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好像是這樣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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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雲寶只不過插手進來,其他的事情跟雲寶根本也沒關係。

  反而根源處處跟他外婆那邊息息相關。

  雲寶聽了這話,讚許的看了他一眼。

  「……你這什麼眼神,怎麼搞的我好像第一次會獨立思考一樣?」

  「其他的我也不多說,只是從上一次去病房看二嬸的時候,你兩個舅舅的面相就能看出來是不利於兄弟姐妹的,而且人勢利顯示,更有踩著貴人步步高升之意。」

  黎昱楓抿起唇來。

  「當然了,對他們來說是貴人,對被踩的當事人來說,就純屬倒霉催的,你那個表姐來的時候是不是也是你舅舅家『無意』送過來玩,結果跟你們玩的很好,外公才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留下了,反正也有點沾親帶故,只是個小孩子。」

  雖然小時候的記憶他記得不太清楚,但隱約之中還真是這麼回事。

  所以他們跟真正『晦氣』的人站在一邊,還覺得人家神奇小寶貝晦氣?

  黎昱楓仔細想了想,被自己蠢到了。

  雲寶也不打擾他,讓他自己想去。

  小身子爬起來,蹦蹦噠噠的出了門。

  準備去摸早上買回來的杏子干吃。

  剛到客廳,才蹦躂進門,大大的貓瞳眨巴了眨巴,腳步一下子沉穩下來。

  在其他人跟前,她得注意形象。

  她出來代表的就是三清道觀的牌面!

  客廳里,楚夢已經出院,她身邊坐著黎亦彬和黎衍。

  原本豐腴的婦人在住院期間消瘦了不少,有些心疼的拉著自己大兒子的手,嘴上輕聲安慰著什麼。

  見到小糰子蹦蹦噠噠進來,瞬間收斂自己的動作,楚夢的表情也一僵。

  只得乾巴巴的開口:「睡醒了?喝點水吧。」

  小奶糰子眨巴眨巴眼睛,沒說話,點了點頭。

  喝了兩口水,熟練的跑到了自己藏杏子乾的地方將自己的杏子干摸出來。

  「呦,你這還有存貨呢。」

  黎亦彬笑呵呵,跟著小糰子一起蹲在角落。

  跟黎商霖的張揚桀驁不同,褪去了之前的糟心,這人從內而外都是內斂可靠,很是和善的長輩。

  「這是雲寶給自己買的獎勵。」

  小奶糰子也不怕人,不怕生,嘴裡含著杏子干小語調含含糊糊。

  「所以是合理合法的。」

  還摸了一塊放在自己二叔手裡。

  眨巴著自己漆黑大眼。

  「二叔知道了吧!」

  看著手心的杏子干,好一個合理合法。

  黎亦彬一下子沒說出話來。

  楚夢唇角忍不住彎了一瞬,又好似有些丟人一樣的讓她給壓回來。

  在看見她做的一系列事情之後,眼底也不由自主流露出溫和。

  跟黎亦彬說的一樣,這一次並不需要楚思怡。

  再想著楚思怡在自己病房裡偶爾冒出來的『不經意』抱怨。

  話里話外都是因為雲寶不喜歡她,所以黎外公直接不讓她進黎家大門了,而且還不讓她幫著黎衍治療。

  之前總覺得心中煩躁,光想發脾氣,她也不會去細想。

  現在想一想,倒是不用比較好。

  而且小奶糰子很公平。

  見者有份。

  粉雕玉琢的小糰子將自己最喜歡的杏子干分到楚夢手中。

  楚夢面上繃著,有些尷尬,還想著這小崽倒是不錯,不記仇。

  就見她歪著腦袋,臉上一派無辜:「二嬸嬸,你腦子裡面的水控乾淨了嗎?」

  楚夢:……

  「斷頭佛戴久了會產生一定影響,心情暴躁,負面情緒爆棚,要慢慢的消除才行。」

  然後小糰子雙手叉腰。

  不等楚夢開口,門外傳來吵鬧聲。

  門不斷的被拍著,聲音暴躁煩悶。

  「楚夢!楚夢你給我出來!」


  「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到底是怎麼回事?!」

  「伯伯,伯伯,你別急,姑姑今天才出院,肯定不是那個意思——」

  「那她幾個意思?!」

  管家外公皺著眉頭進來。

  「楚家那幾個人。」

  「他們又鬧什麼?」

  黎亦彬皺起眉頭。

  楚夢站起身來,輕描淡寫,「可能是因為我把老二的職位給擼了,才跑來找我。」

  黎亦彬:……

  妻子家著幾個弟弟最好面子,楚家公司其實早十年前就有了危機,苟延殘喘。

  現在楚家生活還沒什麼太大改變也就是因為妻子開的公司,他們在裡面雖然沒有正兒八經的參股,但也都沾了光,做了高管,平時也頗沾沾自得,拿著高額的薪酬,還覺得家裡有個公司,自己比其他高管要強。

  「我跟你去看看。」

  黎亦彬站起身來。

  黎衍緊跟著起身,黎昱楓也從樓上冒頭。

  -

  雖然是高檔別墅小區,周圍也知道這是黎家,但也不妨多有看熱鬧的。

  楚家以前家境好的時候,靠著公司的收益,也在這小區偏遠的地方買了一棟房子,倒不會被人攔著不能進小區。

  門口站著四個人。

  是楚夢的二弟危敬安他妻子宋玥,帶著他們剛上高二的兒子危卓均,身邊還跟著個一臉擔憂的楚思怡。

  「楚夢呢?我可知道你出院來這邊了,你可別覺得這樣就能躲開我!你不給我個交代我就不走了!」

  危敬安是標準的刻薄相,說這話的時候就像是地痞流氓。

  「怎麼回事啊?」

  不遠處院子裡,正搭理自家菜園的老先生往這邊看了一眼。

  周圍的門戶基本都探出腦袋來看熱鬧。

  眼看著楚夢還沒出來,危敬安張口就來。

  他說的脖子都氣紅了。

  「還號稱什麼產業要轉型,產業要轉型用不著我了就把我給丟了是不是?還是親戚呢,有這麼過河拆橋的嗎?」

  能住得起這地段的這屋子的家中多少都有產業,兄弟姐妹也不少,要不爾虞我詐,要不互幫互助,楚家產業不大,但聽著好像一直都互幫互助著來,現在這麼一聽。

  「孩子犯了錯?孩子犯了什麼錯呀?這牽連到大人好像的確不太好。」

  「可不是,孩子犯了錯再教育嘛,兄弟姐妹之間鬧什麼傷和氣。」

  「呦,本來還以為這黎家老二媳婦是個厚道的,還幫襯著家裡,現在這一看,怎麼還從家裡吸血呢?」

  用了人家的技術這麼多年,產業轉型就轉型吧,人家也勞苦功高這麼久,說辭退就把人家辭退算什麼?

  畢竟誰都知道現在楚家的情況,說的好聽點,公司有點落敗,難聽點就是完全靠這姑娘養著。

  這不是斷人命脈嗎?

  周圍人多數抱著這樣的心理。

  危敬安倒不覺得羞愧。

  見周圍人紛紛應和他,還有些洋洋得意,越發覺得是楚夢做錯了事。

  等到時候楚夢好好給他認個錯,把他請回去,這事情之後她也應該要知道到底誰才是她親人,得把黎亦彬手裡的股份給要回來了,讓他和三弟入股。

  黎衍學習成績那麼好,到時候出去自己創業就行了,黎昱楓還小,等大點了跟著他哥干就得了,加上有黎家護著,怎麼也不會差了,黎家還能看上楚夢那小公司了?

  等逢年過節到祖上祭拜,她楚夢也是給楚家盡過孝的,到時候族譜上都能給她留名呢!

  心中算盤打得可響,其實打從幾年前一開始他就打著這樣的心思。

  楚夢的公司是在還沒嫁給黎亦彬的時候就有小規模了,那時候楚夢可還是楚家人,那這產業自然是楚家的,現在她嫁出去了,不是自家人了,怎麼不得幫襯著她唯一的侄子?

  不然小心楚家可不認她這個閨女。

  「可不是嘛,而且小孩子犯的錯,還努力去彌補了,我們大人也不知道,她自己不是也沒看出來——」

  他說著嘆了一口氣。

  「咱也有一說一,我們家小孩摔了她的佛,給她聯繫了最好的修玉師傅來修,花了不知道多少錢,沒敢告訴她,是,這我們有不對的地方,但等說開了,這佛多少錢,你想要賠償咱該賠的賠,也不用在這裡用產業轉型直接把我們家用完就丟噁心我們吧?」

  好像是沒錯。

  對比用完了楚家的公司就丟的行為,這個摔了人家的佛好像就是借題發揮。

  「我之前看著是個厚道的閨女,怎麼也這樣呢?」

  還有聽見這齣戲特別跑來看的一些富家子弟,一聽這話也無比贊同。

  「可不是,家裡的產業就不該給姐姐妹妹,你看尊敬她了,她又開始給你搞這一套了,古時候重男輕女那都是身體素質和行為品德綜合發展出來的,現在搞什麼尊重女性,矯枉過正,弄得我那妹妹還想跟我爭呢。」

  「哎兄弟,這我不也是沒想到嘛,更扯的是你知道她弄了個什麼嗎?黎家那唯一的姑娘不是從道觀回來?弄得他們家神神叨叨的,前段時間她出了意外從電梯裡摔下去,以那小姑娘的話來說,就是因為我家小孩沒告訴她摔了佛的事,還讓她帶著出門。」

  「都什麼社會了,還搞這搞那的呢。」

  倒是不遠處院子裡的老先生似乎想到了什麼,皺著眉頭思量了一下。

  黎家唯一的小姐,神神叨叨從道觀回來——

  他怎麼隱約覺得在哪裡聽過這小傢伙的名號?

  危卓均也適時的垂下腦袋:「我跟姑姑道歉還不行嗎?聽說那佛挺貴的,我平時也沒多少零花錢,心裡慌,也怕挨打,這才沒敢說——」

  眼看著周圍人都倒向自己,危敬安正有些洋洋得意,覺得今天肯定能將楚夢的公司要過來。

  「危敬安,你在這裡胡扯八道些什麼呢!」

  楚夢只聽了個結尾。

  一瞬間只覺得他們比那斷頭佛還要上頭。

  「我這不是來討理嗎?我哪句說錯了?怕我讓楚家祖宗知道你就是個忘祖的人?姐姐,我可告訴你,靠著楚家起家,不讓我們占股份也就算了,現在還想要過河拆橋,之前就一點投資失敗就好像要了你的命一樣,你自己不也投資失敗過,咱一家人總不能這麼雙標吧?」

  「沒有誰正常投資失敗還要做假帳掩蓋的!」

  「就那一點小錢,不是很快就能補上了?這種事情還用得著讓財務的大傢伙加班加點再做一遍?」

  楚夢簡直被他氣得頭髮暈,伸手指著門外,「現在是給你們留面子,給我滾,別等我跟你們撕破臉皮。」

  「哎呦,還給我們留面子?那我可跟你不客氣了,今天這公司的股份,你分也得分,不分也得分!不然我來的時候媽可放話了,我們老楚家可沒你這閨女!」

  「姑姑,我給你道歉,是,是我不對,但你這後面也就太過分了,咱親戚一場,不能走那過河拆橋的路吧?」

  楚思怡還在那邊擔憂的開口勸著。

  「但不管怎麼說,這封建迷信可不能相信。」

  「大傢伙都做個見證哈,我要的呢,也不多,這麼些年來,楚夢也算是靠著楚家的支持公司才有了今天這個規模,就看著你是姐姐,我們兩個弟弟尊敬你才一直不好意思張口,你今天既然弄到這個份上,不說別的,也不全要你,但這股份,我們三家必須平分!」

  「好一個空手套白狼,我之前就跟你說了你不信。」

  黎亦彬純屬聽笑話一樣的聽著,又看了一眼那共情了的紈絝子弟。

  那紈絝子弟不怕楚夢,但真對上黎家人,就算再怎麼荒黎也不敢惹,只得訕訕笑了一聲,不敢說話了。

  楚夢只覺得自己氣的發抖,「那好,我也就不給你留面子,你是個什麼東西,還想要跟我來分股份?老三我怎麼沒辭退光辭退你?本來想著到底是楚家人,以後私下整改就行,你非要弄到明面上來!」

  危敬安的表情一愣,本沾沾自喜的表情還沒轉變過來。

  楚思怡已經察覺到了不對。

  楚夢自小自強自立,看見跟她小時候同樣優秀的楚思怡很有共情,總會多照顧她一些,所以楚思怡在楚夢那邊說話向來很有用,但今天卻不知道怎麼回事,那眼神看的楚思怡心中發憷。

  而小奶糰子聽聽了幾句外面爭吵冒頭,歪了歪自己的小腦袋。


  危敬安一下子轉移了火力。

  「就是這個小女孩!嘴上亂說話,黎家這麼大的門楣,怎麼還有這樣的孩子呢?」

  不少人看向被他指著的小姑娘。

  但能在這這裡居住的也非富即貴。

  有幾個看熱鬧的看著雲寶眼熟,皺了皺眉頭思考了一下——

  好像之前在哪裡見過這個小雲寶。

  小奶糰子被指著鼻子罵,倒沉穩極了,收攏著小手手。

  黎衍一個側步擋在小奶糰子跟前。

  抬眼,眼底漆黑一片。

  「二舅,你有點過分了。」

  他話說的很慢,明顯是生氣。

  而那小奶音終於慢條斯理的開口。

  「動歪心思不長久。」

  哥哥們都是脆弱的。

  小奶糰子想著揪了揪他的衣服。

  脆弱哥哥到雲寶身後去!

  雲寶,可靠!

  雲寶輕輕一揚自己的小下巴,又看向正跟阿姨說著些什麼的楚夢。

  「二嬸,我給這叔叔算一卦,這個時間有什麼東西,你自己去拿就好。」

  不僅不反駁,還打算給他算一卦。

  有人沒見識過這事,不由有些發懵。

  但聽過這事的人猛地回想起來,家裡好像有人去參加過管家的宴會,聽說黎家也有人去了,說黎家的小姑娘在風水玄學上很有造詣。

  而黎家只有這一個小姑娘。

  背後可不僅僅站著黎家,還加上一個管家呢!

  一下子回想起這事情來,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而那紈絝子弟家的老爺子也匆匆趕到,他與管老爺子是故交,當時正好在場看了全套,一看那個鋥光瓦亮的,,再聽那不孝孫兒嘴上還念叨:「神神叨叨的這還有人相信啊?」

  下頜繃緊,照著他的後腦勺就拍了一巴掌。

  「給大師道歉,跟老子回家!」

  那人被打懵了,就聽見這一句。

  所有人眼看那德高望重的老爺子對那一團奶氣的小不點脫帽示意。

  「家中兒孫不懂事,小大師不要介意,待我回去自會好好教育。」

  「沒事沒事,」她奶聲奶氣的擺擺手,「外公你堅持你心裡的想法就好,後頭還有大福氣呢。」

  見那老爺子都這麼開口,周圍人也不敢多嘴了。

  而危敬安更一下懵住,不明白那位老爺子為什麼要管雲寶叫大師,看著楚夢轉身往屋內走,心裡打鼓「你別走,你留個小姑娘糊弄誰呢!」

  而小糰子已經將他的臉仔細打量過一遍,慢條斯理的開口:「你幼年成績就不好,弟弟也扶不上牆,家脈眼看著要斷在你倆手裡,卻不料有個姐姐爭氣,給她入了族譜穩住她並一直想著要吸血。」

  「放屁,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在你嘴裡那當然向著你——」

  小糰子可還沒說完。

  「富餘起來之後你就開始動歪心思,只能觀你面相,看得出你在公司不知道做了什麼心虛事,心裡還想著分的股份掩蓋,而且我二嬸可不僅僅這一個侄子,你小時候有個白月光,自從富裕起來之後,就將人養在外面,現在應該還有一個兒子一個閨女,今年應該七歲八歲,剛上小學。」

  本來前面危敬安還冷笑著聽著,結果小姑娘話音一轉,這話出口,危敬安瞪大了眼睛。

  就連他媽都還不知道,他在外面還有兩個孩子。

  雖然他現在在努力給危卓均謀利,但要是這兒子實在爛泥扶不上牆,他還有後手。

  但此刻他活像是見了鬼,緊緊盯著雲寶,面露蒼白努力不顯露出來。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有什麼證據?!」

  「你說個字來,我聽聽。」

  周圍人都盯著看,危敬安被冷不丁打的有些發懵,只得懵懵吐字。

  「米為飯,分米乃夫妻即將分居,分下有刀,到時候還會動武,乃夫妻分兆,且紅粉知己,夫妻分而紅粉不成見知己,不正是你那白月光?刀上有八,到時候會在附近的八鼎良庭鬧上一場,不知道你給白月光安排的房子是不是就在八鼎良庭?」


  軟軟的小奶音。

  讓人五雷轟頂。

  全對!

  周圍人雖然不知道對錯,但看危敬安怔愣著回不過神來的樣子,心中就知八九不離十,也跟著震驚的合不攏嘴。

  「當然了,見你兩眉間青黑又泛紅,主哭泣,主搬弄是非,主口舌,不好的你占了個全,財運兩丟之相,倒霉的還在後面呢,你以為丟了這工作就是最糟糕的了?你這面相分明原本的就保不住。」

  小奶糰子兩手叉腰,奶聲奶氣的哼了一聲。

  「你想要現在說現在看那就給你看,給你說!」

  楚夢已經從屋內出來,刷的一下將手裡的文件扔在危敬安的跟前。

  「為什麼產業轉型?楚家場子工程原料造假,這是檢測報告單!這是我們重新返工賠償耗費的資金!口碑都要給你做壞了,不合格的材料,自己胃口大,還在那邊吃回扣,還覺得自己很占理,辭退你是給彼此面子,還來要股份?本想著將這事情壓下去,整治一番給家裡的廠子留點活路,是你非要說清楚,那咱們就說清楚!你怎麼這麼能啊?!」

  這一下,危敬安洋洋得意的一張臉全都白了。

  他做的這麼隱蔽,這幾年根本就不會出問題——到時候出了質量問題他都賣了手裡的股份逍遙自在了,也不關她的事情,她怎麼會知道?!

  「真的嗎?」

  楚思怡不知道這事情,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看向來之前說的信誓旦旦,是姑姑對不起他們兩家的伯伯。

  「爸,你說話啊!到底怎麼回事?什麼叫還有兩個孩子,什麼白月光?」

  楚夢好一通脾氣發出來爽快了,冷不丁聽見這麼一句,扭頭看向了自家倆兒子,有些不明所以的懵懵開口。

  「啥兩孩子?」

  「雲寶說舅舅在外面養了白月光,還生了一男一女,就住在八鼎良庭。」

  黎昱楓雖然剛才沒有插嘴的餘地,但此刻仗著自己的大嗓門,脫穎而出。

  「真假的??」

  楚夢也驚呆了。

  完了。

  徹底完了。

  危敬安看著扔到自己跟前的質量檢測報告,還有他跟楚家公司高管那幾日喝酒商量回扣的照片。

  加上有著他調整配方規格的一些指令。

  這一下已經將他錘的死死的了。

  更別說八鼎良庭——

  的確,之前他一直覺得以前跟白月光約會的地方有些遠,八鼎良庭才剛開賣沒多久他就偷偷買了一套,已經讓人住進去了。

  在這看熱鬧的還有楚家的客戶,眼看著那客戶的眼神微妙起來,危敬安越發的心慌。

  「你這是在誹謗!你胡說八道,我爸怎麼可能還有其他孩子!」

  最先不能接受的是危卓均。

  從小到大,作為楚家唯一的繼承人,被父母外公奶奶捧著,現在告訴他,他其實還有個私生子弟弟?

  這怎麼可能讓人接受?!

  他衝過來,想要將『胡說八道』的小奶糰子揪起來。

  「你敢!」

  楚夢一把將身邊的小奶糰子抱起來,即便消瘦了不少,但她基礎在那裡,這個只懂得吃喝玩樂的侄子,她還是能夠一腳踹出去的。

  她可算是看清楚了老二的這些貓膩。

  所有好聽的話只不過是因為她能夠給他更多的利益。

  除去這一層,什麼都不是!

  至於給他們留面子?

  他們既然算計了這種事情,就別想著里子面子的!

  她楚夢創業到現在,什麼困難都摸爬滾打過來了,還在乎這些?

  一個漆黑的影子快速的從空中划過,重重的砸在他的頭上。

  危卓均慘叫一聲,直接被砸倒在地。

  是個黑色書包。

  站在門外的少年慢騰騰的進門。

  如雪般白的手探出,抓住包帶,手背隨著用力繃起血管和手筋來,光看這雙手,都覺得一切是恰到好處的完美。

  少年穿著黑色的連帽衫,剛砸完了人,他卻很淡定,漂亮的狐狸眸懶洋洋的耷拉著,濃密的長睫毛半掩住清透瞳仁,緋紅唇瓣也懶懶的連個弧度都不樂意扯出來。


  清冷繾眷而又出奇的艷麗,像是冰雪之中盛放的艷麗花朵,帶著陰鬱與靡艷的叛逆。

  書包流暢的又背在了背上,他輕側頭,聲音聽著也柔艷懶散,沒喝酒卻讓人感覺似醉非醉:「…這是怎麼了?鬧事?」

  被二嬸撈起抱在懷裡的『小顏狗』睜大了眼睛。

  大美人!

  從骨相到皮囊——皆是一個艷字。

  大大大大美人!!

  黎亦彬愣了一瞬:「文鈺?你這周怎麼回來了?」

  少年嗓音低婉,略有疑問:「黎文霍沒說我這周回來?」

  畢竟高中沒有雙休,高中放假只有周六下午才能回家,周天晚上就要返校自習。

  黎文鈺扯了下唇角。

  「文鈺哥!」

  本就不知道該要怎麼收場的楚思怡一看見黎文鈺,連忙叫人示意他停手。

  又見他跟雲寶對視一眼,隨即似乎不感興趣的別開視線。

  心中輕輕一跳。

  少年身上懶洋洋的媚,還帶著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慵懶。

  那張臉白的像是開了美顏特效。

  話也懶得只慢悠悠的說,輕笑之中性感沙啞,唇紅的艷麗。

  開口卻半點不客氣。

  「沒事可以滾了。」

  他不在乎楚家這些事。

  他只覺得自己差不多才整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假期不應該浪費在這種地方。

  妖嬈的狐狸眼之中誰都沒有,冷然陰鬱又叛逆。

  楚思怡連忙過去扶人。

  想著今天這一切,她抿緊了紅唇瞪著雲寶。

  小奶糰子一本正經的搓搓手。

  文鈺?

  黎文鈺?

  她二哥?

  「二哥,抱!」

  一片混亂中。

  小崽子伸出了手,大大的貓瞳亮晶晶。

  大美人抱抱!

  黎文鈺瞬間轉頭,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小崽,見她目光黏在他臉上。

  妖媚的狐狸眼半耷拉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的確沒伸手。

  楚思怡終於忍不住開口,語氣不滿:「你真看見了你就敢這麼造謠?把別人弄得不高興,你就高興了是不是?雲寶妹妹,你怎麼能這樣?」

  領口是精緻的蕾絲翻花,隨著她剛剛彎腰扶人的動作,隱約有閃光在其中若隱若現。

  到底更親媽媽一些。

  長相偏陰柔的少年耷拉著狐狸眼,仔細往她身上看了一眼。

  楚思怡向來擅長給別人展示自己『好』的一面。

  側臉白皙,隱約藏著些憤怒,漂亮的唇抿著,清純不屈。

  「文鈺哥,其他人都開始因為雲寶妹妹相信封建迷信了,你總該知道這是不對的吧?現在還小,還能糾正,等長大了別人可怎麼看黎家?」

  「你所謂的親眼看見和我能看見的是一樣的。」

  小奶糰子沒得到抱抱,小臉鼓了鼓,聽見這話,扭頭看向楚思怡。

  「你用眼睛看,我同樣用眼睛看,對我來說,這就像你們看見某些事情一樣,一個人骨相面相反應出來的事情是不會騙人的。」

  而下一秒,小奶崽被人接了過去。

  都不等小奶崽有脾氣。

  他身上有股冷清又柔媚的香,就像狐狸精一樣,勾的小奶糰子兩隻小手吧唧就捧住了他那張懶散漂亮的臉。

  大美人!

  黎文鈺看著蒼白瘦弱,但力氣一點都不小,單肩背著包,還一隻手托著這軟乎乎的小奶崽。

  一股淡淡的奶香混合著水果酸甜清香的味道。

  少年咬字總不緊不慢而清晰,尾音撩人。

  「雲寶——」

  小奶崽貓瞳眨巴著:「二哥!」

  黎文鈺笑了。


  漆黑的瞳仁倒映著小奶崽的小臉。

  「壞寶寶。」

  雲寶:???

  黎文鈺抱著崽半彎腰。

  這人實在是柔美又狂氣,完全懶得在乎其他人感受。

  白皙的指尖還帶著他身上的香,單手將還沒緩過神來的危卓均按得一個踉蹌,又扯開了楚思怡毛衣領口上唯一一顆扣子。

  漂亮的寶石吊墜被他捏在手中。

  白金做底,中間是一顆大大的無油藍寶石,火彩艷艷,切割成了月亮的形狀,周圍錯落的排布了星辰,每一粒星辰都是用淺色的寶石點綴成,光是湊齊這麼多特殊顏色的寶石就已經很困難了,整個吊墜出來的效果漂亮的不可思議。

  「…哪來的?」

  黎文鈺慢條斯理不緊不慢,給人一種巨大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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