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鳳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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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章 鳳妹妹

  展老爺宴請王仁,當然不是為了王熙鳳,畢竟人家前腳剛和離,他後面就去撬牆角,實在是太過不做人,大違展老爺良善君子的名頭。

  之所以邀請王仁前來,完全是因為有正事要跟他商量啊!

  沒錯,為的就是正事,才不是惦記人家妹妹呢!

  王仁一直都對展老爺這位大熱的勛貴非常用心,展老爺也對這個未來的便宜大舅哥另眼相看,平素里兩人也沒少一塊吃喝玩樂,相處的非常融洽,如今得了帖子,王仁便開開心心地跑了過來。

  客套一番之後,兩人入席落座,開始推杯換盞。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展老爺便進入正題,舉杯謝道:

  「說來我還要感謝王兄,上次你幫忙引薦的那位張友士先生,還真是位了不起的神醫啊,寶釵吃了他的藥之後,這些日子以來,病情已經趨向穩定,多半是有痊癒之望了。」

  「哦?這可是好事啊!」王仁笑著陪了一杯,也道:「寶釵也是我的表妹,她能痊癒,我也為她開心,展老爺何必為此致謝。」

  「再者說了,舍妹之前被綁,還不是展老弟你幫忙給救回來的。若真要謝,還得我謝你才是。」

  展老爺便舉杯笑道:

  「是小弟失言了。」

  「你我早晚便是親戚,不該如此謝來謝去的,我自罰一杯。」

  王仁便哈哈笑著,看著展老爺把杯中酒飲下,但他心中卻非常遺憾。

  原本伯父王子騰有心想要與展府聯姻,把女兒嫁過去,就等著寶釵香消玉殞呢,現在看來是沒戲了。

  只可惜了,那位堂妹在閨房裡浪費了這年余的時間。

  不過雖然展王兩家不能結親,但他卻引薦張友士救人有功,個人的收穫卻要更大的多了。

  當即他也並不說穿,只跟著說些親熱的話語出來。

  「如此一來,等寶釵病癒之後,我豈不是要喝展老弟你的喜酒了?」

  展老爺便哈哈大笑,眉飛色舞道:

  「到時定然少不了王兄這個大恩人的酒喝。」

  「只是現在還需要請張友士先生再來京城一趟,幫忙診斷一番,看好的徹不徹底。」

  之前王仁為展老爺引薦了神醫張友士,如今榮國府的攻略一切順利,寶釵那邊已經沒必要繼續裝下去了,那麼就需要張神醫再來給一錘定音,宣告寶釵病癒。

  雖然展老爺可以直接和張友士聯繫,但這種事情繞過中間人,顯然是不太合適的,所以展老爺才請來王仁。

  聽完展老爺的話之後,王仁猶豫了一下道:

  「張先生醫者仁心,定然不會拒絕此事,只是這其中有些礙難之處……」

  「這兩年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聽說那海外的暴雨連下了一年,都不曾停過,就連我朝沿海幾處城池,都跟著被淹了。」

  「就算是內陸地區,全國各地也是水患頻仍,流民失所,難免鋌而走險,到處烽煙四起,便是京畿附近,也都並不太平。」

  「舍妹之前出城上香禮佛,居然便被賊人給綁架了,若不是展老弟你出手幫忙,只怕人都救不回來。」

  「這群賊人如此膽大,在京畿附近都敢動手綁架官親,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而那張先生家住山東,那地方盛產響馬,據聞如今已經亂成一團了。」

  「請張先生過來容易,但如何讓他安然入京,那就是麻煩了。」

  展老爺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說賊人是自家養的,便打了個哈哈,道:

  「王兄也知,我在馬會那邊開了個鏢局,裡面有不少孔武有力的漢子。」

  「因這些年各地動亂紛紛,商行行走地方不變,只憑商行的夥計保護車隊,已經不足使用,便有不少商家僱傭的展氏鏢局。」

  「而隨著鏢局向外行走,我們在各地也建立了不少分局。」

  「我把各地鏢局的股子讓出了部分,分與當地豪強,拉他們入伙,各地反響都很不錯。」

  「如今這鏢局越開越大,越做越廣,如今已經擴散到兩京十三省,但凡商業繁華地段,便定有我展氏鏢局的影子。」

  「這些年鏢局行走天下,雖然偶爾也有失手,但那些賊人想劫的,都是商隊糧車,很少有私人行旅。」


  「張先生那邊只要肯過來,我這邊就可以安排當地的鏢局過去接人,定然不會讓他路上出事情。」

  王仁聽完之後,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我就說嘛,賢弟向來謀定而後動,豈會不曾考慮到這點?」

  「那就沒有問題了,回頭我便修書一封,請鏢局之人一併帶過去就是了。」

  展老爺便舉杯謝過,又道:

  「說到這鏢局之事,小弟也正好有樁事情想要和王兄商量。」

  「你看我這鏢局做得越做越大,裡面不知道吸納了多少流民中的漢子,固然是解決了許多治安問題,但是也擔心會被朝廷所忌。」

  「所以我便想著,多拉些有力人士入股,共同承擔這個風險。」

  「之前我想把股份送給忠順王爺一份,但他身為皇弟,不敢觸碰這些敏感行業,說什麼都不肯要,我只好轉而去結交其他的皇黨成員。」

  「據我所知,令伯父王公也是皇黨一員,又官居正二品,手中兵權在握,深得聖眷,不妨也來鏢局入上一股如何?」

  「各家權貴都不可能親自持股,多半都是親眷代持,到時候王兄便替王公代持,豈不是好?」

  「這個……」王仁聽了,頓時非常心動。

  當初馬會剛成立的時候,這展氏鏢局還沒成氣候,不過便是馬會的安保人員,根本就沒人看得上眼,以至於所有股份都在忠良子爵府自己掌握之中。

  誰想到,這展爵爺財神之名名不虛傳,把那麼一個不起眼的小生意,給弄得財源廣進起來。

  到現如今,這鏢局竟然已經不知不覺之中擴展到了兩京十三省,變得勢力偌大。

  雖然不曾專門去調查,但王仁平日裡也聽說過鏢局的名頭,知道這鏢局現在也是個生意興隆的長久買賣。

  若是能夠摻上一股,那自然也是極好的。

  不過他雖然是個貪心的,卻也知道這事情不是他能做決定的,便舉杯謝道:

  「賢弟有好事記得愚兄,愚兄感激不盡,只是此事干係重大,需得伯父親自定奪方好。」

  「這是自然。」展老爺便不再提及此事,只與他繼續說說笑笑,聊些別的事情。

  王仁也是懂得人情來往的,如今得了展老爺的示好,心中便開始琢磨,該拿什麼來還,思來想去,便把主意又打到了自家剛和離的妹妹頭上。

  自家妹妹有多漂亮,王仁當然心中清楚,之前就有想要撮合二人的想法,只是一直不得機會。

  如今王熙鳳和離回了王家,王家當然要把來龍去脈給查問個清楚啊,於是林妹妹曾經的預知夢便落入了王仁的耳中。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王仁那是大喜啊!

  這簡直就是瞌睡的時候遇到枕頭,這消息來的簡直是太及時了。

  預知夢的事情,雖然賈府的人深信不疑,但外人總是難免半信半疑,不過聽說這個消息之後,王仁便把林妹妹的預知夢當真真理來信了。

  自家妹妹未來的歸宿,一定是在展府!

  所以雖然展老爺不曾主動提及,但他這個關心自家胞妹的好哥哥,必須得為妹妹找一個好的歸宿啊!

  於是在斟酌了一番詞句之後,王仁便停杯不飲,感嘆道:

  「唉,賢弟只怕也知道了,舍妹雖然這次被賢弟解救回來了,但卻也因放印子錢的事情,被賈府逐出家門,被迫還家。」

  「家門不幸啊!」

  展老爺卻不接他的話,只笑著安慰道:

  「兩家乃是和離,算不得被逐。」

  「王家的貴女,哪裡還怕沒人肯要的?」

  「只要王兄放寬些門檻,想要讓鳳姑娘另找一個官員結親,定然不難,何必為此憂愁呢?」

  王仁便搖搖頭道:

  「賢弟有所不知,我王家雖然顯赫,但如今卻只靠伯父一人撐著,外人給面子,也只是看著伯父那一支。」

  「若是真算起來,我家這一支,已經沒有那般大的面子了。」

  「別人就算想要娶王家的女兒,定然也是選擇家中那些雲英未嫁的,或者乾脆選擇一個庶女,也是可以的。」

  「唯獨舍妹,雖然也是嫡女出身,但這已婚過一次的經歷,便是脫不掉的污點。」


  「咱們自家人說自家話,那來求親的,都是為了我伯父的權勢,條件放得越低的,要求定然也就越高。」

  「而家族不可能為了舍妹一人,便給出太高的條件,那就只好在人選方面放得更寬才行了。」

  「也就是說,最後框選出來的,多半都是些歪瓜裂棗。」

  「可舍妹的性子,我這個當哥哥的最清楚不過了,若是那人選不如她意,只怕她寧可老死府中,也不肯答應再次出嫁的。」

  「按我對她的了解,她就算再次出嫁,那夫君的人選,也不能比那璉二爺遜色太多,否則她絕對不會答應。」

  展老爺聽完之後,便也做恍然狀。

  「啊,原來如此。」

  「我與鳳姑娘接觸不多,倒不了解她的性格。只知道她為人幹練,精擅管家,把賈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府中眾人無不賓服。」

  然後他便又不說話了,王仁見狀,只好再主動一點。

  「唉,若是舍妹實在嫁不出去,其實倒也沒什麼大不了,我王家又不差她那一雙碗筷,便是養她一輩子,也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王仁猶豫了一下,故作為難道:「賢弟有所不知,舍妹乃是個閒不住的,自幼便愛管事,一旦無事可做便鬱鬱寡歡。」

  「可如今我家中自有拙荊管事,實在是無法讓她插手,否則只怕妯娌失和,再起爭端。」

  「我就想著,要不乾脆便給舍妹找個差事做,讓她做個商行管事什麼的,免得她悶出病來。」

  「這也很好啊!」展老爺便附和道:「府上商行田莊不知多少,分些給她不就完了?」

  王仁便苦笑搖頭道:

  「賢弟把事情想簡單了。」

  「若是她不曾有和離這種事情,便是在外做事,也沒什麼大不了。」

  「可現如今,她便相當於是個寡婦,這商行之中,每日裡接觸多少男客,這瓜田李下的,實在是好說不好聽啊!」

  雖然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但人艱不拆嘛,展老爺肯定不會拆穿這話語中的破綻的,反而深有同感地附和道:

  「啊呀,確實是小弟考慮不周了。」

  「那府上的商行確實不太適合鳳姑娘管理了。」

  「那可該怎麼辦呢?」

  眼見展老爺還不開竅,王仁便只好把話說的更直白些。

  「愚兄有意給舍妹找個全部都是女眷的商行管事來做,這樣就可以避免那些男女大防的問題了。」

  「而在這京城之中,全部都是女眷的買賣,思來想去,便只有展府的服裝生意了。」

  說到這裡之後,王仁便再次舉起酒杯來,非常誠懇的拜託道:

  「賢弟,愚兄也知這服裝生意乃是府上的核心機密,從來不向外人展露。」

  「只是愚兄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若不及早給舍妹找個出路,愚兄很怕她在家中苦悶,萬一想不開,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那愚兄可就沒臉去見泉下的父母了。」

  王仁都已經如此真誠地懇求了,展老爺這般良善君子,還怎麼好意思開口拒絕呢,當然只好答應他了。

  於是展老爺便也舉起酒杯來,仗義地拍著胸脯道:

  「雖然這服裝生意頗為重要,但再怎麼重要也及不上你我兄弟情義。」

  「王兄且將心放回肚子裡,這件事情小弟答應了!」

  「鳳姑娘那邊隨時都可以到我府上報導,我定然把這服裝生意都交給鳳姑娘來管,到時我專門給她準備一個小院,周圍全部都是女工,一個男工都沒有。」

  「鳳姑娘既然是王兄的妹妹,那以後便也是小弟的妹妹,小弟定然會好好照顧鳳妹妹,絕對不會讓她吃虧。」

  「說起來,鳳妹妹和我府上的平兒還是自幼一起長大的好姐妹,到時候我便讓她二人住在一起,有平兒照顧她,定然不會出事的。」

  得了展老爺的承諾,王仁頓時大喜,與他將酒杯一碰,共同幹了,然後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二人已經達成PY交易,但這鳳妹妹什麼時候能到展府來,還得看王子騰那邊答不答應入股鏢局的事情。

  若是王子騰拒絕了,王仁沒撈到好處,那這鳳妹妹便得在家裡多休養一段時間了。


  屆時鳳妹妹要休養多久,那就得看展老爺何時能夠再給王仁送上一份與鏢局相近的大禮才行了。

  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只要雙方彼此有心,那鳳妹妹便永遠逃不脫展老爺的手心。

  兩人說說笑笑,酒足飯飽之後,便興盡而散。

  展老爺帶著幾分酒意,回到臥室,讓人把平兒叫了過來。

  他往長椅上一躺,平兒自然乖乖地跪了下去,展老爺便擺弄著平兒頭上的髮釵,笑眯眯地道:

  「好平兒,用不了多久,你便可以在府中和你家奶奶再次團聚了。」

  「怎麼樣,開不開心?」

  「咳咳……」平兒被這好消息驚到了,連續咳了幾聲,驚喜地抬起頭,雙目之中放出喜悅的神采,「那可真是太好了!」

  「老爺,奴家這些日子裡面可是一直惦記著再次與她相會呢!」

  「哈哈……」展老爺便伸手在她胸前一揪,笑著道:「老爺也惦記著呢!」

  「到時候老爺便把你們兩個擺成一排,好好比較一下,看你們兩個究竟誰更風騷一點!」

  平兒便起身上前,往展老爺腿上一坐,緩緩扭動身體,抿著嘴拋了個媚眼過來,笑眯眯地問道:

  「何必等到時再比較,老爺現在覺得,我們兩個究竟誰更風騷些?」

  展老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精神又亢奮了些許,便連那幾絲酒意都徹底消散了,一把將平兒抱住,低頭開始吃起宵夜來,口中嘟噥道:

  「只靠這些可是不夠的,平兒你還得多多努力呢!」

  平兒便昂起頭來,天鵝一般的頸子扥的筆直,雙手更是摟住展老爺的脖子,一個勁地給他加餐。

  展老爺便放開了肚量,大快朵頤起來,正吃得香甜之時,平兒驀地想起了個問題,便一邊深蹲一邊問道:

  「老爺,若是王熙鳳入了府,那我們二人究竟是誰大誰小?」

  展老爺毫不猶豫地便回答道:

  「我府中先入門者為大,當然你大她小,日後她得叫你姐姐!」

  「若不是考慮到王家的態度,說不得我便讓她給你做丫鬟來著!」

  「不過沒有關係,只要有老爺我給你撐腰,就算她不是丫鬟,你也儘管當丫鬟使喚她,她若膽敢不識好歹,你便把當日地牢里的手段給她用上,好好教訓她一番就是了。」

  平兒聽了,便得意地笑了起來,動作都變快、變重了許多,眉眼之間更是一片興奮之意,顯然也是非常迫切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老爺放心,只要沒有了那一層身份束縛,那王熙鳳如何是我的對手?」

  「我既然能夠折服她一回,便定然能夠再折服她第二回!」

  「一切儘管交給妾身去做便是,到時候老爺只需要坐享其成,等著那鳳妹妹來伺候便是了。」

  「好平兒,不枉老爺如此疼你!」展老爺聽了,頓時更加滿意,當即便身體前挺,做出了最後關鍵性的重重一擊。

  翌日,展老爺一覺醒來,便聽說榮國府那邊又鬧將起來了。

  這次卻不是展老爺暗中鼓動的,而是王夫人借題發揮,趁著王熙鳳和離這件事情,把印子錢的事情放大了,在府里開始吹風。

  本來這事情還沒到鬧大的時候,誰知赦大老爺忽然勃然大怒起來,發落了幾個多嘴多舌的,讓府里其他人噤若寒蟬。

  王夫人開始還以為賈赦發現了她的圖謀,但仔細一調查才發現,原來王熙鳳走之前,把印子錢的帳目和欠條都交給了賈赦。

  而以她對赦大老爺的了解,知道他定然不會銷毀那些欠條,只會繼續做這撈錢的事情。

  這可太好了!

  王夫人頓時大喜,以前還想著,這印子錢的事情,最多牽連到賈璉身上,可現在賈赦接手過去,那根本不用她自家去牽連,賈赦就已經脫不掉干係了。

  當即王夫人便不肯停下,讓自家的奴才開始在府里一個勁地拿印子錢的事情說嘴。

  本來她現在就是管家太太,赦大老爺能管得了自家的下人,可卻管不了她家的奴才。

  賈赦心中惦記著這印子錢的事情,當然想要這事情平息下來,在知道是王夫人在背後搗鬼之後,便跑過去跟王夫人大吵了一架,最後不歡而散。


  結果不但不曾順利平息此事,還讓這風波越來越大了。

  「老爺,要不咱們就算了吧!」邢夫人小心翼翼地勸說著自家老爺,「那印子錢不是什麼好東西,何必做這種討人嫌的事情呢!老爺若是實在缺錢,不妨去再跟念嗣借啊!」

  「你在說什麼胡話!」賈赦瞪著眼睛怒斥道:「這錢還有人會嫌多的嗎?」

  「那姓展的小子也是個吝嗇鬼,老爺不過陸陸續續跟他借了幾筆銀子,他便很少再往這邊跑了!」

  邢夫人聽了之後,便嘟囔道:

  「老爺那是幾筆銀子麼,加起來都超過一萬兩了。」

  「一萬兩又怎地?」

  「我那如花似玉的女兒,還不值一萬兩麼?」

  說到女兒,賈赦又罵道:

  「迎丫頭也是個木頭,那姓展的小子不肯過來,難不成她就不會主動點嗎?」

  「整天貓在房間裡面,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難道就不知道往展府那邊多走動走動嗎?」

  「只要她再大膽一點,把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老爺自然有辦法讓她如願以償,那姓展的小子想跑也跑不掉!」

  邢夫人便苦笑道:

  「迎丫頭的性子,老爺也是知道的。若是展老爺要對她做什麼,她肯定不會拒絕,但要想讓她主動對展老爺投懷送抱,她也肯定沒那個膽子。」

  「哼!」賈赦冷哼了一聲,琢磨了一下後,又猛地一拍桌子,遷怒道:「她身邊的丫頭也都是廢物,迎丫頭不敢做的,她們難道就不會幫忙推一下嗎?」

  「那個司棋,白長了那麼大的個子,便是把迎丫頭洗剝乾淨了,塞展念嗣床上去都行,可她偏偏什麼都沒幹!」

  這話說的,邢夫人都不敢繼續聽下去,一張臉面如土色,哆里哆嗦地道:

  「老爺,這豈不是亂了上下尊卑,這種事情怎麼能做得?」

  「有何不可?」賈赦便反臉呵斥道:「她自作主張才算是亂了尊卑,你回頭去跟她說,那便是你下的命令,她是遵照你的命令行事,便不曾亂了尊卑。」

  「什麼?」邢夫人大驚,「讓我去說?」

  「不可不可,老爺,這等事情,妾身實在是不敢做……」

  眼見邢夫人臉色鐵青,一個勁地搖頭,賈赦頓時更加來氣,當即便唾罵道: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

  「這點事情都沒膽量,還在那裡推三阻四的!」

  「你不去做,難不成讓老爺去做嗎?」

  「若連為老爺分憂都做不到,那還要你這太太做什麼?」

  「再敢囉嗦,老爺索性便把你休了,再另外找個聽話的扶正。」

  一番話嚇的邢夫人渾身直哆嗦,急忙跪倒在地,求饒道:

  「老爺息怒,妾身這便去做就是。」

  賈赦這才收了怒氣,拂袖出門,自去找樂子去了。

  邢夫人在地上抖了許久,才算恢復過來,慢慢從地上爬起,扶著牆壁長吁短嘆起來。

  但不管事情再怎麼為難,她如今也必須得去做了,逃是逃不掉的。

  邢夫人定了定神,孤身出門,一個丫鬟都沒帶,便奔著迎春的小院而去了。

  這種事情,畢竟不夠體面,能少一個人知道,便少一個人。

  人還未到門口,遠遠的便有人見到了,急忙進去通稟,很快迎春便帶著司棋和秋紋迎了出來,將邢夫人請入房中後,行禮問道:

  「太太此來,可是有什麼吩咐嗎?」

  邢夫人便擺擺手,把其他人都趕了出去,只留下迎春一個,才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低聲道:

  「老爺之前就吩咐過了,讓你時常去那展府裡面走動,可你倒好,不催你就半點都不主動,這樣可怎麼做展家的嫡妻啊!」

  「你看看人家林姑娘,夢到自己將來會是展府嫡妻之後,如今多主動,每日裡就糾纏著展老爺不放,不是約他過府繪畫,就是主動去展府學習什麼服裝設計。」

  「她那是熱愛學習嗎?」

  「誰不知道她心中打什麼鬼主意!」

  「為今之計,你若是還想擊敗那林姑娘,成為展府嫡妻,那你就得把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自然有老爺給你主持公道。」

  迎春低著頭,也不說話,也不表態,雙手揪著手中的手帕,扭來扭去的,顯然心中也不平靜。

  邢夫人早就知道她總是這副做派,便冷哼道:

  「這次可不比尋常了,你若再拖拖拉拉的,我便讓司棋和秋紋把你剝光了,丟到展老爺的床上去。」

  迎春身子一抖,頓時面紅耳赤起來,可邢夫人卻不理會,揚聲叫了秋紋和司棋進來,吩咐道:

  「自明日起,你二人便經常帶著小姐去展府拜訪展老爺,給小姐和展老爺生米煮成熟飯創造機會。」

  「尤其是你,秋紋,你是被展老爺收用過的,你要多多想辦法,把你家小姐也一併弄上展老爺的床!」

  「若是這迎丫頭不配合,你們二人不必客氣,直接便把她洗剝乾淨了,找機會硬塞到展老爺的床上就是!」

  吩咐完後,邢夫人也不理會張口結舌的二人,轉身拂袖便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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