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7章 ·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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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他閔庭柯精明一世,怎麼會看上這麼呆的一個傢伙。

  眼看著時候不早,商君卓又歸心似箭,閔庭柯和白蓉萱將她送到了大門口,直到她坐車離開,白蓉萱還望著車子離去的方向久久不動。

  閔庭柯道,「只要大家都平平安安的,自然還有相見之日。你如今是有大事要做的人,可不能兒女情長優柔寡斷。」

  白蓉萱輕輕嘆了口氣,跟著他進了門。

  來到渡口的商君卓直到坐上了船,這才發覺船上並無他人和貨物,而洪興則對船上的人吩咐了一聲,便有船員拔錨起航。商君卓猛地反應過來,敢情閔家是單獨安排了一艘船送她回杭州。

  這可是個天大的人情,她還要寫信告訴白蓉萱一聲,讓她替自己轉達謝意。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在閔家面前有什麼臉面?還不是靠白蓉萱嗎?

  想到這裡,她不禁訕笑,一路回了杭州。

  在閔家吃過晚飯才回去的白蓉萱先去見了閔老夫人。

  閔老夫人見她最近總往閔家跑,不禁有些擔心,「怎麼?那洋布賣的不好嗎?俗話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洋人的東西雖好,卻也未必沒有問題。」

  閔老夫人雖然思想開明,但畢竟是個內宅婦人,對於這些新鮮事物還是不太能接手得了。

  白蓉萱道,「是為了另一件事。」回來之前閔庭柯似乎預料到了閔老夫人的問題,早有叮囑,白蓉萱便徐徐說了起來,「是咱們二房的白修睿被個洋人給騙了,如今外頭議論起來,都等著看笑話呢。六叔把我叫過去,就是為了交代這件事。」

  閔老夫人皺了皺眉,「二房這是怎麼了?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沒個盡頭了。」

  她雖然素來不喜二房,但畢竟同在白家,二房丟了人,整個白家都討不著好。

  白蓉萱道,「那個洋人聲名不好,先前還有小廝提醒過他,結果白修睿不信邪,最終被人卷了錢財跑了。」

  閔老夫人道,「錢財倒是次要的,以白家今時今日的地位,這些錢還不會放在眼裡,主要是睿哥自己不爭氣,將來要是他接了家主之位,白家又能走得了多遠呢?」

  易嬤嬤在一旁道,「喲,這可是二房的事兒,老夫人就別操心了。」

  閔老夫人點了點頭,「是啊,我還有多少年好活,誰要費心去理他們的事。」

  又說了幾句,便讓白蓉萱回去歇息著。

  白蓉萱回到如意館,芳姑姑遞給她一封信,「周管事下午送來的,說是從杭州那邊過來的。」

  杭州嗎?

  白蓉萱急忙接過了信,回到房裡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看。

  信是張芸娘寄來的。原來張家已經同意和彭家的婚事,只因還沒有請媒人上門,因此沒有大肆宣傳。張芸娘寫信來,就是告訴她這件事。

  白蓉萱捏著信反映了老半天。

  這個彭嶼還真是有本事,居然真的讓張家同意了。

  不過有一說一,就憑彭島的出身和好樣貌,以自己對張太太的了解,只要她一見便會喜歡。

  張家也是心疼女兒的人家,自然希望她能嫁得好郎君。

  白蓉萱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去給她寫回信。在心中,她問張芸娘見過了彭島沒有,合不合心意?又問她家裡都是怎麼安排的,什麼時候定親?

  張芸娘和彭島的年紀都不小了,如今兩家都滿意,估計最遲明年就要成親了。

  如果時間來得及,說不定自己還能在上海喝上一杯喜酒呢。

  最近全都是讓人煩心的事兒,總算有了這樣一件讓人高興的喜事,白蓉萱心中的陰鬱也被衝散了不少。她滿是對未來的期待,洗漱後早早地躺下了。

  秋意越來越濃,立雪堂的花木也都漸漸蒙上一層枯黃。白蓉萱擔心地對周科道,「重慶那邊還沒有消息嗎?王管事已經走了大半月,怎麼還沒回來,可別出什麼事兒才好啊。」

  周科雖然也很不安,但仍舊出言安慰道,「治少爺放心,有鄭醇跟著呢,他是個心裡有算計的人,不會讓王管事有事的。」

  話是這樣說,但白蓉萱還是十分地惦記。

  又過了幾天,她收到了一封從南京寄來的信。

  寄信人是管泊舟,信中說他已經平安抵達南京,並且見到了舅舅曾紹權。臨行之際沒有見到白蓉萱,讓他很是失望,希望她能喜歡自己送的鋼筆。至於未來,管泊舟說他多半會去武漢,曾紹權對他的期望很大,有意讓他平衡湖北各地的關係。


  林林總總,寫了三四頁紙,卻決口未提白玲瓏的名字。

  白蓉萱還以為他會關心地問上一句。

  她收起信,將周科叫了過來,「你去過武漢沒有?」

  周科道,「沒有。咱們三房在武漢沒有生意,自然就沒去過。」

  白蓉萱問道,「分家的時候,武漢那邊的生意交給誰了?」

  周科道,「長房。」

  白蓉萱點了點頭,琢磨著要不要給管泊舟回一封信。

  就在這時,外頭有小廝來報,「治少爺,王管事回來。」

  白蓉萱眼睛一亮,「是嗎?」起身便往外走去,周科緊隨其後。等兩人趕到立雪堂的大門口時,就見到了一身狼狽的王德全和鄭醇幾人。

  他們一個個風塵僕僕,看上去就像是逃難來的。

  白蓉萱大吃一驚,「這……這是怎麼了?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相比走之前的萎靡,王德全精神了不少,他笑著道,「治少爺別擔心,我們都好著呢,就是路上多折騰了兩圈,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白蓉萱趕忙吩咐他們下去洗漱休息。

  王德全和鄭醇洗漱過後換了套乾淨衣服,急匆匆地來見白蓉萱。

  白蓉萱知道他們是有話要說,讓周科將人請了進來。

  王德全和鄭醇行禮問候。

  白蓉萱道,「路上辛苦了,不用多禮,坐著說話吧。」

  王德全還有些拘謹,但鄭醇已經起身扶著他走到了椅子前,王德全這才半坐了下來,「治少爺,我們這一趟重慶之行,老掌柜的消息沒有打聽到,倒是有了些旁的收穫。」

  白蓉萱詫異地道,「什麼收穫?」

  王德全道,「我們從重慶去了趟長沙。」

  長沙?

  白蓉萱震驚地道,「你們又去長沙了嗎?」

  可是那高安已經提前逃跑了。

  王德全道,「我就是想知道,高安當初從重慶是怎麼跑去長沙的,走了什麼路,做了什麼安排,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我便帶著鄭醇幾個一路走一路問地摸了過去。」

  難怪他們會弄得那麼狼狽了。

  王德全說到這裡,語氣激動地道,「您猜怎麼著?還真被我打聽到了一些線索。高安當初走的是銅仁、懷化這條線路,我們在兩省交界的一個小村莊落腳的時候,居然還有一位上了年紀的人記得高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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