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出遊
到達衛城山山腳時，剛剛巳時，九月正值烈日，春兒忙著給她要給她撐傘，被顧明珠止阻止了：「一天呢，打傘礙事。」
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湖泊上，日光之下，微風輕輕起，湖面波光粼粼，更遠處入目皆是綠意，讓人無端心情大好。
春兒只得把傘收回，瞥見不遠處垂落的樹枝，便將食盒遞給一旁的鳴一：「拿著。」
她動作飛快折了幾條嫩枝，手指靈巧的環城圈，見顧明珠跟徐珏已經往前走，快走幾步追了上去，將繞好的樹圈扣在顧明珠頭上，笑道：「小姐戴這個。」
顧明珠扶正了一下，朝她笑笑，一行人繼續向前。
衛城山周圍連著十幾座山峰，正值夏日，撐天大樹拔地而起，滿目翠綠。
徐珏道：「西邊山腳有處停台，我們從那進山，山腰上有座亭子，從那看風景正好。」
顧明珠點點頭，跟著他走，走了兩步後想起來了：「你來過？」
徐珏道：「沒有。」
顧明珠說：「那怎麼對這如此熟悉？」
徐珏笑笑：「前些時候聽他們無意說起過衛城山，便讓人找了份地形圖，想著日後有空帶你來。」
顧明珠勾了勾唇：「難得啊，王上日理萬機，居然還想著我。」
這話調侃居多，徐珏淡然一笑，隨山勢而上。
二人走得慢，山路不陡，過了一會，顧明珠腳步慢了一些，往後看去，鳴一和春兒正遠遠跟著，春兒不知正在跟身旁的人說著什麼，鳴一偶爾回應。
這麼一頓，再回頭，徐珏已經在幾步外等她。
顧明珠跟了上去，徐珏伸出手將她頭上有些歪的樹圈正好，隨即蹲下身來：「上來。」
顧明珠也不客氣，高高興興爬上去摟住了他脖子。
明明已經懷了三個月，卻沒什麼重量，徐珏將人往背上顛了顛，邁步繼續往前走，說：「怎麼還是這麼輕？看來回去要日日盯著你好好吃飯。」
顧明珠說：「還盯？我不是一天三頓飯都好好吃著呢嗎？公務那麼忙，你好好處理便是，一園子的人能伺候好我。」
徐珏不置可否，道：「能伺候好你？我看不見得，若是真能伺候好你，怎麼還能讓你偷偷溜出去？等這次回去之後，說什麼也讓鳴一寸步不離跟著你。」
顧明珠聞言頓時皺起眉。
當初徐珏就說過讓鳴一跟著她，被自己胡攪蠻纏又以男女有別，而且身邊有初秋為由給拒了，怎麼這會又想起這茬來了？
她稍微挺直腰，換了種語氣，道：「你都知道啦？」
徐珏哼笑：「那麼大的動靜我能不知道？」
顧明珠輕咳一聲：「我回來的時候你居然沒找我算帳，真是難得。」
徐珏道：「我倒是真打算找，要不是阿煙說你怕是悶壞了，我非好好訓斥你。」
顧明珠頓時唏噓道：「哎這苦日子……」
徐珏腳步頓了一下，嗤笑一聲：「又來這一套？」
顧明珠稍稍摟緊了些：「這一套對你就夠了！」
徐珏道：「就你聰明。」
顧明珠笑眯眯的：「多謝誇獎。」
徐珏背著人走了半晌，除了呼吸重幾分外，腳步未曾慢下來過，途中顧明珠怕累著他想要下來，被徐珏制止了，說：「別鬧，山路不好走，你身子剛穩，別摔著了。」
顧明珠頭已經枕在他肩頭，說：「……哪有那麼嬌貴？」
話雖這麼說，卻也順他的話不再扭動了。
「在我眼裡，就是這麼嬌貴。」
顧明珠在他背上無聲一笑，片刻後，趁人不注意在他臉側親了親，聲音也有些撒嬌：「那就有勞夫君啦。」
「榮幸之至。」
半個多時辰後，幾人如願到了半山腰的涼亭，從這裡看去，四周景色已能一覽無餘，參天古樹下，遠處山水相連，鳥兒從林中展翅飛起，隱隱約約有鐘鳴聲。
顧明珠站在欄杆內，聽著這連綿不絕之聲，問道：「這附近有寺廟？」
徐珏道：「湖對面有座寺廟。」
顧明珠道：「不知香火怎麼樣。」
徐珏在她身旁站定，道：「香火還行，不過是座求子寺廟。」
「很靈？」
「很靈。」
顧明珠也就是隨便一問，道：「不過眼下我們就不必去了，等這個落了地再說。」
徐珏勾唇，側目看她，道：「夫人……想生幾個？」
顧明珠眨了眨眼，她剛剛就是隨口一說。
她腦子轉了轉：「四個？」
徐珏沒想到她真回答，聽到答案頓時詫異揚眉：「四個？」
顧明珠問道：「多了還是少了？」
徐珏握拳輕咳一聲，面色自然道：「還行，我努力。」
顧明珠頓時失笑：「你還真當真了？」
徐珏看向遠處：「你的話，我每一句都會當真。」
顧明珠眯著眼笑起來。
二人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坐在亭內，春兒將食盒內的東西取了出來，退遠了些。
片刻後，徐珏取出一支笛子，顧明珠見他動作，道：「你還會吹笛？」
徐珏道：「學過，不算精通，但是想吹給你聽聽。」
顧明珠點點頭。
悠揚的笛音頓時響起。
徐珏今日穿著一身淺藍色長袍，腰帶上繡著神氣凜凜的怒龍，往那一坐，氣勢逼人。
二十二歲的年輕帝王，此刻卻滿眼柔情。
顧明珠托著腮，目光專注望著他。
徐珏的不算精通，卻比她以前聽過的還要好聽，就連炎熱的空氣，好像也融進風中輕輕撫過。
二人沒有攀山頂的打算，山腰上除了這處涼亭外，往後去沿著小路往下，長了一大片野雛菊，白的黃色紅的連成一片，徐珏給她換了個花圈，直到日落西盡，這才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顧明珠窩在徐珏懷裡睡著了。
他低著頭，將人穩穩扶靠在懷裡，朝外低聲道：「鳴一，慢些。」
「是。」
馬車速度變慢下來，天黑透時才進了城，回到行宮下馬車時，顧明珠睜了下眼，迷迷糊糊道：「到了？」
「恩。」
她被徐珏抱下車，沒說話，又尋了個位置閉上眼。
回到園中進了屋，剛一上床，人便往裡自動滾去。
徐珏將人拉出來，說：「吃過飯再睡。」
「困……睜不開眼了……」她撒著嬌：「等醒了再吃。」
徐珏無法，只得吩咐春兒廚房溫著食，等人醒了再傳膳。
顧明珠一夜未醒，不知何時迷迷糊糊被餵了東西，耳邊是徐珏一聲又一聲的哄騙，她咽了幾口後，皺眉就推人，嘟囔著又睡沉了。
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湖泊上，日光之下，微風輕輕起，湖面波光粼粼，更遠處入目皆是綠意，讓人無端心情大好。
春兒只得把傘收回，瞥見不遠處垂落的樹枝，便將食盒遞給一旁的鳴一：「拿著。」
她動作飛快折了幾條嫩枝，手指靈巧的環城圈，見顧明珠跟徐珏已經往前走，快走幾步追了上去，將繞好的樹圈扣在顧明珠頭上，笑道：「小姐戴這個。」
顧明珠扶正了一下，朝她笑笑，一行人繼續向前。
衛城山周圍連著十幾座山峰，正值夏日，撐天大樹拔地而起，滿目翠綠。
徐珏道：「西邊山腳有處停台，我們從那進山，山腰上有座亭子，從那看風景正好。」
顧明珠點點頭，跟著他走，走了兩步後想起來了：「你來過？」
徐珏道：「沒有。」
顧明珠說：「那怎麼對這如此熟悉？」
徐珏笑笑：「前些時候聽他們無意說起過衛城山，便讓人找了份地形圖，想著日後有空帶你來。」
顧明珠勾了勾唇：「難得啊，王上日理萬機，居然還想著我。」
這話調侃居多，徐珏淡然一笑，隨山勢而上。
二人走得慢，山路不陡，過了一會，顧明珠腳步慢了一些，往後看去，鳴一和春兒正遠遠跟著，春兒不知正在跟身旁的人說著什麼，鳴一偶爾回應。
這麼一頓，再回頭，徐珏已經在幾步外等她。
顧明珠跟了上去，徐珏伸出手將她頭上有些歪的樹圈正好，隨即蹲下身來：「上來。」
顧明珠也不客氣，高高興興爬上去摟住了他脖子。
明明已經懷了三個月，卻沒什麼重量，徐珏將人往背上顛了顛，邁步繼續往前走，說：「怎麼還是這麼輕？看來回去要日日盯著你好好吃飯。」
顧明珠說：「還盯？我不是一天三頓飯都好好吃著呢嗎？公務那麼忙，你好好處理便是，一園子的人能伺候好我。」
徐珏不置可否，道：「能伺候好你？我看不見得，若是真能伺候好你，怎麼還能讓你偷偷溜出去？等這次回去之後，說什麼也讓鳴一寸步不離跟著你。」
顧明珠聞言頓時皺起眉。
當初徐珏就說過讓鳴一跟著她，被自己胡攪蠻纏又以男女有別，而且身邊有初秋為由給拒了，怎麼這會又想起這茬來了？
她稍微挺直腰，換了種語氣，道：「你都知道啦？」
徐珏哼笑：「那麼大的動靜我能不知道？」
顧明珠輕咳一聲：「我回來的時候你居然沒找我算帳，真是難得。」
徐珏道：「我倒是真打算找，要不是阿煙說你怕是悶壞了，我非好好訓斥你。」
顧明珠頓時唏噓道：「哎這苦日子……」
徐珏腳步頓了一下，嗤笑一聲：「又來這一套？」
顧明珠稍稍摟緊了些：「這一套對你就夠了！」
徐珏道：「就你聰明。」
顧明珠笑眯眯的：「多謝誇獎。」
徐珏背著人走了半晌，除了呼吸重幾分外，腳步未曾慢下來過，途中顧明珠怕累著他想要下來，被徐珏制止了，說：「別鬧，山路不好走，你身子剛穩，別摔著了。」
顧明珠頭已經枕在他肩頭，說：「……哪有那麼嬌貴？」
話雖這麼說，卻也順他的話不再扭動了。
「在我眼裡，就是這麼嬌貴。」
顧明珠在他背上無聲一笑，片刻後，趁人不注意在他臉側親了親，聲音也有些撒嬌：「那就有勞夫君啦。」
「榮幸之至。」
半個多時辰後，幾人如願到了半山腰的涼亭，從這裡看去，四周景色已能一覽無餘，參天古樹下，遠處山水相連，鳥兒從林中展翅飛起，隱隱約約有鐘鳴聲。
顧明珠站在欄杆內，聽著這連綿不絕之聲，問道：「這附近有寺廟？」
徐珏道：「湖對面有座寺廟。」
顧明珠道：「不知香火怎麼樣。」
徐珏在她身旁站定，道：「香火還行，不過是座求子寺廟。」
「很靈？」
「很靈。」
顧明珠也就是隨便一問，道：「不過眼下我們就不必去了，等這個落了地再說。」
徐珏勾唇，側目看她，道：「夫人……想生幾個？」
顧明珠眨了眨眼，她剛剛就是隨口一說。
她腦子轉了轉：「四個？」
徐珏沒想到她真回答，聽到答案頓時詫異揚眉：「四個？」
顧明珠問道：「多了還是少了？」
徐珏握拳輕咳一聲，面色自然道：「還行，我努力。」
顧明珠頓時失笑：「你還真當真了？」
徐珏看向遠處：「你的話，我每一句都會當真。」
顧明珠眯著眼笑起來。
二人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坐在亭內，春兒將食盒內的東西取了出來，退遠了些。
片刻後，徐珏取出一支笛子，顧明珠見他動作，道：「你還會吹笛？」
徐珏道：「學過，不算精通，但是想吹給你聽聽。」
顧明珠點點頭。
悠揚的笛音頓時響起。
徐珏今日穿著一身淺藍色長袍，腰帶上繡著神氣凜凜的怒龍，往那一坐，氣勢逼人。
二十二歲的年輕帝王，此刻卻滿眼柔情。
顧明珠托著腮，目光專注望著他。
徐珏的不算精通，卻比她以前聽過的還要好聽，就連炎熱的空氣，好像也融進風中輕輕撫過。
二人沒有攀山頂的打算，山腰上除了這處涼亭外，往後去沿著小路往下，長了一大片野雛菊，白的黃色紅的連成一片，徐珏給她換了個花圈，直到日落西盡，這才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顧明珠窩在徐珏懷裡睡著了。
他低著頭，將人穩穩扶靠在懷裡，朝外低聲道：「鳴一，慢些。」
「是。」
馬車速度變慢下來，天黑透時才進了城，回到行宮下馬車時，顧明珠睜了下眼，迷迷糊糊道：「到了？」
「恩。」
她被徐珏抱下車，沒說話，又尋了個位置閉上眼。
回到園中進了屋，剛一上床，人便往裡自動滾去。
徐珏將人拉出來，說：「吃過飯再睡。」
「困……睜不開眼了……」她撒著嬌：「等醒了再吃。」
徐珏無法，只得吩咐春兒廚房溫著食，等人醒了再傳膳。
顧明珠一夜未醒，不知何時迷迷糊糊被餵了東西，耳邊是徐珏一聲又一聲的哄騙，她咽了幾口後，皺眉就推人，嘟囔著又睡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