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黑棋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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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今之計,柳承賢也不指望岸上的兩個人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畢竟一個老翁雖是自家先生的故交,但是性情古怪;另一個半點作用沒用。

  柳承賢雙臂用力,想要掙脫身上捆綁的繩子,不成想身上的繩子竟然紋絲不動。

  「他娘的,姓范的,一會兒上去了再跟你算帳!」

  此時, 少年只覺得中年男子太過實誠,這繩子綁的未免也太過緊實了。

  無奈之下,他只得動用氣府中殘留的氣息。

  凡事留有餘地,總是好的。若是氣息將盡才拽動魚線,恐怕此時也只得感嘆自己是身先未卒身先死了。

  死也就死了,只是這名聲傳出去,恐怕要被自己那個狐媚先生笑上好幾天。

  少年周身的湖水激盪起層層漣漪,身上的繩子也隨著層層漣漪一同斷裂散去。

  低頭看了看腳下, 此時九頭蟲那隻血盆大口已經距離自己腳尖不足一丈之遠。

  剩下的氣息恐怕很難讓少年以極快速度衝出水面, 就連揮出腰間摺扇恐怕都是困難。

  此時的少年只得向上衝去,指望著腳下的九頭蟲力氣用盡,又或是自己得以探出水面,重新吐納後再與腳下畜牲決一死戰。

  算計總是好的,可往往事與願違,九頭蟲的氣力未盡,反倒是少年的氣府之中已然是空蕩蕩了。

  而那張血盆大口距離距離柳承賢的腳尖,現如今也就只有不到一尺的距離了。

  不過好在少年看見了湖面,也就與少年頭頂一丈之隔。

  偏偏這一丈之隔卻是難以逾越的鴻溝。

  就在柳承賢心念已死,想著自己恐怕日後就要沒了這雙腿的時候。

  少年胸口處只覺得一點冰寒之意,他下意識地朝下看去,就見發出涼意的不是別的,正是許初一與他分別之時留下的那顆舍利子。

  正當他納悶的時候,那顆舍利子從他衣領處竄了出來,於水中剝去層層灰燼。

  陡然間,一顆黑色的棋子便出現了。

  也就在這顆曾經出現在千年前那場聖人棋局的黑色棋子重現之時,那顆棋子朝下而去, 像是落子一般。

  小小一枚棋子,就這樣急墜而下,直接落在了九頭蟲最後一顆腦袋的額間。

  兩者相撞之處,一片水中漣漪如同一朵蓮花綻放,將那隻九頭蟲定格在了原地。

  而柳承賢也得以趁著這個機會浮出水面,猛吸一口氣的少年向上一躍,隨即整個身子凌空於湖面之上。

  少年看了一眼高山上的老翁,只見他早已收起了魚竿。

  「他娘的!」

  身為讀書人的柳承賢還是罵了出來,即便他猜到了老者的用意,可這句話還是要罵的。

  抽出腰間摺扇,少年輕輕打開扇面,七個金色文字躍然而出,直奔湖中,少年也隨之俯身而下。

  再次進入到湖中的少年,看了看被定在了原地的九頭蟲,也懶得去看其中原委。

  直接一記摺扇甩出,拖著一道痕跡便朝著九頭蟲的脖頸處而去。

  水中一朵碩大的血色蓮花緩慢開放,血霧頓時瀰漫了整片水域。

  而那顆黑色棋子,在九頭蟲腦袋搬家的時候,便已然回到了少年胸前。

  畜牲既然死了,那就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 湖中景色再如何精彩,那也留不住柳承賢。

  一個飄然起身,少年再次立於湖面上方,輕輕揮動手中摺扇,原本被湖水濕透了的儒衫竟然就如同嶄新的一般。

  「我的天哪!」

  高山上,範疇昔看到眼前一幕,不經有些呆了。

  其實不由得他不驚訝,哪怕是柳承賢自己此時若是站在高山上看自己,恐怕同樣也是驚訝。

  因為水中紅蓮綻放,少年不偏不倚,剛剛好站在了紅蓮正中間,如同立於佛家蓮花寶座之上。

  「漂亮!當真是漂亮!」漁舒陽哈哈大笑,捋了捋為數不多的鬍鬚,朝著湖面喊道:「怎麼樣?小子,這份禮物!你滿意不?」

  柳承賢有些詫異,似乎不太明白漁舒陽所謂的禮物是什麼?

  自己差點丟了性命,難不成所謂的禮物是個教訓不成?


  正當他好奇的時候,高山上的老翁再次說道:「向下看,你是繪畫之人卻也在畫中!」

  這句話,少年是聽得真切,心中也是明白的迅速。

  斬殺九頭蟲,血霧繪蓮花,自己所畫,現如今自己卻也在畫中。

  自己這一路上一直將話題往那副畫上去說,漁老前輩恐怕也知曉他的意思了。

  於是就接著這等機會,讓自己繪製這麼一張畫作,捎帶著告訴了自己這麼一件辛秘之事。

  少年長呼一口氣,頓時覺得這畫也太難了。

  一副畫繪於紙張,若想藏匿天下,卻要以命為代價。

  只是單單這一個意思,柳承賢便心生了一絲退意。

  「柳兄弟,別愣著了!乾淨回來吧!魚群要來了!」

  範疇昔一直盯著那朵血色蓮花,自然也就看到了血霧散開的同時,吸引了洪澤湖中不少的魚群以及當年被老翁關在湖中的妖物畜牲。

  柳承賢朝下方四周看去,見不遠處已經有了陣陣波紋,其中暗流涌動不言而喻。

  既然九頭蟲已經除了,自己當然就沒有道理留在這湖面,想到這,少年踏空而行,朝著二人所在高山而去。

  「柳兄弟!沒事吧!」

  柳承賢剛一上岸,範疇昔便跑了過來,想好給自家的好兄弟看看有沒有哪裡受傷的地方。

  「沒事!沒事!」少年揮了揮手,調侃道:「沒什麼大礙,要說受傷就是范兄你這繩子綁的著實是有些緊了,小弟我勒得慌。」

  這麼一句話,讓範疇昔有些吃不消了,連忙擺手解釋道:「柳兄弟,你可是誤會哥哥我了!我真沒有用力啊!」

  「嗯!我信!」

  柳承賢沒好氣地應了一聲,似乎是將這仇給記下了。

  「嘿嘿!小子!你這就不懂了吧?這麻繩入水可是越來越緊,這點,你可怨不得這傻小子!」一旁把的漁舒陽一邊擦拭手中魚竿一邊漫不經心地解釋道。

  老翁替範疇昔解釋說情,這倒是稀奇。

  「是嗎?老前輩,你這麼一說倒是點醒晚輩了!柳兄弟,看來還真是我的錯,早知道就不用麻繩了。」

  範疇昔賠笑道,短短兩句話兩不得罪。討好了漁舒陽不說,捎帶著還是將錯攬在自己懷裡。

  這倒是讓柳承賢有些過意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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