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姐妹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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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章 姐妹情深

  開始眾人還樂呵呵地看著,見到賈母面色一僵,也只以為是被那骷髏給嚇到了。

  但很快,眾人便見到賈母的臉色灰暗了下來,雙目暗淡無光,整個身體都向一側滑倒了過去。

  「呀,老太太……」

  王夫人急忙上前將老太太扶住,賠罪道:

  「老太太這是嚇著了,都怪我……」

  誰知話剛說一半,她便感覺到觸手冰涼,這溫度不對。

  「老太太……」

  王夫人嚇得聲音都變調了,看著賈母那整個人都軟倒的樣子,渾身哆嗦,身體都僵住了。

  薛姨媽急忙上手在老太太鼻尖一摸,也尖叫一聲,「快,拿人參榮養丸來!」

  鴛鴦快手快腳地去取藥,薛姨媽在賈母人中處用力掐著,只有王夫人大腦一片空白,木木地站在那裡,一張臉簡直比賈母的樣子還難看。

  不過片刻之間,鴛鴦便取來了藥,但怎麼也沒法給賈母灌進去。

  在折騰了一小會兒之後,幾人終於確定,這回,老太太是真沒了。

  「嗚嗚,老太太,你怎麼就走了啊……」

  鴛鴦一屁股坐在地上,便放聲開始大哭起來。

  王夫人更是雙膝一軟,便癱軟在地上,嘴巴張合著,卻如同那上了岸的魚,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到得此時,反而薛姨媽最為冷靜,她上去抓住王夫人的肩膀便是一陣搖晃,口中叫道:

  「姐姐,你可得振作啊!」

  「老太太這麼大歲數了,有這天是早晚的事情,你還得出面主持喪事才行。」

  王夫人目光稍微凝聚了些許,慘笑道:

  「還主持什麼喪事啊!」

  「是我害死了老太太,得給老太太陪葬才行啊……」

  薛姨媽便厲聲斷喝道:

  「胡說!」

  「老太太明明是被赦大老爺給氣死的,跟你有何關係!」

  這回不但王夫人愣住了,便是旁邊嚎哭的鴛鴦也愣住了。

  薛姨媽便將那寶鑑抄起,藏入袖子中,冷笑著道:

  「老太太精神不好,除了鴛鴦這個大丫頭之外,小丫鬟們都在外院候著,現場見到姐姐獻上寶鑑的,不過我們這幾人罷了。」

  「只要我們眾口一詞,說老太太是怎麼死的,老太太就是怎麼死的。」

  說完之後,薛姨媽霍然轉頭,冷笑著看向鴛鴦,沉著臉道:

  「鴛鴦姑娘,你也不想嫁給赦大老爺做妾吧?」

  「如今沒有了老太太護著你,赦大老爺再開口,你再想逃,也沒那麼容易了!」

  鴛鴦聽了渾身一震,頓時連眼淚都乾涸了,驚恐地看向薛姨媽。

  薛姨媽卻不理會她的態度,只冷笑道:

  「想明白了?」

  「既然想明白了,那我且問你,老太太是怎麼死的?」

  鴛鴦小臉頓時煞白,目光在同樣癱軟在地上的王夫人身上打了個轉,又落到薛姨媽那張緊盯著她的冷峻臉龐上,雙眼之中露出了明顯的掙扎之意。

  眼見鴛鴦不識相,薛姨媽便冷哼一聲,豎起眉來。

  「鴛鴦,你可要想好了,這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這人死如燈滅,活的人還得向前看才行,你還是先顧好自家為妙。」

  「當然了,若是你有心去赦大老爺院中做個姨娘,那便當我什麼都沒說。」

  一想到賈赦那張老臉,鴛鴦頓時便一個哆嗦,當即低下頭來,低聲道:

  「昨夜老太太被赦大老爺氣壞了,身體一直便不太好,今日早些還好點,可突然便不行了。」

  耳聽鴛鴦沒有按照自家的版本來說話,薛姨媽眉頭便是一皺,但卻也並未強求,只冷哼一聲,又轉頭看向王夫人,笑著道:

  「姐姐你看,這是老太太自己身子骨不好,又受了赦大老爺的氣,如今才不行了,與你有何關係?」

  「想來今日老太太精神頭這麼好,分明便是迴光返照,可惜咱們大家都不懂的,否則定然讓府內眾人今日都過來送行才是。」


  王夫人癱軟在地上,見著自家妹妹在那裡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轉瞬間便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將她從這「弒母」大罪裡面給摘了出去,頓時驚喜萬分,眼淚嘩嘩地便下來了。

  剛才她心喪若死,只當自家這次死到臨頭,反而想不起哭,如今精神一松,那正常的情緒便又噴涌而出,緊緊抱著薛姨媽的大腿,放聲大哭起來。

  「啊啊……好妹妹呀……這次多虧了你呀……要不是你,姐姐這次就完了啊……」

  薛姨媽冷冷了瞟了自家姐姐一眼,不屑地撇撇嘴,想不明白這種老女人,有什麼地方能得自家老爺看中的,難不成是姐妹花?

  想到這裡,薛姨媽臉色微微一紅,安撫道:

  「好了好了,姐姐收斂好情緒,馬上讓人把消息傳遍府中,開始安排喪事事宜。」

  「這事情的基調已經定下來了,姐姐自己千萬小心,可別說漏了嘴了。」

  王夫人急忙搖頭,「不會不會,我以後睡覺都會把嘴閉得緊緊的,絕對不會泄露出去。」

  她掙扎著在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地跑出門去,對著院外的人做了交代,沒多久,這府內便哭聲一片,人人戴孝了。

  黛玉離得最近,接到消息之後,也來的最快,進來後見到薛姨媽和王夫人正忙忙碌碌在那裡幫老太太穿養老衣服,便心頭大慟,想起賈母對自己的好了,當即也哭著撲了上去,跪倒在床前,嚎哭道:

  「老太太,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呢?」

  薛姨媽便以目示意鴛鴦,鴛鴦無法,只好抹著淚把之前的話又跟林妹妹重複了一遍。

  林妹妹聽了,便哭泣著道:

  「可恨我那預知夢半點用處沒有,居然沒有夢到這一天,否則便提前準備好太醫,怎麼也不至於讓老太太就這般走了。」

  一番話說的王夫人和鴛鴦臉上變色,生怕她真「夢」到什麼真相出來,把自家給埋進去。

  好在林妹妹此時傷心欲絕,隨口說了一句,便又撲在賈母身前哭泣起來,不曾關注她們。

  沒過多久,那和尚道士什麼的便都到了,開始商量辦水陸道場之類的事情。

  這回賈赦、賈政、賈蓉等也都趕了回來,自然從王夫人手中接過了相應事務。

  那理喪的老和尚乃是鐵檻寺的方丈,之前賈珍的喪事也是他辦的,對賈家也是非常熟悉,便直截了當地問道:

  「老太太的靈柩,該停在何處為妥啊?」

  賈赦也聽聞了老太太被他氣死的閒話,如今陰著個臉,頭也不抬,沒好氣地道:

  「後面那麼大個園子,放哪裡不成?」

  「不可!」賈政急忙開口阻止道:「那大觀園乃是為娘娘省親準備的,如今娘娘還不曾看過,怎能改做了停靈之地?」

  「娘娘再大,難道便能大過了孝字麼?」賈赦便瞪起眼來。

  賈政也陰起臉來,拂袖道:

  「這府內又不是沒有地方,何必便非要放到大觀園裡?」

  「我看這榮慶堂里又大又寬敞,便停在這裡就是。」

  賈赦聽了便道:

  「這榮慶堂太過靠里,別人前來弔唁,難不成還要穿過大半個府邸,進入後院才行嗎?」

  「再者說了,除了這靈堂之外,還有祭棚、戲班子之類的,也都得有寬敞的地方才好,否則來的賓客太多,該如何應對?」

  如今沒了賈母壓制,兩兄弟的矛盾幾乎當時便爆發了出來,各執一詞,誰也說不服誰。

  那鐵檻寺的方丈在旁不敢多嘴,只顧低頭念佛,賈蓉卻不能幹看著,急忙上前打圓場道:

  「這老祖宗是咱們兩家共同的祖宗,我家也該盡些孝心。」

  「雖然我如今已沒了爵位,但家中的宅院和庭園倒是保留了下來,那地方寬敞備至,無論是停靈還是做什麼,都方便的很。」

  「二位老爺不妨將我家的宅院也考慮進去,只要有所安排,定然不敢拒絕。」

  他之所以敢這麼大包大攬,當然是得了展老爺的授意。

  想當初珍大哥停靈的時候,展老爺可是和尤氏在靈前玩過未亡人系列的,如今想來,尤為懷念。

  若是賈母停靈,那守靈之人多半要各家輪班,也不知道王夫人敢不敢獨自一人過去守靈。


  若是王夫人害怕,展老爺這般良善君子,難不成還眼睜睜看著這美貌婦人膽戰心驚麼?

  聽了賈蓉的調和之後,賈赦和賈政才各自退讓半步,把這衝突暫時壓制下來,但只看兩人那眼色和表情,便知道這種衝突壓制不了多久。

  隨著消息的擴散,知道這事的人便越來越多,於是前來弔唁的人也便多了起來。

  四王八公家族自不必說,皇宮那邊也派了太監過來,專門做了慰問,又給了些賞賜。

  賈政給那位前來的公公塞了些銀兩之後,那公公便將他拉到一邊,輕輕叮囑道:

  「原定貴妃娘娘省親的日子是明年元宵佳節,結果如今老夫人走了,宮內可能正在考慮,讓貴妃娘娘省親的日期提前。」

  「宮中的流程都比較慢,但多半到了出殯之前,能定下來,好讓貴妃娘娘見老夫人最後一面。」

  賈政收到這個消息之後,心中喜憂參半,便千恩萬謝,恭送那太監離開。

  忙忙碌碌折騰了一天之後,賈政拖著沉重的身體回了自家的小院。

  今日是停靈第一天,由長子在負責守靈,暫時還輪不到他。

  剛坐下,還不等喝口水,便見到王夫人進來了。

  「老爺,各家賓客可有什麼說的嗎?」

  王夫人做賊心虛,生怕有什麼不好的風聲傳出去,一見賈政回來,便迫不及待地過來探問消息了。

  「能有什麼說的,還不就是各種安慰的話語麼!」賈政不以為然地隨口答道。

  仔細看了看自家老爺臉上的表情,確認賈政面色沒有變化,王夫人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她深深知道自家老爺那副老學究的性格,若是知道老太太是被她給害死的,那定然不會這麼淡然。

  她急忙低下頭,將情緒隱藏起來,過來服侍賈政換衣沐浴,上床休息。

  賈政累了一天了,也不曾關注自家夫人的情緒,便早早躺到床上,呼呼大睡。

  王夫人輾轉反側了半晌,最終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在半夢半醒之間,王夫人迷迷糊糊地,似乎又回到了白天的時候。

  賈母端坐在大堂之上,對著她笑眯眯地揮手,「好媳婦兒,你給娘帶了什麼好東西過來啊?」

  王夫人便笑著將袖中的寶鑑取出,遞了過去,「老太太,這可是好東西,只要拿這東西一照,人就能變成骷髏……」

  說著她一抬頭,便見到賈母的人頭換成了個骷髏樣,正咧著嘴,露出黑洞洞的口腔對她笑,「是不是像這樣啊?」

  「啊……」

  王夫人慘叫一聲,從夢中驚醒了過來,兀自神不守舍,尖聲叫道:

  「我不是有意的,不要怪我呀……」

  賈政被叫聲驚醒,惱怒地回手便是一巴掌,喝罵道:

  「什麼有意無意的,大半夜的你作什麼妖?」

  王夫人被他這一耳光給打醒,愣了一愣,急忙住嘴,驚惶地看著自家老爺,不敢繼續說話,生怕不小心把實情給泄露出來。

  賈政打完罵完之後,脾氣也泄了,便皺眉問道:

  「你做了什麼惡夢,怎麼這般害怕?」

  「我……」王夫人略一猶豫,便撒謊道:「妾身夢到了鳳兒,她怪罪我之前不肯幫她,以致讓她和離回家。在夢中她拿了刀子要來殺我,把妾身給嚇壞了。」

  「那不是她自找的嗎,卻又怪得誰來?」賈政嘟囔一句,翻身躺倒,不再理會。

  王夫人也小心翼翼地躺下,卻不敢再睡,生怕在夢中再多嘴多舌,也怕夢中再見到枉死的老太太。

  一夜無話,好容易熬到了天亮,王夫人便又爬起來,服侍賈政起床穿衣洗漱吃飯,然後跟著一併去忙前忙後。

  雖然睏倦得很,但王夫人只要一閉上眼睛,便仿佛看到老太太咧著骷髏大嘴衝著她笑,讓她怎麼都睡不著。

  這般過了幾天,王夫人整個人便都清減了下來。

  別人都只當她是太過傷心,人人都誇讚她孝順,只有王夫人自己知道,心中有苦說不出,只能勉強強顏歡笑應付著。

  這一日,王夫人又在借著忙碌的工作麻醉自己,便見到自家妹妹忽然來了。

  薛姨媽一進來,就把人都趕了出去,過來心疼地拉住她的手,嗔怪地道:

  「我聽人說,姐姐這些天一直不曾好好休息,這要是累壞了身子,那可怎麼得了?」

  王夫人見房中無人,身體便軟了下來,淚水嘩嘩地便下來了。

  「好妹妹啊,你是不知道啊,我這些天只要一閉上眼睛,便覺得老太太在盯著我看。」

  「早知如此煎熬,還不如、還不如乾脆便認了呢!」

  「大不了,我便把這條命賠給老太太好了!」

  「認什麼認?賠什麼賠?」薛姨媽眉頭一挑,冷聲道:「你以為認了就完事了?」

  「姐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蠢了?」

  「難道你就不為寶玉想想嗎?」

  「有一個弒母的娘,寶玉這輩子便都毀了呀!」

  王夫人不過是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之下,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如今經薛姨媽這麼一提醒,頓時便醒悟過來,急忙擦乾眼淚,嘆息道:

  「罷了,終究是我自家作孽,可不能牽連到寶玉身上。」

  「好妹妹,這些天我一直在忙著喪事的事情,不曾注意過外界的動靜,你可曾有關注過,外界可有人說什麼閒話的?」

  薛姨媽便抿嘴笑道:

  「姐姐儘管放心,我早就在第一天便讓人放出風聲去,說老太太是被赦大老爺給氣死的。」

  「這幾天鴛鴦一直都在我的盯防之下,斷不可能傳出別的消息出去。」

  「只要我和鴛鴦不反口,誰能知道當日的事情?」

  「不過近來那赦大老爺卻不安分,明顯對鴛鴦賊心不死,姐姐可得早做打算。」

  王夫人心頭一驚,急忙追問道:

  「鴛鴦那邊是什麼態度,是想要銀子,還是想要出府回家?」

  薛姨媽便道:

  「她現在也沒拿定主意呢,但肯定不會願意嫁給赦大老爺就是了。」

  「回頭我先拿銀子安撫住她,但決計不能讓她出府。」

  「她若離開了我們的視線,便不好控制了,說不定便會無意之中泄露出什麼去。」

  王夫人也深以為然,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便向自家這個「精明幹練」的妹妹請教起來。

  「對於鴛鴦的安排,妹妹有什麼好法子?」

  薛姨媽便笑道:

  「不過給她個定心丸吃便是了。」

  「若是貿然胡亂安排,咱們又不知道她的心意,反而容易讓她多心。」

  「你家的寶玉,對姐姐妹妹的最上心,你便先讓她去服侍寶玉,她知道寶玉的性子好,不會拒絕的。」

  王夫人猶豫了一下,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薛姨媽又道:

  「如今老太太不在了,這府里日後多半便是赦大老爺說了算了,姐姐可得早做打算,否則日後兩家衝突起來,只怕你家恐怕要吃虧。」

  王夫人想了一下,便把奪爵的事情乾脆便告訴了妹妹,反正比這更嚴重百倍的事情妹妹都知道了,也不在乎多讓她知道一些。

  薛姨媽聽完之後,先是一驚,繼而歡喜笑道:

  「若是如此的話,那現在可就是最好的機會。」

  「一個放印子錢,一個氣死親娘,就這兩條,便足以讓朝廷把爵位給收回去了。」

  「若是那四王八公真箇給力,再跟陛下求求情,想必陛下看在你家娘娘的份上,也不介意這爵位落在誰的頭上。」

  「若是需要上下打點的,你儘管開口,妹妹不管是出人出力,都是絕無二話。」

  王夫人聽了,愈發覺得關鍵時刻還得看自家的姐妹,自家的妹妹果然姊妹情深,靠得住,值得信任,便拉住她的手,承諾道:

  「以後這家裡妹妹便可以當半個家,凡是有我的那份,就定然少不了妹妹的。」

  兩人又姐妹情深了好一會兒,薛姨媽眼見王夫人精神欠佳,便笑著把紅葉叫過來,對王夫人道:

  「好姐姐,紅葉有一手按摩的絕活兒,最能松骨解乏。」

  「我便把紅葉留在你身邊,到了晚上,你讓她給你按按,保證你今晚睡個好覺,不做噩夢。」


  王夫人自知自家是心病難醫,不是什麼按摩能改善得了的,但架不住薛姨媽盛情難卻,便答應了,將紅葉留了下來。

  到了晚飯時分,她便去找了賈政,把薛姨媽的擔憂一說,勸說道:

  「老爺,既然如今兩家都已經徹底撕破了臉皮,你那邊還是快點讓御史進行彈劾吧!」

  賈政聽了,心中非常猶豫,遲疑道:

  「如今咱府上正值喪期,卻搞這內亂,著實不該,便是朝廷不說,心中也定然不喜,暗中笑話咱家。」

  「再者說了,元春很快便會返家,在這之前,還是莫要節外生枝為好吧!」

  王夫人便跺腳道:

  「老爺,這都什麼時候了,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了?」

  「我當然也不想在元春回來之前搞出事情來,可誰想到老太太突然間便沒了呢?」

  「這府裡面真正有爵位的畢竟是那赦大老爺,只是以前老太太做主,他不敢多嘴罷了。」

  「等老太太的喪事辦完之後,赦大老爺若是非要接掌老太太的庫府鑰匙,要管這個家,到時妾身可沒法拒絕啊!」

  「說難聽點,若是他非要趕咱們出府,咱們還不得乖乖受著?」

  「等到那時咱們再發動,便什麼都來不及了!」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便是有什麼後患,咱們也顧不得了!」

  「就算最後奪爵失敗了,只要能夠把赦大老爺的爵位給剝奪了,咱們也不虧呀!」

  「只要他沒有爵位了,就算他想要掌家,咱們也完全不用理會,大不了就分家各過各的,也比一切都被他吞了好!」

  賈政本來也不是什麼有主見的人,如今被王夫人一說,很快便也心動了,於是便點頭答應了下來,決定正式開始奪爵行動。

  王夫人見事情談妥了,便告退出了房門,回自家的小院休息。

  自從那晚從夢中驚醒之後,她生怕說夢話泄露出消息被賈政聽到,便藉故與賈政分開來居住了,賈政每日忙得昏天黑地的,也不曾在意這些。

  回到房中之後,王夫人便坐在房中,不想睡覺,紅葉就笑嘻嘻地過來,對王夫人道:

  「太太,可要試試奴婢的手藝?」

  王夫人想著反正試試也無妨,便答應了下來。

  於是紅葉便讓王夫人先沐浴更衣,然後躺在床上,把外人都趕了出去,自己也換了身輕薄的睡衣,赤著腳跨坐到了王夫人的後背上,雙手從肩胛骨的位置開始揉捏起來。

  王夫人閉著雙眼,感受著紅葉指尖的移動,只覺得一股溫暖而柔和的力量漸漸滲透進緊張的肌肉之中。

  那輕柔的按壓,宛如春風拂過湖面,激起層層舒適的漣漪。

  每一次指尖的遊走,都似乎精準地找到了身體中那些隱秘的疲憊節點,將它們一一解開。

  紅葉的手法簡單卻很到位,時而如細雨般細膩,時而如潮水般洶湧,每一次力度的增減都恰到好處,讓人仿佛置身於雲端,感受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飄然。

  隨著按摩的深入,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歡呼,那些日積月累的壓力和疲憊,如同被陽光照耀的露珠,漸漸消散。

  不知不覺之間,王夫人便已經沉迷在紅葉的按摩之中了。

  ……

  紅葉卻不理會這些,只使出渾身的解數,專心地為王夫人進行著按摩的工作。

  紅葉笑眯眯地將燈吹滅,一把拉過被子,將兩個人的身體蓋住,雙手環抱住王夫人,輕輕一笑,在她耳邊低語道:

  「太太,晚上可要做個好夢哦!」

  然而此時的王夫人早就已經身心放鬆,神昏迷亂,處在半夢半醒之中了,哪裡還聽得到她所說的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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