天了，她們這次來的太突然，你手忙腳亂的，我怕你再露出破綻。」
傅臻謄心頭一松，彎唇一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