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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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輩,您當真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一襲儒衫的柳承賢坐在牛車之上,語氣誠懇地勸道。記住本站域名

  「他娘的!看你長得白白淨淨的,男生女相,怎麼性子也也跟娘們似的!都說了不去,不去!你還在這囉嗦什麼?」漁舒陽瞪了柳承賢一眼,揮了揮手說道:「快走, 莫要擾了老夫釣魚!」

  被罵的啞口無言,少年頓時覺得無奈至極,他是真的想讓漁舒陽漁老前輩與他們一同上路,多陪些日子,因為關於那個作畫之人的事他還沒問清楚呢。

  這些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翁對於範疇昔心生愧疚又或是心生好感,竟然半點沒有避諱的意思。

  漁舒陽直言不諱地說了些往事, 例如為何稷下學宮裡那位徐姓聖人對他如此尊敬,又說了這洪澤湖究究竟藏匿了哪些個妖物。

  談了那麼多, 可偏偏對那個作畫的讀書人是隻字不提。

  好幾次柳承賢夜裡都沒有入睡, 就等著老翁半夜喊他,與他說說那個讀書人。

  可偏偏漁舒陽與那範疇昔一樣,只顧埋頭大睡,氣得少年幾次都想去問問,都二品境界了,怎麼還睡覺?

  幾天的閒篇扯下來,漁老前輩可能是覺得差不多了,就索性拍拍屁股,下了一張逐客令。

  少年幾次暗示,就差說出口「老前輩啊,一起吧。晚輩還沒問畫的事呢?」

  可漁舒陽呢,只當是聽不懂,還幾次催促他們二人早些離去。

  柳承賢心有不甘,可範疇昔卻急著要走,畢竟這生意還得做下去,有些買賣是需要趕著時節的,去早了或是去晚了,可就差些意思了。

  「柳兄弟!咱們走吧!雖說漁老前輩的故事有意思, 可這做生意的事也是很有意思的,咱們順路,剛好我也和你說道說道。」

  只是看了柳承賢一首詩詞,便打心眼裡將其視作知己。範疇昔此時只想與他早些啟程,好與他說一說這生意里的門道。

  說不定這一路上,柳承賢還能再寫出一兩首關於商人的詩句,最好裡面還有他範疇昔的名字,這樣日後他這個行商可也算是聞名天下了。

  柳承賢見漁老前輩都說出這番話了,自己再說下去不光折損了自己面子也是在前輩面前討嫌,於是只得順勢接著範疇昔無意間搭起的梯子下來。

  「漁老前輩,那晚輩就先行告辭了,還望前輩多多保重!」,少年說了句告別用的客套話便打算轉身。

  「走吧,走吧。老夫該說的都說了!你要聽的,你不要聽的,也都說過了!聽不聽到懂,那可就不管老夫的事了!」

  漁舒陽甩出那根紫竹魚竿,靜坐在高山之上, 以高人姿態垂釣洪澤湖。

  少年讀書人與中年行商見狀,相互看了彼此一眼, 皆是默默一拜,隨即轉身離去。

  成年人的離別不也儘是愁緒,有時候也可以很瀟灑,很風流。

  一方駐守一地,守護一湖妖物;另一方牽牛駕車,行天下道路。

  倆個人沒走多久,範疇昔可就忍不住了。

  他有幾次回頭看便有幾次欲言又止,這一舉動看得柳承賢都替他著急。

  「想說就說吧,漁老前輩聽不見,也不屑聽。」

  少年說得倒是實話,既然漁舒陽肯將那些個辛秘往事合盤托出,那便猜准了範疇昔與自己事後會討論,既然如此,與其避諱著說,不如坦坦蕩蕩。

  畢竟柳承賢是君子坦蕩蕩,不像範疇昔是小人常唧唧。

  也不知道是少年的話讓範疇昔信服了,還是覺得老翁確實是聽不見了,中年男子咽了咽口水,這才大著膽子說道:「柳兄弟!依你看,老前輩說得是真的嗎?」

  屈膝坐在牛車上的少年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笑了笑,那神情與李扶搖倒是有幾分相像。

  「哪裡會有什麼假不假的?他也讓咱倆看清楚了,的的確確就是武夫二品的境界。就這麼個境界,還能讓徐家聖人尊稱一聲前輩,恐怕也就是這洪澤湖的緣故了。」柳承賢說著還不忘補了一句:「不過事情是這麼個事情,我也不敢肯定,老前輩是否用了些史家常用的春秋筆法。」

  按照老翁自己的說法,稷下學宮內,看似徐、林倆位對妖物視如死敵,其實相必與林西洲,徐潛卻別有用意。

  林西洲是由於往事作祟,從而對天下妖物都有著一股子恨意,但徐潛表面上與林西洲一樣,其實暗地裡卻還豢養妖物為己用,說白了,還不如林西洲那般純粹。


  而徐潛之所以對漁舒陽這樣一個二品境界的垂釣老翁畢恭畢敬,全因為他手上的那根可降伏水中百物,垂釣水中氣運的紫竹魚竿。

  洪澤湖內,與其說是將水中妖物關押於此,不如說是安頓。

  若非如此,漁舒陽也不會與九頭蟲交手。畢竟既然是關押,那麼生死不計不是更好嘛?

  老翁說了那麼多,卻閉口不談自己是否用這紫竹魚竿垂釣洪澤湖中的氣運為己用。

  柳承賢談論此事,不過是點到為止,並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擔心一但說得太多,惹不起範疇昔的話嘮性子,嘀嘀咕咕說個不停。

  畢竟他還得花些心思去好好琢磨琢磨自己臨行前,漁老前輩的那番話是個什麼意思。

  這該說的都說了。看來作畫之人的蹤跡也就藏在這一字一句之中了。

  「柳兄弟,你說……」

  範疇昔身子輕輕轉動,剛想回過頭再說什麼,卻猛地低下了頭。如同被人用什麼東西,重重敲打了一般。

  「哎呦……」

  範疇昔抱著頭叫喚了一聲。

  「看來,前輩還能聽得見,咱們還是別說了吧!」

  少年也裝作吃疼的樣子,與抱頭回往的範疇昔相互瞅了一眼。

  中年男子無奈,只得點了點頭,雙手合十拜了拜,只當是為剛剛的話賠罪。

  就在他回過頭向前行後,那柄打了他後腦的摺扇飛回了柳承賢的腰間。

  少年笑了笑,卻沒有發出聲音,他側躺在牛車上,將老翁的話翻來覆去的琢磨,幾次下來後,已然沒有尋到什麼端倪。

  好在柳承賢心細,幾次之後,索性從他們相遇之時回憶。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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