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臉皮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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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又被鎖一章-。-)

  ——

  顧明珠說睡真睡,再醒來時,太陽已經升起來。

  床上沒了人。

  她滾了一圈到床沿,發了一會神,這才起床。

  春兒早就在外候著,聽到動靜,立刻進來伺候她起身。

  春兒早得了吩咐,知道今日要出門,挑了幾件衣裳詢問顧明珠的意見:「小姐,想穿哪一件?」

  顧明珠漱著嘴,回頭匆忙看了一眼,沒說話。

  春兒便知道這是隨便的意思了,自主替她選了件粉白的對襟裙,伺候她穿上,梳了個簡單的髮飾後,顧明珠坐在桌旁吃早飯。

  她邊喝著粥邊問道:「阿珏呢?」

  春兒回道:「在庭外與大臣議事呢,王上吩咐了,讓我伺候小姐吃過早飯,然後就可以出門啦。」

  春兒的語氣帶著明顯的愉悅,顯然是得到准許也能出門。

  顧明珠被她感染,勾起唇角笑了笑,想起徐珏無意提起的話,動作稍頓,隨即若無其事開口道:「春兒,我記得你快十九了吧。」

  春兒在擺弄食盒,她正裝進去兩包糕點,聞言回道:「是啊小姐,再過兩個月就正好十九,怎麼突然問這個?」

  顧明珠放下勺子:「有喜歡的人嗎?」

  春兒動作一頓,飛快抬起頭:「啊?」

  顧明珠正掏帕子擦嘴,道:「問你有沒有鍾意的人,十九了,也該成親了。」

  春兒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顧明珠似乎給她說親,臉上驚恐不已:「小姐我是做錯了什麼嗎?」

  顧明珠狐疑看去:「?」

  春兒身子停著不動,說:「成親?然後像小姐日日被夫君管得死死的?連出門都要偷偷去?」

  顧明珠難得怔住。

  春兒繼續道:「小姐,成親要是都像你這樣過得水深火熱,春兒還是一輩子服侍你好了,等小主子出生後,我也可以伺候小主子!」

  顧明珠猝不及防的被嗆了兩下,大腦飛快轉了一會,一言難盡的看著春兒:「管得死死的?……水深火熱?」

  她喃喃低語道:「原來我的日子過得這麼艱難麼……」

  春兒一臉敬謝不敏,看著好像真覺得成親是件十分不好的事,顧明珠愣了好一會,才啞然失笑:「都什麼跟什麼……你這話要是讓他聽到了少不了要挨罰。」

  春兒心卻落定下來,將盒子蓋好,說:「其實吧,王上也就看著嚇人,真罰我不可能的。」

  顧明珠道:「哦?你這口風改的挺快啊。」

  春兒咧嘴一笑:「小姐現在離不開我。」

  顧明珠笑:「學聰明了,還知道拿我做擋箭牌。」

  春兒一臉驕傲:「我這叫打蛇打七寸,王上的七寸在哪我可是了如指掌呢!」

  顧明珠忽然越過她,看向某處。

  微涼的聲音響起:「哦?你在罵我?」

  春兒面色一僵,扭過頭去,徐珏正明晃晃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盯著她。

  春兒抖了抖:「沒……」

  徐珏面無表情:「打蛇打七寸?這不是在罵我不是人?」

  春兒:「?」

  顧明珠:「?」

  春兒心虛不已,心想這罪名大發了。

  顧明珠緩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壓著笑:「你別嚇她了,臉都白了……」

  徐珏掃了春兒一眼,輕飄飄道:「還杵在這?」

  春兒立刻有了呼吸,提著食盒飛快出去了。

  徐珏目光在桌上停了一瞬,說:「吃飽了?」

  顧明珠恩了一聲:「現在出發嗎?」

  徐珏道:「車已經備好了。」

  他伸手來扶住她的手臂,顧明珠自然而然起身,收回手後,二人便出了門。

  今日要出城的事沒幾個人知曉,故而只帶了鳴一和兩個侍從,周煙本來要去,可九月說她膝蓋不適宜走動,將人按在了自己屋內。

  輕車從簡,一行人很快便出了瑞州城門,馬車飛快駛在郊外的官道上。


  鳴一默不作聲的駕著車,身旁就坐著春兒,看著沿途的景色。

  因為是烈日,官道上沒什麼人影,窗簾早已被掀起,窗外的景色飛快略過。

  徐珏閉眼假寐。

  昨夜折騰得晚,今日他起的也算早,自然是睡不夠,眼底下隱約有些烏青。

  顧明珠盯著人看了一會,腦子裡閃過剛剛春兒說的話來。

  水深火熱?

  管得死死的?

  顧明珠忍不住無聲笑了笑,自己都覺得有些離譜。

  她突然就好奇起來,在別人眼裡,她和徐珏的親事,難道真如春兒說的這樣?

  到底是她榆木還是旁人榆木?還是春兒在逗她?

  顧明珠想了想,此刻就想出去跟春兒深入討論一下,下一瞬又覺得自己這念頭荒謬無比,忍不住輕笑出聲。

  徐珏並未睡著,聽見這聲笑,眼皮抬了抬,說:「什麼事這麼開心?」

  一個人也能自娛自樂笑成這樣?

  顧明珠其實是不太想跟他談論剛剛的話題,她也確定徐珏沒聽到太多,此刻明知他看不見,還是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純屬覺得春兒剛剛有些好笑。」

  徐珏扯了扯笑,沒再說話。

  又過了一會,顧明珠無聊得自己先坐不住了,朝他身邊挨了些,聲音也低幾分,似乎是怕外面的人聽到:「現在有個很嚴峻的問題擺在你眼前。」

  徐珏睜開眼:「什麼?」

  顧明珠小聲道:「你自己有沒有反思過,覺得管我太嚴了?」

  徐珏臉麻木了一刻,像是沒聽懂她的話:「什麼?」

  顧明珠道:「你昨夜不是說,讓我找點事做嘛,我尋思著春兒也不小了,問她有沒有鍾意的,你猜她怎麼說?」

  徐珏垂著眸看她:「怎麼說?」

  顧明珠忍不住笑了:「她說她一輩子都不想嫁人。」

  徐珏不明白,春兒不想嫁人為什麼會讓顧明珠冒出覺得自己管得太嚴的念頭來,直覺上春兒沒說什麼好話,便耐著性子問:「為什麼?」

  顧明珠不想嘲笑得太大聲,肩膀直抖,好一會才低聲說:「因為她說,成親以後會像我這樣被管得死死的,日子過得簡直水深火熱。」

  徐珏:「?」

  他目光掃了一眼前面,明明看不到人,卻生出了想把前面的人踹下去的衝動。

  徐珏目光一言難盡,說:「你這丫頭,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居然敢編排我!」

  顧明珠頭還抵在他胳膊上,這下是徹底繃不住了,笑得直打顫:「哈哈你說別人是不是也這樣想?」

  徐珏伸胳膊扶住她,眸光低下:「你也這麼想?」

  顧明珠抬起頭看他:「我覺得吧……」

  她話音頓了下,賣關子似的拉著尾音,半晌才繼續道:「……要是你不這么小心翼翼的,還是不錯的。」

  徐珏環著人捏了捏她的胳膊:「……就只是還不錯?」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大夫說了,你身子虛,頭三個月需要靜養。」

  顧明珠卻道:「靜養也不是這麼養的啊,我在行宮都快把園子裡那棵荔枝樹葉子都數完了!」

  徐珏笑:「這麼誇張?數了多少?」

  顧明珠好笑看他:「你還真問啊?」

  徐珏道:「說不出一二三來,你就是在撒謊,撒謊的人是要受到懲罰的。」

  顧明珠止了笑:「懲罰?罰什麼?」

  徐珏微靠近,在她耳邊貼著說了幾句,顧明珠的耳根瞬間就爬上了紅,目光微惱看著他。

  徐珏下流的得心應手,帶笑道:「不止我剛剛說的那些,其實吧,外面也不錯。」

  顧明珠:「?」

  她倏然一笑,神色里卻帶上了隱約的挑釁:「喲,臉皮厚得更上一層樓了?」

  徐珏揚了揚眉心:「試試?」

  「試你大爺!」顧明珠忍不住氣笑了:「你也好意思說我?你整日裡又都在想些什麼?五十步笑百步?」

  徐珏低笑:「這個問題,我不是早就回答過你了?」


  顧明珠目光含上一層疑色。

  徐珏從善如流:「自然是在想你。」

  他語氣頓了下,沒有旁人,乾脆下流得更徹底:「批摺子的時候在想,與大臣們在書房談公事的時候也在想,你記得書房吧?那桌子大,我有時候就在想,什麼時候你在上……」

  顧明珠一把捂住徐珏的嘴,沒讓他再說下去,臉皮到底是沒有他厚,這般胡亂言語的本事她實在沒有,顧明珠惱火瞪他:「你屬狗的吧?」

  徐珏揚眉,聲音有些含糊不清:「急眼了?」

  顧明珠警告他:「不許再說這個!」

  徐珏在她目光的脅迫下,輕點了下頭,顧明珠這才滿意的鬆開手。

  徐珏無聲一笑,頓了頓,才道:「所以呢?那棵荔枝樹有幾片葉子?」

  顧明珠噎住。

  徐珏幽幽:「懲罰啊……」

  她復抬起頭,咬牙切齒,隨便胡謅道:「一萬二千三百五十一片!」

  不對!

  一棵樹而且這怎麼扯到懲罰上去的?

  徐珏看著她,微笑:「我回去命人好好數。」

  顧明珠皺眉:「你有病?」

  徐珏含笑道:「我就有病。」

  顧明珠一口牙差點咬碎,這個人臉皮真的是……忒厚了!

  徐珏朝她身旁湊近些,低聲道:「要是錯了,在書房試試?」

  顧明珠目不斜視,裝聾作啞不應。

  徐珏哪裡不知道她的心思,心情愉悅,道:「不說話,便是答應了。」

  顧明珠扭過頭,盯著他,眼神麻木:「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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