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諸國皇室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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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阮棠,男人的眼眸愈發陰鬱。

  「原帥可是覺得哪裡不妥?」

  一道沉穩的男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原欽然回過神來扯了扯唇角,輕描淡寫的道:「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儲君閣下,我們繼續。」

  衛斯柾探究的目光在他與旁邊的親信身上一掃而過,不留痕跡,淡笑著繼續進行接下來的話題:「早對原帥的風采仰慕已久,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反響,若非你們尚有公務要處理,必然要請諸位留下住一段時間,讓某來為各位接風洗塵,好好感受一番雲國的人土風情。」

  風采?

  是他身上那股環繞不散的血腥氣息,還是他下達的一條又一條狠辣的毒計?

  原欽然內心嗤笑,表面上卻不動聲色,他微微揚眉,打量了一眼面前貴氣不凡的儲君,意味深長的笑笑:「儲君閣下亦是絕代風采,倘若日後有機會來安,想必與我國的首相必然很有共同話題。」

  「是康首相嗎,我對他的治國理念也是嚮往已久,有機會定要當面長嘆。」衛斯柾笑道。

  一個年紀不大但是心機不淺的小狐狸,和一個運籌帷幄老辣狡猾的老狐狸,面對面那一定會談的很開心的。

  原欽然彎了彎唇,如是想道。

  氣氛分外和諧,內里各懷鬼胎,就在即將抵達貴賓室的時候,一位親兵上前請走了儲君,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衛斯柾微微一怔,似乎想做出什麼動作,但是很快便被他謹慎的克制住,只是微微頷首以示清楚。

  原欽然在不遠處站著,他一手插在皮帶上,唇角掛著懶洋洋的笑,一派漫不經心,似乎對這一切並無興趣,然而那雙細長的眼眸卻早已在眾人捕捉不到的前提下,精準的將所有人的反應收入囊中。

  雲國儲君顯然對這個消息非常驚訝,甚至想做出什麼東西,但是為了避免被察覺出異樣,所以克制住了。

  但是即便他能克制住,但是他的親兵顯然還未修煉到火候,那士兵邊說著,還不由得朝這邊看了一眼,雖然很快便收回了視線,但是這一眼仍舊被原欽然精準捕捉,並化為線索。

  親兵所說之事,必然是與他們這些安國來使有關的,而且是懼怕讓他知道的。

  根據線索推斷到這裡,原欽然的眼眸微眯,那是一個感興趣的標誌,讓一位軍情處的特務頭子產生興趣,那就意味著即便你隱藏的再深,再完美無缺,最後也會被扒的一乾二淨,什麼都不剩。

  很快,衛斯柾便恢復正常,他走過來,依舊是不動聲色,道:「我們繼續,凝外交官等人已經抵達機場了。」

  「好啊。」原欽然輕笑,道:「感謝儲君閣下的體貼,想必他們在雲這段時間,應當體驗非常不錯。」

  「這是應當的。」

  -

  聽到阮棠離開機場的消息,凝露才鬆了口氣,隨後嚴肅的看向舒透,低聲叮囑:「皇太孫,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時候,你都要記住我之前和你說的話,不能說的一定不能說。而且,不要表現出任何異樣,你稍微有一點不對勁,都會被他察覺到。」

  舒透雖然是眾所周知的皇太孫,又是凝露的學生,但是真正和原欽然接觸的機會少之又少,完全就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如今見老師一副大難臨頭的表情還滿臉懵逼的點點頭,應答:「你放心。」

  凝露心裡嘆氣,這哪裡放得下心,她現在已經開始後悔了,早知道就該把舒透也留下,現在再反悔為時已晚,只能一到安國便將人打包給他爹送去了。

  舒透平時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天王,如今跟在他老師後面,短暫的驚嚇過後又是忍不住的好奇,他拉了拉凝露的衣袖,低聲問:「老師,我什麼都不說就是了,你到底在害怕什麼?我可是皇太孫,我不說他還能逼我說不成?」

  逼你……?

  凝露一言難盡的看了他一眼,別說你是皇太孫了,你就算是首相康念,把他的阮棠給藏起來,他也能活剮了你!

  話沒說出口,便察覺到危險的異樣,凝露腳步一頓,神情微凜,她站在貴賓室的門口朝裡面看過,便見那瘋子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他的手上把玩著一個小巧的工藝品物件,唇角微翹似笑非笑,一雙眼陰利如刀,似能穿透人心。

  凝露的心頭一跳,強壓住不好的預感,冷靜的上前打招呼。

  然而她能穩住,舒透卻不行。

  這位平時自以為在安國可以橫行無忌無人敢惹的小天王,除了他媽誰也不怕的皇太孫,此時只是被那雙陰冷的眼眸注視了一瞬,便像是被貓鎖定的老鼠一般瞬間炸毛,神經線都提到高度警戒的狀態,胸口一陣砰砰砰直跳,連呼吸都急促的要傳不上來氣似的。


  就好像……

  舒透咽了咽唾沫,喉嚨一陣乾澀,他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到達了死亡的邊緣,隨時可以會丟掉性命!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他都不記得了,只是大腦本能的牢牢記住母親和老師的叮囑,關於阮棠的一切都不能暴露,他渾渾噩噩的跟在凝露的身邊,連抬頭去看原欽然的勇氣都沒有,就這麼如同木偶般進行了一切流程,走上飛機,一直到離開了原欽然的視線,才感覺活了過來。

  回過神來的舒透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凝露,聲音結結巴巴的:「老、老師,我應該沒有暴露吧?」

  他的確什麼都沒有說。

  甚至於,原欽然的視線只是在他身上一掃而過,並無過多停留。

  然而凝露的表情卻疲憊的很,她坐在椅子上,抬手揉了揉眉心,說:「我不確定。」

  不確定?

  舒透懵了。

  凝露:「原欽然這些年越來越像個瘋子,誰也猜不透他的所思所想,這個男人的可怕之處已經接近鬼神,我無法分辨他到底對你有沒有興趣,只能一下飛機趕緊將你送走,希望沒有被發現。」

  就像是被死神盯上的普通人,那把收割性命的鐮刀什麼時候落下,無人得知,只能盡力地去逃!

  阮棠今天的心情也是非常刺激的。

  在聽到原欽然親至的消息,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狗比系統越來越陰了。

  這裡面要沒有它的插手,那是萬萬不可能的,為了讓她翻車,它真是什麼損招都使得出來。

  這個時候就有兩個選項了,避不避開?

  事實上就算現在避開,日後也會撞上,但是她想了想,考慮到雲國這邊還有許多樂子沒有開發完畢,撞上原欽然之後那就是大大的麻煩,什麼樂子都沒有了,所以最後還是選擇了後者。

  不過這麼一折騰,晚上的曇花會算是沒心情去了。

  她們打道回府,計霜寒將人放下,臨走前似乎想問什麼,但是眸光微微閃爍後還是選擇了避而不言。

  阮棠自然也不會主動提及。

  計霜寒想知道的事情,他會自己去深挖,挖不挖得到就是他的本事兒了。

  倒是舒妧心情頗為愉悅,就像一個瀕死的病人突然得到神藥,陰鬱冷漠一掃而空,身上煥發著勃勃生機,甚至主動提出:「那我來做飯吧,口味還像以前那樣嗎?」

  「你隨便做就可以。」阮棠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眼眸半睜半闔,睡意不知何時席捲而來。

  這一睡,最後是被雷聲吵醒的,她還沒反應過來,懷裡已經多了一個人,阮棠微怔:「……綰綰?」

  「父親,我怕。」第二人格綰綰在打雷下雨的夜晚再次出現,躲在她的懷裡瑟瑟發抖,聲音帶著哭腔:「你消失了好多年,我不敢出來,我害怕那些心存惡意的壞人會傷害我、沒有人能保護我,就只能在陰暗的角落裡藏著,藏到意識都快消失了……我覺得我快死了。」

  誰怕誰?

  這話說的阮棠都不由嘴角一抽,姑娘你講講理,論起殺傷力什麼惡人能比得上你,你怕個毛。

  然而綰綰就是這種性子,只有在阮棠身邊才有安全感,她只能撫摸著她的長髮,柔聲安撫:「好了別怕,不會有人傷害你的,我在呢。」

  綰綰輕聲,點破了一個事實:「但是,你還會走的吧?」

  她是如此的敏銳,讓阮棠都不由得驚訝,最後無奈一笑:「對,我只是意外才回來,但是終歸會走的。如果可以,我更喜歡你們早已淡化我的離去帶來的傷害,過上新的生活,而不是再次被我打攪到。」

  她和他們的緣分,本應在那一世就已經結束,從她死亡的那一刻開始,便斬斷一切羈絆,但是誰也沒想到系統會陰險到來了一個幾個世界融為一體,讓被她招惹的大家見個面。

  你說說,這多王八蛋!

  「但這並不是我們想要的。」綰綰說:「你曾經說過,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在別人身上是一種自我感動的事情,這句話我還給你。阮棠,你選擇避開如果只是為了怕我們再次受傷,那完全就是你的自以為是,我寧願你是因為怕我累贅,才不肯見我。」

  她第一次對阮棠如此尖銳,外面的雷電閃過,電光照在她的臉上,讓黑暗的空間出現一道光亮,女人的面容白的陰鷙,她死死的盯著阮棠,帶著一股瘋狂的氣息,但是最終卻什麼過激的動作都沒有。


  阮棠感受到了她內心的悲憤,嘆了口氣,問:「那你覺得,你的意志你想要的是什麼?」

  她說:「別再躲著我們,你在一天,便讓我們知道一天,我可以接受你有朝一日的離開,可以忍受未來沒有你的日子,但是只要你還能見我,就不要避而不見。」

  你永遠不會知道,你就是我抓不住的光亮,我只是盡力去靠近你,享受短暫的溫暖,哪怕未來會再次失去,至少這一刻的溫暖我得到了。

  阮棠沉默的與她對視,很久之後才坦然道:「綰綰,你的感情太畸形了,不只是你,我接觸過的很多人都是這樣,這種畸形的偏執一旦招惹便很難再擺脫,這是我並不想要的。」

  她並不會和任何一個人長長久久,也不喜歡那種偏執極端的感情,從一開始她的訴求都是得過且過,大家快樂過後好聚好散,各不相干。

  奈何,無論走到哪個世界都無法擺脫這種魔咒,尤其幾個世界一合併,曾經的快樂便變成了一種負擔。

  往往都是,她可以很輕鬆的放下,其他人卻要糾纏到死。

  「我知道,但是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綰綰親昵的貼在她的懷裡,說:「你儘管可以繼續玩你的,不需要回頭看,其他人和我一樣,我們給你的愛只是因為我們願意給,並不需要你完全回應,強求你的回應才是不對等的。」

  「如果日後會遇到他們,你可以問問,即便知道你沒心沒肺,不曾動情,但是沒有一個人會後悔過愛你。」

  「阮棠,人類的生活太短暫了,所以快樂彌足珍貴,我不奢求你能永遠的留下,只想珍惜你存在的每一時每一刻。

  活在當下,已經是一種幸福。」

  綰綰看起來偏執扭曲,只執著於自己那小小的天地,但是其實她比誰都敏銳。

  她早已看透,阮棠和她們不一樣,她們即便地位尊崇權勢滔天,但是仍舊是個普通人,但是她不是。

  她不是普通人,是她們無法徹底留下的女人,既然這樣,那能夠珍惜她還在時的每一寸時光,就是最明智的選擇。

  綰綰髮泄過後很快便睡了過去,隔天清晨再醒來的已是舒妧,電話鈴聲吵醒了阮棠,她迷迷糊糊的坐起來,一手接通電話,一手拉開窗簾,雨過天晴的陽光灑進來一片溫暖。

  凝露急躁的聲音響起:「不好了,我們一下飛機就被控制了起來,原欽然帶走了舒透,他一定是發現了問題!舒透在他手裡,肯定兩三下就全招了!」

  阮棠揉了揉太陽穴,不知是受昨晚的影響還是破罐破摔了,她道:「不必再瞞了,告訴原欽然真相,他想來便來罷。」

  凝露一怔,隨後低聲應下:「好。」

  原欽然可不是她們,一旦他知道,柏晰那邊肯定就瞞不住了,康念和裴恙那邊也瞞不了太久,到時候……

  她幾乎已經想到,接下來的混亂了。

  這個時候凝露還不知道,她只是窺到了冰山一角,那禍水的情債除了安國,可還有一個大盛呢!

  阮棠自己是知道的,但是她已經不想操心了,只想像綰綰說的那樣活在當下,也可以叫破罐破摔,管你誰來那都是不要慫就是干啊!

  所以她換好了衣服,收拾一番便又出門了,月先生還在私人圖書館等著她呢。

  那禍水現在,最感興趣的就是他了。

  圖書館內一如既往的安靜,似乎除了他們偶爾回來,並不會有其他學者出沒,阮棠穿過走廊,推開了一間房間,只是尚未走進去便聽到茶杯碎在地上的「嘩啦」聲。

  她連忙往裡面看了一眼,便見月先生已經艱難的半跪在地上,他的臉頰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汗珠頻頻落下,白襯衫已經被打濕緊緊的貼在身上,一副發病的模樣。

  周圍並無他的下屬左玉森的身影,阮棠上前趕緊將人扶住,月先生仰起頭大口的喘著粗氣,脆弱的喉結在不規則的律動,男人細長的大手扣在她的手腕上,嗓子啞的不成樣子,聲音卻很平靜:「我的藥滾到了桌角邊,拿一粒,倒給我。」

  「好。」

  人命關天,阮棠毫不猶豫的按照他的指揮去做,藥粒倒在手上,還沒來得及去倒水,已經被男人接過去放入口中,那苦澀的像極了黃連又乾巴巴貼在唇舌間的藥片給他毫不猶豫的吞咽下去。

  阮棠再要去倒水,已經被他制止。

  心臟藥吃下去,他的眉頭依舊緊皺著,虛弱的樣子像一張單薄的白紙,隨時可以會破碎,阮棠關心的道:「左玉森不在?我來打急救電話。」


  「他馬上會帶著醫護人員趕到。」

  月先生聲音嘶啞,制止的她打救護車的舉動,他的大手緊緊的扣住她的手腕,模樣看起來仍舊並未太大好轉,已然奄奄一息,死亡就在眼前,然而這個男人卻表現的異常冷靜,語速飛快的對她道:

  「倘若我死亡,轉告左玉森,我的家族成員一個不留,全部陪葬,自此雲國再無此脈。」

  臥槽!這是交代後事呢!

  呼吸都要停止了,死亡步步逼近,他卻像是沒有半點對死亡的畏懼,竟還條理有序的在交代後事!

  這人的心智之強大,簡直聞所未聞!

  最牛逼的還是他說的話,s一人死全家陪葬,還要斷了自己的根?

  阮棠都驚了,月先生夠狠啊,這簡直比原欽然都王八蛋,到底多大的深仇大恨,他才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月先生沒有管她的想法,繼續往下說:「我的位置,交予儲君接任,讓左玉森將消息傳達給我的派系,不必擔心他會登不上這個位置,所有人都會幫助他的。」

  阮棠注視著他,突然問:「你是衛斯柾一脈?」

  「不,」月先生低低一笑,不知是不是迴光返照,伴隨著胸腔震動,他蒼白的臉頰泛起一陣潮紅,給那份清雅染上了妖冶,這是阮棠第一次看到他的負面,男人仿佛地獄而來的惡魔般惡意森森,他為她解釋:「儲君一旦登上這個位置,權利無限,風頭無兩,也意味著他與君主將會立刻離心。君主會無時無刻不在忌憚他的繼承人,他會考慮如何削弱他的勢力,甚至是……

  廢了他!」

  阮棠接著他的話往下說:「而同樣的,儲君或許是利益薰心、或許是為求自保,也會和君主打個你死我活。」

  兄弟,你對皇家這是多大的仇恨啊。

  月先生輕笑:「你是個聰明的姑娘。我本想,只要你能渡過那一劫,此後我便護你周全,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會是在我病發的時候。」

  他艱難的抬了抬手,卸下菩提珠,認真又堅定的的套在阮棠的手腕上。

  阮棠伸手摸了摸,佛珠圓潤細膩,材質不菲,且一看就是他的心愛之物,時常拿在手中細細摩擦。

  月先生道:「你還有一劫,它可以護你周全,倘若我死了,這也算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

  這個人,明明拖著病體虛弱至此,卻可以算計蒼生,他將身後事早已安排的妥妥噹噹,連死亡都可以穩得如此從容。

  阮棠垂眸看他,突然道:「你覺得你拿捏住了每個人的心理、弱點?」

  月先生淡笑,默認了她的說法:「這也算是一種樂趣罷。」

  「錯了。」阮棠道:「你可以算計到其他人,但是我這裡,你猜錯了。」

  她抬手晃了晃手腕上的佛珠,說:「這玩意兒,不是我想要的,如果你要給予我幫你轉達後事的報酬,這個肯定不行。」

  月先生一愣。

  緊接著那妖精已經俯身低下頭,捏住他的下巴,在他唇瓣上烙下一吻,不輕不重的咬上一口,似在品味,兩人四目相對,她看到了他眼中猝不及防的錯愕,這才滿意的起身,一笑:「這才是報酬。」

  你以為她跟你糾纏這麼久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看中了你的美色!

  死?

  那可真是也太好了,臨死前嘗嘗味,死了更省的你日後糾纏她嘞!

  可惜了,阮棠的如意算盤算是落空了,她剛一起身,左玉森與醫護人員已經迅速趕到,月先生被抬上擔架,注射藥物、扣上氧氣罩,動作麻利兒的一氣呵成。

  阮棠剛耍完流氓,月先生就得救了。

  被抬上擔架送走之前,他突然抬手揮停,摘下氧氣罩,深深的注視著阮棠,一笑:「我要承認,我的確是沒有看透你,被你將了一軍也不冤。

  我這一生都是坦然面對病痛和死亡,但就在剛才那一剎,我突然覺得還沒有挖掘出你但所有面,就這麼死了,未免可惜。」

  「好在,以後還有的是時間。」

  阮棠:「……」大哥求求你還是死了吧.jpg

  她無比蛋疼的看著月先生被送走,跟出會所之時,面前突然多了一輛車,緊接著幾個身著軍裝的人走出來,為首的人一眼將她鎖定:「路小姐,請上車。」

  阮棠一眼就分辨出他們來者不善,迅速猜到這群人就是月先生所指的「劫難」,她微微眯眼,不動聲色的問:「我想知道,到底是誰要見我。」

  「不會有人見你,我們的任務是將你帶走,暫時留在一個不會影響到這邊格局的地方。」為首的中年男人坦然的指出:「路小姐,你這段時間做了什麼,影響到了什麼,自己應當很清楚吧。」

  豁!這是要處理掉她了?

  眼前那群人就要武力鎮壓將她帶走,就在這時中年男人突然一眼打上了她手腕上的菩提珠,頓時一怔:「……這是!」

  他似乎對佛珠很是忌憚,立刻便揮停了下屬的動作,緊接著後退兩步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不咸不淡,卻威嚴的令人只想頂禮膜拜,他對佛珠的存在不置可否,吩咐道:「將人帶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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