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香艷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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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章 香艷的懲罰

  賈政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榮國府自家臥室裡面了。

  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身體卻半點都動不了。

  「來人……」他虛弱地喊道。

  「老爺,你醒了。」腳步聲錯亂,王夫人的影子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水……」賈政含糊地道。

  「快快,快取溫水過來。」

  彩霞急忙端了碗水過來,王夫人接過之後,坐到賈政床頭,用湯勺一點一點地把水送入賈政的口中。

  一碗水喝罷,賈政閉上眼睛搖搖頭,示意不要繼續喝了,王夫人便把碗放下,噓寒問暖地道:

  「老爺腹中可有飢餓,鍋里熱著粥,可要用上一些?」

  賈政喘息了幾下,感受到毫無知覺的四肢,睜眼問道:

  「我這是怎麼了?」

  「老爺儘管放心,不過是急怒攻心,有些中風了,太醫已經給開了藥,回頭好好養養便沒事了。」

  「中風?」賈政咳嗽了幾下,腦中終於把昏迷之前的事情回想了起來,頓時情緒又激動了起來。

  「畜生啊!」

  「他們怎麼敢的?」

  「那個賤人在何處?」

  眼見賈政這次是真怒了,王夫人心中一喜,卻沒有落井下石,而是一幅擔憂地表情勸說道:

  「老爺如今身體不適,還是先將養好身體之後再說。」

  「我已經讓趙姨娘回去反省了,可不敢讓她再出現在老爺面前,氣到老爺。」

  賈政心中怒急,想拍桌子摔碗的,可偏偏如今卻只有腦袋能輕微轉動,四肢一點都不聽使喚,便愈發的怒了。

  「還修養什麼!」

  「這種無恥的事情都做出來了,乾脆便把我氣死好了!」

  「老爺可千萬莫要這麼說。」王夫人急忙安撫道:「這事情我已經下了封口令,除了當日那些人外,府里沒有其他人知道。」

  「老爺中風的事情,我對外也只說老爺是傷心過度造成的,不會被人懷疑。」

  「回頭我便催催家中那邊,讓他們趕緊讓人過來相親,快點把探春給嫁出去,自然這事情就風平浪靜了。」

  「還嫁什麼?」賈政一想起當日看到的東西,便感覺眼前發黑,喘著粗氣罵道:「你看她穿的那麼傷風敗俗,什麼都被展老爺給看去了,哪裡還能另外嫁人,乾脆便順了他們的心意,就給展賢侄做妾好了!」

  這怎麼能行呢?

  王夫人可不允許這種好事落到趙姨娘女兒身上,當即便阻止道:

  「老爺切莫說這些氣話,好歹探春也是貴妃的庶妹,怎麼能嫁給別人做妾呢?」

  「若真這般做了,那咱們府上的顏面何存啊!」

  賈政重重地呼吸了幾口,心中也自覺得不妥,便兩眼一閉,嘆息道:

  「罷了罷了,我也懶得繼續再管了,這相親的事情,你便多多用下心,回頭先把這親事定下,等喪期過後再說嫁娶的事情。」

  王夫人點頭答應了下來,看著賈政疲憊地又昏睡了過去,整個過程他一句懲罰趙姨娘的話語都沒有提,頓時心中一陣冰冷,沒來由地便燃起一陣怒火來。

  那賤人都把他害成這樣了,他居然還護著她,還不想懲罰她!

  果然不馬上給他秘藥是對的,否則他只怕更會將此事視若沒有發生一樣。

  既然如此,那老爺你便多嘗嘗自己釀造的苦果好了!

  什麼時候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下令將趙姨娘亂棒打死,或者趕出府去,再給你服用秘藥不遲!

  王夫人冷著臉出了房門,擺手叫過來周瑞家的,叮囑道:

  「你讓人日夜在這裡守著,將老爺伺候好了。」

  「除此之外,多安排幾個婆子在院子內守著,絕對不許那賤人進入這個院子,更不許她見到老爺!」

  「不但她不許進來,就是環三兒和探春兩個,還有他們身邊的人,一律也都給我攔在外面,也都不許進來!」

  「還有,你跟那些丫鬟們也都交代好了,誰也不許在老爺面前提起那賤人相關的事情,違者定有重懲!」


  周瑞家的精神一凜,急忙保證道:

  「太太放心,我親自在這裡守著,保證不讓任何隻言片語漏到老爺耳朵裡面。」

  「只是……若是老爺主動問起,那該怎麼辦?」

  「這還不簡單,你只推脫不知便是,讓老爺來問我。」

  王夫人甩下這句話後,便怒氣沖沖地出了門,逕自去找趙姨娘的晦氣。

  老爺不懲罰你,我親自來!

  如今沒有老爺護著你了,我罰你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看你敢不敢抗拒!

  她這邊殺到了趙姨娘的小院之後,卻沒有見到趙姨娘的影子,那院裡的丫鬟也是一問三不知,完全不知道趙姨娘去了哪裡。

  王夫人就又去了環三兒和探春的院子,但依舊沒有看到趙姨娘,一問兩人也都不知道趙姨娘的蹤跡。

  眼見趙姨娘行蹤詭異,王夫人頓時心頭就是一跳,莫非她已經勾搭上展老爺了?

  女兒沒送出去,就親自出馬,也不是不可能啊!

  她急忙又往梨香院那邊趕,薛姨媽聽說她來了,便帶人出來迎她,笑著道:

  「姐姐怎麼過來了?」

  「我聽說姐夫病了,可還嚴重嗎?」

  「要不要……帶點秘藥回去治治?」

  王夫人聽了臉上便是一紅,對薛姨媽意有所指的話不置可否,只向著身後使了個眼色,示意還有丫鬟在身邊,讓她莫要胡亂說話。

  薛姨媽便笑而不語,請她入院奉茶,王夫人也不與她客套,直接擺手拒絕了,劈頭便問道:

  「趙姨娘可在這裡?」

  「趙姨娘?」薛姨媽一愣,「趙姨娘沒事來我這裡作甚?再者說了,姐夫病了,以她的性子,這時候不該在姐夫床前忙前忙後嘛!」

  「誒呀!」王夫人一拍大腿,這才意識到,她是對面紗會的事情太過在意,心中疑神疑鬼,卻忘了最基本的情況,反倒還要薛姨媽來提醒。

  她趕緊起身,急急忙忙又往回跑。

  她終於猜到了趙姨娘的行蹤,原來這趙姨娘一直便在門外守著,但生怕和王夫人撞到,所以藏在暗處不敢出來,等親眼看到王夫人出去之後,才快步出來,想要進院見賈政。

  這時候王夫人剛交代完任務,周瑞家的還沒來得及安排守門的婆子,結果被她一路突進,直接便殺到了賈政的臥房之前。

  周瑞家的剛安排完丫鬟輪班伺候的事情,正交代注意事項呢,眼角餘光便見到了趙姨娘的影子,當即嚇得魂飛魄散,急忙把手頭的事情拋開,跑出來阻攔。

  「哎,哎……站住,別往前走了!」

  「誒呦,周家姐姐啊,這伺候老爺的事情,你還安排那些丫鬟做什麼,我來我來……」

  趙姨娘一邊臉上帶笑,一邊腳下不停,便要往裡進,周瑞家的急忙一把將她胳膊抓住,便往外拖。

  「這裡用不著你,你還是回去等消息就好。」

  趙姨娘翻手便是一張銀票,往周瑞家的懷裡塞去,「姐姐給行個方便,我擔心老爺,過來看上一眼,才好放心。」

  周瑞家的低頭一看,一百兩,頓時便有些心動,但想起自家太太的吩咐,還是不敢答應。

  「不行不行,太太特意吩咐過了,不能讓你見老爺,你別讓我為難。」

  趙姨娘便又塞了一百兩過去,低聲道:

  「太太如今又不在這裡,我看看就走,絕對不讓你為難,太太哪裡會知道?」

  周瑞家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對那銀子眼饞萬分,但一看那房中用八卦眼神正盯著這邊的丫鬟們,頓時便清醒了許多,不敢胡亂拿這個錢。

  「不成不成,我不能讓你進去。」

  眼見周瑞家的這般堅決,趙姨娘知道銀子開路的法子是行不通了,便嘆了口氣,將銀票收回,另外塞了一錠銀子過去,低聲問道:

  「那我就不讓姐姐為難,不進去便是。」

  「只是我關心老爺,心中放心不下,姐姐跟我說句實話,老爺醒來沒有,神志可還清醒?」

  周瑞家的略一猶豫,覺得趙姨娘問這些也情有可原,而太太也不曾交代過封口,那麼這消息泄露了也沒什麼,便把銀子接過,揣入懷中,低聲回道:


  「你儘管放心,老爺剛才已經醒了過來,如今雖然四肢乏力,不能動彈,但腦子卻清醒的很,還和太太說了些話,喝了些水後,剛剛又睡了過去。」

  「哦,那就好。」

  趙姨娘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猛然發力,掙脫了周瑞家的手,向著房中便沖,口中大聲尖叫道:

  「老爺,我來看望你啦,她們不讓我進屋啊!」

  周瑞家的先是一愣,然後才意識到被坑了,當即便目眥欲裂,急忙尖叫一聲,「快攔住她!」,也跟著在後面追了上去。

  趙姨娘衝到門口,便被幾個丫鬟聯手攔住,不許她進。

  她便撒起潑來,十指豎起,那尖銳的指甲對準那幾個丫鬟便劈頭蓋臉地撓了下去。

  「攔我者死!」

  「啊……」那當前的丫鬟最先遭殃,臉上頓時便破了相,其他幾個丫鬟見了,頓時花容失色,急忙便閃開了去路,不敢拿自己的臉蛋去表示對太太的忠心。

  趙姨娘神擋殺神,佛擋弒佛,便硬殺出了一條道路,直接衝進了臥房。

  但被幾個丫鬟這麼一耽擱,周瑞家的也撲了過來。

  她和那些柔弱的小丫鬟不一樣,是健壯的老婆子,當了這麼多年的管事婆子,什麼潑婦沒有見識過啊,趙姨娘的這一套對她根本沒用。

  她上前之後,攔腰便把趙姨娘抱住,往外便拽。

  趙姨娘雙手死死摳住那門框子,口中尖叫不休。

  「老爺救命啊……她們要打死人家啊……」

  周瑞家的急忙騰出一隻手來,去捂她的嘴,但趙姨娘腦袋左右亂晃,嗓門一聲比一聲高。

  「賤婢,你們還在那裡愣著幹什麼,還不過來幫忙!」周瑞家的滿頭是汗,對著那些躲得遠遠的小丫鬟們高聲叫道。

  那剛才被撓破了臉的小丫鬟正捂著臉在那裡哭,其他的小丫鬟心中害怕,卻又不敢不從命,只好戰戰兢兢地過來,繞開趙姨娘的雙手,要把她往外拉。

  「都給老娘滾開,否則老娘撓死你們!」

  趙姨娘面目猙獰,對著小丫鬟們厲聲嘶吼著,頓時嚇得這些人手軟腳軟,使不上力氣。

  周瑞家的氣急,只好把捂嘴的手收回,專心用力,只對小丫鬟們叫道:

  「你們去堵她的嘴,我來拉人!」

  小丫鬟們便七手八腳地去捂趙姨娘的嘴,誰知趙姨娘卻改了路子,張開嘴,露出森森的白牙,對準那些伸過來纖細的小手「咔咔」便是幾口。

  如今乃是生死關頭,她下了狠心,那一口下去,鮮血四濺。

  「啊……」被咬的倒霉蛋本就心中驚怕,如今又見了血,頓時也尖叫起來,聲調比趙姨娘的還大。

  在眾人齊心協力之下,賈政終於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正看到滿屋子群雌粥粥,到處都是尖叫哭喊之聲,頓時心中驚怒,張口喝道:

  「都住手!」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他此時身體虛弱,這聲音氣若遊絲,但落到趙姨娘耳中,頓時如同驚雷,當即大喜,便將那猙獰可怖的樣子收了,又換了一張柔弱臉孔,梨花帶雨哭道:

  「老爺,你終於醒了啊!」

  「你再不醒,人家就要被太太拉去亂棍打死了啊!」

  眼見自家老爺被驚醒了,周瑞家的心頭便是一涼,知道太太交代的事情讓她給辦砸了。

  事到如今,再將趙姨娘拉走,也沒什麼意義了,她便鬆開了手,任由趙姨娘撲到政老爺床前跪倒在地放聲痛哭。

  周瑞家的被趙姨娘給坑了一把,此時心中已經恨極了趙姨娘,哪裡再肯讓她在此進讒言,急忙對賈政解釋道:

  「老爺,您可別聽信趙姨娘的謠言,什麼亂棍打死,那都是沒影兒的事!」

  「太太為人最是心善不過了,最多不過就是責罰趙姨娘一番罷了。」

  「老爺您說,趙姨娘之前做的那等事情,難道不該好好責罰一番麼?」

  她故意捅賈政的氣管子,給趙姨娘上眼藥,果然賈政聽了這話之後,立即便想起了趙姨娘母女幹的好事,又怒了起來。

  「你這賤人,居然做出這等不知廉恥的事情,還有什麼話說?」


  對於賈政的喝罵,趙姨娘當即便邦邦磕頭,老實認錯,哭哭啼啼地道:

  「老爺,人家知道錯了,不該私自把女兒送給展老爺做妾!」

  「其實他兩個早就情投意合,只是正好趕上老太太過世,不能嫁娶,所以我便想著,先換個身份把兩人的生米煮成熟飯,等日後孝期過了,再正式過門。」

  「老爺,如今事情已經這樣了,老爺不妨便順水推舟,讓兩人將這事情定下,豈不是好事一樁!」

  賈政便怒道:

  「胡鬧!」

  「探春乃是元妃娘娘的庶妹,豈能與他人做妾,府中顏面何存?」

  趙姨娘便順杆爬道:

  「那老爺不妨便乾脆讓人過去和展老爺議親,展老爺乃是當朝子爵,人品又端方厚重,咱們兩家結親正合適不過啊!」

  「反正大家都知道,那寶釵姑娘時日不多,既然林姑娘可以做得子爵夫人,為何咱們探春便不可以?」

  之前王夫人和賈政商量的時候,根本便沒提過這個可能,而賈政中風之後,大腦運轉明顯變慢,自然也就沒想過這個事情,可如今經趙姨娘一提醒,他頓時也有些心動起來。

  這展老爺有錢又有權,聖眷正隆,絕對是不可多得的金龜婿,娶探春絕對算不上高攀。

  「不可以!」門外一聲厲喝傳來,王夫人終於在關鍵時刻趕了回來,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她惡狠狠地瞪了周瑞家的一眼,邁步入門,陰著臉喝道:

  「老爺,如今府中人人知道,這黛玉才是未來展府的嫡妻,老爺若是此時插手,那便是縱容自家女兒去搶奪甥女的姻緣。」

  「這種事情,實在是太不體面,好說可不好聽啊!」

  「探春那丫頭為人大氣,行事果斷,乃是嫡妻的好苗子,又父母俱在,家世不凡,不愁找到一個門當戶對的好婆家。」

  「可黛玉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太過小家子氣,身體也不好,又父母雙亡,若是錯過了這段姻緣之後,只怕日後再難嫁出去啊!」

  「老爺這麼一弄,只怕便斷送了黛玉下半輩子的幸福啊!」

  她了解自家老爺的性格,若是說其他理由,只怕賈政未必便會答應,所以就認準他迂腐的一面,從道德的角度去綁架他。

  賈政果然耳朵根子又軟了下來,心中開始遲疑。

  但王夫人更知道自家老爺表現出來的道德君子行徑不過是假象,其實本質上還是利益至上的權貴心思,便繼續勸說道:

  「我知道老爺有心想要和念嗣交好,可林姑娘也是你的甥女。她嫁給展老爺,咱賈府也是姻親,半點不受影響的。」

  「不如便讓林姑娘和展老爺聯姻,探春另外和其他權貴家族聯姻,咱府上便能多了兩個強援,豈不好過只留一家?」

  這話徹底打動了賈政,他當即便借坡下驢道:

  「夫人所言甚是。」

  「黛玉如今孤苦無依,身為她最親近之人,我們怎麼能毀了她的美滿姻緣呢!」

  「說來自從老太太過世之後,我們忙著喪葬之事,也有些怠慢了黛玉。回頭你多關心一下她,有什麼缺的少的,儘快都補足了,莫要讓她在府中受到委屈。」

  王夫人知道他這是打算拉攏黛玉,增進感情,知道探春的事情被她攪合了,便笑著點頭應下。

  眼見到手的嫡妻就這麼飛了,旁邊哭泣的趙姨娘此刻心中都要恨死王夫人了,若沒她在這裡搗亂,沒準老爺真就腦子一熱,讓人過去提親了。

  不過自從那日納妾禮露餡之後,趙姨娘現在對這嫡妻的事情就已經不抱太大希望了,所以迅速便改了口吻,退而求其次。

  「老爺,探春對展老爺情根深種,願意效仿二小姐迎春的故事,也一併嫁入展府做妾。」

  「不行!」不等賈政反對,王夫人便厲聲喝止,「迎春那是被她爹貪財給賣掉的,探春怎麼能和她一樣?」

  「元妃娘娘即將回府省親,她的庶妹到時難道以妾室的身份出來迎接嗎?」

  「咱們府里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趙姨娘目光在王夫人臉上打了個轉,確認她這態度是真實的,不是作偽,心中便愈發狐疑起來,又見賈政也堅決反對讓探春給展老爺做妾,便順勢放棄了試探。


  反正想要讓探春給展老爺做嫡妻很困難,需要考慮方方面面的事情,但若只是想讓探春去做一個小妾,那就簡單了,只需要把女兒的名聲弄臭,讓別人都不肯要,那就行了。

  至於這事情會對探春造成什麼負面影響,趙姨娘看得很開。

  在她眼中,對於女人來說,一切名聲什麼的都是虛妄的,有個貨真價實疼愛女人的好男人才是最重要的。

  當然,這個男人得有錢有勢,最好還長情,不會喜新厭舊。

  而展老爺完美符合她對於好男人的想像,甚至還有所超出,因為展老爺更加年輕英俊健壯。

  賈政本來就大病未愈,此時又被鬧騰了半天,早就已經疲乏了,便緩緩又把眼睛閉上,低聲道:

  「此事就這麼定了,不必在意,你們都出去吧,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趙姨娘急忙再次哀求道:

  「老爺,太太之前都不許妾身過來探望老爺,還想要借著妾身這次的過錯,乾脆把妾身打死。」

  「老爺救命啊……」

  賈政便嘆了口氣,閉著眼罵道:

  「你這賤人,害得我如此,打死也是活該!」

  「不過念在你伺候我這麼多年的份上,便罰你每日過來伺候我,餵水餵飯,擦身按摩,端屎端尿……所有髒活累活都讓你做,一直到我復原為止!」

  趙姨娘便大喜,急忙叩頭謝道:

  「這本就是妾身該做的事情,定然每日在老爺床前伺候,半點不敢懈怠叫苦。」

  賈政這才放心睡了過去。

  旁邊的王夫人,聽到這名為懲罰,實為保護的命令,頓時恨得雙手攥拳,指甲都掐到掌心裡了。

  趙姨娘也知道王夫人此刻心中憤怒,便老老實實地從地上爬起,低眉順目,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一點兒過往囂張跋扈的樣子都看不出來。

  「哼!」王夫人怒哼一聲,拔腿便走。

  趙姨娘恭恭敬敬地躬身目送王夫人離開,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總算是把這關給過了!

  只要躲在自家老爺臥室里,王夫人便無法找藉口懲戒於她,性命安全自然無礙。

  只是這太太為何這麼反對探春給展老爺做妾呢?

  這很不合理啊!

  趙姨娘便坐在床邊小凳子上,開動腦筋,仔細琢磨這其中的秘密。

  不過她缺少最重要的情報,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她在臥房裡面伺候了一天,中間賈政醒來過一次,服了藥後又睡下了。這第一天的陪護,倒也並不辛苦。

  一直到夜色降臨,吃過晚飯之後,她也不走,便休息在小間床鋪上。

  她原本以為沒事情了,誰知正睡得朦朦朧朧的時候,忽然有人撲了過來,先上手拿布團把她的嘴給堵上了,然後捆吧捆吧扛著就走。

  趙姨娘頓時便嚇醒了,急忙用力掙紮起來。

  可這次來的是兩個健壯的婆子,那胳膊孔武有力,比她大腿都粗,一人扛身子,一人扛腿,她連動都動不了。嘴又被堵上了,想喊叫也喊不出來。

  壞了!

  太太這是還不肯放過她!

  這大半夜的,敢這麼搞的,除了太太還有誰人啊?

  可她怎麼敢的?

  她就不怕自己失蹤後,明日老爺見不到人發怒嗎?

  還是她篤定了老爺的中風永遠都好不了了?

  趙姨娘心驚膽戰,滿腦子胡思亂想,生怕自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扛著她的這兩個健婦七繞八繞,便進入了王夫人的小院,進屋後把她往地上一放,便轉身出去了。

  趙姨娘胳膊腿都被綁著,在地上蠕動了一下,想要翻個身,卻見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雙繡花鞋,抬眼再看,果然便是王夫人。

  「唔……嗚嗚……」

  趙姨娘哼唧著,掙扎著想要跪起來磕頭求饒,卻被王夫人一把薅住頭髮,用力向房間另一頭拉去。

  「嗚嗚……」

  趙姨娘又疼又怕,眼淚都下來了,卻感覺被王夫人拎起,正往一個鐵架子上面綁,一邊綁還一邊罵。

  「賤人!」

  「你以為老爺不讓我打你,我便拿你沒辦法了?」

  「我便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女人的懲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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